她可沒說假話。


    要不是特別想莫問,莫問如何會出現?


    要知道,之前的火鍋都還差了那麽一點點兒呢!


    莫問的地位,居然都比火鍋高了。


    轉念想到火鍋現實可以吃,莫問卻隻能夢中相見,阮玉便認可了莫問在她心中的地位。


    阮玉伸手攥住莫問衣袖,扭頭看陸棉,朝陸棉眨眼睛。


    她那雙眼睛會說話,明晃晃地寫滿了得意。“我沒說大話吧,我夫君美不美?”


    陸棉呼吸都變輕了一些,她沉默良久,露出微笑,“果然是我見識太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阮玉往莫問身邊一靠,“郎才女貌,一對璧人。”誇莫問的時候,也不忘記自吹自擂,“換了別人與他站在一處,指不定就黯然失色了。”


    陸棉說:“那你還不努力修煉,這麽漂亮的夫君被別人搶走了可怎麽辦?”


    她不知想到什麽,眼神一黯,“男人最是善變。指望他不變心,倒不如……”陸棉將腰側的劍一拍,“叫他不敢變心!”


    逢歲晚:“……”這夢主莫非是被男子傷過心?說起來,他從未想過夢域裏會如此平靜,瞧起來沒有半點兒凶險。


    如何才能破解此夢域,夢域的關鍵點在哪裏,他眉心蹙起,眸中隱有憂色。


    莫非,考驗的是男女感情是否真摯?不管處於任何境地,他們都能情比金堅,不離不棄?


    逢歲晚有點兒心焦了。


    難不成,他真得跟阮玉在扮演裏扮演一對恩愛夫妻。若沒有清醒時的記憶,逢歲晚覺得自己還能演下去,現在的話……


    逢歲晚想把手從阮玉手裏抽出來,動了一下,反而被她抓得更緊。他心道:“身為女子,半點兒矜持也無,像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幾個字怎麽寫。”


    正想著,就見旁邊左手阮玉豎起大拇指,“陸道友說得好!”


    陸棉爽朗大笑,“你才像我妹妹。”她笑起來時,周圍蟄伏的魘氣都好似受了驚擾,紛紛散開。


    逢歲晚一顆心稍定,此人是夢域之主,雖不知阮玉為何能贏得對方好感,但夢主越平和,夢域就越正常寧靜,更方便找線索。


    哪曉得身邊阮玉反駁道:“不不不,我才不像你妹妹。”


    “哦?”陸棉眯起了眼。


    她眼睛原本大若銅鈴,現下眯成縫隙,眼縫如劍,眸中寒光透出,殺機迸現。


    逢歲晚一顆心又提起來,無意之中,反手抓緊了阮玉。


    偏偏阮玉渾然不覺危險,仍是道:“他們都說你妹妹挑爹娘的優點長,也就那樣。”阮玉指著自己挺翹的鼻子說:“他們可生不出我這般花容月貌的女兒。”


    在阮玉看來,這是她的夢,夢裏她最大。


    她又不需要討好一個夢中人,更別說懼怕,當然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了。


    在逢歲晚手心裏都捏了把汗的時候,陸棉再次笑出了聲:“你說得也對。”


    頓了一下,陸棉嘖嘖道:“你這資質,不如直接煉體,我傳你一門煉體的功法吧。”


    她掏出一枚玉簡,曲指一彈,扔到阮玉麵前。


    阮玉下意識伸手去接,然而手沒抽出,被莫問抓得很緊。她轉頭看他,說:“你攥這麽緊做什麽,我又不會跑!”


    逢歲晚:強詞奪理,分明是你……


    他低頭,看到自己將那隻小手緊緊握在手心,臉募地一紅。


    明明是阮玉拽著他,什麽時候,變成了他主動牽她?


    這夢域之中,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推斷,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逢歲晚絕對不會承認,他下意識便做出了大掌包裹阮玉小手的動作。


    陸棉扔出的玉簡還懸浮在兩人身前,並沒有摔地上。


    逢歲晚為了掩飾心虛,果斷鬆開抓阮玉的手,探手一抓,把玉簡捏在了自己手裏。


    陸棉正盯著他,目光複雜。


    逢歲晚又感覺到了魘氣存在,悄無聲息地冒出來,潛伏在側,伺機而動。


    剛剛發生了什麽變化?


    他僅僅隻是鬆開了阮玉的手。莫非,這陸棉以為自己要伸手奪玉簡是想搶阮玉的修煉功法。還是說……


    她僅僅是不想看到自己和阮玉的手鬆開。若是後者……


    逢歲晚心尖兒倏然輕顫一下,他想了想,手指在玉簡上輕輕一點。


    就見那枚刻印了功法的玉簡在他手中竟是變成了朵猶如冰淩雕刻的花,他將冰花隨手插入阮玉發髻,說:“我不會被人搶走。”他並非主動入侵夢域,是阮玉引他前來,就好比,此刻的他屬於阮玉,他的氣息已被阮玉掩蓋。


    因此,施展一些簡單的法術,倒是不用擔心會引起魘氣波動。


    冰花晶瑩剔透,在阮玉發間閃閃發光。


    光線灼眼,刺得陸棉眼睛酸澀,淚水盈盈。她心頭一驚,隨後抱拳道:“原是大能前輩,晚輩失禮了。”抬手間將煉製的法寶玉簡變幻形狀,提升品階,這等手段,至少也得元嬰期才能施展。


    阮玉聽到莫問的話後心花怒放,她拍拍莫問的手背,“你還得小心別人搶我。”


    逢歲晚身子一僵,木然點頭,“嗯。”被她摸過的地方,宛如烙鐵燙過,還有酥酥麻麻的癢,順著手背的位置鑽進袖口,一路往上,撓在他心口。


    若是現實裏,他肯定早用帕子擦手了。


    可現在,他都沒甩開那隻還在他手背上揩油的手!


    逢歲晚:他這是以大局為重。


    阮玉本是隨口一說,哪曉得今日夢裏的小哥如此配合,她立刻得寸進尺,張口就來,“那你親我一下?”上次都沒親到呢!小哥離開前,也就摸了下她額頭,那動作,就好比她爹摸她腦袋,而她摸村頭的狗。


    逢歲晚太陽穴突突地跳。


    阮玉那柔弱無骨的小手一直在他手背上摸來摸去,讓他身體都繃緊,好不容易適應下來,就聽到她說親他,逢歲晚恨不得立刻拿出戒尺打她的手心,讓她將禮義廉恥抄上一萬遍!


    他抿起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笑得十分勉強,“有外人在呢。”


    哪曉得剛說話,就聽阮玉大聲喊:“陸棉,你就是我姐了。”


    陸棉也跟著點頭,“恩,妹妹。”


    阮玉得意地轉過臉看莫問,“姐姐不是外人。”


    逢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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