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珮帶著連媽媽,鍾棋藍鷲和一眾宮人趕到禦花園時,禦花園隻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本該在秋風中肆意擺弄風姿的多色菊花被她們當成了攻擊對方的武器,拔得連葉子也未剩,隻剩下枯枝,有的甚至連根拔起,橫七豎八地淩亂地甩了一地。


    地上,除了菊花枝和殘碎的花瓣外,還有各人的珠釵玉飾,扯爛的衣角和頭發,摔碎的杯碟糕點,更有幾隻不成對的繡花宮鞋。


    而以薛心蘭和梁輕羽為首鬥毆的妃嬪們,此刻正扭打在一起,扯的扯頭發,揪的揪衣領,兩個抱著一人的手臂,摔倒了的抱著別人的腿不放手,發髻淩亂,衣衫不整,最嚴重的是各人臉上都掛了彩,青紅紫一片。


    整個禦花園都是哭聲,喊聲,罵聲,各人神情五花八門,不知道的以為到了民間市集的菜市場,完全沒有半絲皇家的規矩與威嚴!


    當然這裏麵也有勸架的,但此時已分不清誰是打架的誰是勸架的,就連宮女太監也為了幫自家主子而大打出手,總之整個禦花園慘不忍睹!


    蘇馥珮靜靜看了一會兒,臉上平靜異常,並沒作聲,而是徑直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看好戲,她倒要看看這些所謂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能打成什麽樣?


    連媽媽立即命人端了些吃食參茶過來,和眾人站在蘇馥珮身後,靜靜候命。


    “去找個人來問問,為什麽打架?”蘇馥珮邊喝參茶邊對連媽媽命道。


    連媽媽答了聲是,讓太監向前拖起一個打得有氣無力的黃色宮裝的女子走了過來,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那女子本就打架打得全身是傷,如今又被人這樣一摔,一肚子火再也忍不住衝了出來,破口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摔本宮?找死!”話未落,已經爬起來拽起了弱不禁風的小拳頭胡亂打了過去。


    兩名太監已經站到了蘇馥珮身後,所以女子那個拳頭就朝蘇馥珮揮了過去。


    蘇馥珮並沒有動,也沒有讓人向前去攔,待女子的拳頭到了眼前,她輕手拽住女子的手腕,無波無讕地看著女子。


    被人止了打人的動作,黃衣女子這才定眼看去,見是儀容華貴,風華萬千的蘇馥珮端坐在那裏,嚇得眸子一沉,怒氣全消,心頭襲來一陣恐慌,下意識地收手。


    蘇馥珮卻沒有放開她,反而拽住她的手腕,反手一用力,直接將女子的手彎到了後背上,再重重地將她推了出去。


    “啊!”女子重重摔在地上,臉著地擦過大理石的地磚,痛得她尖叫了一聲。


    這叫聲如殺豬宰牛,撕心裂肺,驚天動地,將一眾打得火熱的女人全驚得止了動作轉頭看了過去,同樣見到蘇馥珮時,驚了一大跳。


    鍾棋見眾人停了手,卻不過來行禮,向前一步大喝:“皇後娘娘在此,你們還不過來行禮?”


    眾人如夢初醒,嘩地一聲爭先恐後地朝蘇馥珮這邊衝了過來,似晚一點就會沒命一樣。


    一群人一齊衝過來,又推搶著,到了蘇馥珮麵前,連步子都止不了,直接往蘇馥珮身上壓了過去。


    見到那群如同街頭乞丐一般髒亂的人就要壓向自己,蘇馥珮眉頭微蹙,這些女人今天都不想活了?


    連媽媽大驚,立即護在蘇馥珮麵前,鍾棋藍鷲眉頭一擰,快速向前,一拳一個將所有的女人都打飛了出去。


    哭喊聲,痛呼聲,重重摔在地上的響聲讓這個剛剛平靜下來的禦花園又再次熱鬧起來。


    蘇馥珮仍舊臉色平靜,八風不動地坐在那裏,隻是皓月般的眸子已經慢慢溢出殺氣森寒。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使出這般陰毒的計謀來謀害本宮!”蘇馥珮盯著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眾人喝道。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蘇馥珮看出了目的,眾人嚇得止了叫喊哭鬧聲,齊齊看著蘇馥珮。


    蘇馥珮端起參茶喝了一口,平靜問道:“說吧,誰的主意?”


    眾人不作聲,還呆在那裏。


    蘇馥珮脾氣本就火爆,再加上有孕在身,更是耐心有限,見眾人無視她的話,她心頭一惱,隨手便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直接打在了薛心蘭的頭上。


    杯落頭破,鮮血不止,一地水漬。


    “啊!”薛心蘭大呼一聲,捂住額頭,血還是止不住地往她指縫流了出來。


    “皇後娘娘饒命啊!”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一齊從地上爬起來,跪爬到了蘇馥珮麵前,磕頭求道。


    蘇馥珮的茶杯摔了,連媽媽立即命人再端了一杯上來,遞到蘇馥珮手中。


    蘇馥珮接過打開一看,重重放下杯蓋道:“不夠燙,天冷了,本宮喜歡喝燙的,再換一杯!”


    連媽媽應了聲是,趕緊讓人換了杯燙的上來。


    蘇馥珮接過,一股熱氣衝了出來,滾燙的參茶她自是不喝的,而是端在手上,看著麵前跪著的一地人,冷問:“誰的主意!”


    眾人驚恐地看著蘇馥珮手中的茶杯,知道這杯滾燙的參茶蘇馥珮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潑主使這事的主謀的。


    咬了咬唇,眾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齊齊抬手指向梁輕羽:“是她!”


    梁輕羽僵住!


    蘇馥珮冷冷一笑,手中的茶杯便摔了出去,直接往梁輕羽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梁輕羽嚇得大叫一聲,下意識地側臉躲開,滾燙的茶還是燙到了梁輕羽的側臉上,白嫩的臉上立即起了一層水泡,紅腫刺痛。


    “我的臉!”梁輕羽淚珠子都滾出來了,想用手去撫,卻剛一碰到便痛得她收了手,隻能顫抖著手咬牙落淚。


    薛心蘭心裏平衡了,梁輕羽傷得可比她重多了!


    眾人早已嚇得全身顫抖地跪在了那裏,沒有一人敢出聲。


    安靜了!


    蘇馥珮打了個哈欠,盯著梁輕羽道:“你果然膽大包天,敢唆使眾人打架鬥毆意圖謀害本宮,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梁輕羽緊拽著拳頭,這個蘇馥珮怎麽如此厲害?這麽快就發現了?昨天晚上蘭香去找她,給她出了這麽一個報仇的好法子,卻不知道這般輕易就被發現了,半點便宜沒占到不說,還讓蘇馥珮揪住了錯處!可惡!


    “不過你放心,本宮不會殺你的,既然你這麽喜歡打架,本宮就讓你打個夠。”蘇馥珮看向鍾棋:“聽說羽妃乃將門之女,自小就會武功,進了宮後無法施展才華,所以忍不住打眾妃嬪練起手來,這若是傳出去讓人知嘵了,定會指責本宮不體恤姐妹,鍾棋,你陪她好好施展一下,別讓我們的羽妃憋壞了!”


    “是!”鍾棋抱拳領命,向前看向梁輕羽道:“羽妃,請吧!”


    梁輕羽惡毒地問蘇馥珮:“你是何意?”


    “何意?”蘇馥珮冷冷一笑:“你說呢?”


    “我不和他打!”梁輕羽自然是知道蘇馥珮的用意的,鍾棋是皇甫翊身邊最得力的高手,她雖出生將門,但武功不濟,怕是連鍾棋一招都接不下,隻有挨打的份,她才不會這麽蠢和鍾棋打架!


    蘇馥珮挑眉:“那你要和誰打?”


    “你!”梁輕羽重重吐出一個字,剛剛不能從你身上占到便宜,要是和你打,這新仇舊賬就一並結了!


    眾人大驚,梁輕羽是活膩了吧?


    蘇馥珮大笑:“你配嗎?”


    “你不敢?”梁輕羽咬牙怒問。


    “嗬嗬!”蘇馥珮不以為意地笑道:“激將法是吧?你如意算盤打錯了,本宮不吃這一套,鍾棋,既然羽妃不願和你打,就讓藍鷲來吧!”


    鍾棋抱拳答道:“娘娘,還是讓屬下來吧,藍鷲生性衝動,一動起手來無論對方是誰,對方不死他不會停手!”


    梁輕羽大驚,看向藍鷲,這個看上去傻傻愣愣,一聲不吭的男人這般嚇人?


    “哦?”蘇馥珮饒有興致地看了藍鷲一眼,然後看向梁輕羽道:“羽妃,你自己決定吧,選鍾棋還是藍鷲?”


    梁輕羽拳頭拽死,深吸了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大丈夫還能伸能屈,她梁輕羽為何不能?此時隻有服軟,否則以蘇馥珮的脾氣定不會放過她。


    一念至此,梁輕羽磕頭求道:“娘娘,嬪妾錯了,請娘娘按後宮規矩責罰嬪妾,嬪妾絕無半句怨言!”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羽妃難道不知,在宮中打架更意圖謀害本宮的,一樣是死罪!”


    梁輕羽臉色大變,再深吸一口氣道:“求娘娘開恩,給嬪妾一個機會,隻要娘娘留嬪妾一命,嬪妾什麽處罰都願意接受。”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蘇馥珮暗笑,她本就沒有打算殺梁輕羽,隻是想套她的話而已,她儀態端莊地問:“果真什麽都願意?”


    “千真萬確!”梁輕羽爬在地上答道。


    蘇馥珮滿意點頭:“既然如此,這禦花園的一切損失就由羽妃一力承擔,本宮大約估算了一下,十萬兩銀子上下才能恢複原貌,羽妃要是能把這些損失彌補上了,本宮就饒了你這次!”


    十萬兩?


    眾人目瞪口呆,十萬兩對於一個新進宮的妃子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而且梁輕羽不受皇甫翊恩寵,除了每月的例銀外,半點賞賜也無,讓她如何能拿出十萬兩銀子來?


    薛心蘭心頭大喜,蘭香這招借刀殺人果然厲害,即使沒有成功害了蘇馥珮也除了梁輕羽這個擋路石!


    “皇後娘娘,嬪妾就是死也拿不出十萬兩銀子啊!”梁輕羽委屈道。


    蘇馥珮撓了撓額頭,不以為意道:“你沒有你母家有,本宮沒有說一定要你給,反正湊夠十萬兩本宮就饒了你,如果湊不夠,你就去大牢裏等著準備砍頭吧!”說罷站起身來要走。


    現在正是缺銀子的時候,殺了梁輕羽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的事,她何必要殺生,不如拿命換銀子,為她要出世的孩子掙點奶粉錢!


    “嬪妾湊銀子,湊銀子!”梁輕羽趕緊答道。


    蘇馥珮笑如春風地看向她:“既然如此,傍晚前,羽妃就把銀子送到本宮那裏,然後今日的一切本宮就當沒有發生,家醜不可外揚呐!”


    “是!”梁輕羽此時已氣得五髒六俯都在痛了,為了保命卻不得不低眉順眼。


    蘇俯珮冷笑一聲,又看向薛心蘭:“至於薛妃……”


    薛心蘭正在暗自高興得意,冷不丁聽到蘇俯珮喊她,心頭一緊,等著蘇馥珮的後話。


    蘇馥珮盯著薛心蘭再道:“身為眾妃之首,不勸和而勸反,不配再為妃,今日起降為薛嬪,罰一年俸祿,以儆效尤!”


    降為嬪?


    薛心蘭差點沒暈過去,她寧願與梁輕羽一樣被罰銀子,至少她能做妃,裏子難受,但麵子風光,而降為嬪讓她薛家顏麵何存?


    梁輕羽差點沒笑出聲來,薛心蘭你也有今天,後宮本就隻有二妃,現在一妃已去,她梁輕羽豈不是眾妃之首?她開心了,這銀子給得值!


    薛心蘭愣了愣,回過神來趕緊求道:“娘娘,嬪妾錯了,求娘娘開恩呐!”


    “本宮已然夠開恩了,要是薛妃不滿意,可選擇去冷宮,其二選一,你看著辦!”蘇馥珮語氣銳利了幾分道。


    薛心蘭攤坐在地,不再掙紮。


    “其餘的人,罰半年俸祿,禁足一月。”蘇馥珮掃向眾人再道。


    “嬪妾謝娘娘恩典!”眾人趕緊磕頭,半年俸祿和禁足一月在平時來說已是罰得很重,但和薛心蘭梁輕羽一比,太輕了!


    蘇馥珮看向被那個被她摔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冷道:“至於她,敢明目張膽對本宮出手,賜死!”說罷讓連媽媽和宮女扶著轉身而去。


    眾人齊齊朝那黃衣女子看去,她隻是個貴人,敢對蘇馥珮動手確實沒得罰了,隻有一個死。


    愣了愣,眾人快速回過神來,趕緊磕頭拜道:“恭送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個黃衣女子已麵如死灰,爬在地上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眾人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一肚子窩囊氣,被宮人扶著走了,而那個黃衣貴人卻被當場勒死在禦花園,屍體被拋到了亂葬崗。


    “本宮處理得可好?”走出禦花園,蘇馥珮問連媽媽。


    連媽媽答道:“娘娘處理得很好,既立了威也讓整了後宮的風氣!”


    蘇馥珮心頭暗笑,最主要是得了一筆銀子,又節省了一筆銀子,這才是這次懲處的得利之處!


    回了朝露宮,蘇馥珮困得不行便睡下了,招待下去誰也不可打擾。


    馥月樓。


    軒轅謹睜開眼睛,被印入眼簾的一切嚇了一跳,一股腦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他大驚,失身了?不會吧?昨天晚上他做了什麽?他怎麽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他隻記得昨天晚上從翊珮軒離開後就來了這裏,見到一個和蘇馥珮長得極像的女人,然後喝了酒吃了菜,聽那個女人吹曲,後來便什麽也不記得了!


    全身酸痛像打了一場戰一樣,軒轅謹心情極為不爽,突然想到什麽,軒轅謹掀了被子在衣服裏四處尋找,可是翻遍了也沒找到他要找的東西,隻好把衣服裝了,跳下床去尋。


    突然一隻手伸到了他麵前:“你是在找這個?”


    軒轅謹看到自已要找的東西,眸中一喜一把接過道:“正是。”


    夏候冰清笑問:“這個花燈很重要?上麵的人兒很美呢!”


    “嗯,很重要!”軒轅謹點頭,意識到有人在和他說話,他抬頭看去,見到昨晚給他吹笛的女子,此時正長發如墨,碧水婀娜地站在他麵前,一張極為熟悉的臉,讓他心頭不由得一跳。


    見軒轅謹一直盯著她看,夏候冰清笑道:“公子不認識奴家了?奴家昨晚可是和公子……”羞得低下頭去,沒有說完後話。


    軒轅謹眉頭一擰,委屈道:“你欺負我?”


    “噗嗤——”夏候冰清先是一愣而後笑出聲來:“誰欺負誰?”


    “除了她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上過我的床,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強行奪了我的身子,你不是欺負我是什麽?”軒轅謹一付我虧大了的表情,這可是他的第一次,怎麽能讓一個陌生的女人奪了呢?就算她長得像他心愛的女人也不可以!


    緊緊盯著花燈上的人兒,心頭一陣愧疚,早知道上次在營帳裏他就要了蘇馥珮,現在好了,連首次也被人給莫名其妙的奪了,更惱火的是,他什麽也不記得了,到底是什麽感覺呢?


    “公子,你可冤枉死奴家了,昨天晚上是你一直喊著珮珮,然後對奴家……現在你怎麽可以怪奴家呢?你是第一次,奴家也是第一次,更何況奴家可是這馥月樓千金難求的第一頭牌,如今成了你的人,你卻說這種話,你讓奴家怎麽活?”夏候冰清說著便大哭起來。


    軒轅謹愣了愣,難道昨天晚上喝醉了,把這個女人當成了蘇馥珮,然後……


    不可能吧?他的自製力一向很強,上次醉得那麽厲害,和蘇馥珮躺在床上他都能控製住,他不可能見到一個與蘇馥珮長得像的人就輪陷了吧?


    看這女人哭得這麽傷心,柔軟了他一大老爺們的心,罷了罷了,既然想不起來,就當是他主動的吧!


    “行了,我不過開個玩笑,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我吧!”軒轅謹雲淡風輕道。


    夏候冰清淚眼汪汪地看著軒轅謹:“奴家不能跟著公子,奴家是這馥月樓的頭牌,要待在馥月樓!”


    “我幫你贖身!”軒轅謹把花燈往懷中一塞,又躺回了床上。


    夏候冰清再道:“這不是銀子的問題,馥月樓的林媽媽對我有養育之恩,我答應過她這輩子都不能離開馥月樓,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領了!”


    “那我就拆了馥月樓!”軒轅謹隨口道。


    夏候冰清笑望著軒轅謹:“那馥月也活不了!”


    軒轅謹不耐煩的搖頭:“你愛如何就如何吧,隻要你不要說我不負責任。”這個女人真麻煩。


    “謝公子,奴家身在煙花之地,從來不知責任二字如何寫,也知道迎來送往逢場作戲哪有真情可言?自然不會怪公子,隻要公子能時不時過來看看奴家,奴家也就心滿意足了!”


    “你倒看得很通透!”軒轅謹雙手枕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候冰清走過去,伸手撫上軒轅謹的臉道:“做我們這一行的,當然要想透。”


    軒轅謹心頭一陣厭惡,冷道:“不要碰我!”


    “公子忘了昨天晚上我們……”


    “忘了,就算沒忘,你也不可再碰我!”即使你長得像珮珮,及她的萬分之一,我也不喜歡你!


    夏候冰清並不生氣,而是收回手道:“你很喜歡那個叫珮珮的女子?”


    “是!”


    “你為何不與她在一起?”


    “她嫁人了!”


    “那又如何?”


    軒轅謹看著夏候冰清,那又如何?


    夏候冰清站起身來道:“真愛無錯,隻要你真心愛她,能讓她幸福快樂,就算她嫁人了,你也可以將她搶回來,而不是在外麵尋找代替品和慰藉!”


    軒轅謹來了興致,這會子覺得這個叫馥月的女人有那麽幾分味道了!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把她奪回來!”


    “哈哈哈……不錯不錯,在這種地方還能讓我遇到一個讓我有興趣的女人,很好,馥月是吧?聽你的語氣中盡是自信,你可有好主意幫我?”


    夏候冰清眉頭上揚,坐回軒轅謹身邊道:“隻要你肯聽我的,我保準你能抱得美人歸!”


    “我要的是心甘情願,而不是強行占用!”軒轅謹提醒她。


    夏候冰清一臉認真:“自然是心甘情願!”


    軒轅謹露出如花似玉的燦爛笑容:“看你有什麽本事!”


    夏候冰清輕輕揪住軒轅謹的領口,將他拉向前,自己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這樣就成了?”軒轅謹半信半疑。


    夏候冰清點頭:“這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有很多法子,隻要第一步成了,一切都好辦了!”


    軒轅謹笑了笑:“反正我也沒事做,就陪你玩玩!”


    “哎喲,女兒喲,你讓爹一時間去哪裏拿十萬兩銀子?”梁韜被梁輕羽叫進了皇宮,聽到是讓她湊銀子的,氣得差點吐血。


    梁輕羽:“我不管,反正天黑之前我一定要湊夠十萬兩,否則不止女兒,就連整個梁家都是個死,蘇馥珮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知道,她向來說到做到,爹不是女兒要逼你,女兒也是沒有辦法呀!”


    梁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道:“羽兒,你讓爹怎麽說你呢?爹不是讓你好好的待著不要去惹她嗎?你怎麽不聽?現在可好了,一點便宜沒占到還惹了個大麻煩……”


    “爹!”梁輕羽打斷梁韜:“女兒叫你進來不是來聽你訓斥的,我們得解決問題!”


    “爹哪來那麽多銀子?”梁韜一臉苦惱,就是把他賣了也沒辦法呀!


    梁輕羽左右看了看,見宮人們都退在了外麵,她才對梁韜小聲道:“上次你不是說有個人想收賣你為他辦事嗎?他不是就出了十兩嗎?我們不如……”


    “羽兒,這可是死罪!”梁韜大驚。


    梁輕羽坐直身子道:“如果我們不湊夠銀子,現在就會死,爹你自己想想吧!”


    梁韜歎了口氣,罷了,還是保住現在的命要緊,以後的命以後再說吧!


    他點頭道:“你等我的消息。”說罷站起身離去。


    “傍晚之前一定要拿銀子進來!”梁輕語提醒。


    梁韜頓了頓步子,又重重歎了口氣,一言未發負手離去。


    傍晚時分,梁輕羽領著一眾宮人帶著十萬兩銀子去了朝露宮。


    “不錯,羽妃的速度很快,比規定的時間還早了些,不過你這十萬兩銀子哪來的?”蘇馥珮拿著一錠銀子笑問。


    梁輕羽苦逼著一張用白布帶包裹住的臉道:“嬪妾的父親賣了祖宅傾盡了家立東拚西湊才湊齊這十萬兩銀子!”


    蘇馥珮將銀子丟回箱子裏,坐回高座笑道:“本宮已經知道了羽妃悔改的誠意,既然銀子送到了,以前的事本宮就當沒有發生,羽妃好好休息!”


    “嬪妾謝娘娘,嬪妾告退!”梁輕羽帶著人離了朝露宮,眸中射出狠光來,蘇馥珮,這仇我梁輕羽不報誓不為人!


    皇甫翊從禦書房回到朝露宮,發現蘇馥珮正在看一箱箱銀子,微驚:“她這麽快送了?”


    “可不是!”蘇馥珮點好數,一兩未少,讓人把銀子入賬放入國庫。


    皇甫翊眸子微沉,半響摟著蘇馥珮道:“餓壞了吧,我們用膳!”


    “好!”


    “福奶奶,這棵桂花樹是怎麽被你發現的?”蘇馥珮拉著小豆芽的手站在一棵大桂花樹下驚喜問道。


    今日張清風過壽,皇甫翊放了張清風的假,所以小豆芽和小福子便休學一天,趁此機會,蘇馥珮帶著小豆芽出宮找福奶奶學做糕點。


    因為沒有桂花了,大夥都在地裏忙,蘇馥珮決定親自去摘桂花,所以帶著福奶奶小福子小豆芽去福奶奶無意中發現的桂花樹摘桂花。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眼前這棵桂花樹非常龐大,足有兩人才抱得樹的樹幹,枝葉成傘狀罩下來,桂花滿枝,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真正的十裏飄香!


    福奶奶笑答道:“有一次來挖野菜,無意間發現了這棵桂樹,看模子,這樹有些年紀了!”


    “確實是老樹了,可是樹這麽高,我們怎麽上去摘?”難道要讓人飛上去?就算飛上去摘好了,用什麽裝?她們沒帶袋子來,隻帶了一個簸箕和一個菜籃子,上了樹都不方便用。


    福奶奶走到大樹後麵的草叢中,拿出一根長竹竿對蘇馥珮笑道:“我們用這根竹竿打,打下來後用大簸箕接住,再裝進籃子裏就成了!”


    蘇馥珮點頭:“這個辦法好!”


    桂花花朵兒小,一朵一朵地摘很費力,樹太高,站人已是很堅難,若再一手摘花一手裝更是吃力,如果一人用竹竿敲打桂花,一人在樹下接著,這樣就方便又輕鬆多了!


    她終於知道福奶奶堅持要帶簸箕的原因了,原來是用來接桂花的。


    “那我來打,福奶奶來接!”蘇馥珮搶過竹竿道。


    福奶奶趕緊阻止:“你有身孕,打桂花極為費力,是男人幹的活,還是讓小福子來吧!”


    “嗯,蘇姐姐,讓俺來打吧!”小福子抬頭挺胸,我是大男孩了!


    蘇馥珮看了看小福子,笑道:“你這麽小怎麽打得動?別把我們給打暈了,姐姐有武功的,打個桂花這麽小的事哪能讓你來?”


    “俺來,姐姐,俺都十五歲了,你看俺都和你一樣高了!”小福子走到蘇馥珮身側比了比。


    蘇馥珮這才發現,原來小福子在這兩年裏已經長成大男孩了,眉清目秀的五官,俊逸帥氣,可不是個美少年嗎?


    而馬上就五歲的小豆芽也長高了許多,五官更為精美,英氣不凡,已初見皇甫翊身上的溫潤之氣。


    時間如白駒過隙啊!


    蘇馥珮輕歎了聲,笑了笑道:“那好,就讓你試試,如果打不動就讓姐姐來。”


    “好!”小福子樂壞了,似得了什麽好吃的稀罕物,趕緊拿起竹竿舉高。


    蘇馥珮則和福奶奶抬頭大簸箕去準備去接。


    小豆芽找了塊石頭坐下,撐著小腦袋看著,身邊放著菜籃子等著裝桂花。


    “姐姐,奶奶,俺要打了!”竹竿細細長長,小福子舉著倒也不累,對著一枝茂密的桂花對蘇馥珮和福奶奶道。


    兩人點頭。


    小福子一竿子過去,立即下起了花雨,落進了大簸箕裏麵,打得竹篾編製的簸箕沙沙地響,雖然接住了掉落下來的桂花,還是有些落網之魚掉在了地上和蘇馥珮頭發,衣服上。


    空氣中飄來陣陣清香,讓人神清氣爽。


    小豆芽拍手叫好:“好美好美哦,娘,下雨了!”


    “是花雨,兒子!”蘇馥珮抬頭看著雨一般落下來的米白色花朵,覺得自己像是天女散花的仙女兒,掛著滿臉開心的笑容。


    她心中暗想,要是這美好的瞬間能用相機抓拍下來該多好?


    小福子使勁打著,蘇馥珮和福奶奶跟著小福子的動作移動著簸箕,沒過片刻,那些花雨便將簸箕堆滿了。


    “夠了夠了,小福子,停吧!”福奶奶朝小福子喊道。


    小福子收了手,跑過去抓起一把桂花笑道:“好新鮮好美好香啊!”


    小豆芽趕緊提著菜籃子過去,跳著小身子:“我也要看!”


    蘇馥珮寵愛地看了小豆芽一眼,和福奶奶把簸箕放在地上,然後抓了一把嗅了嗅:“真的好清香!”


    小豆芽也抓了一把往小鼻子上噌:“娘,孩兒好像吃,好香好甜。”


    “小讒貓,現在還不能吃,桂花可以泡茶,可以做糕點,我們拿回去清洗過後做糕點吃。”蘇馥珮捏了捏讒嘴小家夥的鼻子道。


    “那我們快裝吧!”小豆芽都迫不及待了!


    蘇馥珮點頭:“好。”


    四人快速捧著桂花裝進籃子裏,裝滿一籃子後,還剩下一些裝不下了,小豆芽問:“娘,這些怎麽辦?”


    蘇馥珮想了想,眸中閃過壞笑,捧起一把桂花就往小豆芽身上撒去:“既然裝不下,我們就打花戰!”


    現代有打雪戰,她今天就發明打花戰,反正桂花不采掉到地上也一樣是浪費。


    小豆芽措不及防地被撒了滿頭滿臉的桂花,小嘴一癟,也抓起一把桂花朝蘇馥珮臉上打去,同樣打得蘇馥珮滿頭滿臉的桂花,他嗬嗬大笑:“娘身上好多花哦,嗬嗬!”


    福奶奶和小福子望著母子倆笑個不停。


    “好啊,小豆芽,你敢打娘,看娘怎麽對付你。”雙手並用抓起兩把桂花就朝小豆芽打去。


    母子倆你來我往,打得滿身滿地的桂花,小福子和福奶奶也被殃及了,也加入了‘戰爭’。


    笑聲,求饒聲,花朵兒落地聲將這個荒涼的野地裏充滿了生氣。


    待剩下不多的桂花被她們當成娛樂撒完後,眾人都笑得躺在了草地上直喘氣。


    突然一個溫柔的紫色身影靠近,將蘇馥珮從草地上摟了起來,心疼道:“玩得太瘋了,小心累著。”


    “皇甫翊,你怎麽來了?”蘇馥珮驚喜。


    皇甫翊笑道:“我不放心你!”


    福奶奶和小福子都起了身,準備行禮被皇甫翊止了。


    “爹爹!”小豆芽爬起來喜笑喊道:“剛剛我們打花戰好好玩,你怎麽不早些來?”


    “爹看到了,爹很早就來了,隻是見你們那麽開心,沒有打擾你們!”皇甫翊摸了摸小豆芽的頭道。


    蘇馥珮驚訝:“早就來了?”


    “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所以你走後不久我就來了,本來想幫你們打桂花,但想到了這個,就給你畫下來了!”他拿出一張畫好的畫給蘇馥珮看。


    蘇馥珮驚喜:“是我們打桂花的畫像,皇甫翊你怎麽知道我想畫下來?”


    “看你那麽開心,這開心的瞬間肯定要留住,喜歡嗎?”


    蘇馥珮重重點頭:“喜歡,很美。”


    小豆芽和小福子搶過去給福奶奶看,畫上麵小福子舉著竹竿笑得甜美,蘇馥珮和福奶奶抬著簸箕滿臉開心,小豆芽靜坐在一旁捧著小臉,一臉喜悅,天空中落下朵朵小花兒,好美好美!


    “爹爹畫得真好看。”小豆芽笑誇道。


    福奶奶和小福子讚同點頭。


    蘇馥珮幸福一笑,望著皇甫翊。


    “喜歡就好,我們回去吧,看著這些香味撲鼻的桂花我都讒了!”皇甫翊給蘇馥珮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


    蘇馥珮點頭,一行人拿著東西快樂地走了。


    一路上有說有笑,蘇馥珮還哼著小曲,無比歡快。


    回到福奶奶家已經快到正午了,眾人都餓了,福奶奶趕緊架鍋起火,教蘇馥珮做桂花糕。


    其實福奶奶的法子做糕點的法子都很簡單,一般用的不是麵粉而是糯水粉,先將適量的白糖加入適量溫水中,攪拌至融化,再加入糯米粉,攪拌均勻,然後加入食油,攪拌均勻至水油混合,鍋內刷上油,把攪拌好的麵糊倒入,水開後蒸兩刻鍾,蒸好脫模,撒上清洗幹淨的桂花,澆上蜂蜜水,待涼後用刀蘸水切塊便可。


    就這樣一盤香噴噴的桂花端上了桌子。


    蘇馥珮趕緊夾了一塊咬了一小口,甜糯柔軟,香甜可口,好吃!三兩口將一塊桂花糕吃了,蘇馥珮又夾了一塊給皇甫翊吃,皇甫翊麵帶笑容,極為喜歡。


    小豆芽和小福子早就吃得滿嘴都是,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好吃哦!”


    福奶奶站在旁邊一臉高興,看著別人吃自己做的東西這麽開心,她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比自己吃了還開心。


    幾個人將所有的糕點全解決了,臉上都是滿意的笑容,蘇馥珮將桂花糕的方法寫下來,讓人送去了翊珮軒,掙銀子才是王道!


    “其實糕點的做法大同小異,每個季節都可以用時蔬果花做些好看又美味的吃食,現在是秋天,桂花,菊花等都可以做成各種風味的小食,蘇丫頭,下次俺教你做菊花糕!”福奶奶邊喝著茶邊對蘇馥珮道。


    蘇馥珮高興不已:“菊花有青紫黃白多種顏色,可以做出五顏六色的糕點,別說吃了,就是看一眼也很樂嗬,改日我從宮裏帶菊花出來,福奶奶教我做!”


    古代沒有色素,全是純天然食品,可以放心吃嗬!


    “沒問題!”福奶奶豪氣應道。


    吃飽喝足,玩樂笑夠了,蘇馥珮眾人辭別福奶奶回了宮。


    馬車裏,皇甫翊道:“兩天後便是冊封大禮,所有的禮服飾物儀製都準備好了,你回宮去試試。”


    “兩天後呀?太快了吧?”蘇馥珮有些驚訝。


    皇甫翊輕輕撫上蘇馥珮的小腹道:“快什麽?為了挑個吉時,都等了半個月了,眼看你這肚子一天天長起來,再等下去禮服又得重新定製……丫頭,你怕?”


    “開玩笑,我蘇馥珮會怕,隻不過不喜那些正式場麵罷了!”蘇馥珮撇嘴。


    皇甫翊溫柔地笑了笑:“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你覺得麻煩。”


    蘇馥珮點頭,這還差不多!


    小豆芽爬在側窗看街道外,突然看到一個紅影從眼前飄過,他朝蘇馥珮驚訝喊道:“娘,紅衣討厭叔叔!”


    “在哪?”蘇馥珮過去探頭,隻見得人來人往的百姓,不見軒轅謹。


    小豆芽找了找:“咦?怎麽不見了?孩兒看到他和一個很像娘的人走在一起的。”


    蘇馥珮微驚:“很像娘的人?男人還是女人?”


    “是個長得高高的漂亮姐姐!”小豆芽回道。


    皇甫翊聞聽此言也擰了下眉頭,轉而把蘇馥珮拉進懷中道:“不用管他。”


    蘇馥珮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皇甫翊,你發現沒有,有將近半個月沒有看到軒轅謹了?”


    皇甫翊點頭:“好像是!”


    蘇馥珮肯定道:“什麽好像是,就是呀!以我對軒轅謹的了解,他絕不會這麽久不出現,他究竟在做什麽?”


    而那個與她長得很像的女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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