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謙十分聰明,簡繁在危急時刻向自己求助,說明她和蕭餘揚鬧了別扭。現在,他最希望的就是簡繁能夠答應在醫院呆幾天,這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照顧簡繁了。


    「不了。」簡繁搖了搖頭,就要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九點多快到十點了。


    「我想回家,慕謙,拜託你了。」簡繁的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因為過於疲憊,眼裏也都是血色。她開口乞求著慕謙,她現在隻想回家呆著,安安心心的睡一覺。


    「可是……」慕謙想要開口拒絕道,但當他見到簡繁這番乞求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再繼續說些什麽。罷了罷了,隨她去吧。其實拋開慕謙的私心來說,他覺得以簡繁的身體狀況,她最應該的還是在醫院裏好好休養。


    說罷,簡繁便用胳膊撐著身體,勉強的坐了起來。慕謙趕緊扶過簡繁,生怕她的身體有一丁點的不適。


    簡繁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自己的挎包,麵色蒼白地對著慕謙笑了一下,說道:「那我們走吧。」


    慕謙點點頭,不再看向簡繁。他害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強行把她留在了醫院裏,強行的想要保護她。其實,慕謙趕到小道的時候,是帶著一股憤怒去的。他本想著放棄了與蕭餘揚之間的競爭,是為了讓簡繁得到心中想要的幸福。卻沒想到,簡繁竟會受到如此大的傷害。


    簡繁平日裏待人接物處理得非常好,基本上沒有什麽仇家,而能鬧到今晚這個程度的,慕謙思來想去,原因必定與蕭餘揚脫不開幹係!


    簡繁的體力已經恢復了許多,但她走在醫院的每一個腳步都如走在刀刃上一般。赤腳逃命,腳掌也已經布滿了數不清的傷口。


    她的內心又何嚐好受?


    最危難的時刻,朝夕相處的男朋友給不了自己想要的依靠,反而要讓一個外人來幫助自己。


    簡繁終於領悟,一再地忍讓並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如果不對不懷好意的人反擊,就隻能一輩子甘願被欺負!


    她被慕謙牽進了電梯裏,電梯門關上的一刻,簡繁決心與過去的自己道別。同時,也是電梯門關上的一刻,安茹兒挽著蕭餘揚的胳膊,朝病房走著。


    四個人,華麗麗的錯開。


    月光幽幽的照在窗戶上,玻璃中倒映著安茹兒的笑盈盈的臉龐。


    「餘揚哥,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怕是已經不知道怎麽辦了。」安茹兒聲音嗲嗲的說道。她臉上還有一些細密的小疹子,但是體溫已經下降了許多,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安茹兒表麵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但她的內心其實是非常歡喜的。這段日子以來,她從沒有這麽舒坦過,一想到簡繁現在應該正被兩個中年大叔輪流糟蹋著,她就感覺內心異常歡喜。


    而最喜歡的餘揚哥也在病房裏陪伴著自己,安茹兒就像是被泡在蜜罐中一般,整個人都要被甜化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於安茹兒下午在辦公室裏吃過的那顆芒果。她從小就對芒果過敏,嚴重到一點點的芒果汁都碰不得。隻要一吃芒果,安茹兒就會渾身發熱,起滿密密麻麻的疹子。


    當安茹兒想法子困住蕭餘揚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吃芒果。這次,她壯著膽子,一口氣吃了大半個芒果,真的是豁出去了大半條命!


    果然,有失必有得,現在蕭餘揚乖乖的待在了安茹兒的身邊,簡繁那邊則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尤其是,簡繁竟然還想著打電話向蕭餘揚求救,要不是安茹兒趁著蕭餘揚在幫自己拿藥的時候,偷偷摸出了他的手機,事情恐怕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想到這裏,安茹兒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你現在精神也恢復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蕭餘揚撇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安茹兒,想要抽開安茹兒死死扒住的手。


    蕭餘揚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鍾,已經十點了,他不想浪費時間陪安茹兒耗在醫院裏。


    「餘揚哥,你別丟下我,我現在頭好暈……」安茹兒連忙起身跑下床,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在了大理石地磚上。


    安茹兒腿部的皮膚上還有許多疹子,又經過這樣一摔,白嫩的皮膚上又是一大塊青紫色,給人感覺格外揪心。


    護士聽見病房裏的動靜,也急忙的跑進來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而看到安茹兒倒在地上時,大驚失色,衝過來把安茹兒重新扶回了病床上。


    安茹兒梨花帶雨的懇求道:「餘揚哥,算我求求你了,不要走,再多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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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也擔憂的走上前,對門邊的蕭餘揚勸說道:「蕭總,安小姐雖然身上的過敏好了一點點,但是她的情緒非常激動。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再留在這裏呆一會兒,我們也是為病人的健康考慮,希望您可以配合一下。」


    蕭餘揚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安茹兒,安茹兒臉上已經都是淚痕。她看到蕭餘揚的目光,還是刻意討巧的笑了一下。


    給人感覺像是病人在刻意討好看守的人。


    蕭餘揚皺了皺眉,落在門把鎖上的手,又縮了回去。他走到窗邊,對著皎潔的月光,拿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蕭餘揚已經很久沒有抽菸了,多年的菸癮基本上戒掉了。但他實在是過於思念家中的簡繁,而麵對醫院裏安茹兒的無理取鬧,又沒有絲毫的辦法。他隻好用煙來緩解心中的煩悶。


    「餘揚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安茹兒看到蕭餘揚的樣子,有些怯懦的說道。


    「噢?難道你做錯了什麽嗎?」蕭餘揚清冷的聲音在病房裏迴蕩著,他看著窗外的景色,不打算回頭對著安茹兒。


    這是醫院的高級病房,是單人間,隻有安茹兒一個人呆在這裏。


    「做錯什麽?」安茹兒不解,小聲的反問。


    蕭餘揚這才回過頭來,深邃的眼眸淩厲的看著安茹兒,道:「如果沒有做錯什麽,又怎會問我有沒有生氣。」


    這是一個陳述句的語氣,但因為蕭餘揚的氣場過於強大,整句話聽起來,就像他在責問安茹兒一般。


    安茹兒心中有些打退堂鼓,沉思了片刻,還是洋裝柔弱的說道:「因為我突然過敏,占用了你陪簡姐姐的時間。」


    蕭餘揚瞳孔微縮,表情越來越冷。安茹兒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亂自己的計劃了!


    安茹兒頓了頓,又繼續道:「都怪我,都怪我!」她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哭腔,眼裏又溢出了淚水。


    「你早點休息。」蕭餘揚不想看安茹兒這副矯揉造作的姿態,內心一陣反感,冷冷地說著,便又要向門外走去。


    「餘揚哥!求你再陪陪我,等我睡著了再走好不好?」安茹兒哭喊著,說著就要自顧自的拔掉手上的針管,「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安茹兒從病床上爬起來,跑到窗台邊,打開窗戶。頓時,一陣微涼的風吹進了整個病房。


    「你要做什麽?」蕭餘揚不悅。


    「我不想活了,我現在就去死!餘揚哥,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有多愛你!」安茹兒一邊哭喊、一邊攀上了窗沿邊。冷風灌進安茹兒的衣袖裏,本就有些纖細的身子顯得更加瘦弱。


    蕭餘揚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他下意識的準備直接離開。可腳剛邁出來,轉念又想到,前陣子簡繁和自己的事情上了新聞頭條,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一些。如果今晚被安茹兒又這麽一鬧,豈不是前功盡棄?


    蕭餘揚轉過身子,態度緩和了一些:「茹兒,你想怎樣?」


    「我就想你能陪陪我!」安茹兒張口便是哭聲。


    「等你睡著我再離開,但你現在必須躺回病床上,開始睡覺!」雖然看起來是蕭餘揚理虧,在向安茹兒示弱,但蕭餘揚話裏話外依然是讓人不容反抗的命令。


    安茹兒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乖乖的從窗台上跳了下來。說實話,蕭餘揚的態度有些嚇到安茹兒了,她害怕自己繼續鬧下去,蕭餘揚真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與自己翻臉。


    她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快到十一點半了。想必簡繁的事情也已經辦成了,她甚至有些希望蕭餘揚現在就回家,好好的看看簡繁的「窘態」!


    「餘揚哥,剛剛是我無理取鬧了,也不用你等我睡著,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回去吧!」安茹兒一改之前的態度,體貼的說道,「我也不想在這醫院呆著,要不你現在把我送回家吧?」


    蕭餘揚想了想,安茹兒的提議也不錯,把她送回家自己也能脫身了。


    兩人準備了片刻,蕭餘揚邊開車將安茹兒送回了安家。之後,蕭餘揚調頭,直奔自己的別墅。


    蕭餘揚的別墅。


    簡繁回到家,便衝到浴室,用無比冰涼的冷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之後,她便打開窗戶,讓冷風肆意的侵略臥室的暖流。簡繁獨自坐在偌大的臥室裏,等著蕭餘揚回來。


    「先生,您終於回來了!」張姨靠在門邊差點睡著了,聽到動靜後又立刻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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