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小媳婦的反應能力很快,他這麽一提,就被她想到了。


    掛好毛巾倒了水,把小媳婦摁倒在椅子上,弄了一盆水來給她泡腳。


    「你猜的沒錯,就是關於傳染病的藥品。迷迭香被我們控製以後,那位接頭的熊哥死了。把穆克裏弄的昏迷不醒是想拿解藥跟迷迭香談條件,誰知還沒來得及接觸,就出了意外,被我們接手了。」


    一邊給小媳婦洗腳,楚為先一邊解釋。


    他就蹲在夏雨的麵前,很仔細認真地給小媳婦清洗著腳後跟的死皮。


    「那後來呢?」夏雨追問,「他們想買什麽樣的傳染病病毒?」


    抬眼看了眼自己的小媳婦,楚為先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流、行、性、感、冒。」


    「啊?」夏雨一愣,不敢相信地看著楚為先,「你的意思是,前兩年發生的流行性感冒不是天災,是人禍?」


    男人沒吭聲,默認了她的猜測。


    「查到那些東西是從哪兒流出來的嗎?」夏雨有點義憤填膺,語氣也很陰沉,「麻蛋!要是抓住那些人,應該把他們碎屍萬段。研究出那種東西來做什麽?有違天理。」


    給小媳婦洗好腳,用毛巾擦幹,套上鞋子,楚為先開始給自己洗。


    「查到的不過是皮毛,搗毀了基地,沒抓到人。李江山博士研究出了抗體,給穆克裏注射了,他人已經清醒了。因為他是外國人,我們沒辦法給他定罪,必須押解回國。


    好在迷迭香為了救穆克裏把不該說的都說了,給我們提供了許多有力的線索,才找到了他們的實驗室,雖然人去樓空,但還是找到了有價值的東西。哪怕不知道操控這實驗室的人是誰,但因為他們走的匆忙,許多數據並沒有來得及銷毀。」


    這樣一解釋,夏雨就明白了。李江山博士肯定是根據那些數據做出了相應的反應,才研究出的抗體。隻要有這個,往後流行性感冒在國內就不算什麽,還可以進一步研究出疫苗,給全國的兒童注射。


    保準提高下一代抗擊感冒的免疫力。


    「唉!這些事我也就聽一耳朵,其餘的可都是老頭該擔心的了。」夏雨站起來,回到自己房間,對跟著自己身後的男人道,「老頭有沒有發表對這事的看法?」


    「沒有。」抱著小媳婦上床,給她脫了衣服,讓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臂彎裏,掖好被子,「老頭說,神仙打架,苦了百姓。」


    「什麽意思?」夏雨翻了個身趴著,「難不成老頭懷疑是姓胡的搞出來的事情?」


    「也不是沒可能。」楚為先皺著眉分析,「姓胡的早就看姓王的不順眼了,要是在他執政期間出了無法挽回的天災人禍,又沒有啟動有效的應激機製。那足以表明,姓王的不具備領導才幹,下去是遲早的事。」


    聞言,夏雨打了個寒噤,哆嗦著鑽進男人的懷裏,不住地喊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放心吧!姓王的還得再幹個幾十年呢?姓胡的想上位也隻能幹巴巴地等著了。」


    楚為先狐疑:「你怎麽知道?難道你會算?」


    很想聽聽小媳婦的實話,故意引誘她。誰知小媳婦不上當,根本就不跟他說實話,盡用瞎話騙他。


    「我哪裏有什麽能掐會算的本事,不過隨口一說,你也隨耳一聽,莫要較真。」


    「唔!」


    楚為先回答著,心頭很鬱悶。小媳婦還是不夠信任他,都不肯跟他說實話。不說算了,隻要人好好的在他身邊不就什麽都完美了。


    其餘的先不去管,等小媳婦願意說了自然會告訴他的。


    「睡吧!不早了。」


    拍著小媳婦的背,哄孩子一樣地哄著她入睡,自己也閉上了眼。


    不知不覺又過了個半個多月,夏雨早上剛到,慕天天就來了。


    她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聽到了她喊自己的聲音,語氣裏帶著激動:「小雨!」


    「天天!你怎麽來了?」邊換衣服邊打量著麵前的女人,「怎麽了?怎麽看上去有點神經兮兮的?遇上什麽好事了?笑的跟個二百五似的。」


    被夏雨打趣的有點不大好意思,見她扣好了白大褂,趕緊拉著她坐下,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她麵前。


    「你給我把個脈看看,我是不是有了,我這個月還沒來,超十二天了,我覺得我該是有了。」


    「真的?」夏雨坐下來,伸出兩指搭在慕天天的脈門上,一會兒就笑了,「你說的沒錯,是有了,估計得有四十天左右了。」


    「是吧?我猜的準沒錯。」慕天天高興的眼睛都快笑沒了,抱著夏雨的手臂,「謝謝你!小雨!我終於要當媽媽了。」


    看她開心,夏雨也跟著開心,可片刻後她想起了邱穆陽的陰陽怪氣,問她:「你懷孕的事告訴你男人了嗎?他是個什麽態度?打算要這個孩子嗎?」


    她這話剛落下,邱穆陽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回答:「我不打算要這個孩子。」


    慕天天愣住了,神色慌亂:「穆陽!你說什麽?為什麽不打算要這個孩子?」


    「天天!」邱穆陽進來,拉住了慕天天的手,語氣溫柔,「你年紀不小了,生孩子會有風險。我不想你經歷這樣的風險,我害怕,很害怕你懂嗎?乖!我們不要這個孩子,趁著它現在還小,終止它的存在好嗎?」


    「不,我不要。」慕天天甩開了邱穆陽的手,躲到了夏雨的身後,像是隻驚恐的獸,害怕受到傷害,「我不要,我要留下這個孩子,他是我的,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有的。邱穆陽!你要敢不要他,我一定跟你離婚。」


    又提離婚,邱穆陽望著慕天天,心裏十分難過,試圖再次解釋。


    語氣比之前還要溫和了幾個度:「天天!我害怕你知道嗎?你年齡大了,生孩子很危險的,萬一有個什麽,你讓我怎麽辦?為了我們能平平安安地走到老,除了生孩子,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辦到。


    你要真喜歡孩子,咱們可以去抱養,不一定要自己生的。天天!求求你!體諒體諒我,不要生這個孩子,我是真的害怕,甚至恐懼。」


    此刻的邱穆陽瞳孔裏真的蘊含著深深的驚恐,仿佛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無邊黑暗之中。他這樣的表現讓夏雨很奇怪,搞不懂他到底在恐懼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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