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著心事,一路滿臉微笑,想像著陳冬英把自己所有的財產奉送到她麵前的畫麵。


    美的她到家了還在笑,笑的一旁的老頭子滿臉詫異。


    「你是不是瘋了?出去一趟笑什麽?」


    李木林也問:「媽!是不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被老頭子兒子期待,李木良的媽笑的更開心了,神神秘秘地對他們出聲,還是壓低了的那種。


    「我跟你們說,老大這次去陳冬英那裏去對了。陳冬英的兒子要在京都生活不回來了,咱家老大去,那剛好。往後陳冬英家裏的錢財什麽的全都是咱家老大的了,你們說,我是不是該笑?」


    看老頭子和兒子麵麵相覷,李木良的媽又說道:「我今天本來是要去找陳冬英算帳的,她挑唆我們家老大搬出去那就是不對。可我剛到他們家門口呢?就看見一輛小轎車停在那兒。我摸到他們家一看,你們猜我看到了誰?」


    李木良的爸:「這誰猜的出?你直接說,別賣關子。」


    李木林贊同他爸的意見,跟著點頭,問:「看見誰了?」


    「縣委的李小書記。」


    話音落,把李木良的爸和李木林給震驚的半天沒緩過神來。


    還是李木林反應快:「媽!你說的是真的?我哥的丈母娘跟縣委的李小書記認識?這怎麽可能?」


    李木良的媽笑的臉上褶子都蕩漾:「你還別不相信,我看見的就是這樣。我站在那裏悄悄兒地聽了會兒牆角,發現李小書記對他們夏家還挺尊重,稱呼陳冬英那是一口一個夏家嫂子,叫的很親密。


    我還聽說夏紅以前那個不起眼的哥哥去了京都認了個什麽玉雕師父,還得了個什麽全國的玉雕大獎。李小書記很開心,說他是咱們蘇縣的優秀人才,還有個什麽叫夏雨的更厲害,要把咱縣裏的製藥廠給頂起來,開口就是給咱縣貸款一百萬。」


    「什麽?」


    「一百萬?」


    李木良的爸和李木林同時驚呼,在他們心裏眼裏,別說一百萬,就是一萬塊那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老婆子!你有沒有聽說那個夏雨跟夏振山是什麽關係?」李木良的爸轉著眼珠子,像是要算計什麽。


    「應該是夏振山的侄女,我聽李小書記說夏紅是夏雨的堂姐。」李木良的媽說完,頓時明白了過來,驚呼出聲,「哎呀呀!要這麽論的話,咱們得罪了老大媳婦豈不是糟糕了?」


    李木林幽怨地看著自己的媽:「您說呢?好好的財神爺被您給趕跑了。」


    「個死老婆子,還有臉說。」李木良的爸瞪了眼自己的老太婆,「要是夏紅在咱們家好好的沒出什麽事,那她堂妹回來看見,心裏歡喜還能少了咱們的好處?都是你個頭髮長見識短的死婆子,有事沒事盡欺負老大媳婦,這下好了,雞飛蛋打,什麽好處都撈不著。」


    李木林也在邊上架火:「媽!不是我說你,我嫂子那可真的是個好女人。您都一把年紀了咋沒點眼力見?能拿得出黃澄澄的金戒指回來的娘家會是什麽窮苦人家嗎?窮苦人家誰有那玩意兒?我就問您有嗎?


    見著了那麽好的東西還不好好反思自己,硬生生把個有後台的人給趕走了。您想想看,我嫂子的媽要真跟李小書記有來往,那我調動工作的事還用愁嗎?人家是誰?縣委的一把手,調動個工作那還不是跟玩兒似的。我想起來了,難怪我嫂子說從車間調到食堂就給調過去了,敢情人家的路子多著呢?


    媽!我不管,您可得去把我的事給辦了。人是您給得罪的,您趕緊燒香拜佛給求回來吧!咱好好供著,那可是全家人的菩薩呀!」


    聽了二兒子的話,李木良的媽也覺得言之有理,信誓旦旦地答應:「行,我明天晚上就去,求求陳冬英,讓她給李小書記說說,把你調到製藥廠去。」


    「調什麽製藥廠?我要調去政府部門,最好是縣委大院。」李木林一臉憧憬,「那樣的話,我女人就不敢動不動跟我提離婚了。」


    「有誌氣。」李木良的爸對著小兒子豎起了大拇指,給老婆子下指示,「明天你買點東西去,就拿看孫女的由頭去跟陳冬英把這事提一提,咱要就要個大的恩惠。小打小鬧的那種就算了,沒那個必要。怎麽說我們都是兒女親家,他夏振山不幫著我們還想幫著誰。」


    夏振山要是知道絕對要笑掉大牙:「……」我幫你個球球。


    想了想,李木良的媽覺得老頭子和兒子說的對,點頭答應:「行,我明天就去。」


    坐在自己家裏的夏振山無端端打了個好大的噴嚏,嚇的坐在他膝頭上的蓓蓓一下子紮進了他懷裏,逗得夏紅和陳冬英母女倆笑的肚子疼。


    次日傍晚,李木良的媽算準了夏紅和陳冬英都在家,該下班回來了,特意沒吃晚飯,買了個大西瓜,一些水果罐頭,一點散裝洋餅幹,提著就上陳冬英家裏來了。


    怎麽著陳冬英得留她吃晚飯,她都算計好了,不然買這麽多東西,錢不白花了。


    蓓蓓正在家門口逗螞蟻,被她叫一聲,嚇的一個激靈,轉身就往家裏跑。


    李木良的媽臉色很不好看,不住口地小聲罵:「沒家教的小混蛋,你跑什麽?我又不是老虎,又不會吃了你。」


    可在蓓蓓幼小的心靈裏,奶奶可比大老虎還兇殘。動物園裏的大老虎被關在籠子裏,爸爸帶她去看的時候,它咬不著自己。


    奶奶就不一樣了,打起她來,疼的她都站不住,關鍵是還不讓哭,一哭打的更凶。


    「媽媽!外婆!」


    蓓蓓一個勁兒地往家裏跑,慌慌張張的,像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正在洗菜的陳冬英一見孩子臉色蒼白,嚇的如臨大敵的樣子,連手都顧不上擦,一把抱起孩子。


    連聲問:「怎麽了?怎麽了?蓓蓓!你怎麽了?」


    伏在陳冬英的懷裏,蓓蓓雙手摟住外婆的脖子,一個勁兒地往她懷裏鑽,那樣子仿佛要把自己小小的身子給掩藏起來。


    淘米的夏紅把米放進鍋裏,過來柔聲地問:「蓓蓓!怎麽了?不是說要看螞蟻搬家嗎?」


    迴轉身,蓓蓓又撲進了媽媽的懷裏,眼裏都是淚水,小小聲地可憐巴巴地道:「媽媽!她……她來了。」


    陳冬英和夏紅母女倆一怔,都覺得奇怪,沒聽懂孩子在說什麽。


    她來了?


    她是誰?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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