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亮一家到現在聽出來個名堂,原來是夏雨的一盒首飾不見了,懷疑是王阿英拿的,所以來家裏問。


    「爸!你確定是媽拿走了嗎?」楚博亮怕老爺子把自己氣著,想息事寧人,「是不是中間有什麽誤會?」


    「誤會個屁。」楚淩誌以為老二不信自己的話,更氣了,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拍飛,「我天天在家裏我還不知道,你侄媳婦小雨的首飾盒可是拿回來很久了,一直就放在她自己屋裏。


    你媽今天去送了幾個甜月餅,說要去後院看看,就一個人衝進了為先的房裏,沒多久就出來了,還跟我說她要回家。當時她把東西送到的時候我就想把她趕走,她死活不依,說我在老大家享福,她也要。去了趟孫子孫媳婦的房間出來就變卦了,立馬就要回來,跑的比兔子還快。老婆子!你敢說你沒拿孫媳婦的東西?」


    「媽!你拿了就拿出來,那不是我們楚家的東西,那是雨兒娘家的,要是被親家知道了我們還有臉嗎?」


    楚博明覺得自己的這個媽真的是見了鬼的可惡,連這種小偷小摸的事兒都幹的出來。這還是一家人嗎?還是長輩該有的品德嗎?


    「媽!我求求你!拿了就拿出來還給雨兒。這孩子在我們家過的不容易,當初她是被騙來我們家的,她非但不計較,還治好了為先的腿。按說,她就是我們楚家的恩人。」


    提起雨兒的好,劉曉琴覺得自己很慚愧,要是她出門的時候把家裏的門鎖了,婆婆就是想進去拿她的東西也拿不到。


    「對待恩人,我們楚家怎麽可以覬覦她的東西?」哽咽著聲音,劉曉琴自責的想哭,「媽!我求求你!把東西還給雨兒,那是人娘家帶來的,不是我買的。」


    夏雨汾臉上閃過一絲驚疑,覺得夏雨的娘家還挺不簡單,居然有一盒子的金首飾。


    「我沒拿你讓我還什麽還?」王阿英打定了主意不歸還那個盒子,不管誰說什麽她都理直氣壯地反駁,「劉曉琴!楚淩誌逼我,那是我男人,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逼我?我是去了孫子的房裏看了看,可我沒看見什麽首飾盒。瞧瞧你們這一家子都是什麽嘴臉?我王阿英再不濟,也不可能幹那缺德事。


    要來老宅看看就坐一會兒,不看就給我滾,沒的來逼老娘承認自己是偷兒的。楚博明!你也給我滾,帶著你的兒子媳婦一起滾。我說沒拿就是沒拿,你們說什麽都沒用。」


    忍無可忍的楚淩誌走過去,一個巴掌甩在了王阿英的臉上,接著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搞懵逼了。特別是楚為先,生怕爺爺給氣出個什麽好歹來。跟著也蹲下來抱著他,爺爺在他的心裏的位置很重要,他不想看他被氣壞。


    「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這輩子要毀在你手裏。王阿英!你的心腸怎麽那麽狠毒?」楚淩誌第一次在兒孫麵前嚎啕大哭,聽著特別的叫人心酸,「我在老大家裏好好的,他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裏整天就我一個人在,從來沒丟過東西。就你去了一趟,進了為先的房間,孫媳婦的東西就不見了。你說除了你怎麽可能還有別人?你這樣陷我於不義,你讓我還怎麽有臉在老大家裏待下去?你這是要逼死我呀。王阿英!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樣對我?


    我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老女人生氣,你不肯把東西交出來,是打算要氣死我嗎?我們楚家再苦再難再窮也不能覬覦小輩的東西。


    當老人的沒有東西留給他們就算了,怎麽還能反過來去偷孩子的東西呢?你都什麽腦子?怎麽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從來沒見過楚淩誌這麽傷心,也從來沒見過他這麽生氣。


    哪怕老夫妻倆過了幾十年了,王阿英也是第一次見老頭子哭成這樣,說實話,比死了爹娘都傷心。


    楚博亮也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見老父親這麽難過,頓時覺得他的話肯定沒錯的,東西一定是自己的娘給拿了。


    「媽!你要真拿了就趕緊拿出來交給為先媳婦,都是一家人,你好奇也沒什麽,看完了就還給她。何苦要把爸逼成這樣?真把他氣出個什麽來,您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話說完,他也跟著一起流淚,實在是老父親被逼的都快要沒活路了。想想他說的也沒錯,大哥大嫂侄子侄媳婦都走了,家裏就他一個人在家。


    人都說,家有一老,好比一鎖,安全又保險。家裏的頭的房門肯定是沒上鎖的,不然老娘也不可能進得了侄子的房間。


    就因為這個,家裏的東西沒了,第一個難辭其咎的就是自己的老爸。


    害他的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老伴,暗自品一品,確實是讓人傷心難過的無話可說。那麽大年紀的人了,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看著都揪心。


    「爺爺!您別這樣。」夏雨也蹲在楚淩誌的身邊,看他被逼的無奈痛哭,心裏也跟著難過,「要不然那些東西我都不要了,您別傷心了好嗎?身體要緊,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掙。可您要急出個什麽,我怎麽跟為先交代?他很敬重您的,爺爺!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楚淩誌一哭,楚博明和劉曉琴都跟著落淚。來的時候他們家雨兒就分析過了,無憑無據的,王阿英不會承認,沒想到還真的是。她一口咬定沒拿,誰都拿她沒辦法。


    「不行。」楚淩誌覺得東西不找出來沒法跟孫媳婦交代,抹了把臉,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東西必須要有個結果。老二!你去報警,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了。放在家裏的東西都能飛了,往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報警?王阿英一聽這話,忍不住就打了個激靈,警察來了可不會跟你講什麽情麵的。該審問審問,該搜查搜查,那包東西她本來就沒怎麽藏好,這要一搜還不得露餡?


    事情要真敗露了,她還怎麽有臉在這胡同裏待下去?


    「楚淩誌!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麽就斷定那東西是我拿了?或許是孫媳婦自己弄丟了要來冤枉我呢?幾十年的夫妻了,你怎麽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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