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葉師父行事非常迅速,才說了要離開,第二日便離開了。


    華恬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與華恒、華恪兩人交代過事情。


    華楚雅那邊,為了還錢給華恬,終於是決定要賣地。華恬打聽到華楚雅要賣的地,並不是什麽好地,不是自己想要的地頭,加上手上沒多少活動資金,便沒有手買來。


    地花了幾日便賣了出去,因華家書院最近聲勢大盛,買地的人倒沒有多加壓價便交割清楚了。對此,華恬雖然知道,但是也懶得從中插手一筆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二房逼迫太緊,也該留些窗口讓她們透氣的。


    除了賣地一事,華楚雅還處理了鄭婆子與敏兒,兩人均是直接杖斃了事,對外隻說是暴病而死的。


    因周媽媽在旁幫襯,華楚雅這事倒處理得可以,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可是此事一了,二小姐園中頻頻發生物資克扣之事。妙丹軒中從主子到丫頭,均是驚怒不已。


    可是丫頭鬧,終究是沒有法子的,管事的齊媽媽身旁那個小丫頭,牙尖嘴利的,將妙丹軒的丫頭都博了回去。


    華楚丹見丫頭出馬不行,當即氣得將中的茶杯全砸了個碎,帶上丫頭,直奔雅蘭居說理去了。


    即便不出門,也知道妙丹軒鬧得紛紛揚揚,華楚雅不以為然,反而是期待地安坐在裏,等著華楚丹上門來算賬。


    如今天氣已經變得極為炎熱了,華楚丹從自己園中走到華楚雅園中,便出了一身汗。


    她初初解了毒,身子還虛著,這汗,可不是普通的汗。反而是冷汗。


    這麽一來,到了華楚雅園中,華楚丹話還未說。便先喘上了,氣勢全無。


    對於華楚雅、華楚丹兩姐妹爭吵了什麽,華恬不感興趣,擺擺手便讓興致勃勃的丁香先去了。


    丁香見華恬不感興趣,隻得怏怏然,拉了洛雲到一旁嘀咕去。


    華恬仍舊一日接一日地教沉香。自己也沉浸在學習當中。


    府中請的先生又來了。華恬有了問題才會去上課,沒有問題便自己在中苦練。


    不知不覺,藍媽媽帶來了帝都禮部尚書之子。中書舍人李賢的消息。


    經過葉師父與藍媽媽兩方麵的核查,李賢乃至整個禮部尚書,與華恬父親華岩一死均沒有關係,甚至是中轉關係都沒有。


    也就是說,華岩之死,與李賢沒有任何關係。


    這麽一來,李賢千裏迢迢派人來害華恬三兄妹。便說不過去了。


    去年,華恒八歲,華恪七歲,華恬五歲,年紀這麽小的小郎君小娘子,怎麽會得罪遠在千裏之外的李賢?


    以前。華恬三兄妹在北地。離帝都遙遠。後來一路從北地奔波,回到位於江南的山陽鎮。也不可能與李賢有任何交集。


    那麽,這中間的恩怨,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李賢派給沈金玉的首要任務是養廢華恬、華恒、華恪三兄妹,次要任務才是狠殺手。


    這當真,隱藏了什麽呢?


    華恬苦思而不得,蹙著眉頭,看向藍媽媽,“李賢與我爹爹沒有仇怨,那麽,他會不會與我娘那邊有什麽仇怨呢?”


    藍媽媽搖搖頭,“也都查過了,確實是沒有任何關係,任何恩怨的。李賢,年二十,字賢哲,生於帝都,自小於帝都長大。後遊曆,也隻在帝都附近遊曆。他的生活圈子,跟你們完全不同。你們甚至沒有任何可能不自知地得罪他的。”


    聽了這話,華恬更加難以理解了,她問道,“既如此,李賢為何要害我三兄妹?”


    說到這裏,她突然愣了一,接著又問,“你們查了這麽多資料,肯定也查過,指使嬸嬸養廢我三兄妹,是不是他罷?”


    原先隻說有些眉目了,應該是禮部尚書之子,但是並沒有確切說過。


    說到這裏,藍媽媽也皺起了眉頭,她沉吟答道,“確實也仔細查過了,沒有明顯的證據,隻是有些不直觀的證據指向李賢哲。”


    得到這答案,華恬不僅不覺得鬆一口氣,反而是更加煩惱了。


    若幕後黑手不是李賢哲,他們還得提心吊膽不知道多少年呢。


    “若不是李賢哲,該會是誰呢?”華恬抱著腦袋,趴在桌上煩惱不已。


    藍媽媽歎了一口氣,“雖然拿不到具體的證據,但是我們還是將李賢哲當成了幕後黑手。當然,也會時常關注帝都其餘的李家之人。”


    “李家,到底與我華家,有何仇怨!”華恬苦惱了一會子,便決定先放到腦後去了。畢竟多想,並不能改變如今的形勢。


    為了將李賢哲一事放,華恬接連寫了十多張帖子,才勉強將事情真正的拋到腦後,洗漱上床睡覺。


    第二日,華恒、華恪兩人回到府中,華恬思索良久,還是將李賢哲之事說給兩人聽。


    雖然會有提心吊膽之嫌,但是也算是一種壓力,讓兩人不至於因為葉師父不在而疏了練功。


    華恒、華恪聽畢,也是又氣又恨,還一頭霧水。


    “那李賢哲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與我們過不去?他比我們大了十多歲,我們怎也不可能得罪他的罷。”華恒拍著桌子叫道。


    殺人不過點頭地,在他來說,要養廢他們兄妹三人,比殺人還更可恨。


    華恪仔細思索了一遍,說道,“沒錯,我將記憶裏的事都回想了一遍,著實想不出他這般對我們的原因。”


    說著,在中走來走去,口中念念有詞。


    華恬見狀,被逗得笑起來,“二哥,你說什麽呢。”


    “沒事。”華恪擺擺手,仍在走來走去,念念有詞。


    華恬笑了又笑,最後決定不理他,看向一旁的華恒,說道,“如今帝都似乎出了事,禮部尚書家裏也分不出人手來對付我們,短期內,我們還是無需擔憂的。”


    “刀懸在頭上了,可不能如此輕鬆呢。”華恒搖搖頭,旋即又慶幸地點點頭,“幸好藍媽媽一直跟著妹妹。”


    華恬聽了,一陣暖流從心中流過,雙目看了看華恒,又看了看華恪,擔憂道,“妹妹的安全倒不用擔心,如今葉師父不在,大哥、二哥才叫人擔心呢。”


    聽了華恬這擔憂的話,華恒擺擺手安慰,“妹妹不用擔心,師父臨走之前,派了厲害角色在我們身邊保護我們的,李賢哲要從帝都調兵前來,不是易事,理應找不來什麽高手的。”


    三人彼此互相安慰了一番,發現彼此均沒有太過害怕的情緒,這才靜心來,互相回憶,看腦海中會不會有關於李賢哲的記憶。


    一個出身權貴的世家子弟,才華橫溢,以二十之齡成為中書舍人,怎麽會要迫害三個十歲以的稚童呢?


    華恒、華恪、華恬三人,表示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最後,華恒、華恪將自己記憶中,在北地之事都說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麽端倪。接著,又將從北地到山陽鎮一路上發生的事也都互相補充記憶,說了一遍,還是沒想出什麽有價值的。


    倒是華恬,已經隔了兩輩子的記憶,在華恒、華恪的講述中,才慢慢回想到一些,知道一些。


    至於在山陽鎮華府的生活,倒不用一一回憶了。因為華岩出事那時候,幕後黑手李賢哲的人便與沈金玉接觸,希望養廢華恒、華恪、華恬三人。


    “有了一個不明所以而又身份強大的敵人,真是惱火。”華恪拿著鎮紙,在桌上用力一拍說道。


    “若真是他,總有一天會漏出馬腳的。”華恒說道,“如今我們勢單力薄,根本無法與對方對抗。所以,也不用理會對方是誰了,保存自己才是正經。”


    華恪點點頭,走到華恬身旁,雙手按在華恬肩膀上,柔聲說道,“妹妹,從此以後,你做什麽,都跟著藍媽媽一起罷。若是藍媽媽要去教李子功夫,你也跟著去。”


    “二哥,你這也太草木皆兵了罷?”華恬睜大眼睛,驚愕地說道。


    “不草木皆兵,不草木皆兵,”華恒擺擺手,“就該如此,你先前不是埋怨隻學了輕功,沒有什麽招式麽?這好了,跟著藍媽媽,去看李子練功,便能順便學招式了。”


    看著兩人一副哄小孩子的派頭,華恬又好氣又好笑。她怕兩人會繼續講去,於是忙點點頭,“妹妹曉得的。”


    見華恬當真聽進心裏了,華恒、華恪兩人才徹底放心。


    三人一起,又說了些話,正準備散了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丁香焦急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來,“小姐,大少爺、二少爺,五小姐她悄悄去了雲泥庵!”


    一聽這消息,華恬三人麵麵相覷,都愣在了當場。


    雖說華楚枝經常說要去做姑子,可是她一直安分地待在纏枝齋,眾人也隻當她受不住刺激,隻是口頭說說。哪裏知道,她是真的要做姑子?


    華恬一把打開門,問道,“大小姐可著人去追了?”


    “去了,可是遲了。五小姐是昨日去的,大小姐今早才發現。她遣人過去,五小姐已經被賜予了法號,成為帶發修行的弟子了。”丁香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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