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軍連忙收拾心情跟了出去。


    “小軍,你知不知道,這次你不聽大伯的勸告,貿貿然去往妖界,到底有多麽危險?說實在的,咱們大夥兒能夠順利離開妖界,其實完全是出於僥幸。”烈燼的神情嚴肅,擺出了一副要秋後算賬的架勢,但語氣卻還算是比較溫和。


    石軍一怔:“您是說在哭樹森林的事情吧?”


    烈燼點點頭:“當時我在一邊看得很清楚,你那一記‘弱水三千’之所以能夠讓好幾個大妖靈都中了毒,完全是因為那些大妖靈被水漫天臨死前發出的‘冥神解體’所困,正在全力以赴地運足妖力和他發出的禁術‘霧鎖藍關’對抗的緣故,要換個情況,你所發出的弱水根本就奈何不到他們!要知道我們隻有這麽幾個人,憑這麽點力量和整個妖界為敵,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有,要不是再加上當時,群妖被水漫天臨死前的氣勢所攝,陷入了混亂的狀態,我們這一夥人想要逃出生天,簡直就比登天還難,這一次的事情能夠有今天這樣一個結局,還真的要多感謝老天庇佑呢!”


    石軍心裏也暗暗認同烈燼的話,同時想到,大伯明知道妖界一行艱險重重,卻還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全而跟了過去,這可真是……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一暖。


    烈燼見石軍看著自己,擔心這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於是板起臉,加重語氣說道:“我觀察過你出手的情況,公允一點地說,單打獨鬥的話,你現在的實力的確是有所提高。但最多也不過處於和冥界的冥帥相當的層次上,不,也許在經驗上還稍遜一籌,但正因為這樣,反而更讓人擔心,你知道這是什麽緣故嗎?”


    石軍聽了烈燼的話,心中雪亮——不錯,自己眼下由於心眼力量的進一步覺醒,再加上一點點運氣,修為的確是有了一定的提升,但惟其如此,自己的一舉一動必然更加的引人注目,可以這麽說,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各界覬覦的目標,離開人界之前和禁滅地魔、四空上人的遭遇戰以及在妖界時的種種遭遇就是明證!想到這裏,點點頭道:“我明白。”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很奇怪,”烈燼忽然說:“這次回到人界之後,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憑著感知,察覺你心眼的波動了,這又是什麽原因?”


    石軍也有點莫名其妙,說道:“真的嗎?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但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兒吧!”當下把自己誤入尼蘇寶藏,和尼蘇遭遇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末了道:“不過,我估計這恐怕是尼蘇幹的,他說要把元神附著在我的元神本體上,這樣就可以和我身體內另外那三股元神相抗衡,或許順便也就把我那個惹事的心眼之光給封了也說不定。”


    烈燼狐疑道:“尼蘇幹的?”想了半天搖搖頭:“恐怕沒那麽簡單,這件事可不是光憑尼蘇一個元神的力量就能辦到的,不過無論如何,這的確是件好事。”


    “就是,隻要看不到心眼之光,那些人不就沒那麽容易找到我了麽?”石軍嘻嘻一笑。


    烈燼盯著石軍,嘿然道:“這樣就夠了?難道你打算就這麽一直窩窩囊囊地躲下去?就算是,又能躲得了多久呢?那些想找到你的人,要麽是魔界的大天魔、要麽是仙界的尊者,再不然就是冥界中的冥王,他們本身的修為已經十分精深,駕下還有眾多的弟子和門徒,哪一個不是神通廣大?哪一個是好惹的?而且現在你又和妖界公然結怨,相信他們一定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要不了多久就會糾集力量來對付你,而你呢?你又憑什麽和他們鬥?現在你幾乎等於是在孤軍作戰,難道你以為可以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四界嗎?”


    石軍的臉上原本還帶著笑,但聽到後來不知不覺神情也嚴肅了起來,不由得低頭沉思,仔細地想著烈燼所說的話。


    烈燼察言觀色,知道石軍已經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於是放緩了語氣:“當然,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石軍心念一轉,抬頭望著烈燼,神情已經恢複了鎮定自若:“打既然打不過,躲也不是辦法,那麽就必須從根本上想辦法解決了。”


    “哦?”烈燼越看石軍,越覺得他和當年的始曆極其相似,心想這孩子看起來跟他爹一樣,遇事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也許自己真的有點擔心過頭了,微微一笑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石軍侃侃而談:“首先,我必須盡快加強自身的修為,隻有提高實力,才有可能談及其他。”


    “然後呢?”


    “然後……”石軍的眼睛裏閃爍著攝人的光彩,“然後我還要想辦法在人界培植自己的力量!以前,我們人界之所以能夠表麵上風平浪靜,不過是由於四界之中互有約定,不得隨意騷擾人界。而四界也有著各自相對穩定的秩序,同時互相製約,這才沒有對人界過多滋擾。但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原有的平衡似乎已經被打破了,仙、魔、冥界的人都相繼跑到人界,而人界對此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任人魚肉,萬一哪一天,原有的約定被徹底推翻,那人界不被鬧得腥風血雨才怪!基於這一點,我才想到必須要盡快在人界組織起一股力量,一方麵可以保護人界不會被其餘四界騷擾,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日後的危機作一些準備。”


    烈燼一愣,沒想到石軍居然會冒出這麽一個大膽的想法,沉吟著點了點頭:“這一點不無道理,隻不過還是知易行難啊。”


    石軍颯然一笑:“我知道,所以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我想,眼下最急迫的,還是盡快提高自己的實力。”說著望向烈燼,口氣又恢複了輕鬆:“大伯,剛才您對我的情況分析得很中肯,我也覺得自己現在還需要進一步加強修煉,但您也知道,我現在的這點能力,差不多都是憑著天賦的基礎和誤打誤撞的運氣得來的,至於具體到如何通過自發的修煉來提高自己,我還是要請您指點指點。”


    烈燼微笑著點點頭:“對了,離開妖界的時候,你用來對付那些守衛的法術似乎是仙界的音攻之術吧?現在你已經能夠用仙界的法術了麽?是怎麽學會的?那麽其他四界的法術你會不會呢?”


    石軍想了想:“好像除了人界的土係我還不會之外,其他四界的都會那麽一點,具體是怎麽學會的……似乎是從離開尼蘇寶藏之後發生的事情。”說著一笑,掌心處赫然竄出一團赤褐色的火焰,“大伯,這是不是你們魔界的小歸真火?”


    烈燼頗有些吃驚地看著石軍:“不錯,的確是專門用來平複意念,梳理心緒的小歸真火!”伸出一隻手掌,抵住石軍的前胸,閉目凝神半晌,忽然睜開眼道:“你的體質似乎已經被改造過了,完全有別於一般凡人,但是屬性卻極其複雜,非土非金,似水似木,同時也帶有木、火兩係的屬性,哈哈,小侄兒,看來你注定不能做一個普通人了!”


    石軍苦笑了一下,沒有吭聲,心想也許大多數人都不希望做個平凡的人,但我卻隻希望過一些平靜不波的簡單日子,隻可惜偏偏又沒有那個命。


    正想著,就聽到烈燼悠然道:“據我的分析,人界是各界的根源,凡人是無係而近土的,正因為土生萬物,所以在人界的凡人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可以脫胎換骨,徹底轉換自己身體的屬性,從而超凡脫俗,達至仙、魔、冥、妖的境界。但是一旦體製轉換過後,便受到特定的屬性生克的限製,除了本係的法術和修煉方法之外,要想在其他屬性上有所突破,可謂難如登天。其實你大伯我之所以不能更上一層樓,達到魔尊乃至更高的無上境界,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屬性限製的影響,但是經過這麽多年的鑽研,我隱隱覺得,要想超脫仙、魔、冥、妖的五行界限,就必須返璞歸真,在將本體屬性修煉到極致的時候,再轉過頭來,想方設法地重新回歸土屬性的修煉——因為既然其他四界都是由土係衍生而來,那也正說明了土係具有匯聚和融合其他四係屬性力量的特質!”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具體怎麽做,我到現在也還是一知半解,隻有把自己的這些心得拿出來,看看能不能對你的修煉有所啟發。在我看來,你的修為雖然還有待於提高,但是你有一點是別人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那就是由於種種原因,你目前體內已經包含了金、木、水、火四種屬性的力量,所欠缺的隻有火候和經驗罷了。所以,如果你想在境界上有所提高的話,還是必須在屬性力量的鍛煉和融合上下功夫,具體到應該怎麽做,那就必須靠你自己去鑽研和領悟了!因為,目前在四界中,真正能夠達到超越五行境界的,也不過隻有冥帝一人而已,其他的人,也許在修為上比你身後,在法術運用上比你嫻熟,在對站臨敵上比你經驗豐富,但是在境界上卻最多也隻能和你處在同一水平,如果你能善用自己的優勢,采眾家之長,將來的事情……”說到這裏,烈燼意味深長地哈哈一笑,沒有接下去。


    石軍默默地聽著,沒有作聲,由於見識和修為層次的局限,他現在還無法明白烈燼這番話語中所蘊涵的真正意義,因為修行的過程就好像是在探險,當你沒有到達這段道路的終點時,是無法預先判斷應該如何去開始下一段道路的。但卻正是因為有了這一次的對話,令他對於修煉大方向上的選擇有了一個正確的把握,也讓他在日後的成長過程中,獲益匪淺。


    烈燼見石軍似乎已經有所觸動,也沒有繼續往下多說,想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於是就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座,打開了電視。


    換了幾個頻道之後,一張笑嘻嘻的大臉突然印入了石軍眼簾,竟赫然是胡海!


    就聽到年輕美麗的主持人一臉崇拜、激動萬分地說:“各位觀眾!經過我們的再三請求,胡海先生終於接受了我們的邀請,來到了焦點人物訪談直播現場,相信大家對這位為民除害的捉鬼天師的事跡早已耳熟能詳,那麽今天,我們終於可以和他麵對麵地實現對話,了解這位年輕的天師究竟是怎樣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在我們的采訪開始之前,大家先看一個簡單的小短片。”


    鏡頭一變,畫麵中突然出現了大群各式各樣的鬼魂、幽靈和元神,還有一些看起來剛剛凝體成形不久的厲鬼在人界到處肆虐,破壞環境、擾亂治安、驚嚇路人、無法無天的種種惡行,畫麵拍攝的十分模糊,顯然攝影師已經是在冒著生命危險,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冒險作業”的,而與之相對應的,則是人們那一張張驚恐焦慮的臉、無助的眼淚、痛苦的哭喊……配合著一個沉重的畫外音:“今年年底,正值大家辭舊迎新,滿懷對未來的憧憬與希望,準備迎接新的一年的時候,災難發生了。那些隻有在童話和傳說中才能看到的鬼魂和厲魄,成為每一個人的噩夢。”


    解說詞寫得十分簡練扼要,大致意思是,半個月前,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席卷了全世界——不計其數的猛鬼出關,四處橫行,破壞著他們想要破壞的一切,有的濫殺無辜、有的四處搶掠,有的即便不害人,也肆無忌憚地到處遊走,完全擾亂了社會的秩序和安寧,而無論政府出動怎樣的應急措施,用什麽樣的辦法應付,最後的結果不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還會招致更為猛烈的報複行動。


    雖然也有人自發地組織成小的團體,用古老傳說中的桃木劍、鈴鐺、神水、符咒等等東西,甚至連嶗山道觀裏的道士也請出來對付這些鬼魂,但幾乎沒有任何效果。


    就在這時,一個在校大學生胡海和他的朋友摩陀忽然挺身而出,很快便將本市市區的絕大多數妖魔鬼怪掃蕩一空,使得市民們的生活重新恢複正常,再也不必整天擔驚受怕,連上街買菜也要成群結隊地拿著各式各樣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的符咒啊、刀劍啊什麽的。


    說到這裏,鏡頭裏少不了連連出現胡海和摩陀大戰群鬼的英武身姿,最後又是極具煽動性的結束語,說什麽眼下國難當頭,人們不但要摒棄以往對鬼魂的看法,還要深入地研究並正確麵對雲雲,有誌之士更應該攜起手來,共同為保護家園而戰,年輕人更應該以胡海為榜樣,學習怎樣驅逐惡鬼,保家衛國……


    片子剛剛開始放,石軍的下巴就幾乎掉下來了,直到鏡頭切換回演播室,胡海開始一臉得色地對著主持人侃侃而談,他的嘴巴都還沒合攏——惡鬼橫行人界?冥界出了什麽問題?那些引渡人呢?難道他們就不怕打破了四界的約定?天哪,全球範圍內的鬼怪橫行,這是什麽概念?那個該死的冥帝究竟想幹什麽?


    雖然在剛剛返回人界的時候,石軍已經對在樓下看到的那場如同兒戲一般的“遊行活動”心生疑慮,可怎麽也想不到那冠在胡海頭上的所謂的“除暴安良、維護社會穩定”、“挽狂瀾於既倒”的稱號,竟然會和鬼怪什麽的扯上關係,所以咋一聽到這些事情,還真是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正想著,卻聽到那個濃妝豔抹的主持人忽然拋了個問題給胡海:“也有專家學者認為,胡海同學在宣揚迷信,把原本可以用科學手段處理的問題變成了隻有用封建迷信才能解決,是個不折不扣,妖言惑眾的神棍。請問對此你有什麽要回應的?”


    胡海濃眉一挑,毫不客氣地說:“真是不知所謂!科學的態度難道不應該是尊重事實嗎?還是對超出自己理解能力範圍的一切事物都毫不留情地打壓?如果那些所謂的專家學者能夠用他們的科學手段解決問題,又怎麽會輪到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坐在這裏?”


    石軍哈哈一笑,心向大海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齒了?一段時間不見,這小子的氣度可沉穩多了,看起來他在修煉黃泉老祖密籍上還是下了不少功夫,即便在電視裏,也看得出體內靈力充沛,跟分別之前有了很大的區別。


    烈燼看了也覺得有些意外,沉聲道:“不知道冥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不顧約定,擅自把一幹孤魂野鬼放回人界?”


    石軍沒有接話,心想,上次夜叉來找我借令牌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大伯說過,赤陽和冥帝是情侶,明知道女朋友在妖界遇險,自己卻不聞不問,這冥帝到底是怎麽想的?再聯想到妖界發生的一係列變故,他心裏忽然一驚,隱約中似乎想起了些什麽,連忙問道:“大伯,這次妖界突然提出選舉領袖,那他們之前的那個叫什麽聚瀾的領袖究竟是怎麽了?”


    烈燼搖搖頭:“這個我在那裏也聽說了,聚瀾是個非常厲害的大妖靈,而且很有智慧,在妖界也極得人心,估計他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要不然以他的號召力,四大長老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貿貿然提出重選。”


    “而且我還聽說新選出來的首領是獅篪部落的大酋長勒突,您認為這一結果怎麽樣?”


    烈燼詫異地看了石軍一眼,笑道:“你這孩子,怎麽會對妖界的事情這麽感興趣?”


    接著又認真地解釋道:“據我對妖界的了解,勒突的修為和聲望雖然在妖界中也算不錯,但畢竟還沒有達到可以勝任領袖這個職位的地步。他上位,應該會有很多人不會服氣。我也很奇怪,以他的能力,應該還不足以網羅到那麽多人投他的票,卻為什麽會如此順利地坐上寶座?如果不是他在短時間內修為和聲望都突飛猛進的話,那麽就一定是有人在搗鬼!你想想,現在妖界群龍無首,正是相持不下的時候,而且他們剛剛不擇手段地得罪了冥界(這一點也是我很不明白的),內憂外患,無論是誰坐上這個位子都不會好過,勒突如果聰明一點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明白過來,而在幕後導演這一切的人,應該是個野心極大,謀算極深,而且還有所依仗的人,要不然,又怎麽會把事情推波助瀾,鬧到現在難以收拾的局麵?”


    石軍聽完猛地坐直了身子:“這麽說,冥界和妖界這一下算是要打起來了吧?”


    “誰知道?”烈燼搖搖頭:“妖界一向不喜歡外界滋擾,但是也從來沒有使用過如此強橫到不計後果的手段的程度,而冥界在四界中向來最敝帚自珍,這回在妖界一下子折損兩員大將,一死一重傷,從常理上講,以冥帝慣常做事的手段,斷不致會鬧到如此被動的地步。可是,這一次他偏偏甚至直到現在也毫無半點反應,可也正是從這一點上講,你看看,連赤陽重傷,他都可以不聞不問——冥帝可是有著監察之眼,隻要他願意,任何地域發生的事情都很難逃過他的眼睛——再加上人界現在鬼怪橫行,完全破壞了四界的約定,他也毫無動靜。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結果隻能有一個,那就是連冥帝本人也遇到了極大的麻煩,難以解決!所以你問我冥界和妖界會不會打起來,從現在這個分析結果來看,還真難說。”


    烈燼一口氣分析了這麽多,石軍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可是心情卻也越來越沉重——冥帝出了事情,那麽他手下的人幹什麽去了?為什麽要任由鬼魂在人界滋擾?難道那冥帝老兒練功走火入魔,經脈俱廢,冥界現在已經大亂了麽?想想又覺得好笑:這又不是武俠,那冥帝怎麽可能輕易出問題?要不然又憑什麽統領冥界?可人界如果一直這麽亂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他忽然再一次感到了人界其實是那麽的脆弱:所謂的和平和寧靜其實隻是一層表象,雖然四界早有約定,可是這約定畢竟隻是約定而已,像現在冥界把鬼魂放到人界上來,鬧得天下大亂,又有誰能站出來對冥界實施製裁麽?而人界遭受的損失又有誰會去關心?


    今天是冥界出來惹事,萬一明天妖界不高興了,派上幾百個妖精妖怪來追殺他和扶搖,後天仙界魔界也心血來潮,招呼千兒八百個神仙魔鬼到人界一遊,那大夥兒還活不活了?難道隻能被動地等待著四界自覺地維護人類和平嗎?簡直是癡心妄想啊!


    想到這裏,石軍第一次認真地開始考慮起一些他以前從來不曾關心過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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