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真沒問題嗎?」


    「放心,問題不大。」


    盧般一臉憂慮的送走了大夫,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去抓藥吧,姐你在這等我。」


    盧般點了點頭,「快去,你腳程快。」


    盧非抿唇,有些鬱悶的吐了口氣,後腳就跟著大夫出去了。


    他們剛走不久,石無心就醒了過來,眼依舊無神,瞳孔灰白,眼中卻布滿的紅血絲,可見之前忍得有多難受。


    「你醒了,喝水嗎?」盧般見他醒來,緊跟著就端來了水,見他眼中一片迷茫,愣了一會兒,又問道:「要不喝酒?」


    石無心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了什麽,奈何太久沒有說話,喉嚨又是火辣辣的,一時找不到聲音。


    盧般想到大夫的話,還是去給他倒了碗酒,送到他嘴邊。


    石無心眉心緊蹙,手緩緩抬起,在碗口處顫抖了良久,終於一掌將碗掀倒。


    陶碗落地,應聲碎裂,碗中的酒也跟著四下濺出,還有幾滴落在盧般的裙裾上。


    「水~」


    盧般驚愕的瞪著他,一時忘了反應。


    「水!」石無心這聲,擲地有聲,盧般總算是反應過來,將一旁的水直接送到了他嘴邊,餵他喝下。


    「好點沒?」


    石無心喝完了水,又閉上了眼,閉目良久才找回說話的聲音。


    「你怎麽來了?」


    盧般挑眉,直直的看著他。


    剛才還虛弱得不得了,連話都說不出來,眼中都是疲憊痛苦,就這麽一會兒,整變了一個人。


    眼中紅血絲依舊,可卻一片冰冷。說出的話也冷冰冰,好像他兩從來都不認識。


    石無心轉眸,淡淡瞥了她一眼,「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麻煩外廳稍坐。」


    盧般聞言,下意識的往外走,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見石無心剛準備爬起來。


    盧般嘻嘻一笑,「看你弱了吧唧的,還是我扶你吧!」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將他扶了起來,把潮濕的被子墊到他身後,又在房裏翻箱倒櫃,幫他找到換洗的衣服。


    「快換上吧,一身的酒漬,都濕透了,再這樣下去該感冒了。」


    石無心全程都是冷眼看著她,直到她自覺的出了門才收回視線。


    等石無心將自個兒搗騰好出來的時候,盧非也回來了,兩人忙活著將藥給煎好了端到石無心麵前。


    「喝吧!」


    在山裏的時候,盧般日常監督他喝藥,這人也真是,多大個人了,沒人監督果斷不喝藥。


    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怪脾氣。


    石無心淡淡瞥了她一眼,短起藥二話不說一口飲盡。


    盧般挑眉,好笑的看著他。


    「戒酒呢?」


    石無心別開眼,假意看不見她眼中的戲虐。


    「之前在山上的時候,我那麽勸你戒酒,你都不戒,還把我珍藏了好些年的酒都喝光了,這下山了就想著戒酒了?」


    之前在山上的時候,她就看出了他的酒癮不小,飲酒過多肯定傷身,一直勸他戒酒,可她軟磨硬泡了一個月,都沒有讓他主動戒酒。


    這才剛下山不久,就已經主動去戒酒了,盧般不好奇才怪!


    石無心顯然不想滿足她的好奇心,一直都沒多看他一眼。


    盧般好笑,還想調侃兩句,盧非扯了扯他的衣角。


    「姐,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餓了。」


    在盧般猶豫間,盧非又說了句。


    盧般無奈,「都多大了人了,還這麽不經餓!」


    「我這不長身體呢嘛!」盧非笑了笑,拉著她就走,腳步微急。


    等出了小巷才放慢了腳步。


    盧般甩開他的手,搓了搓手心的汗。


    「說吧,你這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什麽?」盧般抱胸,靠在石牆上,打量著盧非。


    在她通透的視線下,盧非趕忙別開了眼,心虛得很。


    「沒啥事兒,就看不慣那個石無心!」


    盧般幽幽看著他,像是在琢磨他話中有幾分可信度,看了大概有十秒鍾才移開視線,深深嘆了口氣,「別和他計較,孤獨的可憐人罷了!」


    盧非瞪眼,突然拉著她的手臂,力氣大的驚人。


    「孤身一人的可憐人多了去了,你為何就那般在意他?」


    盧般微愣,沒說話。


    盧非問完就後悔了,心虛的放開了她,連眼睛都變得閃爍不定。


    盧般哪能不懂這孩子的心思,主動拉著他的手往客棧走。


    「小非,不管我怎麽對別人,你都是我最親的人,都是我的弟弟,我不會不要你的,會保護你一輩子的,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嗎?」


    盧般這話也算是推心置腹了,本來是想讓盧非安心,卻沒想到他聽到這話,反應更大,直接甩開了她的手,惡狠狠道:「我才不是你最親的人,我不是你弟弟!」


    盧非這兩句話實在大聲,吼得撕心裂肺的,聽得盧般耳朵鳴了好一會兒才聽清狂風聲。


    看著他飛奔的聲音,一時有些蒙。


    「這孩子……」


    盧非沒亂跑,城裏他幾乎沒來過,隻記得回客棧的路,跑到半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回了客棧。


    盧般好像也沒有找他的打算,他前腳剛回到客棧,盧般後腳就回來,到掌櫃處敲了敲櫃檯。


    「小哥,和我一起出去的男孩兒回來了嗎?」


    小哥根本連想都沒想,指了指樓上。


    「剛上去不久。」


    「謝啦!」盧般擺了擺手,跟著上樓了。


    進屋前先去了敲了敲盧非的房門,「小非在嗎?」


    「……在。」屋內人像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才回了句話。


    盧般嘴角咧開,又笑著敲了敲房門,「你先休息吧,待會兒叫你吃晚飯!」


    屋內人沒再說話,盧般也不介意,嘻嘻笑著回了自己的屋。


    相處了七八年,他什麽性子她還是了解的。


    平時看起來聽話乖巧,其實心裏都是叛逆的心思,背著她沒少幹糟心事兒。可難得的是,不管做什麽事兒,都沒讓她擔心過。


    比如年前,出去尋木的時候,被一隻雪狼盯上,就那般不聲不響的將雪狼擊殺了,回來的時候渾身濕透了,卻沒有一點血跡。


    盧般問他咋回事兒,他隻說是跑得太快汗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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