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秦始皇是人,他也會犯錯!(求訂閱)


    秦落衡並沒察覺。


    他徑直從胡亥身邊走了過去。


    前麵全神貫注的針灸,實在耗費心神,前麵注意力集中,尚且沒太大的感受,等出了院門,一股疲倦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有些累了。


    見秦落衡再次無視自己,胡亥再也壓製不住怒意。


    當即厲聲道:


    “秦落衡,你給我站住!”


    秦落衡眉頭一蹙


    回過頭。


    狐疑的打量了幾眼胡亥。


    一旁。


    郭旦見兩人起了衝突,心中暗道不妙,連忙快步上前,朝胡亥行了一禮,隨後解釋道:“胡亥公子,秦史子非是有意怠慢公子,實在是前麵治療通武侯過於耗費心神,這才失禮。”


    見秦落衡毫無表示,郭旦心中也是大急,連忙用胳膊拐秦落衡一下,示意他趕緊向胡亥道歉。


    聞言。


    秦落衡微微有些愣神。


    這人竟是胡亥?


    他好奇打量了眼前少年幾眼,但也並沒注視太久,很快就把目光移了回來,朝著胡亥行一禮。


    不卑不亢道:


    “胡亥公子還請見諒,前麵針灸過於耗費心神,一時間大腦有些失神,非是有意怠慢,實在抱歉。”


    “隻是.”


    “公子叫住我所為何事?”


    胡亥捏緊了雙拳。


    冷聲道:


    “並無大事。”


    “隻是想詢問一下通武侯的情況,父皇有令,你若是沒有救下通武侯,理應被治罪。”


    “通武侯現在情況如何?”


    “是否蘇醒?”


    “多久才能身體康複?”


    “.”


    胡亥問了一連串問題。


    秦落衡看著胡亥,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奇怪,他感覺胡亥問的話,多多少少帶點火氣,仿佛是在刻意刁難自己。


    不過。


    他還是拱手道:


    “公子恐怕是記錯了。”


    “我隻救急。”


    “現在通武侯已擺脫生命危險,至於你所問的問題,我卻是回答不了,我隻是一名史子,非是正式的醫生,這些問題當由夏太醫令等人來回答,我卻是無可奉告。”


    “公子若無事,我便先離開了。”


    說完。


    秦落衡一拱手。


    便直接出了王府大門。


    他是真沒心情去搭理胡亥,自己整個人都快累虛脫了,現在隻想快點回到居所,好好閉眼休息一下。


    他太累了。


    “你”見秦落衡就這麽離開,胡亥更是氣的臉色鐵青。


    郭旦麵色一滯。


    他看了看揚長而去的秦落衡,又看了看滿臉不悅的胡亥,心中已經是欲哭無淚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麵對的是這種場景。


    他若知道,前麵就不會過來。


    他不敢吐槽胡亥。


    也隻敢在心裏吐槽秦落衡了。


    秦落衡。


    你這太放肆了啊。


    你再怎麽不適,多少也給點麵子,這位可是陛下的幼子,還深受陛下喜愛,你這做的。


    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郭旦在心中哀歎一聲,口中卻振振有詞道:


    “這秦落衡實在太過分了。”


    “目無尊卑!”


    “真以為自己會點醫術,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真是豈有此理。”


    然而。


    聽到郭旦的嗬斥,胡亥臉色更難看了,他感覺郭旦不是在罵秦落衡,反倒是在罵自己目無尊卑。


    不由得。


    胡亥冷哼一聲,拂袖進到了府中。


    郭旦臉皮一抽。


    卻是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另一邊。


    在車夫的驅車下,秦落衡很快回到了居所,隻不過剛走下馬車,他就發現自己的門外,竟還停著一輛馬車。


    四周更有不少的侍從護衛。


    這是輛駟馬高車。


    規格很高。


    至少比王府的馬車規格要高。


    秦落衡的心咯噔一下。


    他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自語道:


    “不會吧?”


    “我不至於這麽倒黴吧?”


    “前腳剛救一個王賁,後腳又被人盯上了?”


    “這不鬧呢?”


    “我這三腳貓級別的救治之法,剛才都差點緊張死,再來一次,我可不一定能再繃得住。”


    “急急急!”


    一時間。


    他甚至都不太敢進屋。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屋。


    自己的家,都不敢回,那也太慫了。


    咯吱。


    屋門打開。


    屋內卻顯得很寂靜。


    隻有一人。


    這人負手而立,身穿一襲黑衣,背對著屋門,高大的身軀卻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霸道和威勢。


    見到來人,秦落衡長舒口氣。


    長歎道:


    “秦長吏,你可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是哪家的侯爺病危,又想讓我過去醫治呢?”


    “呼——”


    嬴政轉過身,麵色很嚴肅。


    問道:


    “王賁情況如何?”


    秦落衡沒有急著回答,拿其一半匏瓜製成的瓢,從桶裏舀了一大瓢水,咕咕咕的喝了起來。


    等解了口幹舌燥。


    這才道:


    “通武侯隻能說暫時解除了生命危險,但他的身體情況和心理情況都不太妙,隨時都可能出事。”


    “心病還需心藥醫。”


    “通武侯想康複,靠藥石是治不了的,得他自己走出來,不過我個人感覺有點懸。”


    秦落衡搖了搖頭。


    嬴政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冷聲道:


    “王賁不能死。”


    “最起碼現在不能死。”


    “眼下鹹陽流言四起,王翦、蒙武去世,軍心就已有所動搖,若是王賁也隨之離世,軍心恐會更加不穩。”


    “近段時間,土地兼並的事,已傳至地方,地方已有動亂苗頭,為了大秦,也為了天下安定,王賁都不能在這時候死。”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


    “我要王賁活著!”


    秦落衡苦笑道:


    “秦長吏,你這不強人不能而能之嗎?”


    “生老病死,這是萬物的歸宿,非人力能抗衡,現在不是我救不救,而是實在救不了,通武侯已心存死誌,甚至都可能已經交代了遺言,唯一的救治之法,是通武侯自救。”


    “不然.”


    “病逝隻是時間早晚。”


    “再則。”


    秦落衡也是一臉汗顏。


    苦笑道:


    “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隻是一個史子,這次能救回通武侯,其實真的是運氣,我以前沒對真人下過針,這次給通武侯下針,還是第一次,若非我前麵溫習了一下《黃帝內經》,不然這次都懸。”


    “始皇也是。”


    “這心也太大了。”


    “通武侯這種身份的人,都敢讓一個史子去救治,這是真不怕出事啊,我今天要是手抖一下,通武侯當場就死在榻上。”


    “長吏你可能想不到。”


    “等針全部取下,我人其實都在抖。”


    說到這。


    秦落衡也是一臉後怕。


    嬴政麵色冰寒。


    冷聲道:


    “我並不關心這些。”


    “我隻想知道,王賁怎樣才能不死。”


    “軍心不能動,大秦不能亂!”


    秦落衡撓了撓頭。


    無奈道:


    “真沒什麽辦法。”


    “軍心動不動搖,不關通武侯的事。”


    “通武侯雖為太尉,但立國之後,大秦基本就沒動過兵,如果真的出現軍心不穩,那隻可能是大秦出了問題。”


    “而大秦亂不亂,問題不在通武侯身上,而在始皇身上。”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天下之所以陷入動蕩,根源就在於始皇。”


    “準確的說。”


    “根源在於大秦的製度。”


    “商君留下的法製,隻適合用於戰時,現在已經天下一統,再用那一套,實在有些苛刻,甚至過於殘暴不仁了。”


    “人心思定。”


    “普天下沒有人喜歡打仗。”


    “若非真的情非得已,誰又想去刀口舔血?”


    “長吏,你把一切問題歸於通武侯,這完全是在本末倒置。”


    嬴政冷眼看著秦落衡。


    質問道:


    “你認為是始皇錯了?”


    秦落衡點點頭。


    說道:


    “是!”


    “我一直認為秦始皇是千古一帝。”


    “但秦始皇也是人。”


    “是人就會犯錯,秦始皇也不例外。”


    “正如長吏之前給我講的,朝堂從不缺溜須拍馬之徒,但卻缺亢直之士、缺敢諫之臣。”


    “隻是真缺嗎?”


    “我其實並不太苟同。”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有所惡,下必不為。”


    “若是上麵不喜,這些亢直之士、敢諫之臣,又有多少真能晉升到朝堂?又有多少能真的麵諫到皇帝?朝堂現有的敢諫之臣,皇帝又能聽進去多少?”


    “皇帝乃決機天下之人。”


    “天下出現問題,決機者理應承擔最大責任,而不是理直氣壯的把問題推到他人身上,若真是下麵執行不力,或者陰奉陽違,那自然是下麵的問題,若不是,那就該決機者承擔。”


    “當年李信伐楚失利,始皇就曾把失利歸於自身。”


    “但眼下長吏卻是把天下生亂的事,歸於一個病人身上,長吏不覺得有些過分嗎,我不知這是長吏的心思,還是朝堂的想法,亦或者這是始皇的心思,但這都不應該。”


    “我眼中的長吏是一個麵冷,但心懷天下之人,但眼下的長吏,卻是冷漠的讓人心寒。”


    “至於通武侯的救治之法。”


    “沒有!”


    “若是長吏執意想要,我隻能提供一個玄學思路,就是用喜事來衝衝喜。”


    “至於有沒有用,那就看天了。”


    “小子語無倫次。”


    “冒犯了!”


    秦落衡恭敬的朝嬴政行禮。


    嬴政鐵青著臉,麵色憤怒到極點,他高舉著手掌,很想一巴掌扇下去,可是看到這小子固執堅毅的目光,又實在下不去手,最後隻是把怒氣化為了揮袖。


    嬴政怒哼一聲,負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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