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巧坐在馬車裏,不時挑開車簾偷看外麵騎馬的燕福生,每每燕福生感到她的目光,回頭與她對視時,杜雪巧又都會羞澀地將簾子快速放,惹的燕福生連連失笑。


    杜春也覺得他姐突然就變的好笨,原本就不是多聰明的人,怎麽一道手諭就把她給樂傻了?


    可一想到從今後福生哥就是他真正的姐夫,誰想反對都反對不來,他也忍不住‘嘿嘿’地樂,世事還真是無常,原本他還當著小媳婦來養的人,才多久就成了他的姐夫了呢。


    馬車連著走了一整日,才在日頭偏西的時候來到京城一百二十裏外的德榆縣,眼看天色要黑了,再往前走也沒歇息的地方,幹脆就在德榆縣找間幹淨的客棧住了來。


    雖說是離著京城不遠,德榆縣每日都有富商權貴經過住宿,可杜雪巧這一行人剛在京安客棧門外停就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不說那一隊二十幾人的侍衛,單就是精致貴氣的燕福生就夠讓人眼前一亮的,很多人都有些移不開目光,若不是他身邊這二十幾個侍衛各個看著都不好惹,說不定真會惹來麻煩呢。


    燕福生了馬,對著車廂裏的杜雪巧道:“雪巧,今晚我們就先在這裏歇息了,明日一早再趕路也不遲。”


    “嗯,你決定就好。”


    說完,杜雪巧剛剛退了熱度的臉頰又染上一片緋紅,杜雪巧這一天都處在嬌羞的狀態,每次燕福生過來和她說話,她都會紅著臉,半天也接不上一句,雖然也知道他們都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可曾經她都沒真心想過她和燕福生會真有結成夫妻的可能,對燕福生說是當成未來夫婿看,不如說是隻當成一個既親近又不敢太親近的孩子。


    而如今關係確定來了,再一想到這個就真是她將來的男人,杜雪巧怎麽想都會臉紅心跳,別看活了兩世,她是真沒接觸過這些情啊愛啊,比起自小在皇宮中看慣了各妃子們為爭寵而使盡渾身解數的燕福生,她可是差的遠了。


    而聽了杜雪巧這讓人聽了骨頭都要酥了的嬌俏聲音,那些看燕福生看的不舍得動一眼珠的人都開始想了,護著馬車的少年都這麽好看了,看他對著馬車說話時那副寵溺嗬護的樣子,裏麵的美人說不定得怎麽美呢。


    於是,杜雪巧姐弟還沒車就已經讓很多人期待了,不知是怎樣美貌的女子才能讓精致的少年如此珍視。


    當杜雪巧扶著燕福生的手,從馬車裏走出來時,就看到馬車外、客棧前,不四、五十道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臉上。


    從沒受過如此矚目的她,險些腳一絆,直接從馬車掉去,還好,燕福生手急眼快,一手扶在她的手上,另一隻手就攬在她的腰上,這才使得杜雪巧沒有當眾出醜。


    可隻是瞬息之間,杜雪巧就聽到一片‘噓’聲,不用問了,杜雪巧哪裏不明白這些人是覺得她模樣不夠俏麗,沒能像燕福生一樣讓他們飽了眼福是吧?


    若是真正十五歲的杜雪巧一定會很傷心地認為自己配不上燕福生,跟在燕福生身邊隻會讓他被人嘲笑。


    可重生後的杜雪巧,在經曆過燕福生對她全心全意的對待之後,她才不會去管別人怎麽想、怎麽看,而且,她的男人長的好看,她看著也心情愉快不是?


    這些人就算覺得她配不上燕福生又如何?燕福生自己都不在意這些,別人想急也急不來。讓你們看著眼饞,人呢,卻隻能是她的,隻是想想,杜雪巧就覺得臉上倍兒有光彩。


    燕福生原本還怕杜雪巧會生氣,一個個冷刀子似的眼神就向那些噓聲的人甩了過去。


    在他看來,沒一個長的有他的雪巧一半好看,你們噓個屁啊?再說,就算你們都長的跟天仙似的,在爺眼裏你們也都跟坨屎似的。


    純粹是一群無事可做、閑的蛋疼的家夥,要是惹了爺的雪巧不高興,看爺怎麽收拾你們。


    之前還覺得燕福生好看的讓人不舍得錯開目光的人,被燕福生狠狠瞪了幾眼後,都覺得後背發涼,明明是個漂亮的少年,怎麽能有那樣迫人的眼神?就這一身氣勢,也不知是什麽樣的人家才能養的出來?


    杜雪巧自然也是把眾人的目光和燕福生的冷眼看在眼裏,心裏暗爽,就著燕福生摟著她的姿勢也不起身了,將半個身子的力氣都倚在燕福生的身上,襯著她清瘦的身姿,真就有些弱風拂柳的意思,“福生,坐了一天的馬車,好累啊,我們早些去歇息吧。”


    燕福生聽的雙眼放光,心旌神搖,恨不得立馬把人都趕走,就剩他和杜雪巧兩人了,哪裏還會不依?


    讓手的人快點去京安客棧裏要了個帶院子的客房,院子不是很大,沒有亭台水榭,隻在院中栽了株紅梅,開的正豔,一進院子撲鼻的梅香很有些雅意,更難得院子收拾的幹淨整潔,除了兩間正房之外,這個院子裏還有四間廂房和兩間倒座房。


    正房兩間,當然是要給做為主人的杜雪巧姐弟和五皇子殿,至於兩間房,三個人怎麽安排……嘿嘿,人家五皇子殿都沒意見,別人哪個閑的皮癢了,敢管主子的事?


    而四間廂房和兩間倒座房二十幾人擠擠也不是住不,再說,晚上總是要留守夜的,真正同時睡的也就是十幾人,房間實在是充裕的很呢。


    吃過晚飯,時間不是很晚,杜春提議在德榆縣逛逛,這裏雖離著京城不遠,卻不比京城,晚上是沒有宵禁的,難得來到一個地方,杜雪巧也正想到處走走,順便培養一她和燕福生的感情。


    燕福生自然是萬事都以杜雪巧為重,讓手的人一部分留在客棧,一部分跟著他在德榆縣走走。


    一路上,燕福生都牽著杜雪巧的手,比起從前的小心翼翼,這回他可是牽的名正言順,牽的理直氣壯。


    雖說身後都跟著一群的侍衛,可以他們眼裏除了彼此,誰也看不到了,就是杜春也直接被這兩個濃情蜜意的家夥給忘到腦後。


    杜春在二人的麵前繞來繞去,就是想要提高一些存在感,可最後還是無力地發現,他做的這些根本人家就沒看到,杜春很是無語地翻了幾個白眼,既然他們看不到他,他總也不能像個被拋棄的小孩吧?


    直接伸出小手,牽上燕福生的另一隻手,反正福生哥有兩隻手,他又不是去搶了姐姐那隻,嗯,他隻是怕走丟了,真不是想要引人注意的小孩!


    這樣一想,杜春牽著燕福生的手就牽的心安理得了,看的後麵跟隨的侍衛們悶笑在心,新主子的弟弟實在是太有趣了,瞧那就怕別人看不到他的樣子,真像一隻上竄跳的小皮猴子。


    走了一段路,燕福生才發覺不知何時他的另一隻手被杜春給牽上了,雖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也適應過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杜春扯手了,他早就習慣了。


    再說,杜春這樣依賴他,把杜春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的杜雪巧對他不是更感激了?


    於是,兩隻手都握了握,將杜雪巧和杜春都緊緊地牽住,“往後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再也不分開!”


    杜雪巧目光精精亮,閃了又閃,‘嗯’了一聲算是承諾了,杜春則用力點頭,“姐夫說的對,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說完,突然撒開燕福生的手,將他的腰緊緊抱住,“姐夫,你真好!”


    “你是姐夫的小舅子,姐夫不對你好對誰好?”


    順手揉了揉杜春頭上的發髻,燕福生很受用杜春再次改口,雖說福生哥也挺好的,可哪裏比得上姐夫親熱?反正這回杜春再叫他姐夫也沒誰敢反對了,他還是挺愛聽這個稱呼的。


    可這孩子說抱就抱,讓他還是有些不習慣,若是抱他的換成杜春他姐,他倒是能很快地接受,可惜,雪巧什麽時候才能像春兒這樣感情外放呢?


    想到這裏,燕福生幽怨地看向杜雪巧,把杜雪巧看的莫名其妙,也不知他又是哪裏不稱心了,可這嬌媚的表情放在他的臉上,杜雪巧怎麽就覺得又自然又違和呢?


    前世的五皇子,睥睨天、任性蠻橫;今生的燕福生雖也率性,待她卻如三月春風般,前世今生,今生前世,那個曾經的五皇子似乎早已變得模糊,這一刻隻有眼前這個才是最真實的,她的男人,誰也搶不走、隻屬於她的福生。


    四目相對,久久分不開,直到杜春因寒冷而‘嘶’地吸了口冷氣,才將兩個久久膠著的目光分開。


    杜雪巧自然是又羞紅了臉,燕福生則是再次緊了緊握著的手,體貼道:“天冷了,我們回客棧吧。”


    實則在心裏暗暗記,再出門時,可不帶著杜春這個壞人好事的小鬼了。


    幾隻小麻雀盤桓在德榆縣的上空,以各種姿勢舞著,很快德榆縣的上空便聚集了幾百隻由各處來的麻雀,一陣嘰嘰喳喳之後,便由後來的麻雀帶著先前那幾隻麻雀便朝京安客棧來,又在京安客棧上空了幾圈,先前的那幾隻麻雀才落到了杜雪巧等人位於京安客棧內的小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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