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放心吧,那丫頭敢對姐姐不敬,我的兄弟們都過去給姐姐出氣了。”


    杜雪巧微微點頭,重生後,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的善良的人,雖說顧南琴是為了捍衛她的地位,可也真惹到她了,小的懲戒還是要有的。


    還有那個燕福生,救你一命還救錯了?幹嗎非想要把她變成他的女人?從此相忘於江湖不好嗎?


    誰也沒想到,半夜時分,有人過來砸門,那可真是用砸的,杜雪巧睡在後院都聽的真真切切,冷叔去開門,然後就聽到前院兵荒馬亂的。


    杜雪巧趕忙起身,穿好衣服到前院,就見顧南琴的丫頭一臉驚色,冷嬸急急忙地跟著她往外走,見了杜雪巧匆匆道:“姑娘,你且在家,我去主子那邊瞅瞅。”


    杜雪巧點頭,既然冷嬸沒有讓她去的意思,她自然不會上趕著往前湊,如今正是降低她在燕福生心裏地位的好時候。


    隻是那丫頭砸門砸的這麽急,冷嬸跟冷叔也走的急,難道是顧南琴出了什麽事?或者是燕福生出了事。


    看來得找鼠小弟去問問了,鬧了這麽大動靜,鼠小弟肯定會來給她報信的。


    轉身正要回後院,就聽到被留的冷嘯玉倚著門幽幽道:“我可憐的爺。”


    杜雪巧睨了他一眼,腳步未停地向後院走去,反正冷嘯玉是沒膽子闖進後院跟她嘮叨。


    當她真不知道冷嘯玉想為燕福生扮可憐?她隻是偶爾有些呆,又不是真傻。


    原本還看他年輕輕又身殘誌堅的,對他不錯,可在大黃那裏知道這丫的根本就是假太監,再看冷嘯玉不說不給好臉色,連壞臉色都懶得給,直接就無視了他。


    冷嘯玉唉聲歎氣半天,杜雪巧卻絲毫不在意,讓他就不明白了,多麽高貴霸氣的爺,怎麽就讓杜姑娘這般不待見了?若是換了別個姑娘,怕是早就讓爺心想事成了……當然,事成估計還要等些時候,畢竟爺才十二歲,能不能成事還不好說。


    可不管怎樣,肯定是沒跑了啊,哪像杜姑娘這樣恨不得躲著爺、避著爺,初時他還隻當是杜姑娘的欲擒故縱,可相處這些日子,他是看出來了,杜姑娘根本就不是有那麽多心計的人。


    就是他這個常被夜笑話沒腦子的‘粗’人,也自認比杜姑娘會謀算。


    說白了,杜姑娘也就是夠彪悍,對付對付村裏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人還成,若是進了宮,絕對渣都不剩。


    冷嘯玉一愣,渣都不剩嗎?就算是有爺的疼愛,這樣的女子又如何能在那種環境生存?或者爺對她不聞不顧還能好些吧?


    看來,人家杜姑娘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自知跟著爺沒好果子吃,才會時時刻刻對爺疏離冷淡的吧。


    杜雪巧回到後院,倒也不怕冷嘯玉敢闖進來,先到杜春房裏看看,這麽大動靜,這娃竟然還睡的香甜無比,果然還是娃娃最幸福。


    回到自己的子,杜雪巧喊出鼠小弟,看鼠小弟那副做錯事等著挨訓,又要偷偷打量她的表情,杜雪巧‘噗嗤’就樂了,“說吧,都幹了什麽好事?”


    見杜雪巧樂了,鼠小弟心知算是過了一劫,再說,別看把人嚇到了,養幾天、抓幾副藥也就沒事了,頓時來了精神,“姐姐,你是沒看到,怎麽有那麽怕我們的人呢?都被嚇暈了。”


    “都嚇暈了?”杜雪巧聽的直砸舌,她知道燕福生怕老鼠,一般姑娘家更怕老鼠,可被嚇暈就誇張了吧?


    鼠小弟尖尖的腦袋點啊點,“可不,就剩一個沒暈的過來搬救兵。”


    “就剩一個沒暈的?”杜雪巧搬著手指算,不說那座府裏有幾個人護院,跟燕福生過去的顧南琴就帶了兩個丫頭,算上燕福生和顧南琴就是四個,過來一個搬救兵,剩的都暈了,這得有多怕老鼠。


    而且,杜雪巧不認為小夜子也是會怕老鼠的。


    “就是就是,想不到他們那麽沒用,嚇一嚇就都暈了。”鼠小弟兩隻小短爪子揮啊揮,還不時學學被嚇暈的動作,樣子說不也的誇張可愛。


    杜雪巧被逗笑了,鼠小弟見杜雪巧高興,動作更加誇張,“姐姐,往後要是有誰再敢惹到你,我還帶兄弟們去嚇他們,保證一嚇就倒。”


    “好啊好啊,往後就拜托你們了。”杜雪巧忙點頭,有了鼠小弟們在,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被欺負了隻能忍著的小孤女,雖說這樣做缺德了些,可誰讓那些人欺她在先了?


    鼠小弟拍著胸膛保證,“姐姐放心吧,我們都會保護姐姐和姐姐的弟弟。”


    “嗬嗬,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被你們嚇暈的。”


    鼠小弟一聽來了精神,繪聲繪色地給杜雪巧講起它怎麽率領老鼠大軍直搗顧南琴香閨,把顧南琴嚇的翻白眼,直接倒在地上的壯舉,說完還意猶未盡地歎道:“可惜燕福生不在,不然更能給姐姐出氣了。”


    杜雪巧想到之前鼠小弟一家把貓當成馬騎,帶著一村的老鼠來拜見自己時的場麵,身子都麻掉了,難怪顧南琴會被嚇暈,換了她,若不是和鼠小弟熟了,也得被嚇暈。


    不過,燕福生不在?


    正想問鼠小弟,燕福生為何不在,就聽後院的門‘吱嘎’一聲輕響,顯然是有人在推後院的門。


    冷叔冷嬸去看顧南琴了,冷嘯玉沒膽子闖後院,這時候會是誰過來?


    杜雪巧一口將桌上的蠟吹熄,移到窗邊,透過微微開啟的窗縫向外麵瞄。


    月光如銀,將院中照的通亮,一個人影從半開的院門閃進後院,又將院門輕輕闔上,纖細的身影從陰影裏走出來,站在月光之,不是燕福生又是誰呢?


    杜雪巧眉頭都要鎖在一起,難道他沒跟顧南琴住到那座府裏?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她院子裏想幹什麽壞事?


    喊鼠小弟過來,既然燕福生怕老鼠,就讓鼠小弟帶兄弟出去趕人好了,她可不想和燕福生來個半夜互述衷腸什麽的,萬一燕福生把話挑明,她是拒絕還是拒絕?


    真把燕福生得罪狠了,她不敢想像這位天之驕子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鼠小弟‘吱’地一聲鑽出去,招呼幾個同伴就竄到院子裏,一溜十幾隻老鼠就把燕福生的路給堵上了。


    燕福生原本還躡手躡腳地往杜雪巧的前走,見了十幾隻老鼠,當時人就嚇呆了,杜雪巧清楚地看到他瞬間就瞪的又圓又大的雙眸,還有為了防止自己大叫出聲而塞進嘴裏的拳頭。


    月光之,點點銀光從他的臉頰滑落,可憐的娃,估計是嚇慘了,瞧這冷汗流的啊!


    本以為會被嚇跑的燕福生,結果就站在院中跟鼠小弟們對峙良久,也不知是嚇傻了不會動,還是想要憑借膽色將鼠小弟們嚇跑。


    總之,最後見鼠小弟們沒有撲向他,膽子大了不少,竟然又向著杜雪巧的門走了過來,可那小心翼翼的動作還是對鼠小弟們相當的忌憚。


    燕福生上前一步,鼠小弟帶著兄弟們退後一步,不時還朝杜雪巧的方向瞧兩眼,完全是沒料到燕福生都怕成這樣了,竟然還沒被嚇跑。


    許是見老鼠們沒撲上來,燕福生的膽子大了些,雖說還是很緊張,腳步子卻異常堅定。


    然後……杜雪巧就見燕福生進了杜春的房間。


    “?”杜雪巧滿頭的疑問,燕福生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杜春的子?


    左等,燕福生沒出來,右等,燕福生還沒出來,直到杜雪巧困的趴在桌上睡著,也沒見燕福生由杜春的子裏出來。


    清晨,杜雪巧醒來時,杜春和燕福生去了書院,桌上的飯菜是趕回來的冷嬸做的。


    冷嬸一邊為杜雪巧盛粥一邊嘖嘖稱奇,“姑娘,你說永和府的老鼠咋這麽厲害?也不知是不是爺的那座宅子建到老鼠窩上麵了,昨夜顧姑娘的子裏據說進了至少有幾百隻老鼠,把顧姑娘和她的丫頭當場就嚇暈了,我去的時候人還哆嗦呢,喝了壓驚的藥湯也不管用,一早起來就帶著人回京城去了。”


    杜雪巧接粥碗的手就抖了,險些將粥碗給掉桌上。


    她原本隻是想讓鼠小弟帶老鼠嚇嚇顧南琴,誰想卻把人給嚇跑了,這回留燕福生一個,還不得整天再黏著她了?


    唉,一不小心為了稍稍報複一顧南琴,結果因小失大了,實在是杜雪巧也沒想到鼠小弟會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冷嬸的粥很香,幾樣點心也很美味,可杜雪巧總覺得食不咽,怎麽就沒把燕福生給嚇跑呢?實在不行,今晚讓鼠小弟再帶著它的兄弟加把勁?


    冷嘯玉在前院套馬車,將染好的布往車上搬,“娘,我去給馮家送染布了。”


    “哎,早去早回,順便打聽一城裏咋突然就鬧上老鼠了,可別是要有疫情了,這鬧老鼠可不是小事。”


    冷嬸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明顯若是永和府鬧鼠疫的話,冷嬸說什麽都得勸燕福生回京,若不然燕福生出了事,她一家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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