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馮宣文的談判很成功,一個有秘方,一個不差錢,生意很快便談妥了,每匹紫蘭花布十二兩,紫蘭花素綃二十兩,將這次帶來的布都賣給了馮宣文。


    待日後由馮宣文提供布匹,杜雪巧代為染色,每匹十兩銀子。


    至於今後還要染多少布,就要等半個月後,看這匹布賣的怎樣再說了。何況像素綃這種昂貴的麵料也不可能在升平鎮這種小地方賣,那真就是埋沒了紫蘭花染布的價值。


    馮宣文的打算是,這些素綃和布直接都拿到城裏去賣,若是賣的好了甚至還要賣到京裏呢,以他的眼光,哪裏會看不出紫蘭花染布的價值?


    當然,杜雪巧可沒傻到告訴馮宣文這是紫蘭花染布,要取什麽名字那就是馮宣文自己的事情了,記得前世最初時紫蘭花染布因深淺不同,加入的其它染料不同,可是有兩個很美的名字:紫染、蘭彩。


    因而衍生出來的其它色彩也都很出名,這樣的色彩,杜雪巧準備慢慢地推出。


    錢要慢慢賺,一樣樣的來,不能把所有的底一子都露光了,她真的一點都不急。


    生意談好了,在契約上都按了手印,杜雪巧識趣地告辭,她不是真正十七歲時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從馮宣文的眼中她很輕易就看出不耐和輕慢。


    果然,什麽公子如玉都隻是假相罷了,就說嘛,世上哪有不會發火的人?若不是知道前世馮宣文的‘壯舉’,她還真要和其他人一樣,被他表現出來的假相蒙蔽了呢。


    暗中多留意幾次,果然還是年紀小,曆練少,隱藏的還不夠深。


    雖說挺虛偽個人,到底為了維護他虛偽的假麵,不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與他合作總是強過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


    帶人將存在高升店的布匹都搬到對麵布坊,杜雪巧摸摸懷裏多出的二百來兩銀子,腰板也挺了起來,終於可以送春兒去念書了。


    第二天一早,杜雪巧帶著兩個娃去了鎮中賣牲口的集市,她要買一頭牛了。家裏的地還荒著,雖說她不差力氣,有頭牛耕地總是輕鬆很多,再說如今有了錢,她再往鎮裏送布還要自己拉車?


    挑來挑去,杜雪巧買了一頭兩年的黃牛,回去時也就不用她在拉著那架大車,坐在車上看風景,總比費力巴拉地拉車要舒服的多。


    隻是這牛買的時候看著憨憨笨笨的,雖說能和杜雪巧簡單地說上幾句,但那伶俐勁跟小紅小棕是絕對不能比的,就是鼠小弟都比它機靈的多,好在一把子力氣倒是很舍得用的樣子。


    可誰知買了就像換了頭牛似的,傲慢的好似它不是頭牛,而是條龍?杜雪巧想找牛販退貨,大概也知道這頭牛的德性,牛販一臉為難:“姑娘,牛沒病,也是你親自挑的,哪有說退就退的道理?不知道的還當我這牛有病,誰還會買?”


    杜雪巧也怪為難,好在這牛真的沒毛病,隻是有點傻缺,傲慢又不是啥治不好的病,說白了就是欠削,杜雪巧也就認命地留這頭自認很聰明,其實就是缺心眼的牛。


    又買了許多染布用的染料,很多藥材店就有賣的,這樣一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也不怕被馮宣文的人看出她染布用的什麽染料。


    大多數自家染布用的染料都很簡單,種類也很少,隻有染坊裏才會用很多染料混合在一起,而且配方也異常嚴格,哪樣多些、哪樣少些,差了一點可能就會把布給染毀掉。


    而這樣的配方一般都是染坊師傅的獨門秘方,哪怕是主家除了將師傅財神一樣供起來,也沒辦法從他們手上得到秘方。


    重生前二表叔沒少做缺德事,威逼利誘也好、陰謀詭計也好,染布的秘法坑來不少,杜雪巧當時一心幫著他打理布坊,隻當他這些秘方都是大價錢買來的,如今再想想,她當時是有多幼稚啊。


    好在,那時的二表叔把杜雪巧當成自己人,任何事交待給她都能無後顧之憂,那些秘方最後都給了杜雪巧,杜雪巧盡心盡力幫二表叔打理染坊的同時,秘方真就學了不少,牢牢地記在腦中,倒是便宜了她。


    帶兩個娃又到福滿樓美美地吃了一頓,不說杜春吃的頭都不抬,就連挑嘴的燕福生都吃的美滋美味,看的杜雪巧一陣心疼,暗決心,一定要把廚藝學好。


    又在高升店住了一晚,估計官兵也該走了,杜雪巧起大早將店房退了,趕著牛車去買了許多肉,這次嚴肅地警告了燕福生,不許再糟盡東西了。


    其實就算杜雪巧不警告,燕福生也對做飯失去熱情,上次的打擊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與其在自己不擅長的地方用心,還不如今後想著怎麽去族長家多混幾頓來的實際。


    回到杜村已過了午,一路上村裏的人見了杜家牛車都過來打聽,誰都不敢相信杜家這幾個沒爹沒娘的孩子,突然就發達了。


    對於這些各懷目的的探詢,杜雪巧都避重就輕地擋了回去。


    山上的紫蘭花還有很多,她暫時還沒有大麵積種植的能力,自然不會傻傻地說她是賣染布賺的錢,被人盯上了她還怎麽采收紫蘭花?


    人心都是不足的,前車之鑒還在,她相信,隻要知道染布也能賺大錢,這所謂關心她的族人一定會威逼利誘她將染布的秘方公布出來,若有一絲不願,她和小弟都別想好好地活著了。


    看來,搬家勢在必行了啊。


    原本沒想這麽多,還想著把家裏的田地耕種了,如今看來也沒那必要,等她暗中將山上的紫蘭花采收的差不多,這些田地還是賣了省心。


    回到家,將牛牽到牛棚裏,大黃牛挑三揀四,好一頓嫌棄,又是棚不夠高,草不夠肥美,杜雪巧都記了。


    添了草料,杜雪巧拍著大黃的背,“大黃看家,我回來給你帶最肥美的草。”


    大黃斜愣著一雙大大的牛眼,“你見過會看家的牛?我又不是狗。”


    杜雪巧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這牛也是個愣貨,平時不言不語,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偶爾來那麽一句能噎死人。


    相比之還是小紅小棕可愛的多,就是小棕不時的傲嬌也顯得有性格,不像大黃牛這種看著就是欠削的貨。


    早知道這貨的德性,她不如買匹馬回來算了,偏偏退貨都退不了。


    杜雪巧翻了半天白眼,‘哼’了聲,背著手走人,再多待一會兒都得氣抽過去,不就是頭蠢牛嘛,等姐倒開空再收拾你。


    左右也不累,背上背簍,杜雪巧上山去割紫蘭花,那片花海在山背麵,附近也沒什麽可采的,加上這幾日春耕農忙,平日上山的人不多,也難得有人過去那裏。


    至於燕福生和杜春就被她留在家裏,一是怕累壞了他們,再則一個人來去也快,不是小瞧他倆,那小身子骨也幫不上什麽。


    燕福生對家裏有老鼠這件事還很介懷,但想到家裏還拴著一頭不省心的黃牛,萬一家裏沒人,有人來偷牛怎麽辦?隻能不甘不願地留來。


    杜春拍著胸膛保證,一定會看好家,看好大黃,也看好福生姐。


    燕福生翻了個白眼,他不就是怕老鼠嘛,弄的好像多讓人不省心似的。


    擺擺手,對杜雪巧道:“快去快回吧,晚飯我和春兒去族長家吃。”


    杜雪巧抽抽嘴角,可以想像族長一家心疼的嘴臉。


    加快腳步,上山的路很陡,她卻如履平地,心裏想著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比起當初在二表叔那裏一個月才十幾兩的工錢,這染一匹布就能賣這個價了。


    杜雪巧已經可以想像她買大片農莊,當地主婆的日子不遠了。


    鐮刀揮舞,杜雪巧好不賣力,大片大片的紫蘭花被割倒,捆成一捆一捆,天剛擦黑杜雪巧就割了足有她五尺見方的一大垛。


    可別看她背的動,再多也山也不方便,杜雪巧見天色也差不多,背著割好的紫蘭花山。


    這個時候到家天也差不多黑透,不出意外路上也不會遇到什麽人了。


    當回到家時,見子裏還點著油燈,院子裏栓著的大黃一見杜雪巧回來,悶聲悶氣地噴了個鼻息,把大牛頭轉到一邊,愣是招呼都沒打一個,比起聽到杜雪巧的聲音就跳出來‘姐姐’‘姐姐’地喊的鼠小弟一家差遠了。


    杜雪巧懶得理有些不識抬舉的大黃,這也就是到了她家,換個人家就它這態度都得一天八遍拿鞭子抽。


    不過,若真是換了別人家,跟它交流不上,估計也不會理解它欠抽的本質。


    將紫蘭花背到後院,這才上了兩天山,堆的紫蘭花卻不少,曬幹了也能用上大半年,若是把山上的紫蘭花都采回來,單就每月二十匹布的算,用個兩年不是問題。


    隻是院子還是太小,真把紫蘭花都采回來也堆不,買房子還是很需要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杜春跑了出來,見是杜雪巧回來了,杜春興奮的像隻小鳥,“姐,姐,我和福生姐晚飯在族長家吃的,你沒看到族長伯娘那張臉,都要拉到地上了,又不好趕我們回來,嘻嘻,我們還給姐姐帶晚飯回來了呢。”


    杜雪巧欣慰地摸摸杜春的頭頂,“春兒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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