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風的地盤上, 有人對他的管家出手已經很不可思議,更別提出手的是個低賤的原人,而原人……竟然還讓管家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切都太魔幻了, 以致於在場的賓客都不知該作出什麽反應, 直到一股熟悉的強大氣場壓來, 圍觀的人群才自覺地散開了。


    淩雪風的身影一出現, 賓客們都抬著酒杯轉移了視線,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


    一片死寂中,林奇悄然上前, 他的腳步一動,所有人自然地看了過去, 淩雪風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覺讓林奇皺了眉頭。


    管家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地口吐白沫,郎彥在看了林奇一眼後, 順勢放開了手慢慢站起身。


    林奇走到了郎彥麵前在眾人逼視的目光中揚起了手,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林奇會狠狠地給隨行的原人一個教訓時,林奇的手輕輕落到了郎彥的眼角下,指腹輕揉地拂過郎彥麵上的血跡,“怎麽這麽不小心, 弄得髒兮兮的。”


    郎彥對他微微笑了一下, “是我沒把握好分寸。”


    背上的目光尖銳又持續地在他身上割過, 林奇不甚在意地回頭, “淩先生, 你的管家好像缺乏一點理性。”


    淩雪風一向倡導祖人的理性與高貴, 自己的管家卻當眾化為獸形, 光這一點, 對淩雪風來說就已經難以忍受。


    淩雪風雙手背在身後, 表情溫和,優雅地點了點頭,“抱歉,是我禦下不嚴。”


    “這個晚宴讓我很不愉快,”林奇又伸手為郎彥打理衣服上的褶皺,漫不經心道,“先走一步了。”


    賓客們目瞪口呆地舉著舉杯,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林奇帶著郎彥揚長而去,沒有一句解釋。


    確實也並不需要解釋,無論發生了什麽,一個祖人被原人以獸形按在地上暴打實在太丟人了,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覺得臉上掛不住了,更不要說主人淩雪風了。


    而淩雪風沒有任何異常的讓人將管家抬了下去,他不用說一句話,隻是輕輕一抬手,宴會又慢慢重新恢複了熱鬧的場景。


    林奇與郎彥都是直接過來的,兩人一本正經地走出莊園沒多久,林奇就忍不住笑起來了,“不是做臨時工嗎?怎麽還打上架了?”


    夜風很柔和地吹動著,郎彥也是要笑不笑,“還沒進廚房就對我亮了爪子,不然的話,”郎彥扭頭,“我還有給你端酒的機會。”


    “淩雪風的心眼也太小了,”林奇搖頭,“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郎彥沒聽到他接一句調情的話,心裏很失落,揚了臉道:“他想撓我,幸好我躲得很快。”


    林奇毫不擔心郎彥會在管家手下吃虧,抬手摸了一下耳後頸下被郎彥吸出的紅痕,粉蓋得是很嚴實,就是淩雪風的目光太利,一下就被看出來了。


    前世,淩雪風就一直想招攬他,企圖建立起一個完全的等級森嚴的世界,林奇根本不認同他的觀念,處處和淩雪風作對,在發現郎彥的身份後,就將郎彥培養保護起來,而淩雪風見收買不成,就果斷地除掉了一直與他作對的林奇。


    其實劇情這樣設定,也是為了給郎彥開路,讓郎彥接手林奇手上的勢力。


    林奇正努力回想著劇情,冷不丁地脖子被按住了,林奇停下腳步,目光疑惑地望向郎彥,郎彥表情肅然道:“我說我差點被他撓傷了。”


    林奇總算反應過來了,抬手輕捏了郎彥的下巴,麵上似笑非笑道:“小乖乖,你嚇壞了?”


    郎彥求關注之後如願以償,卻是自己先臉紅了,低頭在林奇嘴上咬了一下,“少貧嘴。”


    林奇在郎彥的下巴上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郎彥的豹身形象實在太令他印象深刻,麵對一隻大貓,林奇是怎麽也忍不住自己逗弄的心思的,“你讓我騎一下,怎麽樣?”


    郎彥的呼吸停了,隨即以成倍地頻率加粗,四周環顧著空無一人的巷道,指尖發燙發汗,壓低了聲音道:“在這兒?”


    林奇憋著笑點頭,“是啊。”


    郎彥很不好意思,心想林奇怎麽變得越來越野了,遙想曾經林奇還是溫和矜持的師兄,也不知道林奇是逐漸暴露本性了,還是被他改變了……郎彥心頭一熱,低頭要吻,被林奇的一根手指擋住了嘴唇,郎彥擰眉道:“不要?”


    “要,”林奇微笑道,“變回豹子的形態。”


    郎彥的大腦有一瞬間出了故障,意識出竅大約半分鍾後,滿臉肅然地望向笑著的林奇,忽地低頭在林奇脖間用力嗅了嗅,又站直了打量林奇,語氣遲疑道:“你發情了?”


    林奇有心逗他,忍住笑道:“沒有。”


    郎彥點了點頭,很正經地得出了結論,“那就是發瘋了。”


    林奇再也忍不住笑,單手靠在郎彥臂膀上笑得背脊發抖,仰起臉對他道:“發情的到底是誰?豹子先生,我隻是想試試騎著豹子回家的滋味,請問你想哪去了?”


    郎彥扭頭就走,在夜色中化為一隻漆黑的豹子,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林奇還在笑,笑得雙手扶在了膝蓋上,邊笑邊吸氣,覺得自己是變壞了,壞得很自得其樂。


    林奇化為鷹在天空中飛了沒多久就發現地麵優雅散步的豹子,利落地俯衝而下直接落在了郎彥的背上,雙手環住他修長的脖子,輕撫他光滑的皮毛,“害羞了,還是生氣了?”


    豹子的臉上是看不出紅不紅的,郎彥的聲音很穩重,控訴道:“你捉弄我。”


    林奇低頭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郎彥抖了抖耳尖,扭過俊俏的豹子臉,忽地伸出長長的舌頭在林奇臉上舔了一下。


    舌頭上的倒刺酥麻地從臉上掠過,林奇露齒一笑,“你怎麽知道我隻是捉弄你?”


    郎彥冷哼了一聲,不再上當,“抱緊了。”


    林奇抱住了他的脖子,脖頸下就是起伏的結實肌肉,令人很有安全感,他將臉輕輕貼在郎彥溫暖的背上,“放心,我不會放手的。”


    夜風驟然變緊了,掠過林奇的鼻尖和短發,身下的人有他獨特的味道,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荷爾蒙,林奇騎著一頭豹子在夜色中輕輕閉上了眼睛,快樂得快要忘記自己的姓名。


    背上馱著一個人,郎彥為了照顧林奇的感受,沒有全速奔跑,隻是保持了普通的高速,風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包裹住了兩人,令郎彥產生了一種他正帶著背上的人私奔的錯覺,這是他的新郎嗎?他將會帶他到哪裏去?


    巍峨的建築群出現在視野中,郎彥慢慢放下了速度,心裏竟然有一點失落,他馱著林奇的時候,仿佛全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而他就那樣帶著他一直跑下去,永遠不分開。


    林奇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微笑著將下巴墊在郎彥起伏的背脊上,“到家了。”


    郎彥‘嗯’了一聲。


    林奇用夢幻般的語氣道:“讓我騎騎你。”


    郎彥抬起的腳停住,尾巴慢悠悠地甩著,“又耍我?”


    林奇低頭用力嚼了一下他的耳朵,輕拍了一下他的側背,“這次是真的,童叟無欺,”手指遙遙地指了一下建築,下令道:“走,上去睡覺!”


    野獸的形態被隱藏在了人的形態下,本能卻成倍地放大了表露出來,兩人從床上滾到了床下,紅絲絨的地毯被換成了純黑的地毯,林奇雙手猛抓著長長的絨毛,有種還沒從豹子身上下來的錯覺,昏沉得一塌糊塗。


    事後,郎彥依舊是鎖住了林奇,來回地舔噬林奇的臉,舔得津津有味,仿佛林奇是甜的,林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疲憊的同時又很舒服,很享受這種親密又安靜的慵懶,側臉蹭了蹭郎彥的脖子,“摸摸耳朵。”


    郎彥臉黑了一下,“怎麽不讓我摸你的?”


    林奇閉著眼睛微笑了,“你摸呀。”


    郎彥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低頭冒出自己的耳朵湊到林奇臉上,林奇摸索著過去揉捏他柔軟又毛絨的耳尖,心中感歎:真好的世界。


    翌日清晨,林奇在郎彥懷裏醒來,睜開眼睛就是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即使睡著了,也顯得冷酷而高貴,隻是頭上頂著一對貓科動物的耳朵,讓人手癢地想摸。


    林奇很暢快地摸了上去。


    郎彥在林奇睜眼的一瞬間就醒了,起初隻是忍,想看林奇能摸到什麽時候,沒想到林奇摸起那一對耳朵是如癡如醉,花樣百出,郎彥額頭抖了一下,翻身將人壓住,嚴肅道:“別摸了,很癢。”


    林奇手指勾著他的耳朵轉圈,眼睛眯了,“你太可愛了。”


    郎彥想問到底是他可愛,還是耳朵可愛,想起自己木乃伊的本體,蠢蠢欲動的心思都歇了,翻身坐起,林奇跟著也坐了起身,雙手搭在他背上,懶洋洋道:“背我吧。”


    郎彥一言不發地將他的兩條長腿夾在自己的胳膊上,心想他背的這是洞房後的新郎了,軟綿綿的沒骨頭一樣,嘴角又若有若無地翹了起來。


    洗漱之後,兩人邊說話邊下樓,林奇提議想出去度假,郎彥沒有異議,心想這是要度蜜月了,臉上黑中透紅,嘴角都快抽搐起來。


    兩人走到樓下,才發覺一群身穿製服的祖人一字排開地正等在了大廳,見兩人現身,為首的對林奇鞠了個躬,“林先生,您好,我們來回收淩先生的私人財產。”


    “淩先生的私人財產?”林奇麵色冷淡地笑了一下,“我怎麽不知道我這裏還有淩先生的私產?”


    “有的,”為首的人遞出夾在腋下的文件夾,“您莊裏的這位原人就是屬於淩先生的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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