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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位子讓給新來的小子?”聽到古拿的話,聖輔本耶托淡淡地笑了笑,道:“誰說就一定要讓?”


    “那叔叔您的意思是……”古拿本來已經死掉的心,聽到這話後,又有些活動起來,“難道讓他任輔司鐸,把守護司鐸的位子空著?那樣也行,要是不設司鐸,守護司就隻有輔司鐸了,沒有了最高掌權者……”


    說著說著,古拿越理越順了,眼睛都有些發亮:“……在守護司,侄兒已經呆了三年,威望遠比其他人高。如果讓那小子也為輔司鐸,又有叔叔你在後麵看著,那把守護司的權利,牢牢把握在我們手裏,那是肯定沒問題的。”


    “不行。”對於古拿的建議,聖輔本耶托卻是搖了搖頭,“上麵既然任命了他為司鐸,那他就隻能是司鐸,不能隨意調整。”


    “這……”古拿有些小心地爭辯道:“可是他隻是中位神官呀。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司鐸必須是上位神官,但一直以來,郡城級別的神殿,都是這樣的呀。”


    “那是沒遇到特例。”聖輔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覺得,讓他一個中位神官得了司鐸之位,太便宜他了?”


    “當然。”古拿想也不想,就答道。


    “哼,還是這莽撞的脾氣。”聖輔本耶托訓斥了一句,道:“你也不看看他的履曆。新晉神官,授予五星牧者徽章,你按聖職條例算算,他應該任哪個職位?說起來,讓他來我們這裏任司鐸,還有些委屈了他,否則放到普通郡城,當一任聖輔也有可能。”


    郡城級的神殿,與首府分區神殿,級別是相同的,這也是本耶托會這樣說的原因。


    “可是我們這畢竟是首府呀,哪是那些普通郡城能比?”古拿嘀咕了一聲,才道:“那叔叔您剛才的意思是……”


    聖輔笑了笑,突然問道:“你覺得,巴納斯這人怎麽樣?”


    巴納斯?聽到這問題,古拿微微一愣。


    巴納斯是西區神殿六大司鐸中,罪罰司的掌權者,為人謹小慎微,是西區神殿年紀最大的司鐸,這個大家都知道。隻是他有些不明白,叔叔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


    把自己的疑惑一說,聖輔本耶托立刻嗬嗬笑了笑,道:“你覺得,調巴納斯去守護司,任守護司鐸,怎麽樣?”


    “啊?”古拿愣了愣,條件反射地問道:“為什麽?”


    不過話剛說完,他就猛然醒悟過來,“叔叔您是要……”


    “不錯。”聖輔本耶托淡笑著道:“上麵讓那個少年來這裏接任司鐸之位,可沒說要任哪個職務的司鐸。守護司在名義上統禦著護殿騎士隊,極為重要,咱們不能任由它落入不明底細的人手中。巴納斯這人,年齡已經接近隱退邊沿,又膽小怕事,讓他來任這個守護司鐸,真合適不過,你明白我的意思沒?”


    “叔叔是讓我掌控守護司大權,架空他?”古拿眼睛大亮道。


    “不是架空。”聖輔搖搖頭,道:“隻是把實權掌握在自己手裏。這樣的話,隻要你不是太過,注意個度,他會知趣的。”


    古拿受教地點點頭,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道:“那就讓那小子,當罪罰司的司鐸嗎?要不要把其他司鐸也調動一下,把他放到一個最冷的部門去?”


    “六大司鐸,各司其責,哪有什麽最冷的部門?”聖輔瞥了他一眼,道:“再說,統禦之道,在於穩定。隨便調動各大司鐸,別說神殿長不會同意,就是我,也不會這樣做,這樣不利於神殿的管理。”


    “可是我就是有點不甘心。”古拿捂了捂經過治療後,仍未完全消腫的臉頰,有些憤憤道:“侄兒被人打了,叔叔您卻還得給他安排一個這麽好的位子,我……”


    本耶托搖了搖頭,見他心中還有不忿之氣,終於解釋道:“你認為罪罰司鐸,就是一個很好的部門嗎?”


    “當然。”古拿道:“罪罰司鐸,擁有監察異端、審判裁決、處罰違規神職人員、處決罪惡等大權,這些可都是最容易賺取功績的職權。要不是叔叔您說過,讓我看著守護司這裏,我都想去當這個罪罰司鐸了。”


    “是嗎?”本耶托淡淡地笑了笑,“你就是看中它容易獲得功績這點?”


    “那是肯定。誰不知道,隻有擁有功績,才能提升榮位。”


    說起來,榮位才是神職人員在光明教會中,地位的根本。聖職雖然擁有實權,但沒有榮位為基礎,也就隻能偏安於一隅,不能發展。


    “看來你對這個,倒是認識深刻。”聖輔難得地誇獎了他一句,然後繼續道:“那你認為,你的功績大小,是由誰說了算。”


    “當然是上麵的人了,還能有誰?這又不是神恩之書中的傳教功績。”古拿很自然地道。


    “嗬嗬,你既然知道有沒有功績,是由誰說了算,那為什麽還要這樣糾結?”聖輔本耶托做了最後一句點醒。


    “這……”古拿愣了愣,突然有些恍然大悟道:“叔叔您是說……神殿長早已不管這些細節方麵的東西了,那小子功績如何,能不能升遷,還得由您說了算?否則就算他做了再多的事,也是沒用?”


    “知道就好。”聖輔淡淡地道:“另外,首府的分區神殿,還有一個與郡城神殿不同的地方,就是,首府是有聖判庭的,稍大一些的罪惡與異端,都會送往聖判庭裁決,而不由分區神殿自己決定。這也就等於說,分區神殿的罪罰司鐸,它的審判與裁決大權,有很大一部分,被聖判庭分走了。現在,你還覺得罪罰司鐸這個位置很好嗎?”


    “這個……”古拿有些訥訥起來。


    “好了。”本耶托擺擺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明天早上,我就會發函呈請上級神殿,任命中位神官伊南,為罪罰司鐸,執掌罪罰司。你要是沒其他事了,就下去吧。”


    “是。”見叔叔又恢複了聖輔的威勢,古拿不敢再說什麽,趕緊告辭離去……


    看著帶上的閣門,聖輔本耶托微斑的眉毛,輕輕蹙了起來。雖然他剛才對古拿說,下屬功績如何,是由自己說了算,但有一點懷疑,他卻沒說出來。


    對於伊南能得到五星牧者徽章這事,他也是一直心存疑慮,不知這個少年,到底有何來曆,能得如此殊榮?還是隻是因為自己曾打聽到的,這少年是從一個特殊地域來的,五星牧者徽章,隻是神殿高層,投給那個特殊地域某些人的橄欖枝?


    這些想法,在本耶托腦海轉了許久,最後,他才歎息了一聲,吹滅了案台上的明燈,準備回去休息。


    他已經決定,不管真實情況如何,壓一壓這個少年,還是必要的。否則在自己的地盤動手,自己卻無動於衷,那身為聖輔的自己,就失去存在的意義了。


    掌權者不怕做錯事,隻怕不做事。


    當然,這些都不能太過。隱瞞下屬功績不報,被發現了,還可以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但要是隨意篡改下屬功績,甚至侵占對方功績,被查出來,那就是大罪了。在不明白對方背景的情況下,這個險不能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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