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無邊無際,宛若恐怖肆意的巨獸吞噬著光明。


    噗嗤――


    鮮血就像凋零的落花在雲霞眼前飄落,雲天衝就這麽倒在血泊中,而娘則在血池內慢慢沉淪,無力的呼喚著。


    “娘,娘,娘――”


    古老銅鍾敲響最深沉的韻律在空氣中迷離,滌蕩的不僅僅是俗世紅塵的繁鬧,還有內心揮之不去的恐懼,雲霞滿身是汗的醒來。


    見狀,圓寂驚喜不已,即刻跑出禪房喊道:“師傅,師傅,轉世佛醒了,轉世佛醒了!”


    很快,佛首、渡厄以及數百和尚都湧入雲霞所在的禪房,驚喜地看著滿眼迷茫的雲霞。但見佛首說道:“阿彌陀佛,你做噩夢了。”


    雲霞無辜地點頭,“我夢見我爹倒在血泊中,我娘陷在血水似的泥沼內無法自拔,我想救他們,可我,我……”


    沒有說完,雲霞便感覺到了莫名劇痛在腦海中蔓延,隨後磅礴佛光從佛首的指尖流溢,籠罩雲霞,“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阿彌陀佛。”


    嗡――呼――


    突然,雲霞額頭迸發出璀璨佛光,精純佛力祥和天光,繼而那朵九蓮慧根奪體飛出,旋動於雲霞的頭頂三尺之處。


    此刻,佛首抽離手指,言道:“讓她休息吧!”


    路途中,渡厄多次想問出心中疑惑卻最終沒有開口,隨後佛首說道:“你是想問我,到底如何用轉世佛對付佛魔鎮守的妖凰分身?”


    渡厄點頭。“是的!佛門是慈悲之地,我們不應該犧牲她對付妖凰分身。她還這麽小,是無辜的。”


    佛首停身轉臉說道:“阿彌陀佛,她是無辜的。難道世間其他人就是罪孽深重嗎?轉世佛的目標便是為世間灑下祥和安寧種子。”


    沉吟許久,渡厄無奈而言,“她也是世間人。”


    也許此事真的沒有誰對誰錯,或許這便是上天的玩笑,隻是這樣的玩笑似乎有點大,大到讓無辜的小孩承受過多的痛苦。


    宛州邊境,續緣依舊擔憂著朱悅夢,不知道她是否看到留給她的信。不知道她是否已陷入魔爪。


    見狀,瘋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俗念纏心如何能夠得道修佛?愛恨嗔癡皆是佛障。唯有摒棄所有俗念,六根清淨方為佛。”


    續緣則疑惑地問道:“何為佛?難道他不是世間的人嗎?”


    四石和尚隨口答道:“佛代表眾生慈悲善念,佛倡導萬物隨性而動。佛是超脫於人類的存在,是無上善念的集合。”


    隨後續緣問道:“既然佛不是人,那麽他又何以知曉世間人的疾苦悲歡?自然更無法理會愛恨情仇內的糾葛與關心。阿彌陀佛――”


    聞言,四石不爽地說道:“師兄,你看他……”


    瘋和尚擺了擺手,“嗬嗬。續緣所言甚是。佛其實就是人,也是心。更是念。看來我們快到了!”


    咚咚咚――


    越州菩提堂的敲鍾聲悠揚地傳蕩在渺渺虛空內,澎湃宏音訴說著遠古滄桑感。更是帶著佛家的那恬靜淡雅的心態,慈悲祥和。


    江城藥仙山,衛城在枯死慘敗的古林內遊蕩數天也沒有遇見傳說中的自知。


    砰――


    急躁的心讓他揮動起藍笛,數道藍光宛若靈蛇般轟擊著眼前的古木,眨眼間便化為齏粉,“該死的,要讓我怎麽才能找到自知呢?”


    沙沙沙――


    忽然,不遠處的枯草內響起異樣的聲音,之後兩道劍光劃破長空,朝著衛城激射而來,恐怖劍氣肆無忌憚。


    唰唰唰――


    見狀,衛城即刻轉身躲避,藍笛蕩漾起陣陣藍光浩蕩四方,“哼,原來是中州劍宗的人。怎麽?來我宛州,便是如此對待我們的?”


    語落,兩位中州劍宗弟子走出枯草,笑道:“無需對待,隻需誅滅。任何絲竹宮的人都不放過。”


    衛城看著兩位隻有五影劍帝修為的人,不禁冷笑道:“哼哼哼,你們認為有資格在我江城撒野嗎?五影劍帝的修為,純屬找死。”


    劍宗弟子握劍冷凝,“誰找死還不一定呢!殺――”


    唰唰――


    怒吼聲震蕩四周,瞬即兩人竟然化為十人,蒙蒙身影虛實變化,磅礴劍氣四蕩周遭掀起獵獵狂風,恐怖氣息卷動著沒落蒼穹。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的樹蔭下,陰兵麵無表情地麵對著三人間的對打,時不時地露出齜牙咧嘴的冷笑。


    蠻荒古地,燕回手中升騰起一團金光。


    而那團金光內竟然包裹縮小版的宿猴,晶瑩剔透地宛若水晶。隨後花姑驚訝地說道:“是宿猴的修為。原來你是奪走他的修為。”


    所謂奪走修為,僅僅是將其打回原形,隻要將修為還給宿猴,他便可以再度擁有強大力量。


    燕回看著宿猴,接著說道:“讓我們進去,我便將修為還給你!否則隻要我輕輕一捏,你這數十年的修為將蕩然無存。好好想想吧!”


    吼吼――


    宿猴死死地盯著那團金光,隨後無奈地吼動著,似是猶豫更是無奈,最終宿猴點了點頭。雖然是既定結局,但不免傷感。


    威脅而來的結果讓花姑有點傷懷,“如果你早點識趣的話,根本沒有這般事情。”


    呼――


    修為回到宿猴的身上,宿猴恢複原貌,隨後說道:“如果我有可能,我還是會阻止你們進入。這不是識趣不識趣的問題,而是承諾。”


    多言的話,在燕回看來隻是多幾分傷感罷了!


    琴族故地,到處都是破碎的石塊,曾經的屋基似乎被曆史所遺忘,孤零零地坐落在荒草內,破敗的石碑訴說著過往的種種淒涼。


    燕回搜索一遍後問道:“你給朱悅夢拿走的曲譜是在什麽石碑上的?”


    花姑指著枯草內斷裂的石碑說道:“沒什麽特別的石碑,就是這樣的石碑,隻是這些石碑早已被青苔掩埋,曆史估計磨滅了曾經。”


    的確,那些綠油油的青苔沾滿石碑,偶爾間的水珠,就像是石碑留下悲傷的淚,沉悶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中遊蕩。


    夢璃,你可曾知道我來到了你的故鄉,如果此刻站在身邊的是你,你又會是如何的感覺?


    傷,在心中激蕩;淚,在眼中盤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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