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五峰劍陣入口處,血光似血海般浮動蒼空。


    柯洛手握魂笛,雙目似血翻滾著看不透的怨氣,恐怖氣息在五峰劍陣外沸騰,而秋伯卻無動於衷。


    沙沙沙――


    淡定的掃地聲聽不出半點不安的躁動,秋伯依舊那副閑看曇花的心態,嘴角微笑地說道:“俗世紅塵我早已看穿,死了也無憾。不過……”


    欲言又止,的確刺激了柯洛的好奇心,“不過什麽?”


    秋伯將掃帚抵在下巴上,閑趣地看著柯洛,“不過如果你死了的話,可就是英年早逝了!滾滾紅塵多姿多彩,可惜可惜!”


    唰唰――


    語罷,柯洛便舞動起那翻滾的血光,但見道道血光宛若那劈天厲光般劃開夜色,濃濃殺意直逼秋伯心門。


    戰鬥一觸即發。


    隨後秋伯移步旋手,青色光芒宛若那池中清水被手攪動般形成漩渦,繼而蒲袖輕揮,那團青光竟似流星般拖著尾巴迎向那血光。


    轟――


    接觸之際,五峰劍陣入口處便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八荒震蕩血海顫動,黃沙倒卷高天恐怖無比。


    柯洛十分驚訝,沒想到如此老頭竟有這般強悍實力,自然他也更加相信劍陣之內有自知所說的啖魔果,故而他再掀靈力,“絕滅?怨血逆三界――”


    驚人強招再現血海浪潮,驚濤似的血光拍擊著天壁,似是要逆亂三界。驚得秋伯雙目圓睜。他言道:“一步天涯――”


    神秘招式竟招來漫天青光,磅礴劍氣化為無窮金針,繼而幻化出柄柄華劍,繼而如暴雨般傾盆而落。落得天地動,落得虛空傷。


    轟隆――


    奔雷驚響蒼穹逆亂,神秘劍招與驚人血浪觸碰出恐怖力量,黃沙吹盡落葉粉碎,就連那石凳都化為齏粉,柯洛嘴角溢出鮮血。


    而秋伯卻隻感覺到氣血翻騰,“你手中的笛子很古怪!”


    按照中州修為評定,秋伯已然屬於六影劍皇。而柯洛隻不過是音師修為,可居然可以亂己氣血,這便是讓秋伯驚訝之處。


    但見柯洛擦掉嘴角血跡後,緩緩舉起手中泛著血光的魂笛。繼而冷冷地說道:“哼哼,驚訝嗎?它還有很多古怪的地方讓你驚訝。”


    秋伯隨後說道:“那笛子到底是什麽?還有,誰告訴你無鋒劍陣內有什麽啖魔果的?”


    聞言,柯洛隻言,“自知。”


    思索片刻。秋伯說道:“我雖不知道那自知到底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人確實不是好人。無鋒劍陣內根本沒有什麽啖魔果。”


    柯洛並不相信秋伯,隻揚起嘴角。“哼,你是好人嗎?”


    沙沙沙――


    秋伯不再理會柯洛。而是拿起掃帚在幹淨的地上掃了起來,片刻言道:“既然你是非不分。那你大可自行前往。生死有命吧!”


    見狀,柯洛隻是冷笑一聲,隨後便大步前往,隻是在進入時,秋伯再度攔路,繼而柯洛說道:“怎麽?想露出壞人的醜陋麵目了?”


    秋伯搖頭說道:“非也!我隻是提醒你,無鋒劍陣是活得。你進入前,最好再思量三分。”


    柯洛再次握緊魂笛,眼神中帶著不耐煩的殺意,“既然無意阻止,就請讓開。思量對我而言,是懦夫的標誌。我誓必得到啖魔果。”


    就在柯洛消失於無鋒劍陣內時,此處竟出現位偉岸似出鞘寶劍般的老者,淩厲氣勢霸道威嚴,甚是恐怖。


    而秋伯則畢恭畢敬地說道:“掌門師兄!”


    此人便是劍宗掌門,七影劍聖的修為獨霸中州,舉頭抬手間都帶著烈烈劍氣,“你讓他進入五峰劍陣?他到底是誰?為何進入?”


    秋伯言道:“此人似乎遭受名為自知的人的欺騙,硬要說劍陣內有啖魔果。故而我讓其進去了。”


    嘩啦――


    掌門蒲袖猛揮,惡聲說道:“荒唐。我讓你鎮守入口,便是讓你阻止任何人進入其中。難道你不知道裏麵困著的是妖凰分身嗎?”


    秋伯頓時解釋道:“掌門師兄有所不知。我正是知道裏麵是妖凰分身才讓他進去的。否則他休想進入。”


    聞言,掌門皺眉,“何出此言?”


    秋伯笑道:“那人手中有一笛子。此笛甚是強大,可讓音師修為的他與我戰個小敗。故而我想讓他進入陣內,一來看看數十年來妖凰分身有沒有被劍陣誅滅,二來如果沒有誅滅,我們大可以利用他手中的魂笛將妖凰分身弄死。還有……”


    未等秋伯說完,掌門說道:“胡鬧。萬一妖凰分身趁此機會逃走,你我罪孽深重。”


    秋伯隨後說道:“掌門師兄別心急嘛!且聽我繼續說。即便他沒有將妖凰分身殺死,而妖凰分身趁機欲逃走,我們大可以埋伏周邊,隻要……”


    掌門插話道:“隻要她衝出來,我們便可以徹底將其滅殺。指不定那劍陣便可讓她魂飛魄散。嗬嗬,此方法甚好。”


    如此,無鋒劍陣下集結了數百劍宗弟子,寶劍橫空劍氣激蕩,而此刻傳言中活著的劍陣終於爆發出恐怖力量,誅天般的劍光直透雲霄。


    蠻荒古地,燕回心情激動地期待著明日的琴族故地之行。


    為救冉夢璃而來到蠻荒古地,卻又需要琴族的東西才能找到複活冉夢璃的方法,也許這便是冥冥之中,或許是她先祖的眷念。


    蒼茫的夜在黑暗中沉淪,那影影綽綽的樹宛若那張牙舞爪的鬼怪,撩撥著人那緊張畏懼的心弦。


    片刻,花姑走到燕回身邊,“還在想著明日的事情?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明天會不會得到你想要的大聖遺音?嗬嗬……”


    燕回好奇地看著花姑。“笑什麽?”


    花姑坐在燕回身邊,雙手抱著雙膝說道:“笑你傻。世間遵循著命中注定,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是無濟於事的。”


    聞言。燕回淡淡地笑道:“嗬嗬,當你知道某件事後就不會有這般淡定的想法了。”


    花姑很是好奇,“什麽事?”


    沉寂片刻,燕回慢悠悠地說道:“從前有個女孩,她因為一串先祖遺留的四珠手鏈而被人追殺,親眼看到最疼愛她的父母倒在火光中。隻是上天憐憫她逃過一劫,後來她的幸福徹底崩碎,淪為乞丐。於是她便與另外的小男孩結識。兩個乞丐到處乞討吃的,生活的無憂無慮。可後來上天卻給她開了個玩笑……”


    說道此處,燕回隻覺得心裏鑽心的疼,眼淚在黑夜中滾落。而花姑卻急切地問道:“什麽玩笑?她死了?”


    聞言。燕回搖了搖頭,“她得了種怪病,每日醒來都會發瘋似的四處咬東西,每次都是滿口充血的時候,她才會停下。就這樣。小男孩便帶著她四處求醫,但那些無良的大夫看到他們是乞丐,根本不給看。如此,他們便在疼痛折磨下慢慢長大。可疼痛愈演愈烈……所以我必須救她。”


    燕回將冉夢璃的事情對花姑傾覆而言,忽然間覺得整顆心都輕了。很舒坦,也許長期的抑鬱已讓他痛苦不堪。而今緩緩釋懷。


    或許是因為冉夢璃的故地,讓燕回看到了希望,所以心中才得以釋懷。


    熱淚早已沾濕臉頰,花姑哭泣道:“好感人的故事。世間竟然還存在這般感天動地的友情,隻是老天無眼啊!”


    忽然,花娘在燕回和花姑的身後說道:“嗬嗬,你話語中的男孩女孩,便是你和你想救的人!而她是琴族的唯一後裔。我說的可對?”


    的確,燕回無法否定,“是!她叫冉夢璃,是琴族唯一的人,隻是如今整個琴族都滅了,滅在那些所謂的正道身上。嗬嗬!”


    花娘坐在花姑的身旁,“人隻要有欲念就無分正道邪道。猶憶起當時的境況,人類為了魔琴慘無人道地殺害著琴族,而今誰又來揭開那段人類的罪孽呢?”


    燕回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我要向四洲世人揭開那四派醜陋嘴臉。天不降罪,我來降罪,是仇亦是恨!”


    聞言,花娘竟笑起來,“嗬嗬,誌氣雖好,卻是無法實現的美夢。且不說你是人類,即便你勇於站出,可就依你現在的修為怎能服眾?神選之人也無法扭轉乾坤。”


    至此,燕回突然想起琴魔所說的話,“可我是琴狩!”


    頓時間,花娘和花姑笑起來,花姑更是指著燕回說道:“哈哈,居然還有人說自己是禽獸。你這是在逗我笑麽?”


    禽獸?琴狩?琴手?


    此詞在自知的腦海中不斷變換,到底誰才是他所言的詞呢?莫不是世間真的存在天言中所示的――


    世間是眾生琴狩?還是琴狩眾生?


    思索間,自知緩緩地向著燕回三人靠近,而花毒的思緒直接被壓迫著,右手緩緩出現半片綠葉,蒙蒙毒氣四漫周遭,直逼燕回而去。


    蠻荒古地外,劍魔和卜牛盤坐殘月下,寶劍閃爍著瑩瑩寶光。


    沙沙沙――


    突然,不遠處的夜色下發出沙沙的腳步聲,劍魔猛然睜眼,隨即提劍大喝,“啊哈,我終於等到野豬了!呀――”


    唰唰――


    說話間,劍魔早已舞動起玄妙莫測的劍法,道道劍光劃開蒙蒙虛空,隨即劍魔掃出兩道犀利的劍光,恐怖力量足以洞穿野豬。


    而另一邊,鬼鴻鈞手握鬼杖,淡定地看著那兩道迎己而來的劍光,繼而腳下鬼氣湧動,“喝――”,輕喝時,磅礴鬼氣浩蕩而去。


    砰――


    巨響震動四方,劍魔和卜牛頓時提神,隨後劍魔說道:“野豬殺不到,倒是殺出個鬼。哼,真晦氣。”


    卜牛則緊張地說道:“師傅,真真的是鬼?”


    呼――


    話語剛落,鬼鴻鈞飄忽不定地出現在劍魔麵前,恐怖氣息森然鬼氣,隨著手中鬼杖肆無忌憚的遊離四方,不知何時,四周沒了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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