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古林遠古蠻荒,到處都彌漫著陣陣陰寒。


    呼――


    白茫寒氣滾滾冷風,自知宛若遊魂般顯身狐妖身旁,驚得狐妖揮爪嘶吼,凜冽殺氣頃刻間劃破虛空。


    砰――


    見狀,自知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蒙蒙詭力似墨汁散盡虛空,頃刻間將狐妖擊退,繼而自知慢言道:“如果我是來滿足你的願望,你還願意動武嗎?”


    狐妖齜牙咧嘴地吼道:“哈噢~我沒有什麽願望,也不要你來滿足。蠻荒古地,不歡迎任何人類。”


    沙沙沙――


    自知摩擦著枯葉,緩緩的移動著,“咯咯咯哈哈哈,你有願望,你的願望不就是得到花娘的位置嗎?成為妖凰的仆人,統掌蠻荒妖族。”


    咻咻――哇唔――


    待自知語罷,狐妖雙手似利刃般掃出十道弧光,沉沉地劈開自知身旁的古木,“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定會撕碎你的身體。”


    聞言,自知沒有半點畏懼,相反卻愈加興奮,“憤怒掩蓋不了你心中的欲望。相信我,我不僅可以讓你得到花娘的地位,甚至於可將妖凰地位都給你。”


    醉人的誘惑,即便狐妖也再難抵擋腦海中幻想的未來,除了答應,還能怎樣?


    沉寂片刻,狐妖好奇地看著自知,問道:“像你這人不人妖不妖的,怎麽會有辦法讓我得到妖凰的地位呢?莫不是瞎說?”


    沙沙沙――


    移動的身軀發出碎心的摩擦聲,自知發出一貫的陰笑,“咯咯咯哈哈哈。你不相信?”


    狐妖堅定地搖頭,“不相信。”


    聞言,自知慢慢地說道:“蠻荒古地乃妖凰的根基。而那梧桐上的玉牌便牽係著妖凰的四分身,隻要你將其偷來,我便讓你夢想成真。”


    梧桐玉牌,整個蠻荒古地的妖族都知道,隻是那地始終有花家妖族守護著,其他妖物根本別想近身。


    狐妖擺了擺手說道:“暫且不說那梧桐玉牌由花家的人守護著,即便那玉牌本身蘊含的妖凰聖力,就不是我等小妖可以靠近的。”


    聞言,自知便拿出輪回非玉交給狐妖。“拿著它,玉牌的力量便不會對你有半點作用。其次,如果他們問起花姑去向,你就說在程家莊的方向。如此便可將他們引開梧桐樹。”


    嗡――


    回憶被梧桐玉牌激蕩的氣浪轟碎,狐妖隻覺得被十萬巍峨雄山壓身,磅礴偉光澎湃八荒。繼而重重地擊撞在狐妖的胸口。


    呃――噗――


    身體宛若墜地流星,重重地砸在古木上。狐妖口吐朱紅,輪回非玉也從衣服內滾落,頓時間血光湧動。螺旋中產生莫大吸力,竟將玉牌妖凰威力盡數吸收。


    狐妖擦掉嘴角鮮血,冷笑著說道:“那醜東西原來沒有騙我!嗬嗬,看來我的願望也許真的可以實現。”


    程家莊,花娘、柳片兒、花毒和燕回並未找到花姑。倒是看到了彈琴的朱悅夢。


    當當當――


    流水般叮咚琴音蘊含著超越自然的神韻,像是所有自然靈音的混合,更似百般音聲的初始,周身彩光如煙波般浩渺澎湃四方。


    花毒指著朱悅夢的背影,惡狠狠地說道:“沒錯!就是她將花姑給抓走了,甚至於說要追求花姑,真是變態至極。”


    聞言,柳片兒怒斥道:“你才變態,你們全家都變態。”


    如此,花娘和花毒皆齊齊地看著柳片兒,眼神中流露出邪惡殺力,燕回頓時說道:“朱悅夢是她的母親。你說她娘,她能不反抗嗎?”


    咚――


    鏗鏘斷音,朱悅夢停下手中琴弦,淡淡言道:“片兒,你說過將燕回帶到我麵前,而今你真的做到了!該回到我身邊了。”


    柳片兒卻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我們約定的時間未到。我不會讓你帶走燕回的。還有娘,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此?我爹可好?”


    朱悅夢抱起古琴,轉臉看著柳片兒,“片兒,你變瘦了!”


    不知是何讓母女間的關係在緩緩偏移,也許是長期分離,亦或者朱悅夢的種種的手段,柳片兒能夠原諒她將柳天承的封印嗎?


    花娘惡狠狠地打斷母女兩的談話,“少在我麵前表現這般惡心的親情戲,快說,你把我的花姑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朱悅夢淡然地看著花娘,纖纖玉指暗暗地捏著琴弦,“我早已讓她離開!她就像一朵綻放絢爛的花,我怎會舍得將讓其凋零呢?”


    聞言,花毒氣勢洶洶地說道:“胡說!花姑壓根就沒有回去!定然是你已將她殺了,所以才這樣說的。”


    淡定頃刻間蕩然無存,腦海中出現著花姑被自知擒住的場景,立時間朱悅夢神色緊張地說道:“我就不應該讓她獨自離開。”


    說話間,朱悅夢欲轉身離開。


    唰唰唰――


    妖光掀動無邊氣浪,花娘張手間漫天綠葉紅花,葉似劍花如刀,密密麻麻的藤蔓宛若靈蛇般朝著朱悅夢侵襲而去,空氣暴動。


    當當當――砰砰砰――


    見狀,朱悅夢騰身後退,而且懷抱古琴,滾滾琴音更似弧形利刃,撕破那彌彌虛空,震碎藤蔓,磅礴彩光直接轟散湧動妖光。


    繼而,花毒手握綠葉掠過眉梢,眼角寒光死死地盯著朱悅夢,“毒氣動三界――”


    嘀嘀嘀――


    恰在此時,柳片兒跳入戰場,鬆濤般的笛音浩蕩起磅礴綠光,股股生機流轉四方,聲震九霄,“彩虹笛音?音碎六合――”


    咻咻咻――轟――


    綠葉如刀帶著鋪天蓋地的毒氣朝著柳片兒席卷而來,而滾滾笛音竟像水麵漣漪般蕩漾出去,頓時間。八荒搖顫寰宇顛倒崩碎。


    與此同時,花娘再度運氣,滔天妖氣拔地撼穹。周身藤蔓更似靈蛇般舞動虛空,煞是恐怖,“三世妖藤――”


    而朱悅夢移步四方,古琴橫於虛空,雙手依照著石碑上的音符開始慢慢彈起,立時間琴弦震撼玄黃,使陰陽逆轉,“大聖遺音――”


    聞言,燕回驚愕不已。難道這便是大聖遺音?怎會被朱悅夢尋覓到了?


    非凡音韻蕩起神秘的氣息,古琴上彌漫起陣陣道韻,狂風如鴻蒙般席卷四方,朱悅夢座下盤旋起太極圖,磅礴氣息逆轉陰陽玄黃。


    隻是讓燕回疑惑的是,朱悅夢的某些手法竟然與記憶中的曲譜甚是相似。隻是不同音符間碰撞出另外的旋律,浩渺蒼茫。


    伴生族的曲譜。在腦中回蕩,就連四珠手鏈內的神秘音符也在記憶中湧動。


    沒錯,朱悅夢所彈弦音根本就是四珠手鏈內的音符。而且更為離奇的是,隨著朱悅夢的琴音,燕回腦海中的音符開始不安地躁動。


    嗡――


    滾滾氣浪從燕回身上震散,繼而腦海中的音符奪體而出,化為金字在周身盤旋。甚至於每個音都在腦中激蕩,磅礴。


    異變,隻在不遠處的燕回身上輪轉,卻未影響四人間的對戰。


    片刻,燕回將背後龍琴橫於雙腿上,順著那些音撥動起琴弦,頓然間如夢方醒,“難怪如此熟悉?原來此曲便是伴生族的曲譜。”


    頓悟,如天象,可遇不可求。


    彈撥間,燕回再度發現其中蘊涵的道道神韻,原來手鏈神曲是將伴生族曲總體概括,並且以巧妙手段將它們惟妙惟肖地相連,音段與音段間沒有絲毫的幹硬銜接之象,手法與手法間也無半點生疏別扭之感,根本就是那般渾然天成,就像是自然的曲目――天籟。


    僅僅片刻,燕回便恢複原狀,畢竟此處危險,倘若被朱悅夢看到,便是將自己暴露,而後的危險便就可想而知。


    隻不過待燕回睜眼時,朱悅夢還是好奇地看著燕回,嘴角處彎起邪魅的笑,“無需再打,花姑可能要被自知抓走,如果不救她,她將必死無疑。”


    怒火湮滅了花毒的理性,將所有心中的委屈盡數爆發,“欲蓋彌彰!什麽自知,根本就是你編出來的瞎話!”


    唰――呼――


    柳片兒手握綠笛不斷地掃出綠光,打的虛空搖顫,口中亦是冷冷地說道:“我敬你是淘氣的族類。如果你再對我娘有半點汙言,我便取你項上首級。”


    蠻荒古地內,花姑並未回到梧桐樹旁,而是緩緩地向著蠻荒深處走去。


    就在不久前,蠻荒深處激射而來的那團骷髏式的光芒,讓花姑心中震蕩,因為那股力量讓她想到了某個消失在曆史中的神話。


    說他是神話沒有半點誇張,曾經的他擁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彈指間蒼穹顫抖後土戰栗,是何其的強大。


    當然,花姑並未親眼見過那傳說中的神話,而是聽花娘所言。而今冒著危險前來查探,無非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是否有這般強者。


    啪――啪――


    突然,花姑的耳邊飛來一隻彩蝶,非常美麗的蝴蝶,就像是兩片花瓣在空中跳起天然的舞蹈。


    見此,花姑驚訝地問道:“彩蝶?你怎麽會來此地?”


    彩蝶,是花姑從小的朋友,隻可惜她永遠不能修成人身,也許這便是上天的不公!彩蝶對花姑說道:“快去梧桐樹那兒!狐妖在偷妖凰玉牌。”


    聞言,花姑笑嗬嗬地說道:“彩蝶放心!妖凰玉牌藏有妖凰力量,小小狐妖又豈能抵擋呢?恐怕現在她已經粉身碎骨了。”


    啪啪啪――啪啪啪――


    彩蝶愈加急促的閃動著翅膀,“狐妖帶來某樣東西,像是血珠。它將妖凰力量盡數吸走了!現在妖凰玉牌已經沒力了。”


    妖凰玉牌關係著妖凰的四分身,也是妖族與妖凰的唯一聯係,如果沒有妖凰玉牌的存在,他們根本不知道妖凰到底是生是死。


    江城,續緣獨自徘徊在絲竹宮高牆之外,深望著高牆內的人,卻有沒有膽量踏入,唯有揪心的等待著,等待著……


    呼――


    突然,續緣感覺到背後一陣寒意,邪門陰風掀起凝重虛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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