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在府中,在玉無玦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便已經得知了玉無玦在今日的早朝上被冊立太子的事情,因為詔書已經頒布在永嘉城中,而她也成為了太子妃。


    這個消息,是盼夏告訴她的,盼夏還將詔書下發至百姓的時候,許多聽到消息的百姓,或者城中的學子對於元昌帝旨意的讚譽。


    小丫頭描繪得繪聲繪色,卻見阮弗神色並無太多驚喜,也並無太多意外,不由地停下來,“王妃,你怎麽了?”


    阮弗搖了搖頭,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盼夏說的,輕聲道,“無玦能有今日的位置,本就是眾望所歸。”


    盼夏卻依舊陷在玉無玦被冊立太子的興奮之中,對於阮弗這句話隻是聽進了耳中,愉悅地道,“王爺,不,太子本就是冠絕天下的人!”


    阮弗笑著搖了搖頭,站起來,走至窗邊,卻已是無言了。


    站在窗台邊,看著夏日陽光灼人,帶著一股熱意,花園裏夏花絢爛,濃蔭蔽日,一切正當盛時。阮弗的唇邊,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


    冊立太子,她一點也不意外,即便不是今日,也是遲早的事兒,自諸皇子成年之後便開始的奪嫡之爭,隨著這一年相繼發生的宮變,已是漸漸落入了尾聲。阮弗自是不會否認,無論是宣王的宮變,還是前些日子齊妃領著高車族人發起的浩大的奪宮之舉,其中,並不缺乏她的手筆、布局、籌謀和暗中推動,可那又如何呢?她就是要讓玉無玦成為這場宮變最大的贏家,讓玉無玦成為辰國的諸君,將來,成為一代開創霸業、創造盛世的雄主,成為那漫長的曆史長河中,即便經過千百個朝代,依舊讓人不會忘記的一代帝王。


    那是屬於他的榮譽,也隻有他才能擔得起這樣的榮譽。


    微微低頭,阮弗看著自己還並不太顯懷的肚子,抬手撫了撫,動作輕柔,唇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孩子,你來的正當是時候,因為你將會有機會看著你的父親如何將這四分五裂的中原收複一統,他將會成為你的榜樣。


    玉無玦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的事情了,彼時阮弗還在午後休憩,還沒有醒過來。


    晉王頭上的玉冠已經被取下來,那一頂代表太子的金冠,日後將會成為他身份的象征。


    室內一切安靜,午後的陽光撒在窗外,但是為了避免陽光太強而影響阮弗的睡眠,窗戶的四周已也掛上了一層薄紗,堪堪擋住了撒進來的陽光,卻又不會讓室內過於昏暗,反而是透著一股暖洋洋的,讓人不覺便可昏昏欲睡的光。


    玉無玦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輕輕走到床邊,阮弗正躺在床上,一張薄被蓋在身上,露出了肩膀的部分,午睡已有了一小段時間,她的臉頰泛了一層淺淺的紅潤。


    玉無玦唇角的笑意都變得溫和了許多,忍不住抬手輕撫了一下阮弗的睡顏,看著眼下的時辰,按照平日裏午睡的時間,她至少也入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了,因著有孕的緣故,她如今真的是越來越嗜睡了,隻是,若是中午睡得超過了兩個時辰,晚間便難以入睡,玉無玦即便不想叫醒她,撫著她容顏的手指,卻漸漸加了力道,變成了輕輕的揉捏。


    果然看見睡夢之中,阮弗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而後大概是覺察有人在碰自己的臉頰,有些不舒服了,伸手揮開,隻是剛剛一揮開,那觸感又來了,玉無玦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這般孩子氣的動作,殊不知他自己捏著阮弗的臉的動作才是真的孩子氣。


    輕輕笑了一聲,玉無玦輕喚她,“阮兒,阮兒,該起來了……”


    阮弗在她的動作之中,已經清醒了一些,隻是有些迷迷蒙蒙,加上夏日正是好困的時候,身子疲乏得緊,哪裏起得來,拍開了玉無玦的手,含糊不清地應一聲,卻一手拉過薄被蓋在了臉上,蒙著被子嘟囔道,“唔,我再睡一會……”


    怎麽能如此……可愛呢?


    玉無玦在暗自搖頭,發現自阮弗懷孕了之後,便多了一些小性子,是他往常從未見過的,尤其是這等時候,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隻是,每每如此,他總是心軟得不行,也總是想著,若是日後生了個女兒,定然要好好疼愛著,不求她日後成為如何才華橫溢的世間奇女子,卻要將阮兒自小缺失的東西補在女兒的身上。


    雖然很樂於見到阮兒這般模樣,但玉無玦卻深知不能讓她繼續睡下去了,否則夜間該是睡不著,第二日便會頭疼了。當即便扯開了阮弗的被子,幾乎半跪床邊,堂堂晉王,當朝太子,便是麵對帝王的時候,都極少下跪,但卻這般自然而然,毫不猶豫地跪在心愛女子的床前,輕聲喚著還昏昏欲睡的妻子,“阮兒,該起了。”


    阮弗聽見了,眼眸依舊閉合著,不知真假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卻完全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玉無玦笑了笑,見她如此,不由得傾身上前,雙唇覆上阮弗的因著睡眠許久而有些幹燥的唇瓣。


    輕輕吮吸,小心啃齧,纏綿得不行。


    阮弗哪裏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動作,“唔……”


    趁著她輕呼一聲的空隙,一條濕滑的舌頭已經鑽入了阮弗的口中,肆意在她口唇之中蔓延和掃蕩,幹燥的唇邊,為溫熱的濕濡浸潤,這般搗蛋之下,阮弗的睡意早就被折騰沒了,何況原先本就是半睡半醒之間。


    “唔……無玦……”


    玉無玦卻沒有停下的打算,自知道阮弗有孕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行過夫妻之禮,而如今其實也還算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他能忍下那些衝動,已經是克製非常了,兩人之間自然也有不少如這等時候親昵的親吻,不過玉無玦都不太敢深入,怕傷了阮弗,方才也隻是想借機弄醒她,但不知不覺,便食髓知味,不願放開了。


    阮弗唔叫的聲音非但沒有讓他停下來,反而是由跪在床邊,漸漸脫了鞋,上了床邊,躺在阮弗的身側,淺嚐輒止的吻,漸漸變得火熱了起來。


    阮弗喘息不已,睡意漸漸被這熟悉的情欲所取代。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床帳之內,隻是摩挲的聲音和粗重的呼吸聲音,但玉無玦終究還是克製自己的人,濕吻從唇瓣移至阮弗的脖間的時候,他便停了下來。


    阮弗紅著一張臉,幹燥的唇瓣,已是紅潤一層,雙眸微濕地看著趴在自己身側,卻一手小心護著她腹部的玉無玦。


    玉無玦眼眸微深,抬手覆住的阮弗的雙眸,這雙眼睛,可真是要命。


    “無玦!”阮弗下意識抬手扯住他的手掌。


    玉無玦聲音低啞,“阮兒,再看著你,我怕是要要忍不住了。”


    阮弗果然是不再動了,唇角卻漸漸勾起,“如此你不看著我就是了,蓋著我的眼睛做什麽。”


    玉無玦笑了一聲,側身一番,已躺在阮弗的身邊,漸漸平複原先升起的那些燥熱,笑道,“娘子生得貌若天仙,一日不看著,為夫的心裏便一日不好受。”


    阮弗笑一聲,“貧嘴。”


    阮弗的睡意已經全部被驅逐,玉無玦卻躺在了她的身側,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覽,阮弗枕在他的胳膊上,一隻手放在他身上,如抱著他一樣,道,“今日父皇下旨冊立你為太子了。”


    玉無玦輕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慵懶,如同在鼻中發出來的一般,“聖旨來的倒是突然,先前我一點風聲也從未得到,便是朝中諸臣,隻怕也不知道父皇會突然宣布冊立太子,不過……這也都是遲早的事情,日後和如今有都是一樣。”


    阮弗笑了笑,一隻手在他胸前作亂,道,“那不知太子爺現下感受如何?”


    玉無玦搖了搖頭,“太子也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我還是以前的我,該做的事情還是當做,隻是,日後隻怕是國中許多事情壓身,比先前更加忙碌,怕陪著你的時間越來越少。”


    說到後邊,不難聽出玉無玦語氣裏的感歎。


    阮弗卻不以為然,笑道,“陪著我的時間?日後你要忙,我便不要忙著了麽,哪裏需要你時時刻刻形影不離陪著我了,所謂在其位者謀其政,你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怕是一道陪著孩兒長大的時間少了些才是真的。”


    玉無玦抓著她的手在唇邊吻了吻,沒有再說什麽,阮弗也隻是抬首看了玉無玦一眼,兩人對視之間,暖意融融,一切已在不言之中,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些必須的取舍,便是無可避免的,而唯一能夠做到的,隻是減少遺憾而已。


    玉無玦被冊封為太子之後,似乎也不見有什麽變化,日子還是照常而過。


    這一日,青衣前來晉王妃與阮弗告辭。


    “這幾日就要離開了吧?”阮弗道。


    青衣點了點頭,“時間已經定好了,一切也準備就緒,永嘉的事情也已經安排妥當,青衣這一去,不知什麽時候才會再回永嘉與王妃一見了。”


    阮弗搖了搖頭笑道,“再遠,也都還是在辰國的土地上,在中原之一隅,你也總會有再回來的時候,趁著這幾年太平日子,當做的事情做好了,才能免去日後的後顧之憂。”


    “青衣明白。”青衣道。


    阮弗點了點頭,微微眯眼道,“早先我們計劃在在北部暗中秘建糧倉的事情,既然你如今要親自前去北方,便也當將這件事提上日程了,這幾年的太平日子,也不知能夠維持多久。”


    青衣點了點頭,“王妃放心,我既去了北方,此事必定會安排妥當。”


    阮弗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你做事,我自是放心。”


    隻是她忽然想起了什麽道,頓了頓,道,“聽說前幾日在聞家老夫人的壽宴上,出了一些意外之事?”


    提及這件事,青衣唇邊劃過一抹冷笑,道,“不過是聞家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取其辱罷了,王妃如今有孕在身,那些糟心之事,莫去理會,青衣能自己解決。”


    那一日在聞家老夫人的宴會上,聞家有人想了些齷齪的手段想要對她下手,雖然後來攪弄之下成為了聞家的丫鬟覬覦主子的把戲,平白鬧了一場笑話,不過,青衣並非傻子,自然看得明白其中的事情,不過是計劃失敗臨時補救罷了,若不是看在聞家老太太最後沒有偏護的麵子上,以及其餘人皆是不知事情的麵子上,青衣豈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阮弗道,“左都禦使雖不是一個意誌非常堅定之人,卻也不是一個糊塗人,隻是,在教育兒女這個問題和管理後宅這件事上,怕是不太明白而已,這大概也是聞大人始終為難的原因了,倒是生生被拖累了。就是那位聞大小姐……我看著有些自詡聰明實則糊塗,後邊我讓濟王去見一見左都禦使,這女兒的事情教不好,可別拖了後腿才是。”


    青衣微微點頭與,沒有再多說什麽,兩人便說了一陣話之後,青衣便離開了。


    她要長時間離開永嘉,自然是要許多事情要做的,因此也不便多留。


    而聞家那邊,玉無凡自也是早已知道在聞老夫人的宴會上出了一些狀況,雖然青衣沒有怎麽說,但後邊不等阮弗叫他做什麽,玉無凡便在某一日下朝的時候,與左都禦使從大殿門口一直走到了宮門口,不知玉無凡對左都禦史說了什麽,據說回府之後的左都禦使,卻是將那聞寧玉說了一頓,也將聞寧玉禁閉在府中,而阮弗再記得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青衣離開的前一日了。


    當她與玉無凡提及左都禦使的時候,玉無凡已經擺了擺手,道,“四嫂放心便是,弟弟不會讓青衣受了委屈,如今聞禦使已經在為聞家小姐相看夫婿,已經沒有我們什麽事情。”


    阮弗聞言,不禁挑了挑眉,看著玉無凡。


    玉無凡輕咳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太自然地道,“那,四哥四嫂既已無事,我先告退?”


    青衣明日就要離開了,他可要抓緊時間與她再珍惜這一日的時間。


    阮弗笑著搖了搖頭,玉無玦嗤笑了一聲,玉無凡不說什麽,便愉快的離開了。


    青衣離開了,幾日之後,阮弗與玉無玦去參加了晉安郡主與靳雲的女兒的滿月宴之後,第二日,玉無玦便帶著阮弗出了城。


    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是一些日常的用品,而跟隨著的看起來也並沒有太多人,隻有蕭風、無琴和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的無棋,盼夏和因著孕期而將阮弗照顧得極好的冷嬤嬤,再有便是林大夫了。


    可人雖是不多,但是卻一應俱全,阮弗看著這陣勢,也是疑惑了。


    馬車看起來隻是平常富貴人家的模樣,並無太子的任何標誌,阮弗坐在馬車中,有些不解地問玉無玦,“這是要去哪兒?”


    玉無玦卻故作神秘,笑了笑道,“一個好去處,到了你便知道是哪兒。”


    見他如此神秘,阮弗便也不多問了,隻是馬車行駛得緩慢,一個時辰之後還未到達目的地,玉無玦隻讓她先在馬車裏小憩一會兒,大約醒來便到了。


    阮弗想了想,壓下心頭的好奇,當真是靠在玉無玦的懷中,隨著馬車輕緩的移動而睡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而馬車也已經停下來,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後邊的馬車在搬著東西,以及盼夏隱隱約約一驚一乍的聲音。


    阮弗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便見玉無玦正打算抱著自己下車,便下意識抓了抓他胳膊的衣袖,“到了麽?這是什麽地方?”


    玉無玦笑了笑,抱著阮弗下了馬車,馬車停在一座山莊的麵前,而山莊的四周,皆是林木蔥鬱,可即便是林木蔥鬱,卻仍舊可以看得出來,其實是經過了別樣的布置,看起來清幽雅致,而若是細聽,還能在隱隱約約聽到寺院撞鍾的聲音。


    馬車的後邊,盼夏和冷嬤嬤等人已經在陸陸續續搬著東西往山莊裏去,阮弗隻看到山莊地牌匾上邊,書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傾阮園”


    那是玉無玦的字跡。


    傾阮。


    隻稍這麽一個牌匾,阮弗便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


    她心中有些喜意,不禁回頭看玉無玦,“這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玉無玦笑了笑,“喜歡麽?”


    阮弗點頭,一臉真誠,雖是還沒有進去,但是從門口往裏邊看,她便知道這山莊的布置別有雅致,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隻看那從牆頭冒出來的枝丫,便已經知道這院中的植物與布置,隻怕是按照著她的喜好而來的,何況,還有那龍飛鳳舞的園名,便知這山莊主人的心意了。


    玉無玦笑道,“早先便布置好了,林大夫說你前些時候操勞過多,這段時間宜好好休息,我知,若是在王府中,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好好休息,何況如今父皇還立了太子,更是有許多人來打擾你,因此,咱們接下來便在此處住上一段時間,待你快要臨盆了,咱們再回城內。”


    阮弗聞言,不禁悶頭一笑,“你這般打算,父皇知道麽?”


    她敢肯定,父皇若是知道,必定不會允許。


    玉無玦輕哼一聲,顯然是沒有告訴過元昌帝了。


    阮弗微微搖頭笑了笑,道,“也好,總之你的身子也要修養兩三個月。”


    玉無玦笑了笑,便牽著阮弗的手進了山莊之中,一變道,“這是紫峰山,山上便是萬國寺,景致好得很,前去萬國寺之人不會經過此處,所以不會有人來打擾,夏日是萬國寺景致最好的時候,等你胎像穩定了些,咱們便可去萬國寺遊覽,萬國寺的齋飯是遠近聞名的,寺中還有一方荷塘,夏日也正是賞荷的時候,到時你若是想看,我便帶著你去,紫峰山的落日,也是難得的精致,我在莊園裏建了一座觀日台,可以直接在莊園中看落日之景,你必定會喜歡,這段時間,誰也不能來打擾咱們……”


    玉無玦一邊牽著阮弗的手進去,一邊道,語氣之中不難聽得出憧憬之意以及邀功之色。


    阮弗極為給麵子地抱住玉無玦的腰身,笑著應好,心中卻是暖融融的。


    玉無玦能感受到阮弗這心的歡喜之意,唇角的笑意便不曾落下過。


    然而,兩人卻不知,此時此刻的皇宮之中,元昌帝坐在主位上,神色不善,“你的意思是說,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府上?”


    前去還沒有來得及搬去東宮的晉王府傳召太子入宮卻空手而回的小太監麵對元昌帝的質問,有些想哭,喪著一張臉垂頭對著元昌帝道,“陛下,太子府上之人說太子為太子妃安心養胎,已經出城。”


    元昌帝臉色微沉,揮了揮手,讓那哭喪著臉的小太監退下了,卻滿臉陰鬱。


    安成有些不確定,還是道,“陛下,大夫說了,前些日子諸事過多,太子妃的確需要安心養胎。”


    元昌帝冷哼一聲,“朕當然知道那丫頭要安心養胎,你可見朕這段時間可有拿著什麽事情去煩那丫頭過,他倒是護得緊,朕是如此不知分寸的人麽,簡直是混賬!”


    安成又道,“太子受傷,身子也需要好好休養……”


    元昌帝冷哼道,“朕要他上陣殺敵了還是做什麽了,東宮不能讓他休養?晉王府不能讓他休養?朕還就不信,以他的能力還能朕的虛弱到什麽事兒也做不了了,朕剛剛冊立了太子,他便跑了,這讓朕的麵子往哪兒擱,簡直太不像話了!”


    安成站在元昌帝的身後,隨聽著元昌帝如此說,卻也知道他未必真的生氣,隻是氣不順太子竟然不加通告便無聲無息出城罷了,隻能默默不語。


    元昌帝最後還是歎了一聲,“罷了罷了,便讓他們逍遙幾日,傳旨下去,盡快將東宮布置好了,待太子回城,即刻搬入東宮!”


    “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盛世絕寵之王妃傾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青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青先生並收藏盛世絕寵之王妃傾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