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帶領一行人進入驛館之後,落霞公主才召集此次草原使節的人過來介紹給阮弗和玉無玦。


    “這位是我的堂兄,布達王子。”


    阮弗與玉無玦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這人一身藍白相間的草原人的袍服裝,身形高大,但是頭上佩戴的金冠卻是讓人不能忽視的,不過落霞公主一開始的時候沒有馬上給他們介紹這個人,他們自然是不太著急。


    何況,阮弗和玉無玦人對他們自是早已有些了解,即便落霞公主不說也不會全然不知道。


    布達王子約摸二十六七歲,但是,長相雖是與草原人一般粗狂,但偏偏又帶了一些中原人的斯文,使他看起來倒是不太像草原人,多了一些中原人的英俊。


    布達王子笑起來,唇邊還有一個酒窩,使人看起來,多了幾分親和。


    被落霞公主引薦之後,布達王子也與阮弗和玉無玦行了一個禮,“晉王殿下,晉王妃早聽聞兩位大名,布達敬佩之極。”


    玉無玦看了看布達王子,“王子的中原話說得很好。”


    落下公主雖是能用中原話與他們交流,但是,卻帶了較為濃厚的草原口音,而這位布達王子,僅僅是從這兩三句話中便能讓人聽得出來並沒有什麽草原的口音,反倒是很流暢自然,就像經常說一樣。


    布達王子笑道,“的確是,我的阿媽是中原人,我自小便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原話,不過畢竟是在草原長大的,因此,中原話說得也並不多,若有不當之處,還請晉王殿下和晉王妃海涵。”


    阮弗笑了笑,“王子說笑了,聽起來王子的中原話說得很好,當是不會說錯話才是。”


    布達王子微微一笑,“聽聞晉王和晉王妃也曾去過草原,想必兩位還是能聽得懂草原話的。”


    阮弗笑道,“說來慚愧,我的草原話說得並不好,大約隻能說一些簡單的,不過聽倒是沒有什麽問題,王子若是想要草原話交流,還得與我家王爺講才好。”


    布達王子似乎也不介意,笑道,“我早就聽聞晉王乃是才智無雙之人,如今有幸得來中原一遊,日後還請晉王多多指教。”


    玉無玦輕輕頷首,“好說。”


    旁邊的落霞公主見此,眼神微閃,道,“堂兄若是還有別的話,還是等著過後再與晉王和晉王妃指教才是,我可還要與晉王和晉王妃介紹咱們草原來的人。”


    布達王子這才讓開,不過不等落霞公主繼續引薦草原來的人,布達王子卻已經主動道,“這兩位分別是我酋長部落有名的勇士,安吉和巴圖。”


    兩人紛紛與阮弗和玉無玦行禮,本次來中原,草原那邊原本是以落霞公主為主的,按理說著引薦的事情當落霞公主來做,但是布達卻主動攬了過來,旁邊的幾位跟隨而來的草原使節微微皺眉,用草原話在旁邊細聲說了些什麽,不過落霞公主見此,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好整以暇地站在旁邊,等著布達將一眾人引薦完了。


    布達所謂的引薦,介紹的是一些本次跟隨而來的部落勇士,草原與中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勇士在部落之中的地位是極高的,這樣的地位,就如同中原朝堂中的重臣或者大將一般。


    待到引薦了好幾位勇士之後,布達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什麽事情一般,轉頭對落霞公主道,“妹妹見諒,哥哥是迫不及待與晉王和晉王妃介紹我們草原的勇士了。”


    落霞公主倒也沒說什麽,笑道,“這些都是我們部落數一數二的勇士,的確要好好介紹一番,後邊,咱們可還要與中原的大將們切磋切磋呢,不知晉王殿下意下如何?”


    “公主既然有心,雙方切磋也並無不可,本王上奏之後,必定進行安排。”


    “那就好,本公主期待著。”


    阮弗掃了一眼草原的各個使臣,落霞公主大概簡單說了一遍跟隨而來的還有哪些人之後,阮弗便道,“今日公主與諸位先可現在驛館中休息,明日之後,再進宮與我朝陛下見麵,屆時,辰國必定會設宴接待公主與王子。”


    落霞公主也爽快地答應下來,安頓好了草原一眾人之後,玉無玦和阮弗才離開驛館。


    靳雲等人已經站在驛館外邊守著,見到阮弗和玉無玦出來,也上前行禮。


    玉無玦點了點頭,道,“安排一些人護著吧,不用刻意也不用太明顯。”


    靳雲點頭。


    玉無玦才道,“此番辛苦你了,你先安排餘事情,晚些來府中見我。”


    靳雲沉聲應下,不過阮弗卻及時道,“靳將軍還沒有回府吧,晉安如今已是將近七個月的身孕,想必靳將軍也是思念得緊張,可先回府一看,晚一些再來王府也行。”


    靳雲眸中劃過一抹激動,但還是首先去看了玉無玦的神色。


    玉無玦聞言,眸中劃過一抹暖意,點了點頭。


    靳雲神色激動,“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說罷,他好似激動過頭了一般,竟不等玉無玦和阮弗說什麽,就這般轉身離開了。


    阮弗看著,輕輕笑出了聲音,“靳將軍鐵骨錚錚的男兒,到了這時候,才多了一些為人夫為人父的柔情。”


    玉無玦不置可否,卻低聲道,“若是我,隻怕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阮弗聞言,輕瞥了他一眼,倒沒說什麽。


    兩人便朝著宮門而去了,他們是要與元昌帝匯報今日接到使節的事情的。


    晚些的時候,靳雲便來了晉王府,阮弗與玉無玦見到他的時候,不難從他的臉上看到一些喜色,不用想便也知道大約是因為回府見過晉安郡主了。


    阮弗也隻是會心一笑而已,與靳雲問了一兩句晉安的情況之後便道,“靳將軍,此番護送三王子回去,覺得如何?”


    說起正事,靳雲的神色又變得嚴肅了許多,道,“事情果然與王爺和王妃當初料想的所差無幾,我們往北,接近辰國與北燕的地界的時候,便開始遭到頻繁的騷擾,三王子也暗中被人刺殺多次,這次,我們折損了上百多人。”


    玉無玦沉吟點頭,這樣的情況早已是料想到的了,折損百人已經是周密安排之後的結果。


    阮弗唇角劃過一抹冷笑道,“進入西越之後,情況當時更加糟糕了吧。”


    靳雲點頭,便也將一路人進入西越之後的情況與阮弗和玉無玦說了一遍,他們護送夏侯殊進入西越之後,碰上的明明暗暗的刺殺便也越發猖狂了起來,夏侯殊多年沒有回西越,那些人是誰的人也沒有一時半刻就看得出來,但西越內部這幾年的確是混亂的,幾番回合之後便也漸漸確定的,除卻夏侯炎這個皇叔之外,還有一些旁的兄弟,其中,即便是在西越的境內,也還有來自北燕的人。


    “北燕的人。”阮弗眼角微動,聽到這兒,道,“看來,燕璟是已經與夏侯炎聯合了。”


    玉無玦道,“自諸國聯盟之後,北燕在中原西北部就開始有動作,夏侯炎既然主動找上門了,北燕自然不會將到手的肉拱手相讓,西越帝雖然沒有爭雄中原的心,甚至想要保住族人血脈,但是,夏侯炎還年輕,未必沒有,他的血脈觀念隻怕也不如西越帝,想要與北燕聯合,裏邊,或許還有安夏的事兒。”


    靳雲聽此,點頭道,“王爺說得沒錯,的確也有安夏的事兒,天玄軍常年在北方,末將有幸得見安夏民間高手的一些招數,此番刺客裏邊,的確出現了兩次安夏人。”


    阮弗聞言,隻輕輕歎了一口氣。


    靳雲便又繼續說起了一路上將夏侯殊送到西越京都之後的事情,西越帝的確是重病了,在西越皇都,已經是藏不住的消息,而夏侯殊回國之後,麵臨的便是直接與夏侯炎爭奪權力的過程,西越帝重病之中,根本就不能給夏侯殊提供太多的便利,隻留了幾個心腹的大臣給夏侯殊,而西越的朝中,還有許多人對這個突然回來的三王子還有不服之意,一時間,西越的情況有些混亂。


    阮弗聽罷,隻點了點頭,“夏侯殊已經回去了,西越的政局能夠掌握得如何,也隻能看他的本事了。”


    玉無玦卻道,“我們留下一些人手在西越,放心,夏侯殊不會那麽快就玩完,何況,別忘了,孟謙已經到了北燕,不用多久,燕璟大概也不能將太多的心思放在西越身上了。”


    阮弗莞爾一笑,“我自是知道。”語氣還頗有一些驕傲的意味。


    說完了西越的事情,阮弗想了想,好整以暇地道,“靳將軍這一路上護送草原的使節進京,可有什麽發現?”


    靳雲言簡意賅,“內部不和。”


    “哦?”阮弗倒是一點也不以為,隻是笑吟吟地問道,“靳將軍說說看。”


    靳雲下意識皺了皺眉道,“表麵上看起來,落霞公主與布達王子是親睦的堂兄妹,但其實一路上,布達王子都在暗中與落霞公主較勁,此番使臣之中,也有將近一半之人與落霞公主並非同心之輩,與布達王子一道給這落霞公主添了不少賭……這一路上,單是末將護送的半程,落霞公主便遭遇了三次暗殺。”


    阮弗笑著搖了搖頭,看玉無玦。


    玉無玦好似頗為了然一般,道,“布達王子的父親是草原部落酋長也就是草原王的弟弟,但這位弟弟卻英年早逝,因此,布達王子一直養在的身邊草原王身邊,從上一代開始,酋長部落已經式微,酋長自然是王不王,正不正的,尤其到了這一代,更是個不理事的,還有一些懦弱昏庸,這位布達王子的母親不僅是個中原人,據說,還是個中原人去往草原之後身份比較低微的女奴,因此布達的身份一直很尷尬,隻是,草原王唯一的弟弟留下來的唯一的孩子卻讓他疼愛至極,幾乎當成了親生孩子來看待,這位布達王子也頗有本事,但即便有本事,那也本事正統的草原王的兒子,何況,還是女奴所生,因此難得草原人的尊重,而草原王偏偏是個昏庸之輩,看不出布達的野心,或者即便看出了又別的心思也不一定。”


    阮弗這下也算是明白了,也就是那位草原王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現今這個白眼狼成為了自己女兒的公敵,隨著落霞公主的聲望漸漸提高,布達王子自然是想要分一杯羹,甚至想要將落霞公主這兩年收服周邊部落的成果占為己有。


    若是他們沒有猜錯的話,從落霞公主有動作開始,布達王子也跟著攪和在其中,這其中的複雜,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的了。


    當即歎了一口氣,與靳雲再說了一些這一路上的事情,天色便也漸漸暗了下來,阮弗和玉無玦讓靳雲回去了,而後兩人卻仍舊沒有離開書房。


    阮弗不知在想著什麽,玉無玦笑著攬過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阮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笑道,“你說草原那邊,多的是強者為道,說起來,草原王不成事,如今總算多了個落霞公主出來,且不說這位落霞公主的母親本身也是部落的公主之一,而落霞公主本身這兩年在草原上就有百年前的部落酋長的風姿,草原人又不抵觸女子為首,如今還有人這般不服氣,究竟是為了什麽?”


    玉無玦卻全然沒有她的這些疑問一般,反而是道,“若阮兒是草原人,想必也如落下公主一般一心想要收攏草原歸統了。”


    阮弗自然是點頭,就像她如今在做的事情一般。


    但是,玉無玦卻搖了搖頭,“可是草原並非所有部落都想要歸統,不說一百多個部落如今因為落霞公主還剩下不到一百個,草原已經分裂了許久,漸漸式大的部落,有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不想歸統至酋長部落之下,成為一朝臣子,這隻是其一而已,其二便是,酋長部落式微,內部的人如同一盤散沙,早已沒有當年之勢,草原是否歸統,與他們無關,有些人屍位素餐多年,早已有獲取自己利益的渠道,落霞公主地出現,順了有些人的意,卻也逆了有些人的意,還有這位昏庸的草原王,大概也不如他的現任一般明白,大約不樂意讓自己的女兒成為王者為未必,否則為何落霞公主這兩年孤軍奮鬥,卻傳不來草原王任何消息……”


    阮弗一愣,大部分她都猜到了,至於那位昏庸的草原王的用意,她倒是一時沒有想到,而後才笑道,“第三呢?”


    玉無玦低頭看她一眼,“第三便是,落霞公主身上,有讓即便想讓草原大部分人都想恢複一統但依舊不能信服而產生矛盾心思的東西。”


    前兩個原因,阮弗不用玉無玦多說,很快就能想到連邊關聯地七七八八的事情,隻是這第三個答案,倒是讓她有些迷茫了。是真正的不解。


    “比如說?”


    玉無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阮弗臉色微沉,別開臉不想看他。


    不過玉無玦卻笑了笑,道,“現在不知,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罷了,阮弗輕歎了一口氣,卻還是道,“如你所言的,草原王不成事,也不知這位落霞公主是如何冒出來挑起了這一方重任的,此番雖是國訪,但中原這幾年的太平是肯定的了,落霞公主的意思看來是想要與我們聯合,收統草原,草原如今分崩離析對中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太過統一了,也會成為一個麻煩,你說父皇是如何想的?”


    “草原統與不統,對中原皆是有利也有害,隻看收統之後,雙方的關係如何,就算落霞公主真的很有能力,偌大的一個草原,想要收服,也不是三五年便能成事的,我們插手一把,未嚐不可,若是不插手,反倒有可能北燕甚至安夏那邊都會插手,既然如此,豈能便宜別人,何況……”頓了頓,玉無玦道,“若是我們與草原那邊聯盟,也需要一些相互遵守的協議。”


    相互遵守的協議……阮弗皺了皺眉,“聯姻?”


    玉無玦不置可否。


    “若是這樣的方式的話,雙方似乎都沒有什麽合適的人。”


    玉無玦卻笑了,“即便不是聯姻,也總有別的方式,這世上,最牢固長久卻也最脆弱簡單的,還是權錢的交易。”


    阮弗一愣,輕歎了一口氣,“無玦,我覺得自嫁了你之後,我的腦袋大約還留在同知府中。”


    這話卻讓玉無玦輕笑出聲,愛憐的撫了撫阮弗的臉頰,“沒關係,有為夫在便好。”


    阮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玉無玦卻道,“無論何時,都不能永遠維持和平,但一段時間之內,是沒有問題的,阮兒,我們管不了千秋萬代的事情,甚至這一生一世,也隻能管個三五載。”


    幽幽歎了一口氣,阮弗道,“我自是知道。”她心中明白,無論與草原之間是否聯盟,無論草原如今是否同意,民族之間的爭奪,就如同中原立朝千百年來十幾次的改朝換代一樣,不可能永遠維持和平,隻能在一段時期內,不觸碰各自利益的前提下維持一些情意和利益而已。


    不過這是曆史的必然,無論是她還是玉無玦心中都明白這一層,阮弗便也不再多想,道,“這位落霞公主,倒是很有趣的人,當年我雖是去過草原,可卻未曾聽過她的名號,這段時間,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


    說起這件事,玉無玦便想起今日落霞公主對阮弗言語上的歡喜,眸中劃過一抹暗色,看了阮弗一眼,容色依舊溫和,也沒有說什麽,隻眼中劃過一抹思量。


    ==


    第二日,元昌帝在宮中設宴,接待草原使節。


    落霞公主依舊是一身紅衣裝扮,不過卻鄭重了許多,連頭上都帶上了代表部落酋長公主的羽毛紋飾,一身大紅的草原公主的長裙,讓她看起來明豔非常。


    她的身後,跟著的是一眾草原而來的使節,一進入大殿之後,便直直向元昌帝行禮,“落霞代我草原王向辰國皇帝陛下請安,祝願辰國皇帝陛下福壽安康萬世永昌。”


    元昌帝朗聲一笑,“落霞公主果然是一帶巾幗女英,快快請起。”


    “多謝皇帝陛下。”


    落霞公主起身,不過卻沒有往自己的座位而去,而是依舊站在大殿之中,道,“為了表達誠意,本次,落霞帶了一份大禮呈獻給皇帝陛下。”


    “哦?”元昌帝饒有興趣,看著落霞及她身後一幹人,道,“公主還給朕帶了禮物?”


    “正是。”落霞公主點頭道,說罷,她便一抬手,安成極有眼力見的一個眼色過去,便見外邊宮殿的門口迎進來一個足足有一個成年男子高,寬為五尺的大盒子。


    元昌帝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幕,“這便是公主準備給朕的禮物?”


    “還請皇帝陛下笑納。”說著,落霞公主便著人打開了那盒子,盒子一打開,便見一道金光映射而出,那一人高的盒子裏,映現的赫然是一株金光閃閃的金雕,珠玉點綴,栩栩如生,好不華麗。


    重臣看得,都倒抽一口氣。


    元昌帝的唇角的笑意,微微凝滯了一下。


    便聽見落霞公主說,“鷹與雕是我們草原上的聖物,唯有王者能與之匹敵,如今,我草原部落,以金鷹為鎮,如今將金雕送至辰國,希望金雕護佑辰國與我草原長久修好,也護佑陛下和辰國百姓長久康健。”


    元昌帝聽罷,朗聲一笑,“好,好,公主準備的禮物,朕很是喜歡,請公主入座。”


    落下公主唇角彎起,似乎頗為元昌帝的態度感到滿意一般,而從贈送的這隻金雕,一開始,也表明了落霞公主乃至草原的態度。


    落霞公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對麵便是阮弗和玉無玦的位置,而玉無玦和阮弗旁邊的位置,卻是玉無寒的位置。


    落霞公主坐下之後,還頗為愉悅地朝阮弗笑了笑,笑容明媚而友好,但是,她的眼光很快就發現了坐在玉無玦位置旁邊的玉無寒,明快的笑意倏地一頓,眸中劃過一抹錯愕、不可置信、激動……


    她的神色,全然映在臉上,直直愣愣地看著玉無寒的方向,玉無寒自然也注意道了,倒是坦然地看過來,唇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但眼眸卻沒有什麽波瀾。


    元昌帝自然也覺察道了,不免笑道,“公主這是怎麽了,莫非是與淸王相識?”


    落霞公主被元昌帝一句話收回了思緒,原先的所有情緒在眼中全然消逝,對著玉無寒微微頷首,卻道,“落霞昨天才剛剛到永嘉,不過外邊卻已經聽聞了不少辰國的百姓對朝中幾位王爺的讚譽,原來這位便是清雅逍遙的淸王殿下。”


    “哈哈,淸王在民間的確得了個逍遙公子的雅號,公主第一日來便捉得了這一點,莫不是看上了朕的兒子?”


    玉無寒有些無奈,“父皇……”


    草原兒女敢愛敢恨,這話落在中原女子的耳中,少不得要害羞許久,但是落霞公主卻不會,笑道,“落霞自是欣賞淸王殿下,若是皇帝陛下想要落霞帶回一個中原的夫婿,可是要先打得過落霞才行!”


    她這話頗為豪爽,半點也不扭捏,倒是然元昌帝頗為開懷大笑。


    但是,即便是如此,阮弗卻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落霞公主見到玉無寒的時候升起的複雜情緒,當下與玉無玦對視了一眼,倒也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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