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第一件事, 蘇錦繡就張羅著開會。


    在羊城的這段時間,蘇錦繡拍了不少照片,許多平時不會見到的小細節也都出現在她的相片中,還有許多角度清奇的街景照片, 那些都是蘇錦繡拍的素材照片。


    上輩子幼年時蘇錦繡都是聽從父母安排, 跟隨的是一個老牌畫家學習繪畫, 後來年紀大了,又開始沉迷動漫, 蘇媽還真神通廣大的幫忙請了一位算不上出名, 但絕對專業的櫻花國漫畫家教導她,其中素材的獲取就是一門很專業的課程, 那位日本漫畫家帶著她大街小巷的跑, 後來還是蘇媽見閨女曬黑了,變糙了, 才出手阻止, 否則玩嗨了的兩個人,恐怕能跑到更加犄角旮旯的地方去。


    這一次來開會的主要是那些畫師們,其他的部門則沒有驚動。


    “這是咱們接下來的計劃, 你們看一下。”


    蘇錦繡將手裏印好的單子發下去。


    每個畫師拿了一張, 低頭開始看, 蘇錦繡則是繼續說道:“這次我出去的路上碰到一位老手藝人, 他和我感歎我們華國的傳統手工藝快要沒落,神情很是悲痛, 我看著也很難受。”


    “咱們國家有悠久的曆史,有無數的文化瑰寶,還有許許多多的傳統手工藝,蠟染, 雲錦,絨花……說真的,就算讓我這樣隨口說,我都能說出十七八樣來,可現在……隨著經濟的發展,年輕人要麽想考工捧鐵飯碗,要麽就是努力學習考大學,很少有人再想去傳承這些老手藝了。”


    蘇錦繡越說越感性,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說真的,我真怕這些曆史上傳承了成百上千年的東西,在我們這代人的手裏沒落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做手藝不賺錢啊。”


    坐在蘇錦繡下首的劉金濤抬起頭來,他已經看完了項目單子:“這些年不管是咱們國家還是老百姓,都太難了,如今能有吃飽肚子,養活家人的機會,哪個不拚了命的往裏麵擠啊,這些手藝確實好,可問題是填不飽肚子啊,人隻有在吃飽喝足的時候,才會講究這些。”


    這話是真的,也是現實的。


    可偏偏,這樣的現實卻在幾十年後,讓很多人後悔無比。


    所以……


    “老百姓能忘,咱們不能忘啊,咱們是做什麽的?咱們是做電影的,是做動畫的,是文化的傳播者和守護者,有責任將這些華國的瑰寶以另一種方式呈現以及傳播下去,我們要記錄下來製作的過程,錄成寶貴的資料,留下傳承,等日後咱們國家發達了,回想起這些老手藝,還能有一段珍貴的資料,讓他們能夠去鑽研。”


    蘇錦繡說這段話的時候,一會兒歎氣,一會兒搖頭的,那苦口婆心的樣子,生怕下麵的人不同意這個項目似的。


    但顯然,是蘇錦繡想多了。


    那群老畫師們放下項目單子,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我早就想做一期關於文化傳承方麵的動畫了。”


    “是啊,少林小師叔雖說也是咱們的得意之作,可藝術性……”


    “小師叔怎麽就不醫術了,沒見裏麵的武功也是咱們國家傳承數千年的文化麽?”


    “嗐,你這人,我也沒說小師叔不好呀,你著什麽急啊。”


    蘇錦繡還沒說話呢,下麵的人都吵成一團了。


    也不能算是吵,隻是在針對小師叔的問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見。


    都是搞創作的,哪怕美院那邊對京美的畫師們看不上眼,覺得他們不算藝術圈的,可不代表京美的老畫師們也這麽想,他們聽了,心裏都憋著口氣呢,恨不得立刻做出一部藝術性極高的片來打美院那群老頑固的臉。


    “安靜安靜。”


    蘇錦繡無奈的拍桌子大喊道。


    一群人這才消停了下來。


    “開會呢,吵吵嚷嚷像什麽樣子。”


    畫師們聽到拍桌子聲,立刻老實了,不過依舊一臉興奮地看著蘇錦繡:“廠長,咱們真的要做蠟染動畫片了麽?”


    “這會做蠟染的人有誰認識麽?”


    “蠟染是滇省的吧。”


    “滇省的話,那邊可不太平啊。”


    “咱們又不往邊界去找。”


    才安靜下來的會議室立刻又吵的像菜市場似的。


    蘇錦繡有些頭疼,作為一個年輕的廠長,帶的又是一群搞藝術的,頭疼的幾率比其它廠子的廠長高很多。


    “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


    蘇錦繡又拍桌子。


    這些畫師還是很尊重蘇錦繡這個廠長的,立刻就停住話頭,各個目光灼灼的看著蘇錦繡。


    “咳,今天來開會就是討論蠟染的事,蠟染電影,顧名思義是以蠟染風格繪製的電影,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真正會蠟染的手藝人才行,蠟染手藝人滇省那邊有,這你們就不用煩了,我已經準備等項目立項了,就往滇省那邊去一趟,到時候……劉老師跟我一起去一趟。”


    劉金濤點點頭:“行。”


    “這幾天我去跑項目,編輯部那邊先找人把故事給寫出來,不一定非要多有名的劇作家,但一定要擅長寫神話故事,還有對苗族曆史有一定了解的才行。”


    編輯部主任李紅萍點點頭:“好的廠長,我下了班就去找。”


    “有人選了就趕緊去,不一定非等到下班。”


    李紅萍推了推眼鏡:“好。”


    “對了,編輯部那邊也別隻等著觀眾信件,要去積極約稿啊,都是老畫師了,心裏都有要畫的故事,多和老畫師交流交流,有了項目就提上來,我看了要是可以會批的。”


    許是那十年嚇破了許多人的膽子,如今老畫師們都不太主動。


    李紅萍連忙點點頭。


    “對了,周穠。”


    團支書周穠站起來:“廠長。”


    “政策方麵注意點,再找時間去婦聯那邊接觸一下,咱們廠裏的工會也該準備起來了。”


    周穠的心頓時顫了顫,想到了工會主席的位置。


    “欸,好,我下午就去接觸。”


    嚴格算起來,周穠不算是藝術圈的,所以和這群隻顧著畫畫的老畫師不同,他對廠裏的位置是很有野心的,之前蘇錦繡辦了廠子,卻隻任命了一個廠長,連個副廠長都沒有,更別說工會了,如今好容易鬆口,他說啥都得爭一爭,帶著這樣的想法,開完會周穠回辦公室拿了小包就騎著自行車出去找婦聯的同誌了。


    開完會,蘇錦繡回了辦公室。


    秘書小劉拿著剛洗好的照片過來找她:“廠長,照片出來了。”


    “拿來我看看。”蘇錦繡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小劉招招手。


    照片被白紙包包著,小劉一路拿過來,也沒看過照片,這會兒看著蘇錦繡拆紙包,也不走,硬蹭在旁邊等著看,很快照片被拿了出來,照片上麵是羊城的街道街景和生活日常。


    “原來羊城是這樣的呀。”


    小劉忍不住拿起一張照片感歎道:“怎麽感覺挺鄉下的。”


    “那邊剛剛開發,百廢待興,正是發展的時候,再過一段時間去就不一樣了。”


    蘇錦繡是看過日後的羊城的。


    所以對羊城的未來定位是很清晰的,當然,秘書感歎也沒錯,因為現在的羊城確實很荒涼就是了。


    小劉又翻了好幾張照片,從裏麵挑出有蘇錦繡身影的照片遞給她:“廠長,這些照片都是你的。”


    蘇錦繡看了一眼,接過來:“這些照片是我自己拍的,一共大概二十張左右,等會兒我給你錢交到財務處去。”


    小劉有點尷尬。


    明明沒做錯事,可偏偏叫破了蘇錦繡用洗片室洗私人照片的事。


    蘇錦繡到不知道小劉心底的那些小九九,數了數自己私人的照片,一共二十二張照片,一張照片一毛五,就是三塊三毛錢,蘇錦繡從錢包裏取了錢遞給小劉:“送到財務室那邊交賬吧。”


    “欸。”


    小劉捧著錢,隻覺得燙手得很,忙不迭的就跑了。


    蘇錦繡從下麵櫃子裏翻出一本相冊,把素材照片房進去,私人照片則是用紙包重新包好,準備晚上帶回家,結果還沒到下班時間,就接到了宋清華的電話。


    “下班了直接去蘇家,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一聽是蘇家的事,蘇錦繡就忍不住的蹙眉。


    “不知道,你二叔在家門口等了一下午,還是小周過去送菜的時候遇上的,小周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隻說讓咱們晚上去一趟。”


    蘇錦繡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知道了。”


    掛了電話,蘇錦繡重新拿起畫筆準備畫畫,可剛剛宋清華的話卻不停的在腦子裏回響,她尋思著,蘇家出事的到底是誰呢?是宋錦美要離婚?還是……


    這般想著,下午也沒能寫出來什麽,一到下班時間就收拾好東西,鎖好辦公室的門,急急忙忙的推著車往蘇家去了。


    到了蘇家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吵鬧聲,還有女人的哭嚎聲。


    蘇錦繡把自行車打住,連忙推開蘇家半掩的大門,就看見吳蘭蘭坐在院子裏的地上嚎啕大哭:“蘇錦國,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你個窩囊廢,你就看著你老婆被人欺負,你還是不是男人……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拍打著地麵。


    在不遠處,一個穿著舊背心,渾身髒兮兮,頭發亂糟糟的女孩子,正扶著廚房門,小心翼翼的看著吳蘭蘭,眼裏滿滿的都是恐懼。


    “你後悔,我還後悔呢?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一個當媽的,蘋蘋才多大,你就忍心把她送給那個傻子欺負,我告訴你,要是蘋蘋真被欺負了,我要你償命!”


    蘇錦國雙目猩紅,脖子上青筋暴突,對著吳蘭蘭瘋狂的怒吼著。


    “我那還不是為了工作!”


    吳蘭蘭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覺得自己為這個家簡直操碎了心:“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就憑你那點兒工資,你能養活的了我們母子幾個麽?你當初怎麽跟我保證的,說啥一回來就讓你老娘把工作給我,到時候我倆好好攢錢養孩子,結果呢,你老娘的工作呢?”


    吳蘭蘭想到蘇錦繡,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疼。


    那個女人仿佛天生好命似的,哪怕沒了付擁軍,還能嫁給比付擁軍還厲害的宋家孫子。


    聽說是個大學生……


    聽說是國家幹部……


    聽說他大哥還是個師長……


    聽說他爺爺住的是紅葉山的幹休所……


    明明人不在蘇家,可每次一大家子坐到一起,談的念的都是這個女人,心底的嫉妒好似毒蛇一樣啃食著心髒,她不甘心啊,可那又怎麽樣呢?人家現在已經成了自己夠不上的人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掙錢,保住自己城裏人的體麵。


    “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聰聰爸好歹是個大幹部,日後嫁進他家就是幹部的兒媳婦,要是沒有我,就憑你蘇錦國,想要跟人家搭上關係,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吳蘭蘭惡狠狠的看著蘇錦國。


    與風趣儒雅的聰聰爸相比,在機械廠上班,整天和機油零件打交道的蘇錦國,簡直跟差了輩兒似的。


    明明上輩子電視上的他是那麽溫文爾雅。


    吳蘭蘭不承認是自己瞎了眼,她隻覺得,蘇錦國是不思進取,是不夠愛她,明明上輩子為了那個女人願意去奮鬥,去賺錢,這輩子隻是嘴上說愛她,結果卻在廠裏拿著死工資。


    她好幾次開口說改革開放,希望他去做生意,都被他撅回來了,還害的她被楊桂花狠狠的罵了一頓。


    “我不稀罕!”


    蘇錦國狠狠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上。


    “我們蘇家就是平凡人家,不稀罕和大幹部搭上關係。”


    他眼睛紅紅的看著吳蘭蘭:“你就是個自私的女人,你就是為了自己。”


    吳蘭蘭臉色變了變,不說話了。


    蘇錦國捂著臉腿一彎,蹲了下去。


    蘇錦繡在門口看了半天的好戲,這會兒戲好像落幕了,才抬手敲敲門,然後雙手環胸,麵露譏誚的說道:“喲,二叔在我家門口等了半天就為了請我回來看好戲的?”


    “蘇錦繡!”吳蘭蘭頓時臉色一變:“你回來幹什麽?”


    “你以為我想回來?要不是二叔在我家門口等我,我才不回來呢。”


    蘇錦繡翻了個白眼,趾高氣昂的抬腳越過吳蘭蘭進了正屋,這會兒楊桂花他們都不在家,也難怪吳蘭蘭這麽和蘇錦國鬧,家裏都沒人出來阻止一下。


    她自顧自的到了碗茶,喝了一口,問跟進來的蘇錦國:“二嬸呢?”


    蘇錦國的臉色也很複雜。


    剛剛吳蘭蘭的話讓他很是難堪,當初他回城的時候,確實算計的好,媽的工作,未來的生活,壓根沒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在鄉下當知青的妹妹。


    “媽去市場買菜種去了。”


    “那二叔呢?”


    “爸出去買煙了,馬上就回來了。”


    “那我等會兒。”說完,蘇錦繡就認真端著碗喝茶,絲毫不去管蘇錦國複雜的眼神。


    倒是躲在廚房門口的蘇榆蘋偷偷從門邊溜了進來,蘇錦國在這裏沒有房間,周玉竹兩口子的房間又鎖了門,所以她進來沒地兒去,隻能靠在角落裏,偷偷的看著蘇錦繡。


    麵對小姑娘,蘇錦繡不至於遷怒,但也不打算搭理。


    前世就是這個女孩子,夥同全校的人,孤立原主女兒,害得她自殺,所以如今她哪怕再可憐,蘇錦繡也不會有多餘的憐憫出來。


    蘇錦國尷尬的陪坐,吳蘭蘭在院子裏一聲一聲的哭。


    仿佛哭給蘇錦繡聽似的。


    隻可惜蘇錦繡郎心似鐵,連問都不問一句,一直到蘇大海回來,才起身喊了聲:“二叔。”


    “繡兒回來啦?”說著,又左右張望了一下:“清華呢?”


    “他忙著呢,給我打電話說你去找我,我下了班就過來了。”蘇錦繡見蘇大海坐了下來,也跟著坐下來:“你找清華有事?”


    “唔……也沒什麽事,就……”


    蘇大海有點支支吾吾的:“這不我和你媽都退休了,沒啥事,想問問他現在是什麽政策,想擺個小攤子,不知道讓擺了沒有。”


    “街上不是已經有人擺了麽?既然警察沒抓就說明政策允許,你們直接擺就是了,何必問清華,他挺忙的,沒空管這些小事的。”蘇錦繡說的很不留情麵了。


    蘇大海身子僵了僵,隻重重的歎了口氣:“想開個早點攤,這不……這胡同裏已經有一家了嘛。”


    他哪裏是想問那個事哦,還不是想找借口見宋清華,指望著宋清華能到街道辦事處那邊幫老蘇家說說話,讓那家關門。


    蘇錦繡一聽這話,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這蘇大海一肚子邪門歪道。


    “各憑本事掙錢,你不去害人家,人家自然不會來害你。”


    這是明擺著不願意了。


    蘇大海頓時一臉不高興。


    “嗬,你把人家當閨女,人家把你當二叔,別指望了,指望她還不如指望我們家蘋蘋呢。”吳蘭蘭一把扯過蘇榆蘋:“我們家蘋蘋可是許給張部長家了,人家也是大幹部。”


    “別說了,我不同意,那張聰可是個傻子。”


    蘇錦國一聽就炸了。


    “你有啥可不同意的,蘇錦國我告訴你,我憑自己本事弄得工作,你要是敢給我弄丟了,我跟你拚命。”


    吳蘭蘭眼裏有狠意:“就憑你那三瓜兩棗的,你養得起誰啊。”


    蘇錦國攥了攥拳頭。


    確實,他賺的錢根本不夠開銷。


    如今孩子大了,都要上學,全家隻靠他一個人,連飯都吃不飽。


    “感情到我跟前來哭窮來了。”


    蘇錦繡嗤笑一聲,一把拎起包背在肩膀上:“當初的事,你們忘了我可沒忘,想讓我幫老二一家,門都沒有,這不是挺好麽,給人家大幹部家當兒媳婦,打小的情分比什麽都強。”


    說完,也不等蘇大海反應,直接踩著皮鞋就出了門,騎著自行車就跑了。


    晚上回了家,宋清華問蘇錦繡:“蘇家出什麽事了?”


    蘇錦繡將吳蘭蘭的事說了一下。


    “那吳蘭蘭是真的想得出,居然把自己親閨女送給傻子,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張部長?”


    宋清華的手頓了下:“你知道那姓張的是哪個部門的?”


    “喲,這我還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有個傻兒子,叫聰聰。”蘇錦繡拿著梳子站起來:“怎麽了?那張部長犯事兒了?”


    宋清華搖搖頭:“沒,就是前些時候,查到一些事,最近上麵的風向不大對勁。”


    “怎麽說?”


    “十年浩劫後留下的後遺症就是□□,一群社會毒瘤在這兩年間已經犯了太多事,前些時候,海城那邊警察又被社會青年給圍堵了,上麵發現,有些社會毒瘤和一些幹部有關聯,目前正在秘密偵查中。”


    宋清華從不無的放矢,這時候突然說這事兒,其實就已經是提醒了。


    “你是說……那姓張的和……”


    蘇錦繡捂住了嘴巴。


    雖說現在還沒到時候,可她是知道的,要不了多久就要嚴打了。


    至於嚴打的起因是什麽,她忘記了,但是她記得網絡上有人說過,似乎是因為高官家有孩子中招了。


    “不一定是他。”


    宋清華搖搖頭,張是大姓,蘇家不一定會這麽倒黴。


    話雖這麽說,可莫名的,他總有種直覺,這姓張的,就是那個姓張的。


    蘇錦繡並沒有被安慰道,不過,蘇錦繡也不覺得蘇家會受牽連,說到底從頭至尾,張家和蘇家有關聯的也隻有吳蘭蘭而已。


    “算了,不說這事兒了,他們家一團汙濁,說了汙染耳朵,對了,等暑假結束,我打算親自去一趟滇省。”


    “怎麽?”


    “去拜訪會蠟染的老師傅,順便把奶奶接回來。”


    宋清華思索了片刻:“行。”


    他還有許多事要做,實在抽不出空來陪她,不過:“到時候你帶上你們廠子的門衛,他們都是正規的退伍軍人。”


    “我也準備帶李紅萍一起去的。”


    蘇錦繡點點頭,顯然早就打算好了。


    “不行的話,再讓爺爺給你找人手。”


    “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暑假還沒結束呢。”


    蘇錦繡梳透了頭發,上了床拉了燈繩,躺下來睡了。


    結果,就在夫妻倆說完這些話沒幾天,突然傳來一個噩耗,某個軍人在外被社會毒瘤圍毆致死,這件事直接被捅到了大領導麵前,大領導震怒不已。


    嚴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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