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晚滿臉都是對婚姻生活的懼怕。


    前世蘇錦繡看多了三四十歲不結婚的都市男女, 許秋晚不想結婚這件事,在她看來,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問題是,如今這個時代, 不結婚對於父母來說, 就顯得格外的離經叛道了。


    所以許秋晚這些日子也挺煩的。


    “我那嫂子, 真是,我都沒嘴說, 從小被家裏嬌養大的姑娘, 嬌氣點,矯情點, 我也能理解, ,但既然嫁給我哥了, 就該跟我哥好好過日子吧, 人家偏不,人家還當自己是沒出閣的大姑娘呢,天天跟著娘家大院的那個叫啥周誌成的屁股後頭跑。”


    “我本來還以為是那周誌成故意吊著, 偷偷跑過去看了眼, 哎喲媽呀, 真是眼睛都快瞎了, 那周誌成臉上的嫌棄都快飛出來了,我那嫂子也跟看不見似的, 我哥也是傻子,居然一點都不管,我瞧著,也不像對我嫂子有多喜歡的樣子, 你說說,這婚結了有什麽意思?”


    許秋晚煩躁的仰天長歎了口氣。


    “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們一家剛到這裏,真的是站在大街上,都不知該往哪裏去,好容易站穩腳跟了,我爸就忙著給我哥訂了門婚事,都沒怎麽打聽,就忙不迭的給他們辦了婚事,現在看著他們結婚後那樣子,我真覺得還不如不結婚呢。”


    蘇錦繡聽得瞠目結舌。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許家到了羊城後,過的居然如此跌宕起伏。


    “那……那你沒事吧。”


    蘇錦繡都有些結巴了:“你爸能給你哥訂門婚事,你怎麽……”


    “你是想問我怎麽到現在還沒結婚對吧。”


    蘇錦繡:“……”狂點頭:“嗯嗯。”


    “我爸媽拗不過我。”


    許秋晚的回答有些光棍兒,她兩手一攤,臉上帶著狡黠:“之前我上大學,他們管不著我,後來我大學畢業,他們又忙著開廠子忙事業,昏天暗地的,也沒想起來這茬,後來還是廠裏的員工給我爸說我哥年紀不小了,我爸才想起來給我哥找媳婦兒,結果新媳婦兒進門就雞飛狗跳的,我就更怕結婚了。”


    蘇錦繡聽得出來,許秋晚對她那個大嫂,是真的有意見。


    許家以前悖難,差點就一家子下了農場改造,後來還是許父主動上交家產,再加上有人相助,才留在了京城,可縱使如此,臭老九的帽子也戴在腦袋上,全家也就保住了許秋晚一個人,就連許凱,都掃了好多年的印刷廠公廁。


    當初紡織廠公開招聘,許秋晚那時候跟個小白兔似的,說話都唯唯諾諾,後來才暴露了本性,可見這家人的忍功之強,能讓忍功如此之強的許秋晚厭惡成這樣,可見那大嫂做的多過分。


    “不結婚就不結婚吧,隻要自己開心就行了。”


    蘇錦繡笑笑,對於許秋晚的想法,沒有否定,卻也沒有支持,而是說了句tvb名言:“人生在世,短短百年,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了,隻要你自己想清楚了,並且確定以後不會後悔,就可以不結婚。”


    許秋晚一愣,然後一把抱住蘇錦繡。


    “我就知道還是你最懂我。”


    居然還撒起嬌了。


    蘇錦繡有些無奈的拍拍她的後背:“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算什麽事,快起來。”


    許秋晚這才撒開了手:“這會兒還沒晚呢,要不要去我那貿易公司瞧瞧?”


    “行啊。”


    蘇錦繡也不想坐在公園裏喂蚊子,立刻站起來:“走吧,我去看看去,正好我也有點生意想和你談談。”


    一聽到生意,許秋晚也不矯情了,殷勤的拉著蘇錦繡上了車,兩個人往許秋晚的貿易公司去了。


    宋玉軒派遣的司機眼睜睜的看著老板上了別人的車,沒辦法,隻好開著車墜在後麵,一起往貿易公司的方向開去。


    貿易公司在一個二層小樓上。


    樓下是一個女裝店,樓上就是許秋晚的公司。


    進去後,隻有三個人在工作,其中一個還高高大大的,不停的在整理箱子,抱著箱子的胳膊肌肉隆起,可見箱子很重。


    “很小。”許秋晚笑笑:“和你的京美不能比吧。”


    “隻要夠用就好。”蘇錦繡搖搖頭,跟著許秋晚進了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環境比較簡陋,隻有一個書櫃和一張辦公桌,還有一套沙發,那沙發還是個人造革的,麵上都翹皮了,許秋晚見蘇錦繡的目光黏在沙發上,走過去坐下拍拍沙發,笑道:“這沙發咱們國內還沒有,還是櫻花國那邊過來的‘雜貨’。”


    “雜貨?”


    蘇錦繡愣了一下,她有些聽不懂這個詞。


    “哎呀,就是……”許秋晚站起來,走到蘇錦繡身邊小聲說道:“從上半年開始,就有陸陸續續的別的國家的二手貨之類的東西被運送到港口了,這些家具都是櫻花國那邊不要的,這一套沙發我隻花了十五塊錢,很劃算的。


    “轟——”


    蘇錦繡隻覺得腦子被人砸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懵了。


    ‘洋垃圾’!


    她的腦海中瞬間冒出這三個字。


    “你說這些東西都是櫻花國不要的垃圾?”蘇錦繡壓抑著聲音裏的顫抖。


    “哎呀,說垃圾也太難聽了,明明還好用呢。”


    許秋晚嘟嘴,對蘇錦繡嘴裏的‘垃圾’有些鬱悶,不過她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鬱悶也就一瞬間的事:“算了,對於我來說,好用就好啦,對了,你剛剛跟我說要和我有生意要談,說說看,什麽生意呀?”


    許秋晚連忙拉著還在愣神的蘇錦繡坐下:“我現在沒有家庭拖累,最大的樂趣就是掙錢了。”


    “額……”


    蘇錦繡回神,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工作上:“是,有點事想要找你談一下。”


    許秋晚起身給她倒茶:“說說看?”


    “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去當一把老師。”


    “老師?”


    許秋晚詫異的指著自己:“你讓我去當老師?誰的老師,雙胞胎的?”


    “不是,我在這邊有個辦事處,裏麵培養了幾個畫師,你知道的,京美那些老畫師畫功雖然很強,但是風格基本已經固定了,小師叔那次憋著口氣衝檔期才配合我改畫風,現在沒那麽著急了,自然是要恢複自己的畫風了,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跟著我後麵,太大材小用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出自己的本子,所以現在我急需要培養一群有點繪畫功底,卻沒確定畫風的畫師出來。”


    “你以前跟我後頭做過勾線師,是知道我的畫風的”


    蘇錦繡說起自己的煩惱,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你怎麽會在這裏培養畫師?這裏離京城也太遠了。”


    許秋晚抓抓腦袋,有點不理解蘇錦繡的做法。


    “這裏是特區,政策比較寬鬆。”


    蘇錦繡是是而非的說道。


    可許秋晚卻覺得自己知道蘇錦繡的想法了,於是爽快的點點頭:“可以,正好我也沒什麽事做。”她咧嘴一笑:“我做的好,你可得幫我在京美裏掛個臨時工,要是我爸逼得狠了,我還能回京城投奔你去。”


    “臨時工的事好說,你隨時來,隨時入職。”


    “有你這句話就成,我什麽時候過去上課?”


    “看你時間吧,最好快點,有空了提前給我打電話。”


    蘇錦繡在許秋晚的電話本上留下電話號碼,許秋晚看了兩遍,將電話號碼背在心裏,然後才說道:“那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一下,對了,你要畫師麽?”


    “要啊,怎麽不要?”


    “那我幫你聯係我以前的老師。”


    許家落魄之前,是大資本家,能教許秋晚畫畫的,都是一些名畫家,當初許家悖難,那些畫家不見得就能逃得過,許秋晚手裏有著蘇錦繡沒有的畫師資源。


    “如果真的能聯係到的話,我得好好感謝你了。”


    “嗐,說啥謝不謝的,都是姐妹。”許秋晚抬手一巴掌呼在蘇錦繡的背上。


    等從貿易公司出來,許秋晚說啥都要請蘇錦繡夫妻倆吃飯,還打電話給了許凱,蘇錦繡拒絕不了,隻好讓司機回了家,等宋清華回來就帶他直接到貿易公司來就行。


    許秋晚也給許凱打了電話。


    本來許凱那邊是有飯局的,為了宋家兩口子,也把飯局給推了。


    宋清華雖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但是回來的倒是挺早,來之前,還去服裝廠那邊把雙胞胎一起接過來了,他們到的時候,蘇錦繡已經和許秋晚在飯店的包廂裏等了有半個多小時了。


    “媽媽——”


    八兩九兩一進來就掙脫了宋清華的手,朝著蘇錦繡撲過來。


    卻不想,半路遇上劫道的了。


    “不許走!”許秋晚雙手一張,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裏。猛地一提:“哎喲,這重量,老了老了,可抱不動了。”


    倆孩子沒見過半路搶孩子的,這會兒都懵了。


    蘇錦繡托著腮笑:“行了,別鬧了,等會兒該哭了。”


    “這麽大了,還哭鼻子,羞羞臉。”許秋晚一手捏著一個腮幫子:“八兩九兩,你們還記得我不?”


    八兩臉上露出茫然,反倒是九兩,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秋晚姨?”


    “欸?還認識我呢?”


    九兩靦腆的抓抓後腦勺:“媽媽的相冊裏有照片。”


    這下子就連蘇錦繡都有些意外了,畢竟相冊也隻給孩子們看過一兩次而已,沒想到九兩還記得。


    “九兩的記憶力一向好。”


    宋清華一邊走過來,一邊解開袖口,在蘇錦繡身邊落座。


    “宋哥。”許秋晚對著宋清華笑笑。


    “你哥呢?”宋清華拿過白瓷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又順手給蘇錦繡把茶杯滿上。


    “等會兒就到。”


    話音剛落,包廂門就被推開了,許凱滿頭大汗的從外麵進來,身上氣勢漸盛,當年的頹然已經消失,他一進門就舉手打招呼:“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說著,先把包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許總生意不錯啊,瞧這忙的。”


    許凱笑著擺擺手,然後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一口氣喝了三杯水,才長籲了口氣:“有什麽好不好的,不過是糊口罷了,倒是我聽說,你從工程部轉到開發組了?”


    “嗯。”


    “你可算是得償所願了。”許凱忍不住眼睛都亮了:“那說不定以後我還要仰仗你呢。”


    宋清華笑笑沒說話。


    之前許秋晚就點菜了,這會兒人來齊了,服務員開始走菜。


    “你們的菜齊了。”服務員態度極好的說道,見他們點了頭才離開了包廂,離開前還體貼的帶上門。


    “這裏可比國營飯店吃的舒服。”蘇錦繡嘟囔著。


    “沒辦法,這邊做生意的多,服務再不好點,生意就更難做了。”許秋晚小聲解釋道。


    那邊宋清華和許凱也聊著做生意的事,蘇錦繡和許秋晚照顧雙胞胎,一頓晚飯吃的熱熱鬧鬧的,等吃完飯也該散場了,幾個人從樓上往樓下走,司機早就開車著在門口等著呢。


    正告別的時候,突然從馬路對麵衝出來一個女人,對著許凱就大喊道:“這就是你說的晚上有事?陪你妹妹吃飯?”


    許凱臉色一僵,隨即笑容消失:“給我閉嘴。”


    “我偏不。”女人尖叫一聲:“許凱,你自己回家和我爸解釋去吧。”


    說完也不等許凱反應,直接轉身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的走了。


    許凱滿是尷尬的看了宋清華一眼:“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事,你趕緊去追吧,咱們也走了。”


    說著,蘇錦繡又和許秋晚快速告別,然後上了車飛速離開,一直等轉了彎,蘇錦繡才籲了口氣:“許凱也不容易啊。”


    宋清華托著下巴,沒說話。


    一直到了家,夫妻倆都沒怎麽說話,兩個孩子吃飽喝足已經有了困意,蘇錦繡第一件事就是給孩子洗澡,然後照顧他們睡下,才洗澡洗頭,回了房間,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擦雪花膏:“今天我看你對許凱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啊。”


    沒以前那麽熱絡了。


    “嗯。”


    宋清華正伏在桌前寫著報告:“他現在做的事,我不大讚同。”


    蘇錦繡的手一頓,不知為何也想到許秋晚辦公室裏的那套沙發:“今天我去秋晚的貿易公司了,她辦公室裏有一套沙發,說是櫻花國來的‘雜貨’。”


    “‘雜貨’,嗬,不就是垃圾……”宋清華冷笑一聲:“許凱就做生意,櫻花國那邊的固體垃圾都被他承包了。”


    蘇錦繡揉揉臉,幫助皮膚吸收雪花膏。


    “他從櫻花國搞洋垃圾回來做原材料?”


    宋清華筆一頓,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看來你懂得還挺多。”


    蘇錦繡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宋清華繼續低頭寫報告:“我這次過來就是因為這些洋垃圾的,說實在的,這兩天走訪了兩個碼頭,裏麵汙染性垃圾還是不少的,你之前跟我說要拍電影宣傳保護環境,我就怕有這一天,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難道咱們不能拒絕汙染類垃圾入關麽?”


    “拒絕了,那些普通可再生垃圾也進不來。”


    宋清華套上鋼筆套:“咱們國家現在什麽都缺,可再生垃圾收購價便宜,再生產後還能以低價格賣出,若是用原材料高價入,低價出的話,損失就太大了,完全是拿錢在國際上鋪路。”


    所以洋垃圾必須收,但是汙染也是真的大。


    蘇錦繡隻覺得頭疼。


    果然,不能拿日後的思維來思考這個年代的問題。


    “行了,別想了,政府已經注意到汙染類垃圾了,工程組那邊也開始研究全封閉式垃圾倉了。”宋清華走到蘇錦繡身後,拿梳子給她梳頭:“咱們國家對環境問題還是很重視的,上次上頭開會還說了這個問題,大領導還開玩笑似的說,千萬不能讓八卦城外的世界成為真實世界呢。”


    “真的?”蘇錦繡仰頭,驚喜的看著宋清華。


    “嗯,開心了吧,大領導都看你的連環畫。”


    蘇錦繡連忙點頭:“開心。”


    看她的連環畫她自然開心,更讓她開心的是,環境問題被上頭的人注意到了。


    上行下效,這四個字在華國可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大領導一句話,比下麵的人喊一百句都有用,別看隻是開玩笑,下屬領導肯定當成大事兒來辦。


    “你知道麽,就去年,全國征集了三萬多個革命青年去沙漠地區植樹造林。”


    蘇錦繡聽得心底震撼不已。


    哪怕明知道這是上麵的意思,可她還是覺得,和她的《我們能做些什麽》有關係。


    天啊,她以後不會被寫上史書吧。


    帶著這樣莫名亢奮的情緒,蘇錦繡怎麽都睡不著,最後還是被折騰了一番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因為和許秋晚約好了培訓的事,蘇錦繡又忙著去公司,跟宋玉軒借了大會議室,又給海燕的業務部連續開了好幾次會,等許秋晚給他們上了第一堂課後,蘇錦繡才算是完全閑了下來。


    恰好宋清華也閑下來了,夫妻倆幹脆開著車,帶著雙胞胎到周邊地區玩了幾天。


    等回來時,許秋晚已經上完第二次課了,因為是在服裝廠裏開的課,許秋晚看見那些做服裝的工人心裏癢癢的厲害,偷偷找蘇錦繡:“我能畫衣服樣子讓他們給我做麽?”


    “可以啊,說不定你的衣服樣子被看中了,還能掙筆錢呢。”


    蘇錦繡低頭在畫紙上畫蠟染動畫的人設圖,旁邊攤開的是一本半新不舊的民族風尚畫本,她找了好久,才從這本書裏找到了一頁半的蠟染介紹,還是順帶介紹,主要介紹的是苗族小姐姐們。


    “真的?”一聽到掙錢,許秋晚果然來了興趣。


    蘇錦繡點點頭:“嗯,我本來還想畫的,但是你也看見了,我太忙了。”


    “忙點兒好啊,這世道就怕閑著。”


    許秋晚長歎一口氣:“你看我那嫂子,不就閑出毛病來了?”


    蘇錦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連忙問道:“那晚上怎麽說的,你哥真去老丈人家賠禮道歉去了?”


    “去啥去啊,我哥那麽倔。”


    許秋晚翻了個白眼:“他找周誌成喝酒了。”


    許秋晚抿嘴笑:“他告訴我嫂子,要是再鬧,他就給周誌成介紹對象,我嫂子大吵大鬧後,他就真的去找周誌成喝酒去了,說來也巧,兩人喝到一半,正好遇到我哥一個合作對象,還正好被我嫂子看見了,現在可老實了。”


    蘇錦繡:“……”


    這是什麽操作?


    雖然很迷,但是怪有用的。


    而且那兩個正好,怎麽看著不像正好的樣子?


    “對了,我聽那些畫師說,你還想做連環畫出口?”許秋晚作為畫師們的老師,得了第一手消息。


    “嗯,我一直在思考題材,就是不知道畫什麽好。”


    “畫鬼故事啊。”


    許秋晚托著腮:“我聽我哥說,那邊人就喜歡這些恐怖的東西,港城那邊也喜歡,前幾年還出了好多部恐怖片,什麽《邪魔》、《飛屍》的,特別嚇人。”


    對哦,鬼故事。


    蘇錦繡想到日後櫻花國的鬼怪情節,甚至把鬼子當成可愛的昵稱的囧事。


    說起來……


    雖說國內破四舊,不讓說些神神鬼鬼的,但實際上,論寫鬼故事,咱們華國才是老祖宗。


    “等回了京城我得上門拜訪幾個老作家了。”


    蘇錦繡豁然開朗,腦海中一瞬間迸發出無限靈感。


    從《午夜凶鈴》到《咒怨》再到《世界奇妙物語》最後到幾十年後的華國手遊《陰陽師》,她的腦子裏一下子被無數的故事給塞滿了。


    好,很好。


    她知道該畫什麽了。


    那就是——恐怖片。


    說起來,櫻花國的恐怖片真的是走出國門的強,甚至連漂亮國都翻拍過。


    有了計劃的蘇錦繡在羊城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正好宋清華也忙完了,夫妻倆急急忙忙的買了票準備回京城,兩個人歸心似箭,雙胞胎隻要和父母在一起,去哪裏都可以,唯一舍不得的隻有宋玉軒了。


    送他們上火車的時候,宋玉軒忍不住的紅了眼圈。


    宋清華看著他這樣,沉默片刻,突然開口:“三伯,我們有空會來看你的。”


    然後拉著蘇錦繡頭也不回的上了火車。


    隻剩下宋玉軒,站在站台,雙目茫然中帶著震撼。


    直到火車緩緩離去,他才轉頭看向身邊的秘書:“你剛剛聽到清華的話了麽?”


    “聽到了,他說有空會來看您的。”


    宋玉軒突然仰頭,眼圈濕潤。


    好。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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