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普執吧,都這麽大了,當初見的時候還一點點呢,來讓舅媽抱。”


    普執反而害羞的躲娘親回來,怯怯的眼睛小心的看著眼前的人。


    普照立即埋怨的瞪向兒子:“放肆!夫人要抱你!是……”


    “好了,孩子怕生是難免的。”錢初慢慢的上前引誘的抱過他:“我讓你們常帶她到家裏的玩,你們還不肯,現在好了吧,連我都不認識。”


    普照故作愧疚的頷首,其實心裏一點也不那樣想,不是他不讓兒子進宮,而是他也很想讓兒子進宮,可是他兒子滿月時抱給太後看,正巧皇子也在,‘一不小心’就被皇子抓了個大花臉,誰還敢去啊:“夫人,這孩子挺重的,您可以讓他自己在地上走。”其實以往普執也很活潑,隻是剛才不小心跌了一腳,先在正撒嬌讓抱。


    普執細細的看著抱著自己的人,眼神專注還有點探究。


    錢初和玄澤語說的著閑話,無非就是一些孩子生活上的雞毛小事。


    此刻普執的小手出於本能抬起,麵紗的一角被普執握在手裏,他想知道她麵紗下是什麽樣子……


    玄帝此時擠到最前麵,手裏的個把糖人也隻剩下禿禿的木棍,他很大方的扔掉,想趴在木製的櫃台邊看一個個出爐的圓餅,可是他太矮,什麽都看不到,他隻能費力的往上爬。


    “韭菜餡,一銅板兩個,你拿好嘍!下次再來!”


    “肉餡一個,銅板已收!記得常來!”


    水泄不通的人群足以說明這裏的生意,小二的熱情也是這裏的特色之一,沒人都有規律的拿走自己的東西,但是擁擠似乎也是這裏人的興趣。


    玄帝喘不過氣的推著身後的人,他要爬了!這些人能不能不要擠!玄帝蹬著小腿,弱小的身軀爭取往木台上爬,他身後的死位無聲的匍匐在地下當墊凳,這樣的付出隻有這樣的他們,好人啊!


    當他的頭露出櫃台很高時!他隻知道運氣好到讓他咧嘴笑,他偷偷的看周圍一眼,迫不及待用舌頭快速舔舔那一摞餡餅:咦?甜的?


    “糖餡三個,一個銅板,您慢走!”


    玄帝再快速舔舔,鹹的?


    “五香四個,找三文錢,大嬸您拿好了,下子來時肯定有您喜歡的口味,這次您就將就一下吧,走嘞——下一個!”


    玄帝眼疾手快的抓下來,身體瞬間蹲下,一口就咬了下去,小嘴還滿意的嘖嘖吧嗒:“好吃!好吃!”


    小二一抹,怎麽餡不對啊?該是鹹的才對,怎麽是甜的,莫非放錯了,他翻找一下,不對啊,沒有鹹的!奇怪了!


    “快點!該我了!我還記著走!”


    “客官您稍等嘍!”小二捅捅身邊忙著烙餅的兄弟:“你是不是落了一個鹹的?”


    “不可能吧!”他做這一行十年了,從未出過紕漏:“你再找找。”手裏已經快速彌補這個詭異的失誤。


    “找不到!”


    “先用這個頂上!來嘍!”


    一切又恢複正常,玄帝很滿意的舔舔自己的手指,真好吃,跟娘親做的一樣好吃,不對!比娘親做的還好吃!他要帶他們進宮專門伺候他吃!嘻嘻!他又繼續開始往上爬。


    跑了的暗衛又快速躺到他的腳下。


    有心的人們看著詭異的一幕,望向玄帝的眼光越來越複雜,家衛的能力能快到如此地步看來他的身份毋庸置疑,但是沒人會趕亂來,就他腳下的人就夠打主意的人受的。


    玄帝再次偷個甜的,美美的開始吧唧,他最聰明了,不要錢都可以吃!嘿嘿!


    街道的另一頭,普執最終放開了自己的手,別人的秘密他好似不該探究:“普執要下來。”他不喜歡母親以為的人抱,父親也不例外,他不是嬌氣的人,隻是今天有母親在所以特別孩子氣。


    錢初輕輕的吻他一下:“好,你去找哥哥玩。”


    “慢點。”所有的母親都會在孩子離開自己的那一刻小先的叮嚀,玄澤語不放心的看著他,在她眼中普執異常的脆弱,有的時候還有些不正常的敏感:“小心……”


    普照好笑的看著妻子,她照顧孩子時永遠的擔驚受怕,甚至孩子隻要一刻不牽她的手,她都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驚慌。


    玄澤語當然驚慌,現在就算跟她敬愛的娘娘說著話,她還是異常多心的看著孩子的方向。


    錢初若有所思的低首,故意說了明天的朝廷大事,身邊人還是不在意的吭著,目光沒有離開兒子半步。


    錢初狀似不經意道:“普執被綁架過。”


    玄澤語無神的點頭,後又趕緊搖頭:“沒,沒。”


    錢初轉向不遠處的普照:“你去告訴玄吉,讓他看好裏麵的人,我陪玄帝在餐館吃飯。”


    “是。”


    錢初對上過分憂心的澤語:“是不是瓊翩然!”


    “啊?!——”玄澤語趕緊低下頭!“不!不!隻是……隻是……”


    “是麽時候的事。”


    玄澤語緊張的咬著自己的粉唇:“孩子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不過她隔天又送回來了!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幾天她又告訴臣妾要帶走普執……臣妾……”


    “普照知道嗎?你不用看了,普執現在不會有危險。”


    玄澤語看了錢財一眼,了然你低下頭:“不知道,臣妾不敢跟他提。”


    “怕他想起瓊翩然是哪號人,然後回到她的身邊。”


    玄澤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其實她不該這樣想,必定瓊翩然才是他的原配,她先不放手時怕她有了孩子自己的孩子沒地位,出於做母親的本能,她當然不會往不好的一麵引導不利於自己孩子的局麵:“是臣妾自私了,可是他們必定不在一起了不是嗎?”最後這句她說的很小聲,但是足以讓錢初聽見。


    錢初低笑,不配是皇族的人,就算在怎麽柔弱骨子裏的堅持總是一樣:“普照,以前確實喜歡她,我還不在的時候他們就認識,雖然我不太了解他們的相處過程,但是你應該相信普照,普照竟然接受了你,就一定會對你好。”


    玄澤語幸福的小了:“臣妾知道,其實臣妾也很知足了,如果普照要納瓊郡主當妾,臣妾也不會……”


    “納妾!?”錢初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要納妾?


    玄澤語到是感覺沒什麽:“對啊!臣妾現在想想,隻要臣妾是大夫人,普執就是普家永遠的長孫,就算不能子承父業,將來也會過的很好,臣妾也能……”


    “等等,你想讓普照納了瓊翩然,你想幹嘛,虐待她!?”不會吧,她現在都沒有那麽壞了,不過當初娶進薛倚樓時真沒想過結局會是那樣,從心裏薛倚樓層在琴藝上給過她深深的震撼。


    “這!?怎麽可能,臣妾不敢,臣妾……”


    既然不敢何必製造開始:“別亂想,以你的身份普照絕不可能納妾。”


    玄澤語明白的失落:“臣妾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


    錢初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算了,不要想,那是他們的事,何必讓自己過多的接觸,他們如果願意在一起,也不會等到現在,再說你是公主,總不能主動要求你的丈夫納妾,就算國體上準,你就真願意你丈夫納妾嗎?”


    玄澤語很不懂的抬頭:“沒有不願啊?”隻是不願意是瓊翩然,因為她是郡主,還有一點就是太聰明的女人會很麻煩,所以她隻是不讚同瓊翩然進門,至於別人她沒有什麽意見,她隻是在盡她作為妻子的本分,而為夫君納妾也是她的本分,可是不可對相公多話也是本分,所以在她的生活環境裏,她現在又不敢先提,難道不對嗎?


    錢初受教的看著她,完了!普照是完了!五年前被一個他追不到的女人甩,五年後很可能被一個他以為很愛他的女人甩,那孩子真倒黴,錢初小心道:“你喜歡普照嗎?”


    玄澤語的臉頰飄出淡淡的紅暈,但是她隨後天真的道:“這跟他納妾有關係嗎?”


    錢初納悶:“能沒關係嗎?你要是能退一步呢,你就退一步,但是,我可是給你把話放在前麵,沒有一個女人不會為自己的孩子爭地位的。”喜歡還能容忍他納妾?錢初深思的看著她,出於對宋朝時人文生活的不信任,她決定即日起把這種思潮當做社會學科研究,錢初本能的拿出筆,對自己不懂的和不能理解的問題,直接上升到研究的高度,還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啊?!有那麽嚴重。”她皺著柳眉低下頭,好像是的,她就是明顯的典型,以前身邊的人怎麽欺負她嘲笑她也行,可是自從有了普執,為了不讓孩子受委屈,她也在試著堅強。


    “明白了嗎?”她在‘變出的紙上’快速書些她能從玄澤語臉上看到的表情。


    玄澤語為難的想了會,然後鑒定的點點頭:“恩!”如果將來那些小妾敢欺負普執她就用身份壓她們!


    就在兩人雞同鴨講時,遠處傳來憤怒的吼聲:“竟然敢偷我的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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