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咳咳。”


    諾兒搬張椅子讓主子入座。


    “我有話想對你說,能讓她們下去嗎?”


    “下不下去都一樣,你的傷就是證明。”


    葉遙衣平靜下心神盡量不讓自己動氣:“你說的對,玄澤的帝上確實有這樣的勢力,恭喜你找了好靠山。”


    “別廢話了,本宮是來要我爹的,你又什麽話也快點說,說完最後就離開。”


    葉遙衣柔弱的低下頭:“我是你的妹妹,同父同母的妹妹。”


    “我知道。”


    “而且你的父皇是望穹閣的聖上。”


    “恩。”


    “雖然你現在是不需要什麽勢力,但是能保證二、三十年後,不要自己的勢力嗎,如果玄澤帝上厭倦了你的美貌呢,你想過你能從玄澤得到什麽嗎?”


    “當然想過,他的江山。”


    “哼,你未免太過自信。”


    “當然,玄帝是我的兒子。”


    葉遙衣換個方式道:“聽說你的病沒辦法根治。”


    “你多慮了,不影響我的生活。”


    葉遙衣聞言哭喪著臉道:“你討厭我?”


    “談不上喜歡。”


    “上次是我不好,但是我不認為自己有錯,當時誅邪欲逼我,我自己也有些煩躁,說了什麽惹你不高興的話,你也別介意。”


    “很難。”


    葉遙衣失笑:“看來你真的討厭我們,這麽說來你不可能會讓帝上治好我的病。”


    “你的病應該找大夫。”


    “如果我死了你就沒有負罪感嗎,必定母妃當初是為了保護你送走你的。”


    “你想讓我怎麽樣?”她說的有道理,必定柳絲當初得到了望穹閣的庇護,也許她應該讓她帶走幾位禦醫。


    葉遙衣卻道:“你讓我留下來,和你一樣侍奉帝上。”


    錢初的手一頓,這句話讓她不悅的惱火,小小不是物品誰也沒資格跟她談她丈夫的使用權:“不可能。”


    “嗬嗬,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你是玄澤海域唯一的皇後,還育有將來的王者,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拱手讓人,可是姐姐,我是你的妹妹,我不會跟你掙什麽,況且你感覺我掙的過你嗎,你擔心我什麽,難道我還能搶走他,如果我都能搶的走,別人難道就不會從你手裏搶他嗎?姐姐,就算我留下對你來說也不會有威脅,您為什麽不留我。”


    錢初瞬間變的憂鬱,她很多時候不喜歡應付女人,就是女人麻煩,她寧願和黛眉接觸政治,寧願和瓊翩然大眼瞪小眼,都不會喜歡這個時代的女人:“我是為你好,我怕你會死。”|


    葉遙衣趕緊道:“我不怕,隻有姐姐給我個機會,我一定能做的跟姐姐一樣好。”


    “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滿足你,換一個,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


    葉遙衣沒有辦法的給錢初跪下:“姐姐,我真的很喜歡他,你成全我好不好!我不要名份、不要地位,隻要你同意,我甚至可以不住皇城,我可以擁有住在驛館。”


    錢初掙開她的手,眼裏明顯有了不耐煩,她敢說,如果她同意了葉遙衣肯定能死在這裏:“你病還沒好,人也燒糊塗了,諾兒,吩咐普照人送他幾帖要讓她走吧。”錢初站起來。


    葉遙衣趕緊拽住她:“不能,你不能這麽做,我是你的妹妹,親妹妹,喜歡他有什麽不對,想嫁給他就是我的錯嗎,你也嫁給了他,你也得到了他,為什麽我就不可以,難道我和母妃為你做的不能讓你為我退縮一下嗎。”


    “你以為我在害你?”如果你真跟了他,他能一天內把你剁碎了喂魚,不是錢初看不起她的能力,而是她寧可相信瓊翩然適合玄澤爾都不相信自己的妹妹。


    “是不是你心裏清楚。”


    錢初嗤笑:“看來你還沒被打夠,算了,你先坐船走吧!諾兒讓普照現在就送他們走!”


    “是!”


    葉遙衣頓時慌了的要拉錢初的衣衫:“你聽我說!聽我說!——”


    暗處的人擋了她一下,錢初沒有回頭的帶著父親離開了驛館,她的親情不是淡漠,但是本就不熟悉的親情上加上功利她也會厭惡:“爹,母妃是個怎樣的人。”那副畫中的她,就跟她初到回天國時幻想的一模一樣。


    柳密柔和的笑了:“夫人是個溫和的主子,她以前是世界最美的女子,後來被聖上帶回宮,也開始她一沉不變的人生,爹從小服侍主子,主子除了為了阻止把你送去雪域深殿極力抗爭過,其他時候她甚至不會出現,你和小公主也是她最驕傲的兩個孩子,可惜,終究逃不過命運。”


    “她的身體很糟嗎?”


    “恩!說白了就是無休止的宮鬥,主子的美色走到哪都是皇後的眼中刺,所以你們從小還有主子,身上總是有查不出的毒素,這也是主子想把你送走的原因,也許你對主子沒有多少印象,但是主子跟爹一樣疼你。”


    錢初點點頭,她相信爹不會騙她,而那個女子的眉宇間的柔弱也不似能玩弄手段的人,不過她能在累累的宮鬥存活何嚐不是一件幸事。


    “女兒,現在的主子沒有美貌。”


    “嗯?”


    “主子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毀容了。”柳密悵然若失的看著遠方:“她能活著,是有更多的人想看看她痛苦的樣子,主子一度受寵的時候,勝過你在回天國的一枝獨秀,甚至不次於帝上對你的好,隻是不同的是主子並不如你幸福,主子總是把更多的希望留給別人,她甚至鬥不過她的妹妹,她不適合宮廷,也不習慣望穹閣的水土,可是聖上不放手,誰又能怎麽樣,小公主能有今天實屬不易,她靠著自己的小心謹慎有了今天獨樹一幟的公主地位,讓你母妃也比以前過的更好,如果她嫁給了帝上,她的存在將高於望穹的皇後,成為望穹閣最尊貴的女子,所以,如果她說了什麽話惹你不高興,希望你能原諒她。”


    錢初低著頭走著,母親的形象在她的腦海裏形成實質的畫麵,吹彈可破的肌膚迎著漫天的雪花翩翩起舞,她確實很美,超過柳絲和遙衣的美,可是她似乎很不幸,沒有自己的運氣,也沒有遙衣的敢搏:“她……”


    “我告訴她你死了,她三天沒吃東西。”


    “……謝謝。”


    “爹支持你把遙衣送走,這裏不合適她,爹想知道你恨主子嗎?”


    錢初想了想,看著腳下的路平穩的就如走在大道上:“以前不恨,但是現在很暖心。”


    柳密放心的笑了:“孩子,其實她對你的好一隻都存在,而你不知道時,你會沒感覺,可你知道了,爹也相信你不會讓爹失望,絲兒,你想過人參嗎?他並不知道你愛他,或者他知道,他也需要你天天講給他聽,因為他是比你還小的孩子。”就像他一手把絲兒帶大,不管他多麽疼絲兒,絲兒都會沒有安全感的膩著他一樣:“人參被你慣壞了。”


    錢初似乎看到了小人參嘟嘴的樣子,如果他知道他有弟弟了,很定會不高興,可是她希望他能健康的成長,不依附她的力量,不是個隻會撒嬌的孩子。


    “絲兒,他還小,如果將來他做錯了什麽,爹喜歡你像以前一樣對待他。”


    “爹,你想對我說什麽?”


    “沒什麽,你進去吧,要不然帝上要擔心你了,萬一把你弄丟了,爹的老命也要交代到這嘍。”


    錢初不禁一笑,清澈如風的溫馨伴著她的笑聲在柳密周圍回蕩。


    柳密滿意的看著女兒,能有她,就是他今生最大的福氣,看著她幸福他也知足了,可是他還是想他的主子,他要陪小公主回國,侍奉他的主子。


    “我走了。”


    “恩。”柳密看著女兒的身影,老累慢慢的從眼角滑落,二十多年了,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有個愛她的男人,就讓這份幸福帶著她的驕傲在這玄澤海域飛揚吧,至於回天國的大家小事,她何須在卷繞進去……


    錢初走了,玄澤的水承載她著她的重亮,她注定要在這裏落地生根,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還是希望能幫助需要她幫助的家人:“寧安。”


    “娘娘。”


    “從‘中觀’帶兩位大夫跟著望穹閣的船隊去攬州看看。”


    “是。”


    錢初望著夕陽下的荷塘,涼亭的位置轉動到她的腳下,她慢慢悠悠的踏上去,不禁又想起畫中的女子,賢良卻不失溫柔,也許隻有那樣的性情,才能暈染出那樣的美貌,可她的小人參呢,她的小人參是否長大了,是否知道愛也分很多種……“諾兒,回天國的太子怎麽樣?”


    “娘娘說的是上次來的孩子。”


    “恩。”


    諾兒想了想道:“很怪,應該是個很專製的孩子,而且他似乎很少說話,看人時就跟沒看見一樣,怎麽說呢,反正就是怪怪的,他的眼睛裏沒有人氣。”


    “他以前不會說話,身體還受過傷。”


    “是嗎?”諾兒不慎在意的隨口道:“反正不如我們殿下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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