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初囑咐句:“藥熬好了記的吃。”


    “恩。”


    宮門外,禦林軍把門,紅石磚鋪路,巍峨的回天城是坐落在京都的一頭雄獅,憨態可掬時溫順信步,利牙下依然能屍骨全無。


    “我見我姐姐?”柳正很驚訝有人在宮門外攔了他。


    “柳少爺,沒說不讓您見,但是得等上麵批審,估計三天後一定能有消息。”


    柳正不相信的看著他:“三天?我就是見我姐姐。”十四歲的他,說到底還有些天真。


    “按禮數應該等。”


    柳正撓撓頭,第一次發現見姐姐這麽難,以前他想什麽時候見什麽時候見,怎麽現在?:“就不能快點。”他想跟姐姐分享他的夢想,分享他夢想中的太平盛世,分享他幻想中的和樂共存。


    “回柳少爺,不行,國有國法。”


    柳正失望的表情全寫在了臉上:“恩,我先走了,安排好了時間通知我。”


    “是,柳少爺。”


    上書房:


    宗政陰笑的湊林青衣身邊:“你就那麽確定他什麽都幹不了,萬一他一舉拿下北衣衛呢?”


    “你做夢呢,你認為他調的動軍隊。”


    “你就不怕他亂來。”


    “就怕他不亂來。”


    “哈哈,不枉皇上看的起你。”


    這種恭維對林青衣來說沒有用,他看眼坐著不走的宗政道:“刑部不忙。”


    “忙也要來慶祝一下,我看他柳密這次怎麽折騰,走吧今晚讓樓妃擺一席我們大吃一頓。”


    “不去。”


    “你這人真沒意思,吃一頓又不浪費你時間。”


    “無罪送客。”


    “沒情調。”宗政甩袖走人。


    林青衣才不管他怎麽想,他隻對兩種人敢興趣,一仇人,二大仇人,那一夜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宗政還不如一個柳絲讓他記得住:“秦伯!”


    “少主,她還是老樣子,不出坤耀宮的門,也不在妃嬪間走動,除了她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沒碰過其他人。”


    “她就能忍住!”


    “忍不忍,不就那麽一回事,柳絲現在一天活動幾個時辰,其他時間都在休息,估計是快不行了。”


    不行了……


    林青衣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皇宮大內華燈初上,宮裏的太監宮女忙進忙出的張羅,宮中最熱鬧的當屬瞰月宮,燈光通明,忙碌異常,可見軒轅行役最寵瞰月宮的主子的傳聞也是有根有據。


    此時,軒轅和宗政聚精會神的對弈,薛倚樓不慎高興的隨侍一旁,薛倚樓為鳳印的事就有些動氣,她知道軒轅寵她,想給她好的,可不能陷她於不義,皇後建在卻讓她掌鳳印讓別人怎麽想,讓柳絲又怎麽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恃寵而驕呢?就算軒轅道歉了她也不打算這麽快原諒他。


    她獨自生著悶氣,兩天旁若無人的下棋。


    宗政謹慎的放下一子,拿起茶杯想要喝茶時發現沒了,他奇怪的看看軒轅。


    軒轅看眼倚樓:“倚樓,斟茶啊。”


    薛倚樓不情願的上前,倒了茶繼續在一旁站著也不吭聲。


    她身邊的青苔見皇上臉色不好,提醒的捅捅她。


    薛倚樓還是不動。


    宗政小聲的指指倚樓,了然道:“生氣?”


    軒轅也不吭聲:“下棋。”


    宗政聳聳肩,下吧,‘皇家秘聞’他還是不要打聽了。


    半刻鍾後:軒轅忍無可忍的瞪向宗政:“你笑什麽?”


    宗政明顯掩飾的喝口茶:“下棋,下棋。”


    軒轅看他還笑,拍下棋子道:“下什麽下!走人!”


    “惱羞成怒?”


    “還不走!”


    “走,走,哈哈,哈哈。”


    “找死!”


    “別趕,臣消失了,立即消失,皇上良宵苦短啊!哈哈!”在得不到的人看來,吵架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軒轅有些不悅的看著站的規規矩矩的倚樓:“你們下去,這裏不用伺候。”


    “是。”


    就剩兩人,薛倚樓更不對他擺好臉色了,他坐著她還坐著呢。


    軒轅的臉色放緩,放低姿態道:“朕不是道歉了嗎?”


    薛倚樓不領情的揮開他的手:“道歉了怎麽不收回鳳印。”


    “朕既然道歉了當然是不收。”


    “鳳印是皇後的,皇上讓各宮嬪妃怎麽想臣妾。”


    軒轅有些動怒,哄女人決不是一個皇帝的強項:“是不是隻有當了皇後才能拿鳳印!”


    “這是祖宗規矩。”


    “那好,朕明日下旨封你為後。”


    薛倚樓聞言急了:“這怎麽行,封後乃國之大事怎麽能開玩笑?”


    “朕從不開玩笑。”


    “皇上……”


    “是你說要當皇後的。”


    薛倚樓可憐道:“臣妾哪有說。”


    “你剛才說的。”


    “沒有。”


    “說了。”


    “沒有。”


    “朕說有就有,朕聽見了。”


    薛倚樓跺腳道:“你蠻不講理。”


    軒轅一把抱住她:“好了,別氣了,朕知道你很難做,但是朕現在不能廢她……”


    “臣妾沒……”


    “朕知道,但是朕想給時!沒人能夠阻止。”


    是不女人都會感動吧,不管是真是假,不管能不能兌現,薛倚樓自然也不能免俗:“夫君……”


    “天晚了,睡吧。”……


    半夜的坤耀宮比較冷清,但是溫和的氣氛不比任何地方少,柔和的燭光在坤耀宮跳躍,錢初躺在床上扶著小小的頭發講故事:“……陳平對別人狀告他貪汙受賄,欺壓兄嫂,行為不規一點也不在意,但是劉邦急啊,別人都說劉邦知人善用怎麽就選了這麽個人當大官呢,劉邦就叫了推薦陳平的人,就斥責他:陳平一點都不好,吃的多,喝的多還經常偷東西你怎麽就把他推薦給我了。”


    “小小不偷東西。”


    錢初笑著揉揉他的耳朵:“是啊,我們小小乖,但是也不能說所有偷東西的都不好啊,這就好比一床被子,現在時夏天,小小跟我在一床薄被裏是不是不冷呢?”


    小小抱著錢初往裏鑽鑽:“不冷。”


    “可是到了冬天呢。”


    “姐姐會冷。”


    “所以說,不能說東西沒有好壞,隻能看你什麽時候用,人也是一樣的,而陳平的那些缺點同樣也不是缺點,所以推薦陳平的人就跟劉邦說:我當時舉薦的是他的才,您現在說的是他的品行,大王用人是用才又不是用品行,你管人家的品行做什麽呢。劉邦一想對啊,他管人家那麽多幹嘛?”


    小小天真的複議:“就是啊,他要陳平的力氣,就不要管他別的事嗎?”


    “話雖這麽說,但是小小,當一把斧子很鋒利方便伯伯們砍柴時,可是斧子沒有把手是不是很不方便呢?”


    小小舉起自己的手,砍了兩下皺著眉道:“不方便。”


    “可是那把斧子很鋒利很鋒利已經到了斧子出現木頭碎的地步,你感覺沒有把手還那麽重要嗎?”


    小小又想了想,又比劃了兩下:“不重要。”


    “嗬嗬,這也告訴我們可愛的小小,不怕你沒有優點,就怕你的優點掩蓋不住你的缺點。”


    小小為難的嘟嘟嘴:不懂了。


    “糟了,道理說反了,就是不怕斧子沒有把手,就怕斧子不鋒利,隻要鋒利我們小小一樣不丟棄那個斧子,是不是。”


    這下懂了,他舉高手道:“是。”


    “好了,蓋好,姐姐冷。”


    小小趕緊縮回來,小心的把錢初整個人抱進懷裏:“小小暖暖。”


    錢初本能的往他懷裏縮縮,她真的很冷,別人都穿單衣時,她得穿上棉衣,可即便很困的時候她都堅持每天給小小講一個故事,隻希望她哪天睡不醒了,小小能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劉邦找來陳平質問:你怎麽能要別人的銀子,怎麽能欺負兄嫂,怎麽能打架鬥毆,你是不是就想在我這吃夠了玩好了就跑啊。陳平很嚴肅的看眼劉邦道:不是,我自己一個人來投靠你,肚子餓了所以要吃飯(原意,沒有錢隻能貪汙)吃飽了才能幹重活(有了錢財才能實施抱負,投靠你是展現我的才學)你嫌我吃的多,大可以不要我……”


    “怎麽能不要呢,他很有力氣的,不行,不能丟。”


    “小小都懂,劉邦當然也懂,於是……”


    “有人!誰在外麵!”小小閃身就衝了出去,錢初想攔也按不住他。能不驚動護衛進坤耀宮自然本事不低,不一會錢初感覺有人交手但不足以驚動宮衛,錢初心瞬間緊繃,沒了小小在一旁,她小心往床裏縮縮,窗幔沒有打開:“既然來了,何必藏頭藏尾,出來打個招呼吧。”


    簾外聲音乍起:“於是劉邦重用了陳平,過關斬將橫掃四合,而陳平也沒有貪汙也沒有欺壓兄嫂,他是把鋒利還有把手的利器。”


    錢初終於舒口氣,齒然一笑:“他沒林大人想的那麽好,貪汙是肯定,至於沒欺壓兄嫂,大概是嫌棄兄嫂不夠漂亮,別人他也沒少欺壓。”


    “讓你的人住手吧,引來侍衛對娘娘沒有好處。”


    錢初當然知道,真要是進來人,還以為她這個當皇後的強迫忠良:“小小,回來。”


    “無罪,助手。”


    小小非常不高興的立於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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