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武道提升到三品,十分重要,因為到時候就不用擔心先天氣血流失,他家裏可有兩個嬌滴滴的小妾一直獨守空房呢。


    相比變化無窮的諸子百家,武道修行表麵上看起來要簡單很多,頗有點一法破萬法的古拙。造成這樣狀況,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一方麵是武道本身更加原始,更接近本能,出現更早,傳承更久,就連南荒這樣的粗糙文明,都有自己的武道。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武道發展,在本朝遭遇了一次巨大的打擊。


    原本中原武道,已經遙遙領先於南蠻、北狄、西戎等文化,武道中演化出兵法這種道理,所謂殺一人是武,殺萬人為兵。兵法是武道後期發展中的支柱,所謂萬人敵的武道,指的就是兵法。


    可是魏無暇將兵家跟武道斬斷,創立了新的兵家,兵家成為諸子百家之一,而武道淪落成了匹夫之勇。就好像一個江湖大哥,好容易拉了一群小弟,從大槍匹馬發展到打群架,突然被人一鍋端,再次變成單槍匹馬了。


    這個挫折讓武道近十年來急速衰落,雖然還有一些學子堅持修行古兵道,但古兵道不管在聲勢上,還是在資源上,都已經遠遠不及新兵家。兵家弟子可以考科舉做官,光這一條,就讓優秀學生不會選擇古兵道,斷了人才來源,任何事物都會步入衰落。


    對這些宗師級別對學術產生的影響,劉知易關心不到,他隻關心他的武道修行。


    在他看來,武道確實粗糙,別的學派,領悟一門修行法門,意味著就是另外一個學派,每個學派的基石是對世界的不同認知。武道不一樣,武道是以技法作為區分,練刀的就是刀客,練劍的就是劍客,二者可能修煉同樣的功法,隻是使用的武器不同,竟然就屬於不同職業。


    劉知易係統中,武道有兩個角色。角色1是刀客,角色2是劍客。而他隻修煉《潮汐術》,功法對武道來說,似乎隻是淬煉血氣的一門方法而已。


    另外,就算有技法,也不一定就能對應上一個新職業。劉知易還會飛刀,還會飛針,可這兩門武技,在武道中都沒有相應的稱謂,原因是從沒有出過武聖。武道在本朝初年,曾經達到過巔峰,當時天下大亂,武夫橫行無忌,到處都是用武之地,一場大亂,流血漂櫓,幾千萬生命喂出來的武道,想不璀璨都不行。當時刀有刀聖,劍有劍神,槍有槍王,有神盾手,有神箭手,這些戰爭中的主流職業,都出現了各自的武聖,因此自成一派,傳承下來。


    武聖不用想了,天資、機緣,甚至極大的運氣,一個都缺不了,天資這關,劉知易就覺得自己過不去,機緣跟運氣,更不用說,天下早有公論,武道已經不可能出聖人了。除非再一次天下大亂。


    所以嶺南王這個二品武夫,就是天下第一個的武道高手。劉知易能到三品,心滿意足了。


    經過摸索,功法、武技,都能跟詩意融合,他掌握的最強武功當然是《潮汐術》,通過潮汐術將血氣淬煉到了四品,潮汐術跟大河意境可以完美融合,這是他成就三品的機緣。


    武技掌握了不少,刀法是《百戰刀法》,相對粗淺的武功,他本來想著找嶺南王求一門更高級的刀法,可是意外發現,越是簡單的武技,越容易跟詩家心誌融合,可能是因為簡單,所以可塑性強。而百戰刀法,是戰陣上發展出來的武技,貼合戰陣的詩意極多,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他能很容易用詩家真氣凝聚這樣的詩意加持,威力提升了數個層次,感覺已經完全不是粗淺的刀法,而帶有某種刀道韻味,如果悟性高一些,或者參悟久一些,創造出新的刀法都不是難事。


    劍法是《柳枝劍法》,贏郡劍門的高級劍法,柳氏出過劍聖、盜聖,這門劍法毋庸置疑。配合柳枝劍法的詩意,是“風”意,能給與劍法更輕靈飄忽的韻律和更高遠寬闊的劍氣。不過劉知易感覺不是很圓融,遠不如百戰刀法跟戰陣意境那麽融洽。


    針法和飛刀,他也有相應詩意加持,《急雨針》配巴山夜雨詩意,《遊魚刀》配魚戲蓮葉間詩意,都很相配。


    閉關三日,打磨詩意,淬煉氣血,感覺確實變強了,卻沒有一絲突破的感覺。他總不自然想起在嶺南東郡海邊觀海的景象,心生明悟,想要突破,機緣在海邊。


    可是要去海邊,就顧不上京城,顧不上一些人,顧不上一些事,讓劉知易頗為猶豫。


    沉思了一夜,下定決心。


    滴了一滴鮮血,捧在掌心,盤膝而坐,加載妖道身份,身上妖氣注入血滴。血滴開始生長,細胞不斷分裂。


    血氣也不斷灌入血滴之中,血滴不斷長大,凝固,生出皮膜,一時三刻之後,已經有了一個嬰孩的雛形。感覺這嬰孩跟他心心相連,跟他的四肢一樣,劉知易放心下來,原來樹妖的分身,等於長出樹枝,雖然看著像單獨的一棵樹,卻根係相連,本質上是一棵。


    一早上時間,劉知易的一滴血,成長成了一個兩歲大,蹣跚學步的小孩。初時,感到新奇,後來熟視無睹,四目相對,仿佛在看自己的肢體一樣。他指揮嬰孩坐臥行止,如同彎腰屈膝一樣自然。


    宏觀上,他跟分身完全分開,可精神上從未分開,在精神的世界裏,並沒有時間與空間。


    不由感慨妖道的神異,看來妖道並非完全沒有可取之處,他為自己以前的偏見感到羞慚。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這個分身不能離開他自由生長,就好像南荒山林裏那座同一根係上長出的所有大樹,都不能離開樹根一樣,他就是分身的樹根,分身隻是他的枝條。


    分身外形看著是人,有心髒,有血管,有肌肉,有五官,但是沒有五髒六腑,沒有腸胃,不知道這算不算缺陷,人的腸胃猶如樹的樹根,是吸收營養的器官,這個分身不能單獨進食,必須依靠從劉知易身上補充血氣,因此不能離開他太久,這是一個很大的缺陷,甚至影響了劉知易分身的目的。


    所以當小孩長到五歲的時候,他就放棄了繼續輸入血氣、妖力,對於分身而言,五歲的樣子跟五十歲的樣子,沒有區別,隻有大小之分,肌肉強度,戰鬥力,都沒有區別。因為有完整的心脈,分身可以使用劉知易的武道,也可以運用一些妖道本能,有不弱的戰鬥力,但沒有經脈,無法修行文道,也無法使用諸子百家的術法。


    摸索了一番,下午就回了家中。打算試一試空間對分身的影響。


    當一個五歲的小孩,突然被劉知易帶回,家人眼神中都露出懷疑。尤其是母親,對這個孩子有喜歡又憂慮,悄悄把劉知易拉到一邊,問他是不是跟京城某個姑娘私生的。劉知易汗顏,但卻不敢說實話。


    他抵觸修煉妖道的原因,就是世俗的偏見,他可以用一用妖道,但不想被人知道他是一個妖道。所以不但不敢告訴母親,連兩個小妾都不敢告訴,隻說是路上撿的孩子。


    林花和方戎女倒是喜歡的不行,爭搶著要抱孩子,劉知易感覺很奇怪,分身傳遞回來完整的身體感觸,仿佛是他被抱著一樣。


    在家待了三天,晚上基本都配方戎女。因為答應了林花一個要求,回京城時候帶上她。多大點事,劉知易告訴她,以後想回娘家就回。


    方戎女的武道繼續精進,得到白犀扳指後,她日日揣摩,信心越來越足,覺得自己一尺之內無敵,強烈的必勝信念,是武道精進的最強動力。不過她的武道真意依然沒有凝聚,那個南蠻武士凝聚的真意,是一股覆國的真意,不是那麽容易領悟的。


    劉知易通過坐忘,觀察了方戎女的精神世界,發現了一些隱憂。在雜亂的記憶中,她開始跟南蠻武士融合,一些嶺南戰場上的殺戮情景,主人公換成了方戎女。保留南蠻武士的記憶碎片,是為了讓她感悟,不是讓她變成他。劉知易毫不客氣的將那些方戎女變成主人公的畫麵打碎,又將一些無關的之前打散又重聚的記憶打碎。


    發現這些隱憂之後,劉知易決定以後要定期幫她清楚這些記憶,不能讓她陷入進去。


    三天之後回京,將林花送回娘家,考慮在京城買一座宅院,要離太學不遠的。以後他跟林花住在裏麵,這是劉知易母親提出來的,覺得有一個媳婦在城裏照顧兒子,他更放心。劉知易也覺得合適,方戎女和林花兩人,在家裏始終不能融洽,倒不會吵架,可見麵幾乎不說話。


    方戎女還好,專心於武道,時不時還能去藥鋪看看方先生,林花就很無聊。母親看在眼裏,才有了這樣的想法,另外當然有其他想法,她想抱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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