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易有些意外,八大名士請客,他們是主人,他們六人才是客人,客人都還沒走,哪有主人先走的道理?


    直到姚重也起身告辭後,劉知易感覺到一點不正常,因為八大名士中就隻剩下嬴悝一個人還在,他沉默的喝著酒,沒有一點要走的樣子。


    嬴悝不走,搞得劉知易這邊有些人已經急了。謝忠流連紅塵,卻隻能接觸到庸脂俗粉,好容易有了接近花魁的機會,嬴悝卻死活不走,讓他心如貓爪。


    青樓女子善於察言觀色,很快就有人看出嬴悝不走,是有事情要說。


    憐春使了個眼色,幾個花魁開始離席,找各種借口,有的說白天唱曲困倦了,告罪要回去歇息,有的說最近身體不適也告罪離開,她們走的同時,還拉上旁邊的男子,五個室友,包括尤所為在內,也忙找借口離席,然後被花魁牽著手拉走了。


    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四人,劉知易和嬴悝相對而坐,憐花和憐月坐在劉知易兩旁。


    陪同八大名士的紅姑娘和名伶剛才就走了,借口送名士離開,如果名士不離開,她們大概率晚上還要陪名士睡覺。伺候的侍女們也走了,被憐春打發走的,說她們辛苦一天了,讓她們先下去休息,這裏有她和憐月伺候就夠了。


    隻剩下四人之後,嬴悝這才開口。如果他還不開口,憐花和憐月就得離開了,這點眼力她們還是有的。


    嬴悝開口,就把對麵三人震的說不出話來。


    “劉兄,跟我去贏郡做宰相吧!”


    啥,啥,啥?什麽跟什麽啊,就跟你去做宰相?


    中原八郡是封地,名義上是大夏王朝的郡,實際上無異於獨立的國家。八郡實際上就是八大封國。有一套獨立的統治機構,有相應官職,包括宰相。別的郡,最高長官是郡守,中原八郡則是郡宰。


    “贏兄不是開玩笑吧?贏郡宰相不是你嗎?”


    嬴悝主持辯法,贏國公給了他所有權力,讓他做了郡宰。


    嬴悝十分誠懇:“沒錯,我是郡宰。劉兄若去,甘願退位讓賢!”


    劉知易有些驚慌,要是沒進太學之前,他肯定去。那時候他文不成武不就,卻還不甘心,滿腦子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現在,經曆過徐謙案風波之後,他隻求穩,隻想苟著,什麽指點江山之類的夢想,他已經醒了。


    劉知易敬了一杯酒:“感謝贏兄抬舉。不是在下不識好歹,平心而論,天下無人比贏兄適合郡宰一職。在下最多做個幕僚,僅此而已。”


    嬴悝喝了一杯悶酒,明白劉知易是拒絕了,請他去做幕僚,這口他開不了,辱人辱己。劉知易的才學,怎麽可能隻當一個幕僚,請他去當幕僚是侮辱他,侮辱一個才子,也是自辱。


    今年科舉,江南四大才子,中原八大名士齊聚,其實是近一二十年來前所未有的盛況,本應該是才氣最盛的一屆科舉,誰能想到,四大才子、八大名士的名頭竟然壓不過一個新入太學的劉知易。別人可能不服,嬴悝卻十分服氣。他很清楚,劉知易有狀元之才,這屆科舉沒有參加,那是給了他們四大才子、八大名士機會。下一屆科舉,狀元名頭一定會戴在他頭上。


    一個狀元,豈會跑去做幕僚?所以他才拿宰相之職相邀,結果也被拒絕了。被拒也不意外,因為一屆狀元,注定是要做大官的,贏郡宰相,不過相當於朝廷的郡守,在京城士子眼中,那不過是地方官,劉知易恐怕還真的看不上,劉知易中了狀元後,肯定先留京師,從翰林院做起,幾年之後就是大學士,進入內閣,作為狀元,目標肯定是內閣首輔,是一國的宰相。


    隻是贏郡宰相,已經是嬴悝能拿出來的最大籌碼了,劉知易拒絕,他就不在拉攏。退而求其次,改求劉知易相助。


    “劉兄大才。在下不敢強請,隻是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劉兄一定答允!”


    嬴悝說著,臉色有些歉意,強行讓別人答應做事,這不是他的風格。


    劉知易點點頭:“贏兄不妨說說,若不有違律法,利國利民的好事,在下義不容辭。”


    嬴悝道:“在下變法阻力重重,無一日順遂。來京城科舉,一為揚名,二為立威,也未免沒有出來躲躲的私心。”


    嬴悝十分坦誠,因為揚名、立威,對他來說,都不是為了私利,純粹是為變法造勢。他的名氣越大,威望越高,推行變法越順利。


    “若以後,在下遇到難題,求助於劉兄,望劉兄一定不吝賜教!”


    嬴悝說完,起身敬酒,態度恭敬,仿佛一個學生在拜托師長。


    劉知易點了點頭,嬴悝在一個盛行古老分封製上千年的地方推行變法,牽扯到的問題太多了,不止有現實利益問題,還有思想觀念問題。一統天下易,移風易俗難,改變一種文化,比建立一個國家要困難的多。不然太祖時期,恐怕就吞並了八郡。但現在嬴悝要做的,就是移風易俗的問題,一改運行了千年之久的分封製,在贏郡實行變法,還不能傷筋動骨,隻能逐步推進,否則就不是變法,而是鼎革,是改朝換代了。


    “贏兄放心。贏兄道路艱難,在下幫不上大忙,但有所知,不敢隱耳。”


    劉知易明確答應後,嬴悝再次起身敬酒。


    憐花、憐月一直沒說話,不敢說話。這事兒太大了,關乎到一個大才子的政治選擇不說,還牽扯到地方封郡的變法,她們可不敢亂說話,萬一說錯了,後果是她們承擔不起的。但卻抑製不住好奇,豎著耳朵聽著。


    沒想到,嬴悝請劉知易去做宰相,劉知易竟然拒絕了。執掌一郡之地,一展所長,這是多少文人誌士的畢生夢想,可劉知易輕易就拒絕了。


    隻答應幫忙解惑,似乎劉知易在法學上的才學,還要勝過這個以法家學士揚名天下的中原大名士!


    憐花姐妹不由驚歎,這劉知易的才華,到底有多厚?


    嬴悝想要的都得到了,雖然還是很可惜,但一開始就沒有抱太大希望,倒也不算失望。夜已經深了,他無心留宿青樓,心懷江山的男人,是沒有這些雜念的,女人隻會讓他的意誌產生動搖,所以溫柔鄉是嬴悝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


    知道劉知易不會走,劉知易才華高絕,寫的詩詞大多都跟紅塵有關,應該是此道高人,他也不勸說,先一步告辭離開。


    臨走前叮囑:“劉公子在京中,怕是要惹起一場滔天巨變,萬萬小心,明哲保身為上。”


    劉知易不太明白嬴悝的意思,但他放在心上了,知道嬴悝不可能無的放矢。或許他又惹出了什麽禍患。


    嬴悝一走,憐月很快也起身。


    “公子安心休息,憐月就不打擾了。”


    憐花離席,對著自己的侍女吩咐。


    “青萍,伺候公子沐浴。”


    說完先一步離開。


    一個骨架較大,但整體端正的丫鬟帶著自己去三樓一間房間沐浴,然後換了一身他們準備好的寬鬆袍子,接著被帶到了憐花閨房。


    憐花已經睡在了床上,床簾拉了下來。


    似曾相識的感覺。


    劉知易輕輕坐在床前的繡墩上,默運氣血。


    許久之後,憐花發出聲音:“公子?”


    劉知易嗯了一聲。


    “公子。夜深了。”


    劉知易又嗯了一聲。


    憐花拉開床簾,她穿著褻衣,眉頭微蹙,不解的看著劉知易。


    劉知易解釋道:“在下在練武。”


    憐花一點就透,難怪。練武是要守童子身的。


    巧笑著起身,移步下床。


    “公子在此安歇。賤妾換間房睡。”


    劉知易卻一把拉住她。


    “不用了。你就在這裏吧。你睡你的。我練我的。”


    劉知易之所以在此打坐,就是想到了那日在林花房中,他借著血氣上湧的氣勢,一鼓作氣衝破了瓶頸。今日既然又來到一個姑娘閨房中,在曖昧的氣氛下,他很期待故技重施。


    憐花不知道劉知易這什麽怪癖,但還是聽話的上床睡覺,這次沒有拉床簾。側著身,看著劉知易。


    一個俊俏的小郎君。可惜了,竟然是個武夫。如此才學,如果從文,前途不可限量。不對,劉公子是太學學子,學的是醫科,難道他文武雙修,既修武道,又修醫家?


    憐花胡思亂想著,眼皮子打架,今日的演出很累人,很久沒這麽累了,但這隻是第一天,之後兩個月,天天都要如此。她是過來人,知道選花魁累的不止是花魁本人,整個青樓都要圍繞花魁轉起來。


    剛剛迷迷糊糊睡著,突然身旁出現響動,嚇了一跳。睜開眼,劉公子就在床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莫非忍不住了?


    憐花輕輕一笑,頗為得意,睡了劉大才子,絕對不虧,估計全京城的花魁都要嫉妒她。而且這是做好事,誰都要誇她一聲。廢了劉公子的武道,日後讓他安心從文,這絕對是大功一件,即便劉公子本人,等將來明白了,也會感謝她。這才算是替憐月妹妹感謝了劉公子。


    想到這裏,憐花驅散睡意,下定決心,今晚要好好伺候劉公子。


    結果劉公子卻道:“我能不能睡在你旁邊。”


    憐花點頭,撒嬌道:“公子。你想幹什麽都行。”


    得到了主人許可,劉知易馬上竄上床。


    拉開杯子,鑽了進去。


    同床共枕,女人身上的幽香衝入鼻中,氣血果然上湧。


    劉知易默運氣血壓製,很容易就壓製下去了,不由失望。剛才在下麵,就是如此。很輕易就將沸騰的氣血壓製。


    應該受刺激的還不夠。


    劉知易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憐花姑娘,我能不能摸一下。”


    憐花嬌羞的嗯了一聲,心想果然忍不住了。驗證完畢,還是個雛。就讓老娘今天好好教教你做人。接著感覺一雙大手摸了過來,隻是摸了過來。


    “公子~”


    憐花嬌羞道,身體扭動。


    “嗯。”


    劉知易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心無旁騖。


    果然更進一步的刺激,讓血氣更加洶湧,這次壓製起來困難了許多。


    嚐試是對的!


    一夜過去,收獲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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