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沐城,傅鬆本打算先把傅蕊傅康送到張秀那,但傅康嚷著要去看奧拉朱旺的簽名籃球和邊境牧羊犬,於是他幹脆直接回了家。


    下車後,傅聲遠和傅康就跑上了樓。


    “三舅,我住哪?”宋怡跟三姐一個性格,都是自來熟,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家裏一共六個房間,樓上四個,傅鬆和梁希占了主臥,傅聲遠自己一個房間,江璐一個,還有一個帶小書房的臥室。


    一樓兩個,楊巧蘭雖然隻是偶爾來住幾天,但梁希還是把挨著花園的那個專門給她留著,剩下的一個是杜鵑住的。


    “你住你姥姥那間,自己收拾。”家裏現在沒個女人管,傅鬆一個大老爺們兒懶得操心這種小事兒,“傅蕊,要不要在三叔家住幾天?”


    傅蕊笑著搖搖頭道:“不了,我晚上回家住,明兒再過來。”


    宋怡搖著她胳膊祈求道:“姐,你就在這裏陪我嘛,好嘛嘛嘛!”


    “我才不跟你睡一塊呢!”傅蕊斷然拒絕,前幾天她和宋怡睡一張床,可把她給鬱悶壞了,睡覺前一人一半地方,半夜裏宋怡總是把她擠到邊上,還喜歡把腿搭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臭毛病。


    “拉倒!”宋怡也不是善茬,“你想跟我睡,我還不樂意呢!”


    “三舅,明兒你帶我去逛商場唄,我買幾套衣服。”宋怡這次離家出走,隻背了個雙肩包,連身換洗的衣服都沒拿,身上穿的是傅蕊的衣服。


    她雖然隻比傅蕊小一歲,可傅蕊這兩年發育得有點太好,她的衣服都比自己的大一兩號。


    傅蕊恍然大悟,“好啊,難怪讓你在縣城買,你偏不。”


    宋怡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縣城的東西哪有市裏的好!三舅,你明天啥時候有空?”


    傅鬆掏出錢包,數了幾張鈔票道:“讓你姐陪你去,我沒空。五百塊夠不夠?”


    宋怡一臉討好道:“三舅,再給點嘛。”


    傅鬆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年紀不大,就這麽醜美,就五百,愛要不要!”


    “要,要!”宋怡一把抓過錢,喜滋滋地數了一遍後塞進兜裏,然後得意洋洋地朝傅蕊眨眨眼睛。


    傅蕊撇撇嘴:“你真是鑽錢眼裏了!”


    宋怡翻了個白眼道:“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二舅每次都是幾百幾百的給你零花錢,我呢,零花錢都是論毛的!”


    這時,傅聲遠和傅康從樓上跑下來,“爸,我們出去一趟。”


    “幹啥去?”


    “把吉吉帶回來。”


    離開沐城之前,傅鬆讓寅蕾幫忙照看吉吉,尋思著吉吉估計把寅蕾家禍害的不輕,他有些不放心,便道:“一起去吧。”


    囑咐傅蕊和宋怡了幾句,他帶著兄弟倆出了門。


    來到寅蕾家門口,敲了敲門,預料中的狗叫聲沒有響起,傅鬆有些納悶,難道寅蕾不在家?


    寅蕾打開門發現是傅鬆來了,臉上掩飾不住驚喜,但當著兩個孩子的麵卻不敢表現得太熱情,回頭朝裏麵喊道:“依依,傅聲遠和傅康來了。”


    依依聽到後立馬跑了出來,三個小家夥湊到一塊自顧玩去了。


    寅蕾今天穿著一條黑色短款連衣裙,雖然隻露出一小截大腿,但卻晃得傅鬆一陣眼暈。


    “狗呢?”傅鬆好不容易才將目光從她大腿上挪開,裝模作樣地四下尋摸著,“沒禍禍你吧?”


    “那倒沒有。”寅蕾搖搖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俏臉一紅,“倒是把咱們小區禍禍的不輕。”


    傅鬆心裏咯噔一下,他什麽都不怕,就怕自家的狗把人給咬了,連忙問道:“怎麽回事?咬人了?”


    寅蕾笑道:“你那條狗挺通人性的,從來不咬人。它這幾天一直在馮老爺子家,叫它回來也不回來。”


    傅鬆納悶道:“跑他家幹啥?”


    寅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自個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接下來不管傅鬆如何盤問,寅蕾隻是搖頭,始終不說,傅鬆隻好按捺住好奇心,跟她聊起了兩個孩子開學的事情。


    反正兩人親密如一家,傅鬆也不跟寅蕾客氣,把傅聲遠上下學接送、吃飯什麽的都一股腦推給了寅蕾,自己這個親老子當起了甩手掌櫃。


    寅蕾不僅不反對,反而巴不得如此,她小算盤打得很溜,這樣一來,就可以正大光明每天跟傅鬆見麵。


    中午沒睡覺,又開了一天的車,傅鬆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以葛優躺的姿勢看著天花板,右手鑽進她和沙發靠背之間的縫隙,一刻都沒閑著。


    “今晚有空嗎?”寅蕾問完後,便把頭扭到一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這幾天渾身不得勁兒,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他趕緊回來。


    現在又被他各種調戲,要不是孩子們在,她早就忍不住撲到他身上了。


    “嗯?”傅鬆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寅蕾通紅的臉蛋兒卻告訴他,自己沒聽錯。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娘們兒居然這麽主動……


    這種利人利己的事情,就算沒空,也必須有空,時間就像那個啥,擠擠總會有的。


    “有啊,怎麽?你有事兒?”傅鬆明知故問道。


    寅蕾聽得出他語氣中的調侃,這下連耳朵根都紅了,低著頭細聲細語道:“我……,我就是隨口問問,沒事兒,沒事兒。”


    傅鬆伸出狗爪子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拍了拍:“那你晚上給我留著門。”


    寅蕾哆嗦了一下,抬起頭飛快地瞄了他一眼,剪水般的雙眸閃過一絲慌亂,連忙低下頭,雖然沒說話,但那副逆來順受的表情已經是最完美的答案。


    “媽,我帶他倆去找吉吉。”


    範依然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寅蕾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習慣性地捋了捋屁股後的裙擺,神色不自然道:“哦,去吧。”


    看到傅鬆癱坐在沙發上不動彈,她又道:“你也去吧。”


    “我就不去了。”傅鬆正尋思著等三個小家夥滾蛋後,他先和寅蕾吃一次快餐,怎麽可能舍得離開?


    寅蕾哪裏不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不禁又羞又氣,但當著孩子的麵又不好說什麽,隻能隱晦道:“你如果不去,估計他們整不了。”


    傅鬆半信半疑道:“整不了?”


    寅蕾催促道:“別問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得,我倒要看看那條懶狗搞什麽名堂。”傅鬆爬起來道,“你不去?”


    寅蕾眼神閃爍道:“我去幹什麽?不去不去。”


    傅鬆也沒多想,帶著三個孩子出了門。


    快到馮天放家門口時,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狗的“慘叫”聲,傅鬆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無比。


    院子裏的一幕果然證明了傅鬆的猜測,隻見吉吉正趴在一條德國牧羊犬背上,而德國牧羊犬一副不情願的模樣,用“慘叫”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難怪寅蕾不願過來,應該是早就知道吉吉在幹什麽,作為一個女人,不管私底下有多風騷、多開放、多霪蕩,在人前總是要裝一個正經女人。


    馮天放這個老不羞則是樂嗬嗬地蹲在旁邊看著,那表情不要太猥瑣,連傅鬆來了都不知道。


    三個孩子好奇地看著吉吉在“欺負”別的狗,就連範依然這個姑娘也是看得目不轉睛。


    傅鬆不反對他們看,不過就怕他們好奇心上來問東問西的,這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說?


    “咳咳!”傅鬆趕緊用力地咳了咳,“老爺子?老爺子!”


    一連叫了兩聲,馮天放才注意到傅鬆,抬頭看了一眼道:“來了?”


    傅鬆走到吉吉跟前,用身體擋住三個孩子的視線,用開玩笑的口吻道:“老爺子,你倒是好眼力。”


    馮天放知道他什麽意思,笑道:“這可是稀罕物,不拿來配種可惜嘍。”


    “它們在幹啥?”三個小家夥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馮天放不吭聲,傅鬆隻好硬著頭皮道:“打架。”


    傅聲遠連忙喊道:“吉吉,別打了!”


    吉吉仿佛沒聽到,繼續在那吭吭哧哧,母狗繼續在那“慘叫”。


    馮天放生怕幾個孩子壞了他的好事兒,趕緊道:“沒事兒,鬧著玩呢,你們仨進屋找你奶奶要零嘴吃去。”


    傅鬆給傅康使了個眼色道:“你帶弟弟妹妹進去。”


    傅康到底年紀大了,更懂事,馬上扯著傅聲遠和範依然的胳膊轉身離開。


    等孩子們走後,傅鬆這才問道:“怎麽在你這?”


    “嗨,別提了!”沒了孩子在跟前,馮天放也徹底放開了,一邊幫吉吉擺正姿勢,一邊道:“這家夥把咱們小區的母狗都給禍禍了一遍,搞得天怒人怨。”


    傅鬆腦海裏突然浮現起寅蕾的身影,特麽的,這家夥比老子厲害!


    馮天放斜了他一眼道:“你說你,寅蕾一個娘們兒會照顧狗嗎?你怎麽不送我這來?”


    傅鬆打了個哈哈道:“我不是怕給您添麻煩嗎?”


    “麻煩?”馮天放哼了一聲,“要不你把這個麻煩甩給我吧,我正好閑著沒事兒,最不怕麻煩了。”


    “想得美!”傅鬆斷然拒絕,“我花了好幾萬買的呢,借給你配種你就知足吧,一般人我還不借呢。”


    馮天放好笑道:“晚了,你等著瞧吧,明年咱們小區到處都是它的種!”


    “吃虧了,吃虧了!”傅鬆一臉肉疼道,“我得挨家挨戶討配種錢,不能便宜了你們!”


    兩人瞎扯了一會兒,吉吉突然趴在母狗身上不動了,馮天放見狀連忙將它倆分開,看得傅鬆直辣眼睛。


    吉吉似乎意猶未盡,對著馮天放家的另一條母狗叫了起來。


    “來了來了,急什麽急!”馮天放興高采烈地把另一條母狗牽過來。


    “不是,還有完沒完!”傅鬆開始心疼自己的這條狗了,“你能不能讓它歇歇?”


    馮天放不以為意道:“沒事兒沒事兒,這兩天它天天這麽折騰,你看它精神頭兒多好!”


    傅鬆都不知道該怎麽吐槽才好,這家夥比老子都有豔福,這狗日的!


    馮天放再一次扮演了助紂為虐的角色,吉吉順利地爬上了母狗的後背。


    完事兒後,他也不嫌手髒,掰著手指頭自言自語道:“大前天,前天,昨天,今天,嗯,四天時間,起碼能有一條懷上。”


    傅鬆嘴角抽了抽,他記得馮天放家有四條狗,一公三母……


    看著吉吉歡快的樣子,傅鬆恨不得一腳將它從母狗身上踹下來,特麽的,比老子都會享受,你這個狗日的!


    “我回來了。”


    隨著一陣高跟鞋的噠噠聲,馮燁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傅鬆也在,不由一愣:“傅總,你怎麽在這?”


    “來串串門不行?”傅鬆上下打量著她,大半年不見,都快認不出來她了,感覺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燙頭發了?”


    “嗯!”馮燁臉色有些不自然,因為她聽說過傅鬆的癖好,要求秘書處的女秘書們一律留長發,不許燙發。


    所以現在集團秘書處清一色的黑長直和黑絲大長腿,都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了。


    傅鬆對她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燙頭發就燙頭發唄,臉紅什麽?


    為了避免尷尬,馮燁連忙岔開話題:“傅總,你什麽時候去總部?”


    傅鬆道:“等孩子上學後,過兩天吧。”


    馮燁道:“上個星期有記者聯係公關部,想要對你進行一次專訪。”


    “專訪?”傅鬆冷笑一聲,“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不接受任何采訪,你沒有直接回絕?”


    馮燁苦笑道:“我當然回絕了,不過對方說是沈崇山沈先生介紹的。”


    傅鬆愣了一下,居然是老沈介紹的?


    別人的麵子他可以不給,但便宜老丈人+老領導+老黃牛的麵子卻不能不給。


    唉,人在江湖飄,身不由己啊。


    傅鬆問道:“對方什麽來頭?”


    馮燁道:“《中國電子報》主任記者,《計算機世界》的特約記者,叫劉克莉,在國內電子工業界小有名氣,采訪過國內外很多名人。”


    傅鬆納悶道:“我又不是搞計算機的,采訪我幹什麽?”


    馮燁微不可察地翻了個白眼:“傅總,您太謙虛了吧?”


    馮天放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偷聽閨女和傅鬆之間的對話,本來不想發表意見的,但聽到這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不願接受采訪?”


    傅鬆奇怪道:“我跟記者又不熟,也不欠他們錢,更不喜歡被他們用刀筆擺弄,我為什麽要接受采訪?”


    馮天放居然被他反問住了,愣了半晌,苦笑道:“別人都恨不得越多人采訪越好,你倒好,正好反過來。算了算了,我就不多嘴了。”


    馮燁見老子吃癟,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問道:“傅總,劉克莉這兩天一直打電話給我,您看……。”


    傅鬆想了想道:“先不急回複,過兩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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