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走廊之中不斷閃爍的紅藍相間的燈光,將囚牢之中也映照出一種緊迫的壓抑感。


    斯皮爾伯格站在自己的牢房之中,滿臉橫肉的臉上,一雙眼睛從囚房的窗戶之中望了出去。


    窗外已經是滂沱大雨,黑暗之中幾乎見不到半點光亮,隻有呼嘯的風聲。


    這就是大海之上的暴雨,能夠將白晝化為末日一般的情景,是大自然宏偉至極的力量展現。


    “這樣的大雨,那小子究竟準備怎麽樣跨過這四公裏的海域?”


    斯皮爾伯格皺著眉頭,眯著眼,無論如何也想不清楚這一點。


    難道旁邊的那個東方人還能夠遊過去不成?


    開什麽玩笑,自從島嶼建立以來,就從來沒有人能夠遊出去的,就是沒有暴風雨也沒有人成功過。


    而就在斯皮爾伯格思索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將斯皮爾伯格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


    這是搞什麽?


    那群獄警這麽快就到了嗎?


    斯皮爾伯格連忙坐起身來,等到斯皮爾伯格走出牢之後,卻發現按壓根不是警察。


    地麵之上囚犯們倒了一地,那個東方嫌疑犯站在一眾人的中心,單手提著一個高大的囚犯,反手砸在地上,整個地麵都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就像是地獄的撒旦,站在惡魔的中心,告訴他們應該敬畏誰。


    要麽敬我,要麽去死。


    斯皮爾伯格滿臉橫肉的臉上,一雙濃厚的眉毛幾乎扭成了麻花。


    這一刻,他才有些意識到,或許這個東方嫌疑犯或許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危險。


    在這裏囚犯沒有簡單的,他們多數都精於搏殺、善用槍械,但是這個東方人顯然更變態。


    斯皮爾伯格抬起頭來,看著白楊:“你不該動手的,我們現在需要人手才能夠衝擊阿薩爾斯監獄外麵的布置。”


    白楊沒有說話,隻是將肩頭的背包取了下來,從其中拿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斯皮爾伯格麵色瞬間就變了,他連忙改口道:


    “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也沒有意見。”


    白楊看了他一眼,隨手將彈夾退了出來,然後將彈夾扔向了一百多米的監獄一頭。


    “他們有用,所以他們活著不是嗎?”


    說著白楊再次將手中沒有了彈夾和子彈的槍,扔向了另一頭,子彈和槍械在這一刻被分隔到了監獄兩側。


    沒有人知道白楊在做什麽。


    監獄之中的其餘的犯人卻沒有人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從斯皮爾伯格與這位東方犯人的對話之中,他們已經知道這次越獄是誰在做了。


    就是這個東方的犯罪嫌疑人。


    作為一個剛剛進入監獄之中的新犯人,如此快速開啟了自己的越獄之路,足以說明這是一個何等瘋狂的人。


    這種人就不要想理解他的思維,因為他思路永遠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這時候,白楊再次從背包之中拿出了一把手槍,然後就像是剛才一樣,將彈夾和手槍分離。


    他一邊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聲音冰冷地看著周圍的犯人道:


    “警衛室裏頭的獄警我已經解決了。”


    此話一出,所有的囚犯都愣了愣,有幾個沒有動手的犯人眯著眼看著白楊。


    警衛室的獄警是有槍的,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沒有發生任何聲音就被解決了,可以說明這些獄警根本沒有給這個東方嫌疑犯造成絲毫的麻煩。


    這足以說明這個東方的嫌疑犯人究竟是何等的危險。


    斯皮爾伯格也沉默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東方人竟然真的去了警衛室。


    怪不得他釋放犯人的時候,那些警衛室之中的獄警沒有過來。


    但是這真是瘋狂的舉動,這他媽看上去壓根就不像是越獄,而像是強攻監獄。


    瘋狂、野蠻、霸道………


    等到白楊將第四把手槍的槍身和彈夾分離之後,四把手槍的槍身和彈夾已經被分別扔在了兩百米走廊的兩側。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白楊的身上,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作為這次大規模越獄的幕後黑手,他絕對有著自己的打算。


    白楊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冷聲道:“這裏有四把槍,十分鍾之後,你們會麵對第一批來襲的獄警,大約有十人左右,擊敗他們,然後再擊敗二十五分鍾之後趕來的其他區的支援,你們就可以從大門走出去。”


    “在這種天氣之下沒有直升機可以追擊你們,甚至如果有遊艇追擊,他們也很難找到你們,這是最好的機會。”


    “惡魔島之上現在還有著一艘因為暴風雨沒有開走的小艇,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們都要去d區的地獄之中走一趟。”


    白楊自顧自地說著,他似乎根本不在乎眾人的想法,說到最後,他都沒有說自己會不會參與,隻是冰冷地道:“獄警快來了。”


    “誰拿到了槍,命運就握在了他的手裏。”


    幾乎是白楊話語落下的一瞬間,閃著紅藍相間燈光的走廊之中,囚犯們瞬間動了起來。


    這種時候,沒有人任何東西能夠比一把槍更加能夠讓他們安心。


    畢竟這個監獄之中………他們隻信自己。


    在這個監獄之中他們就是真正獨狼,不需要任何的隊友。


    監獄之中,刹那之間就混亂了起來,圍繞在白楊身邊的囚犯分別朝著兩邊衝去,要子彈還是要槍身,他們隻能夠選擇一個。


    也有人留了下來,似乎想要看看白楊究竟想要做什麽。


    “砰!”


    一聲槍響幹脆利落。


    子彈掀開了一個駐足在這裏囚犯的天靈蓋,將駐足的人都嚇了一跳。


    “不搶槍,那麽就去死,廢物不配和我一起越獄。”


    白楊冰冷的聲音,讓所有囚犯膽寒,再也沒有人敢留下來看白楊想要幹什麽。


    斯皮爾伯格整個人呆住了,他根本看不懂白楊在做什麽,但是即便是他現在也不敢開口詢問。


    此時的白楊身上有著讓所有人恐懼的氣息。


    而就在眾人的混亂的時候,白楊拉著斯皮爾伯格走進了自己牢房之中,掀開了被子,指著那個沒有被扒光的獄警,對著斯皮爾伯格道:


    “穿上他的衣服。”


    斯皮爾伯格沒有弄懂白楊究竟想要做什麽,他卻沒有任何猶豫,立馬按照白楊說的做了起來。


    越獄就是在與時間做著鬥爭,在這種情況之下,就要少浪費一些時間。


    而且………即便是斯皮爾伯格這種囚犯也不敢對白楊說出一個“不”。


    “我們不和他們一起嗎?”


    白楊轉身將背包放在了床上,然後從其中拿出一捆繩子,將其打開找到首尾,冷笑了一聲道:


    “正麵襲擊那些獄警?”


    “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斯皮爾伯格轉身將從獄警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穿了起來,皺著眉道:


    “這方法似乎有些暴力,但是這不行嗎?”


    白楊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自己一身獄警服裝,道:


    “記得正麵的那個金屬門嗎?”


    “那是特製的,沒有足量的炸藥,憑借槍根本闖不出去,而按照阿薩爾斯監獄的條例,現在那門已經被從外麵關上了。”


    “這裏已經是一個被鎖住的鳥籠,想出去就要想別的辦法。”


    斯皮爾伯格愣了一下,他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畢竟之前越獄的前輩從來沒有這個東方人這麽暴躁的,敢於直接白天襲擊獄警,然後放出所有犯人,一副要打穿整個監獄的模樣。


    大多數越獄的人都是挖地道,或者說想辦法鋸開欄杆,然後趁著夜色跑出去。


    “那我們怎麽出去?”


    “從這裏。”


    白楊走到了牢房的窗戶旁邊,寒風從窗戶吹過來,帶著絲絲冰冷的雨水,將白楊的頭發吹的揚起。


    白楊拿出手中的繩子,將其一頭牢牢地綁在窗戶之上的左側鐵欄杆之上。


    斯皮爾伯格外衣套在了身上,看著那矗立的冰冷欄杆道:“你準備從這裏下去?”


    “但是這窗子是鎖住的。”


    “我自然知道它是鎖住的。”


    白楊下一刻伸手按在了那欄杆之上,雙手之上猛然用力,“轟”的一聲,混凝土崩裂,兩根鐵欄杆直接被白楊暴力拆卸了下來。


    混凝土的牆上出現了兩個巨大的豁口,足夠讓一個成人通過。


    斯皮爾伯格張大了嘴巴,他看了看白楊手中硬生生地拔出來的鋼筋,又看了看破碎的混凝土,像是在重新認識白楊。


    “你………還是人類嗎?”


    “你說呢?”


    白楊冷眼看了他一眼,從背包之中拿出一捆繩子係在了還沒有被拉斷的鋼筋之上。


    斯皮爾伯格砸吧砸吧嘴巴道:“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麽你僅僅是嫌疑犯就被關在了這裏。”


    “別廢話,穿好了就跟著我走。”


    白楊確認了麻繩嚴實之後,翻身頂著大雨從窗戶之中鑽了出去,暴雨之下,這時候外麵的監控根本看不清這裏的狀況。


    而且現在那群人的注意根本全部在暴亂的c區之中,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裏。


    白楊與斯皮爾伯格順著繩子一直下到了地麵都沒有人發現他們,暴雨與雷聲的聲音太大了,徹底遮掩了兩人下來的聲音。


    落在地麵之後,白楊沒有絲毫猶豫地朝遠處的圍牆跑了過去。


    大雨傾盆而下,幾乎是在一刹那就將兩人淋得通透。


    “我們現在該幹什麽?”斯皮爾伯格跟在白楊的身後吼道:“是要去找那小艇嗎?”


    他現在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個東方人確實比他強,他曾經嚐試越獄數次,準備數個月,卻始終連大門都沒有走出。


    但是眼前的這個東方男子進來不過是一周,卻成功逃了出來。


    瓢潑大雨之中,白楊渾身濕透,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滴落在大地上,恐怖的雷電閃過天際,照亮了他麵龐,白楊看了一眼斯皮爾伯格道:


    “為什麽你會認為我之前說給那群囚犯的話是真的?”


    斯皮爾伯格一驚,似乎已經反應過來了。


    “所以說沒有小艇?”


    白楊翻身躍上了圍牆之上,將林立的鐵絲網掰斷,道: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但是大可能是沒有的,這裏的物資都是定時補充的,在餐廳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所以大可能是惡魔島之上根本沒有船,隻有這麵說要物資,才會有人從島外送過來物資。”


    斯皮爾伯格臉都白來,數不盡的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


    “那我們怎麽離開這座島?”


    沒有小艇的情況之下,這如何能夠穿過這四公裏的海域?


    之前也有人逃出過監獄,但是毫無例外全部都被這遙遠的海域擋下了,這還是在他們沒有遭遇暴風雨的情況。


    白楊直接翻身而上,翻上了牆頭,道:“我們隻有最原始、最野蠻、最粗暴,但是也最有用的方法——遊過去。”


    “遊過去?”


    斯皮爾伯格臉色更加慘白,他連忙也爬上了牆頭,翻了過去,落在圍牆之外,嚴肅地看著白楊道: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比較遺憾的是………這不是玩笑。”


    白楊轉身看向了此事已經波濤洶湧的大海,那漆黑的浪潮拍打在峭壁之上,炸裂開來無數的水花,象征著現在大海的危險。


    “我是真的準備遊過去。”


    白楊這確實不是開玩笑,就像是他看到那鐵欄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可以將掰斷一樣。


    在看到這片大海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可以遊過去。


    這就像是一種烙印在身體深處的本能。


    “你可以跟上,也可以留在這裏。”


    說罷,白楊朝著海邊走了過去。


    恐怖的雷電閃過天際,滂沱大雨落在人間,呼嘯的狂風幾乎要將人掀起,整個畫麵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而在這雷鳴電閃之中,白楊渾身濕透,走向了那片大海,縱身一躍跳入了海水之中。


    “fuck,都他媽的是瘋子。”


    斯皮爾伯格看著那漆黑、澎湃的海水,麵目扭曲的罵著。


    “就連我他媽是個瘋子。”


    下一刻,惡魔島的海麵之上再次綻放出來的浪花,一道身影撞入了這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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