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刺骨的水晶壁上還有些許的溫熱,這是烈炎魔法攻擊後留下來的。。。鬥氣護住掌麵,緩緩透入中,令狐絕唇角浮起一抹深沉的意韻,他的估計沒有錯,先前一直打不開,不是水晶壁自身有多重,而是凍住了。


    思思仰著臉兒,略顯緊張的望著令狐絕,目光中的憐惜稍未流露。令狐絕已霍然轉身,雙掌帶著淩厲的風聲猛然撞擊在水晶壁上,幾乎沒有看清他再次出手的招式,連串的另兩聲震響已轟隆隆的傳蕩開來,於是,在水晶屑的飛濺迸場中,一個鬥大的窟窿已經呈現在思思的眼前,幾乎同時,一股寒流夾雜著冰霧就湧了進來。


    “好冷。”思思打了個寒栗,嗓子有些抖生生地道。


    元素精靈對溫度幾乎是免疫的,連她都感到冷了。令狐絕的感受可想而知,第一時間,他就祭出了魔法護盾,可已經侵入骨心那股寒意卻揮之不去。


    渾身突地一顫,烈炎仿似感應到了什麽,本來麵對令狐絕的身軀轉向通道口,紅鑽似的雙眸流露出戒備的意味。


    “他們來了。”令狐絕把凍得簌簌發抖的魔可收入靈獸袋的同時,急促卻又不見任何驚慌地道。


    思思明白他的意思,瞬間化為銀光沒入令狐絕的體內。令狐絕沒有絲毫的猶豫,收起烈炎的同時,抖掌再起,呼轟的勁氣擊碎整個水晶壁的同時,那麽疾速而快捷的射出。


    還沒等他看清外麵的環境,寒冽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氣流就侵襲而來。魔法護罩倏爾增強擴大。可就這眨眼間。他下擺的衣袍已布上了一層冰霜。


    迅速地向四周打量了一遍,一股驚駭爬上了他的心頭。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四周冰霧彌漫,看不清幾丈外的景象。沒有風,空氣卻寒冷得帶著濃重刺骨的意味,就算淺吸一口,整個肺腑都是哇涼哇涼的,冷得讓人窒息。


    沒有時間來過多的思考和分辨,令狐絕朝前疾躍而去。他要趕在追兵截住自己前,找到魔法傳送陣,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急躍中,他的眼睛開始逐漸適應這個冰的世界所擁有的特殊光度,能看得稍微遠一點了。他看出地麵有怪異冒出的冰筍,以及一塊塊寒氣凝結而成的冰石。在一塊冰石的縫隙間或,他還看到淡淡的亮光閃耀了一下,那是透氣口水晶壁的反射。


    “法則,鷹眼。”騰躍中的令狐絕低吟著,淡淡青色光環在頭頂升起隱沒。大鷹眼術覆蓋出去。不得不說,這個沒有半點攻擊力。防禦力的風係法則太實用了。


    靈台內,清晰的影像出現,一個地方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二百丈外,幾根小小的冰柱隱藏在一片冰石之中,初看沒什麽,但根據令狐絕敏銳的觀察力,他直覺的感到那幾根冰柱不是天生在那裏的。


    調轉方向,朝冰柱躍去,距離越近,溫度愈低,到百丈距離的時候,令狐絕的魔力已經支撐不住了。


    怎麽會這麽冷?令狐絕已經顧不上驚訝,就在他準備把烈炎放出來的刹那,淬然覺得腳下一沉一軟,整個身軀已失去了重心。他正待吸氣將身軀飄起,卻在剎那間又放棄了這個打算,任自己沉重地向前摔倒,當他的胸腔著地後,倏地連連翻滾。


    他翻滾的地麵急速隆起,一個錐形的魔獸頭顱作出一個匪夷所思的閃晃,帶著淩冽的寒氣朝他撲來。


    令狐絕慶幸自己多年的獵手生涯帶給自己的敏銳反應,要是剛剛飄起,那形勢要比現在危險十倍。滾翻中,暗中牙齒一咬,雙手撐地,整個身軀橫著而起,急速晃掠,避開背後的勁風。


    尖利卻不淒厲的嘶叫響起,仿似把堅硬的冰麵硬生生的震碎,冰屑寒流蓬散飛舞,突如其來的魔獸現出了它的真身。冰麵反射的光影中,波震旋散的寒流裏,它直直的仰起了頭顱,蛇頸一般的軀幹足有倆丈,扁平而晶瑩,要是因呼吸而產生起伏的話,宛如玉雕一般。頭顱也是扁平的,一雙沒有眼眸浮動著冷森的白芒,予人一股詭異和迷幻的氣息。


    令狐絕慢慢退了一步,目光毫不稍瞬的盯視著眼前這隻魔獸,雖然不認識,但出於獵人的直覺,他能感受出這隻魔獸的強大。


    “阿絕哥哥,這是冰蚓,不過好像變異了。”思思在體內提醒道。據她所知,冰蚓是一種生活在極北冰雪之地的魔獸,算不上強大,可眼前這隻,顯然超過她的認識。


    令狐絕點點頭,腳步不可察覺的朝右側挪了挪。這一挪,冰蚓動了,身軀奇異的一蠕,頭顱微低垂,成了一個最適宜的攻擊角度。


    令狐絕移出的腳又收了回來,看似無用,其實是在試探冰蚓的真實意圖。他隱隱有種直覺,這冰蚓隻是想阻止自己靠近冰柱。


    果然,冰蚓仿似有些放鬆了,連眼眸中浮動的森白光芒也淡了許多。


    令狐絕不動,表麵輕鬆,心裏卻是十分焦急,可在焦急中,還有種隱隱的期待。


    這時,冰蚓好似又察覺到什麽,突然扭身,軀幹上類似冰甲般的皺紋全已倒豎而起,發出一陣喘息的呼嗜聲。


    就是現在。令狐絕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直接瞬移。可冰蚓的反應速度太快了,背脊微弓,整個身軀輕巧的整個轉旋開來,像是經過無數次的習演與練曆一般,驀然朝令狐絕瞬移的方向卷纏而來。


    讓令狐絕在身影顯現的那一刻,看到的是玉石般又鉤又尖的爪趾。身形微升倏沉,他大吼一聲,右掌宛如西天的流電一抹,逼出的黑龍槍直刺冰蚓的軀幹。


    上身猛地後仰,冰蚯蕩出一個大環後,彌散出一股極致的寒氣。罩向令狐絕。


    令狐絕驟覺整個人好似掉進了萬年冰窟窿一般。瞬間麻木。連體內的血液和鬥氣都幾乎被凍僵了。幸好思思見機的快,淨化氣息立刻釋放出來。才讓令狐絕感覺些許暖意的同時,在空中翻了個空心跟鬥,朝右側避去。


    冰蚓仿似對令狐絕沒有被凍僵也有些意外,稍頓了頓,讓令狐絕有了一點回氣的時間。


    退!令狐絕給自己下了一個決斷,迎著冰蚓的來勢,急速的朝冰柱的反方向躍去。瞬間沒入濃濃的冰霧中。


    冰蚯也不追趕,光芒隱隱流燦中,身軀又軟趴趴地倒了下來。


    退出百丈後,令狐絕停了下來,隨著身形落下的刹那,冰霧深處已倏而傳出一陣狂笑,數條人影已從不同方向飛縱而出,灑脫而利落的挺立地上。


    “是你。”令狐絕雙眸精光倏熾,沉宏的道。


    “沒想到吧,令狐絕。”冰霧散開。屠森虛空邁出,他雙手背負身後。臉上有一股淡淡的煞氣和得意。


    麵孔上的肌肉不可察覺的一動,令狐絕的神情更生硬了,他察覺到,這至極的寒氣對眼前這些人幾乎沒什麽影響,可想而知,他們身上一定帶有某種禦寒的寶物。


    “你想幹什麽?”令狐絕明知故問道,腦海裏極快地想著應對之策。


    屠森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他微微一頓,道:“令狐絕,你是聰明人,本王想幹什麽?你會不明白。”


    令狐絕雙眸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他冷酷的道:“沒有回旋的餘地?”


    屠森在唇角展開一絲笑意,這淡然一笑,看上去卻是如此陰毒:“沒有。”


    就在最後一個有字還在他舌尖滾的時候,令狐絕已身形微斜,猝然一個大翻身,手中的黑龍槍宛如天橋縱橫,急利無匹的朝其中一個彩虹族爵級強者刺去。


    那個彩虹族強者也是蓄勢已久,在黑虹晃閃的刹那,一溜晶瑩欲滴的藍色星芒已瀉向令狐絕。


    在一片清脆而急密有如冰珠萬點的輕響中,兩條人影已猝然離開,而烈炎的身影也在這個時候顯現。


    “轟”擴散溜瀉的火芒把其他幾個躍近的爵級強者給逼退了。可卻擋不住屠森,他腳步奇幻的一旋,堪堪避過烈炎的火芒,手中的虹劍似似一條斑斕的青蛇虛影,劈向令狐絕。


    令狐絕橫槍一擋,在踉蹌退出數步的同時,猛吸一口氣,軀驟而轉了一個角度,向側麵倏彈而出。


    知道他心意的烈炎如影隨形般緊跟而來,剛要接住令狐絕身軀的瞬間,仿佛來自天深地幽般,一道青色光影帶著凜烈的呼嘯聲,朝著一個焦點——令狐絕的後背飛來。


    僅差一絲的空隙裏,黑妖精之戒的絕對防禦被激發。烈炎帶起令狐絕的身軀,那麽飄渺的移出,如流星之尾飛縱而起。


    那幾個彩虹族的爵級強者剛想追,卻被屠森喝止:“算了,等一下,他自己會找上門來。”


    說完這句話,他唇角的流露出來的意韻更陰森了,甚至還帶點貓戲老鼠般的不屑。


    烈炎還在飛馳,可令狐絕已經有些虛脫了,方才他硬接了屠森一劍,體內僅存的那點鬥氣被擊碎,現在,整個人飄浮浮的。


    “阿絕哥哥,你怎麽樣?”思思透射了出來,扇動雙翼,撐起一片魔法護罩,擋住侵襲的寒氣。


    令狐絕仰起臉,麵孔神色慘白如紙,汗珠盈盈,孱弱的道:“沒事,休息一會就好。”


    思思已被令狐絕那蒼白虛弱的神態給嚇壞了,顫抖著緊依在令狐絕的懷裏,語聲早已斷續不清:“阿——絕哥——哥。”


    令狐絕用一隻手摟住思思,嘴角不可察覺的在微微抽搐。他清楚,這次是在劫難逃了。老實說,生死兩字,他一直看得很開,唯一擔心的就是思思。垂下臉,用冰冷的臉頰摩挲著思思的秀發,鼻孔裏依然飄入一陣幽淡的白蘭花香,輕輕地,他若有所思地道:“思思,你要聽泓姨的話。”


    思思有些警覺了,她仰起臉,用一種詫異的眼神望著令狐絕,茫然地道:“阿絕哥哥,你什麽意思?”


    令狐絕笑了笑,俊秀而疲憊的麵孔,襯著他披散的長發,讓思思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心痛。那痛,比直接加於她自己身上更來得令她痛苦與難受,這滋味艱澀極了,假如能交換,她恨不得自己獨自身處險境,而讓令狐絕安然無恙。


    令狐絕雖然氣虛神浮,但神智卻分外清晰,思思的心理,他感受得異常洞澈,他忽然覺得,在這刹那之間,二人連一絲間隙都沒有了,心靈與心靈是依偎得如此接近,並為一體了。


    “阿絕哥哥,這次你不能拋下我了。”思思固執的嘟嘴道,神色竟在刹那間轉為平靜。


    令狐絕示意疾馳的烈炎停下來,雙手扶住思思的細腰,讓她轉過身來。他深情地注視著,眸子裏閃過一片柔和的光彩,嘴角動了動,卻沒說話,隻是依依不舍地撫著思思的秀發。


    思思被令狐絕的神情給驚呆了,她直覺感到有些異樣,可又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的意識裏,阿絕哥哥是無法在這個冰天絕境中和自己分離的。以為隻是阿絕哥哥心中有了感觸,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湊上前去,以自己小巧挺直的鼻尖,柔得似水般摩轉著令狐絕的鼻尖,那雙如水般的眼眸緊閉著,說不出的可愛。


    令狐絕深深地注視著眼前令他心醉的可人兒,那麽深情,那麽專注,仿似要在瞬間把這一切化為永恒,永遠地銘刻在心頭。良久,他才低低地道:“對不起。”


    這話一入耳,思思就感覺不妙了,倏地掀開簾絨似的彎長睫毛,可已經來不及了。一股黑氣透入她的體內,直接侵襲她的元素內核。


    “不要。”思思驚駭,恐慌地大叫起來,在這瞬間,她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封印的力量被觸動,周遭的空間產生極大的波震,讓她的身影和意識在霎時變得模糊。


    模糊中,她悲情至極的凝注著令狐絕,淚跟迷離中,她覺得剎那間一切都失落了,一切都已變成虛幻,眼前觸手可及的這個人,與她距離得好遠好遠,仿佛相隔倆個遙遠的地方,近在咫尺,卻咫尺天涯。


    一道閃亮的符文過後,思思的身影消失了,令狐絕的眼神已變得不那麽堅定,甚至有些淒楚,他落寞苦澀的一笑,喃喃的語聲裏帶著濃重的傷感:“思思,如果這次還能活下去,我發誓,再也不讓你離開我。”


    當日,在要塞城外,精靈女皇送他帝獸舍利時,曾經要他答應一件事。那就是在危機的時刻,要給思思致命的打擊,才能啟動封印在思思體內的大傳送神符,保證她的安全。


    他答應了,他知道,思思當日的靈台**,讓精靈女皇惶恐了。也明白了,為什麽當初思思被綁架,精靈女皇並不十分著急。隻要思思自己不尋死,沒人能傷害得了她。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讓思思落在別人的手裏。


    唯一的牽掛離去了。令狐絕沒有感到輕鬆,反而覺得心空蕩蕩的,想起思思消失前那悲傷欲絕的眼神,他有股強烈的想活下去的願望。他實在不情願把自己一條命送在這些人手裏,他必須掙紮,必須反擊,哪怕是非要毀滅不可了,他至少也得求個“同歸於盡”!


    這是他的性格,也是鷹的桀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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