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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涼的山道上,陣陣西風,如削的刮著。路上寂無行人,顯得異常的寂莫與清靜。忽然──遠處卷起一片塵土,陣陣急驟的蹄音,如密雷般響起。片刻後,數十乘鐵騎已清晰可見,領先一乘,赫然就是令狐絕。隻見他放緩馬速,雙肩微皺,滿懷心事似的,隻管自己在馬上沉思。離開洛月鎮已經有倆天了,圖蘇和小月也按預定的計劃留在了那裏。但是力量還顯的薄弱點,如果雷鳴盜賊沒有中計,再大舉來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不過最讓令狐絕心生忐忑的還不是這個,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有種預感,好象背後總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涼餿餿的,若有若無,若即若離,那種感覺,就如同經過一片草地時,草叢裏突然閃出毒蛇的紅信後,又立刻的消失,隻留下蛇目特有的毒辣和狠厲,讓人經不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這時,他身後,一個身穿紅色騎士盔甲的女孩催馬至他身旁,金發飛舞,英氣逼人,竟然是凱特鎮長的寶貝女兒凱琳。原來令狐絕等人離開洛月鎮的時候,凱特鎮長又順便的,很自然的拜托了他一件事――送凱琳到鐵提城。令狐絕心想也不是什麽難事,也就答應了。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因為這個凱琳實在太纏人了。


    “令狐將軍,兵書雲,將以謀為上,士以勇為先,你以為如何?”凱琳雖然纏人,但她請教的基本都是些軍事,戰技上的事,看來這個女孩很要強,也很有上進心。


    可令狐絕現在的思緒完全落在背後那雙如鬼魅般的眼眸上,“到底會是誰呢?鬼忍?神殿?還是雷鳴盜?”他把自己的仇家一個個的翻出來,然後逐個清理著,以至連凱琳對他說的話也沒來的及回答。


    “令狐將軍?令狐將軍?”凱琳如柳的眉兒漸漸鬱結在一起,說話的聲音也重了許多,對令狐絕這倆天來的冷漠,她有點生氣了,“拽什麽拽?不就是什麽破獵人嘛,除了長得帥點,我看也沒什麽嗎?”


    腦子裏亂得哄哄的鳴響了一陣,令狐絕甩了甩頭,略有些歉意地道,“凱琳小姐,我剛才在想事情,不好意思,你剛才問我什麽?”


    凱琳佛然不悅,小嘴嘟得老高的把問題再說了一遍,然後還加了句,“令狐將軍,你要是覺得我煩的話,就直接告訴我,不需要拿這種態度對我。”


    令狐絕長長的籲了口氣,緩和的道:“這怎麽會呢?凱琳小姐,不過是我自己煩心的事太多了罷,我看這樣,你不如去請教修斯,軍事方麵,他比我懂。”


    “他?”凱琳回過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正和曼絲低聲交談的修斯,有些迷憫,猶豫的繼續道:“他懂兵法?”


    老實話,令狐絕自己也知道,這個借口實在太不高明,修斯怎麽看都不像一個運籌帷幄的智將,但是,除了如此之外,你又叫他怎麽把凱琳吸引到修斯的身上呢。所以他隻能咽了一口唾液,顯得艱辛的道,“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他這個人是大智若愚,對於率軍作戰,確是有自己獨特的一套,尤其是戰技,更是我們獵鷹師團的一絕。”


    凱琳懷有莫大的疑惑,但出於對令狐絕的信任,還是緩緩點頭道:“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外表豪邁,內心細膩,看來這修斯還真有大將之材,有空我倒要好好請教請教。”


    看著凱琳英氣勃發,確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意味,令狐絕又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要是修斯能娶到這樣的老婆,修法大叔恐怕要笑的合不攏嘴了。”修法大叔是修斯是父親,也是部落裏有名的獵手,臨出來時,他對自己唯一的交代就是替修斯物色一個好的媳婦。


    見令狐絕的嘴角浮起一縷奇怪而有趣的笑意,唇線也呈難得的柔和曲線時,凱琳有些發呆,她當然不知道令狐絕此時的想法,卻有個很突然的念頭,於是她問道,“令狐將軍,你冷冷的樣子和我們學院裏那些扮酷的男同學完全不一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不是你修煉了某種特殊的武技?”


    令狐絕平靜的笑笑,完全沒有流露出凱琳這個問題給他的內心帶來的深思和震撼,意味深長的道:“性格和氣質的塑養並不是單一的,或者是因為你的血液裏流淌的是先天冷酷感,或者是後天的環境讓你不得不學會冷酷,總歸一句,當習慣變成自然,當原始攙雜環境,每個人都會朝著完全不同角度前進,我也是,你也是。”


    凱琳有些茫然,因為這些話裏的含義很多是她現在還不能理解的,在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令狐絕心裏的蒼老和無奈,這種蒼老和無奈是種特殊的智慧,它可以讓人很清醒的去麵對將來,麵對自己,甚至麵對死亡。看著傲然**卻略顯寂寞的令狐絕,凱琳突然想起在戰略課上布魯爾老師說的一句話,“天才永遠是寂寞的,因為他們的思想已經到了常人無法接觸的層麵上,當他們把這鍾思想用在戰場上的時候,無敵已經不再是神話,所以戰神是存在的,他或許就在我們身邊。”


    這句話本來是學院教師刺激學生深度思維,全麵考慮的一種方法,此刻,卻成為凱琳了解令狐絕最直觀的感觸,“他應該就是布魯爾老師嘴裏描述的屬於天才的那一類的人。”凱琳抬起眼來,如波的眸子流動著,有騎士對身具皇者風範的人特有的敬仰。


    這時,劉銘策馬追了上來,自從與雷鳴盜賊那一戰後,他對令狐絕和獵鷹師團又有了重新的評價,他以前總認為是驍勇善戰讓獵鷹師團聲名如日中天最基本的原因,但現在,他才意識到,獵鷹師團能夠數次在逆境中取勝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有一個非常有戰略頭腦,而又非常有冒險精神的師團長――――令狐絕,他以他特殊的凝聚力和號召力,用最直接的方法來突出獵鷹師團的戰鬥力,攻擊敵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弱點,靜時如處子般寂然,動時又如獅子撲兔般凶猛,在這看似簡單的一動一靜間,卻蘊涵了多少將的智,兵的勇。


    就拿先前的一戰來說,讓最有攻擊力的血鷹利用當時的惡劣天氣,造成盜賊們的混亂,然後自己直接拿為首者開刀,接著有衝刺力最強的騎兵橫掃軍心渙散的盜賊,環環相叩,節節相連,別說烏合之眾的盜賊,就是真正的軍隊在這樣的攻擊方式下,都很難有能力再組織強有力的反抗。可劉銘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令狐絕會在最後關頭放那些盜賊一條生路,對一個真正的軍人來說,仁慈是最大的敵人,他相信這點,令狐絕不會不知道。


    搓搓手,馬脖子的鈴兒輕輕響了一下,劉銘對令狐絕以及凱琳微笑頷首道,“令狐將軍,這倆天我有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想請教你一下?”


    令狐絕剛從因凱琳的問題而產生的聯想和回憶中回複過來,聞言笑道,“劉將軍,請教不敢當,有什麽事說出來我們可以相互探討一下。”


    劉銘急著想知道答案,對令狐絕的謙虛也沒有多做客套,就問道,“令狐將軍,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在最後關頭你放了那些盜賊一馬,而且把已經抓獲的盜賊也放了一部分,難道你不怕他們會卷土重來嗎?”


    “是啊,令狐將軍,我也想不明白?”凱琳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畢竟這些經驗在書中是無法學到的。


    “這個嘛。”令狐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很泰然地道,“我放他們,除了不想看到更多的血腥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卷土重來。”


    劉銘和凱琳顯然沒有領會令狐絕的意思,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這時,修斯和曼絲見他們說的熱鬧,也策騎趕了上來。令狐絕古怪的看了修斯一眼,然後才道,“那些僥幸逃生的盜賊,如果再回到雷鳴盜賊團,為了減輕自己的責任,一定會誇大我們的武力,這樣就給福蓋〈雷鳴盜賊團的首領〉造成一種錯覺,他會以為,既然我們有氣魄把這些盜賊給放了,那麽就不怕他再找上門來。就算他不相信我們會一直守衛洛月鎮,在進攻前,他也會先派人前來偵查一番,這樣也留給洛月鎮足夠的時間來等到紅月城的援兵。”


    “原來如此。”每個人的心頭都浮起這樣的想法,尤其是劉銘,多日來困饒他的疑問如此輕鬆的被解答,心情也寬鬆了起來,眉宇舒展,對令狐絕的深謀遠慮他現在隻能用倆個字來形容“可怕。”


    凱琳畢竟還嫩了點,不能像劉銘那樣隻要提了個頭,其餘的事情都會自己想,她還是稍微沉吟了一下問道,“那要是那個什麽福蓋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管三七二十一,殺向洛月鎮,那我爹他們不是很危險?”


    “我說大小姐。”這次回答的可是修斯,他豁然大笑著,道:“你以為那個福蓋跟你一樣沒頭腦啊,他領導的盜賊團能稱雄帕米平原這麽多年,一定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所以,他一定會中計的。”


    “你――――”凱琳這次是真的發怒了,柳眉倒立,花容變色,狠狠的瞪了修斯倆眼,心裏偷罵道,“你個大笨牛,竟敢說本小姐笨,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罵歸罵,凱琳心裏對修斯還是有了另外一個想法,“看來這個大笨牛也不是很笨嘛。”其實她那裏知道,這個問題修斯昨天就問過令狐絕,現在隻是把令狐絕的回答一字不漏的複述給她聽罷了。這不,知道此事始末的令狐絕和曼絲都忍俊不己,尤其是曼絲,看著修斯得意洋洋的樣子,想努力忍住笑,但是,她失敗了,不停抽動的唇角讓從她懷裏鑽出腦袋的思思有點納悶,“咦,這有什麽好笑的?”


    凱琳好象受不了修斯得意的嘴臉,重重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抖韁馳向遠處。馬蹄的聲音急促而清脆的敲在地上,在笑聲中回蕩,在暮色中繚繞,在無比的融洽中,令狐絕等人又朝克羅城挺近。


    盤過陡峭的拉瑪峰,穿過險峻的狐偃穀,聽著馬鈴的輕響與蒼涼有勁的蹄聲,無數次風沙逆拂,無數次穿林涉水,嫣紅的夕陽凝著落寞的眸子,一次又一次。終於,在離開紅月城的第14天後,雄偉而聚集著血與汗的克羅城牆已經展現於眼前,看著旌旗密布的城頭,令狐絕仿佛回到了那次城破的夜裏,雖然當時的情景已經成為記憶,但斑駁老邁的城牆卻仍然透露出強烈的韻意:戰爭永遠不會過去!!!


    離城越近,從各地避難而來的人就越多,亦使馬隊很難快速推進。看著一群一群將家當器具放在馬車上,臉帶惶然驚懼神色的平民。,以及充塞在耳內的小孩和女人哭喊的聲音。令狐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知道這些人才是戰爭最直接的受害者,因為帝國間最殘酷的遊戲――戰爭讓他們失去了原本完整的家園,失去了歡笑,也失去了希望,他們是可憐的,無辜的,卻又是最有資格活下去的。“為什麽,為什麽要讓這些無辜的人背負戰爭所帶來的惡果呢?”令狐絕自己並沒意識到,就因為他有了這樣的疑問,才把自己以後的命運跟這些人聯係了起來。


    令狐絕有些黯然,他回頭看了看修斯,特法羅等人,按照他們的武技,連日不停的奔波,是不足以影響到他們的體魄。他們此刻應該是神采奕奕,沒有絲毫疲困之狀。可現在卻並非令狐絕所料的,每個人都顯得異常的疲憊,似乎他們的身心都被現場悲憤淒壯的氣氛,壓得透不過氣來。尤其是特法羅,紅月城和克羅城強烈的對比,已經讓這個生性高傲善良的精靈人完全的沉默了,他把戰爭的可怕從戰場的廝殺轉移到眼前的景象時,他才真正的理解了令狐絕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殺戮並不殘酷,殘酷的是殺戮背後的意思,是死亡還是拯救。如果為了拯救的殺戮,那麽我就絕不放下自己的兵器,哪怕是屠刀。”


    “對,為了更好的活著,我們隻能更加殘酷的去殺。”特法羅從來沒有這樣對戰爭產生過渴求,他握緊了背後的長弓,很用力的摩挲著,白皙的皮膚下鼓起的青筋異常紅豔。


    令狐絕向後揮手,馬背上的修斯等人已整齊劃一的翻身下地,各自牽著坐騎,順著人潮挪動著。愈近城門處,人便愈擠,到離城門百來步時,更不時要停下來等候。“克羅城每天都這麽多人嗎?”令狐絕朝擠到身前,準備上前打招呼的劉銘問道。


    劉銘此時已有點興奮,畢竟對他來說,是到家了。他壓低聲音解釋道,“自從城門解禁後,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難民湧進克羅城,而且我剛才聽有人說,科特魯帝國的軍隊已經從攻占的各個城市裏撤了出來,在多倫城的西麵聚集,看來他們得知我們援軍將至的消息,準備死守要塞了。”


    “我想沒有那麽簡單。”令狐絕搖了搖頭說道,臉色平靜但心裏激蕩,“從現在的局勢變化來看,科特魯帝國和流萊帝國有所勾結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可我應該怎麽向奧拉將軍提起呢?就算提起又能改變什麽呢?如果真的是我設想的那樣,我們應該怎麽做呢?”他的思緒宛如急速奔馳的駿馬,在各個可能和假使間做著最直接和有效的判斷,畢竟對於戰爭來說,事實是唯一衡量結果的標準。


    城門戒備的非常森嚴,近百名的全副武裝的士兵除了對每個想進城的人除了必要的盤問外,對那些形跡可疑的人還要進行搜身。這也給了那些想發戰爭財的一部分士兵提供了混水摸魚的機會。這不,現在就有那麽一個,“軍爺,這幾枚銀幣是我全部的家當,你就行行好,還給我吧。”一個土布衣褂,背脊微僂的老人顫悠悠的拉著一名體格魁梧的軍官泣道。


    那名軍官臉一板,露出滿口的黃牙,目中凶光暴射,不耐煩地厲聲道:“老不死的,還不快點進去,再羅嗦,我連城門都不讓你進。”


    那個老人還是不肯放手,老淚縱橫,幾乎是趴在地上的哀求道,“軍爺,請你看在我兒子也是軍人的份上,把錢還給我吧,這是他走之前留給我的,我還要靠這些錢生活,等他回來。”


    那個軍官聽老頭的兒子也是個軍人,不由一楞,疑惑地問道,“老頭,你別糊弄我,你兒子是那個師團的,要是老子認識的話,就把錢還給你,要是不認識,你還是趁早給我滾進去。”說完,還掂了掂手中的錢袋,這個錢袋很破,是藍布做的,油花花的,上麵還有點濕濕的,似乎粘著汗。


    “好,好。”老頭多皺的麵孔起了一絲湛然而怪異的光彩、但僅僅一掠即逝,然後繼續哀求道,“他是獵鷹師團的,具體是幹什麽的,我就不知道了。”


    “獵鷹師團。”這四個字不啻是點燃了一堆火yao的引線,整個城門口頓時群清激昂,人聲鼎沸,造成了小小的混亂。那個軍官本來還在掂量要不要把錢袋還給這個老頭,在這等形勢下,惱羞成怒,竟一把把那個老頭甩了開去,哭喊碰撞的聲音頓時晌起。


    “住手。”令狐絕雖然慢了一步,隻扶住了老頭摔出去的身軀,但說話的聲音低沉,含蘊著無比的威嚴與冷厲,讓周圍的人,包括那名軍官在內都心頭微跳。尤其是看清楚令狐絕英俊的麵孔,每個人便不由微感一震,在他們的直覺中,感到這張條線鮮明的麵孔,好象聽說過,卻一時想不出來了。


    那名軍官看著白衣飄拂的令狐絕,和緊跟在他身後的修斯等人,一個個氣度沉穩,目蘊銳光,便知這些人不好惹,但還是大聲厲吼道,““你是什麽人?”


    “連隊長,你連本將軍都不認識了嗎?”作為城衛軍的千騎長,劉銘認識眼前的這位軍官,他是城衛軍步兵第四大隊的大隊長連力圖。


    連力圖光顧著打量令狐絕等人,沒注意到旁邊還站有騎兵大隊的劉銘將軍,立時恭敬地向他施禮道,“屬下見過劉將軍。”


    劉銘側臉見到令狐絕那如霜的表情,也不由自內心感到一股寒驚,因為,他覺得這表情不單是冷厲,更含有一種無上的威嚴!他可不想給令狐絕發怒的機會,立刻接口道,“連皮圖,我看你這個兵是白當了,你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誰嗎?獵鷹師團的令狐將軍,還不快見禮。”


    “我的媽啊。”劉銘的提點讓連力圖嚇出了一身冷汗,雙腿發軟,差點跪到地上,“獵鷹師團,令狐將軍。”這八個字,仿佛是八隻魔手,一下子猛然攫住了所有人的心弦,這些人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令狐絕,呼吸變得急促而翳重。


    令狐絕不想在進城的第一天就鬧出什麽不愉快,他冷冷地看了連力圖一眼,道,“把錢袋丟過來,你想留著也可以,那就用來買棺材吧。”


    連皮圖心腔猛跳,手中的錢袋好象已變成了響尾蛇獰笑的毒牙,怕挨咬似地,下意識的丟了過去。“我們走。”令狐絕接住錢袋,他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無意久留,扶起那位老伯就朝城內走去。“你,你真的是令狐將軍嗎?”那個老頭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用一種激奮的強調重複的問道,淚眼裏流露出來的是顫意的期待。


    “是的,老伯。”令狐絕的平靜和老頭的激動呈強烈的對比,夕陽下,一個佝僂的背影和一個挺拔的身材也呈強烈的對比,可這倆種對比卻又如此的和諧,仿佛應該是這樣的,又仿佛不應該是這樣的。


    順著城牆的溜下來的陽光,令狐絕和那個老頭的背影融合成一團黑影,堅定厚實。如同這見證了曆史的城牆――――――蒼老的歲月,不變的臉。


    這時,連力圖才完全的清醒過來,他暗自慶幸自己吉人自有天相,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他慶幸的太早了,一道閃亮的銀虹在陽光下反射出千萬道彩虹的光芒,擦著許多人的耳畔,唇角,發捎,那麽準,又那麽巧的射中了連力圖剛才拿錢袋的手腕後消失不見。


    連力圖用力捏住手腕,哀號著,鮮血一滴滴地從他的指縫間滲透出來,,神態中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淒厲。


    聽到連力圖殺豬似地哭喊聲,令狐絕微微一笑,他知道是誰出的手,回過頭,科法羅,這個優秀的精靈弓箭手,也正以微笑的神情注視著他,眼神中有誠摯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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