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粒兒空翻落地之時,身子一扭,竟然將它的後背朝向蜮,同時後爪用巧勁一踩,幾粒石頭子又被反衝到天上。


    飯粒兒不回身,反倒用它大腦袋的後腦勺向後撞去,梆梆幾下子,石頭子在其撞擊之下,如同被鐵胎彈弓加勁射的彈子一般飛出,不消說又是打在了蜮的身上。


    如今世界上頭球最好的前鋒當屬德國隊的克洛澤,但假若這位射手的頭上技藝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能達到飯粒兒的水準,零六年那屆世界杯就能追平其穆勒前輩的進球記錄了。


    更為難得的是,蜮雖說苦苦堅持,但飯粒兒出的石子勢大力沉,打在身上,身子不得不有挪動,但大白狼連這都計算在內,石子落點交錯,連珠炮一般隨著蜮位置的變化盡數命中目標,依舊毫無須。


    賽伯斯看得目瞪口呆,雖說他的撲克牌技藝也能達到這個境地,但他畢竟下過一番苦功,而撲克牌且不比石頭子一般大小不一,這飯粒兒卻簡直神技天成。難道這大白畜生真的是惡魔在世上的化身,是一切下賤經過集成,進化,升華而成的至惡神獸麽。


    不止是賽伯斯,連場上的觀眾都一時忘記了兩忘對他們的冒犯,一同為這大白畜生喝起彩來,雖然人死的少點兒,後期的死法實在太“素”了,但衝這玩意兒,他們這趟觀看血祭的錢又多回了一些本。(.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更有部分的觀眾竟然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想法――早知這樣,剛才不如封這個大白畜生為鬥神,若不是人獸有別,那更是實至名歸。


    有了喝彩,飯粒兒這等級偶像派外加無敵實力派的大賤狼豈不更加風騷。


    隻見飯粒兒人立起來,兩隻前爪舉在頭頂,左側後爪抬起,來了一個金雞獨立。


    緊接著,飯粒兒大屁股一扭,轉起了圈子,竟然跳起了芭蕾舞來,配合著那白色的長毛,巨大的身形,還真像是懷胎六甲卻把過期**誤當作安胎藥食用,而被蕩漾了的天鵝。


    大肥“天鵝”在旋轉,那條在空中打轉的腿掃向石頭子,石頭子劃著一抹弧線,以圓月彎刀的軌跡飛出,以極為詭異的線路卻依舊打在了蜮的身上。


    此時,竟然有少數觀眾,放下身段,向著飯粒兒膜拜起來,口中喃喃道:“偉大的全知全能的至高神啊,你的神跡終於再次展現了,讓我在死前看到了那造物的神奇。(.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敢情這群老成的觀眾,竟然產生了少年的憧憬,認為他們的新偶像乃是至高神的獨特手筆。


    倘若按照聖教的教典,人類是至高神用泥土捏製的話,那麽這大白畜生可能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兒,一時心血來潮,邊看《仙界版金瓶梅》,邊用嘴角流出的白沫,混合著天人兩用的印度神油搓巴成的。


    更有不少的觀眾,在經曆一大堆悶氣之後,被飯粒兒的表演所鼓舞,竟然伴隨著這大白狼在觀眾席上跳起舞來。


    看到有人配合自己,飯粒兒更是歡實,腳上頻率加快,竟然換成了踢踏舞,爪子在地上劈劈啪啪的打著節奏,好似那奔放的鼓點。


    飯粒兒每次“踏”時,除了顛得自己白毛亂顫之外倒沒什麽,然而這廝一旦變成“踢”,那堆石頭子又被打向那倒黴的蜮。


    蜮似乎也認命了,不再奢望這大白畜生及時能收完它“操其大爺”的利息,隻是含淚的默默忍受,每次被打中之時,隻是嘰喳的叫一聲,聊當向其兄長示意:“大哥,你又打中了”。


    飯粒兒越跳越是有興致,竟然來了一個終極表演――隻有我最搖擺!


    隻見這大白狼扭著屁股,渾身左搖右晃,好似搖滾巨星在調動氣氛,要和大家一起縱情狂歡。


    搖擺歸搖擺,飯粒兒“正經事兒”卻絲毫不耽誤,身後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石頭子打起,又是落在了蜮的身上……


    “色,剛才我錯了,你的命中確實是天下第一準,讓飯粒兒歇一會兒吧。”賽伯斯開口道,畢竟蜮怎麽說也是其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他得幫一幫忙,而且蜮要是真撐不住了,下個靶子十有**會輪到他。


    本來兩忘雖說日常對飯粒兒和蜮之間不傷大雅的小玩笑(可憐這位少年一直這樣認為)並不插手太多,但這個情形他早就該說話了。


    奈何當兩忘看到自己兄弟的“小飯石子,例無虛”之後,整個心思全放在飯粒兒的表演上了,這大白狼不止是他的益友(雖說按常識而言應當是損友),此刻更成了他的“良師”,神技何須山中求,天下賤神在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飯粒兒的一舉一動。


    看了半晌,兩忘似乎心有所感,便轉身望向角鬥場的貴賓席,手臂空揮,正在模擬著飯粒兒出招的動作,一時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聽到賽伯斯的提醒,兩忘回過神來,說道:“飯粒兒,不要再玩了,賽伯斯承認了。”


    但奇怪的是,以往兩忘令行禁止的飯粒兒此刻卻混若沒聽到一般,繼續對蜮進行著遠程打擊,兩忘的耳中響起的依舊是飯粒兒的出爪聲,石子破空聲和蜮的哭泣聲。


    兩忘好奇的轉過頭,登時就明白過來為何飯粒兒沒有聽他的了,因為飯粒兒根本就聽不到。


    隻見飯粒兒大頭插入地下,僅僅身子露在外邊,四足好像刨土一般在反踢著地上的石子,神奇的是縱然飯粒兒是這般造型,石子卻依舊恪盡職守的飛襲向蜮,似乎這群石頭也感覺到了這是飯粒兒的收招動作,更是要“站好最後一班崗“,打得蜮又準又狠。


    賽伯斯徹底服了,這大白狼鴕鳥一般的姿勢都例不虛,真算得上是“心中有蜮,眼中無蜮”,武學已進入神境,賤功以至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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