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忘之前那下遠程飛牌打人確實打偏了,但在如此遠的距離,體力消耗如此之大,這小小的偏差可以說得過去,但賽伯斯一問,反倒勾起了兩忘的好勝之心,一時糾纏不清起來。


    “色,你打哪兒都可以,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賽伯斯下了最後通牒。


    兩忘畢竟年少,之前那一下偏差此刻還有些心理陰影,越想越是沒有信心,一張小臉越憋越紅。


    “我換個更趁手的家夥事兒,我用獨門暗器更是例不虛……”兩忘在身上掏來掏去,準備做個樣子找上一陣子,反正自己沒有了獨門兵器,賽伯斯總不能給自己做一個吧。


    這位少年有些謙遜了,他那不學無術的段位,在“雷”人程度上至今為止亦是例無虛,也可算得上是獨門一絕。


    摸著摸著,兩忘的手忽然觸到一物,略感陌生,低頭一看,先是一驚,接著又是大喜過望,滿臉嘻嘻的賤笑。


    “我用這個扔吧,保證打中,還***是一擲千金。”兩忘說著抓緊這一大團事物,作勢欲扔。


    賽伯斯一見,差點兒沒把兩忘祖宗十八代一起罵了,兩忘要扔的是之前賽伯斯自以為自己將死而留給他的此刻兩忘還沒來得及歸還的那大把的銀票,也算是這位聖?賭鬼的“準遺物”,那何止千金,足有幾十萬金。


    “我這小兄弟怎麽比飯粒兒還賤,他們難道是人狼一體麽。”


    想啥來啥,更確切的說是怕啥來啥,賽伯斯聽到耳旁一聲低哼,轉頭一看,隻見飯粒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身邊,滿臉的不爽,似乎在責問:


    “小賽啊,老子不在,你是不是又操蛋啦。”


    “飯粒兒!”見到了自己的好兄弟平安無事兩忘興奮異常,將麵子這等事兒都拋在了腦後,正準備上前去好好的抱一抱,卻見飯粒兒搖晃著腦袋向他示意,那意思是這等小事兒何勞主人費心,小的來解決就可以,趕緊把咱家的錢收好。


    飯粒兒雖說自認識兩忘那天起,就已預料到了他的小主人怕是一輩子也沒有什麽達的命,但是凡有便宜,對它而言大大方方的占去就是應該應分的,而且隻要占到了,就會變作這便宜是它和兩忘家自古以來就有的,曆史淵源可以到追溯至高神創造天地以前。


    賽伯斯心往下一沉,這些錢就算他送給兩忘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這位少年別那麽禍害,但被一個大白畜生給訛了,還這般的自然而然,可是夠憋屈的。但於他而言卻又沒有什麽好方法,從那大白畜生身上拿東西――除了得到惡心之外――其他的難度絕不小於從石頭裏榨油。


    卻見飯粒兒低頭哼哼唧唧的叫著,似乎在循循善誘,又似乎在威逼脅迫,它身下的毛球正在瑟瑟抖,嘰嘰喳喳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原來這大白狼趁著之前那段功夫,將被踢飛的蜮賢弟也找了回來,這兩位看來都沒有掛掉。


    差了它們二位,天下又差太平了。


    飯粒兒伸腳一踢,隻見蜮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啪的一下子,落在了他們身外的十丈之處。


    飯粒兒接著左右來回跑,將地上的小石子收集到了一處,看這樣子似乎要表演什麽。


    難道這大白畜生要給蜮建立一座墳墓,正在整理材料,讓它的賢弟在遠處看看到底合不合意麽。


    但蜮之後的遭遇,它若是能先知先覺的話,還不如提早鑽入墳墓,入土為安。


    飯粒兒大頭右轉,好似隊列之中的向右看齊,左爪前掃,啪的一聲,一粒石子被擊出,打在蜮的身上。


    接著飯粒兒又一個向左看齊,右爪同時送出,又有一粒石子隨聲而起,同樣招呼在蜮的身上。


    之後飯粒兒又大頭上仰,雙爪齊出,每一個狼爪打中身前的三粒石子,六粒石子,同時飛出,先在空中散開,到了蜮的身前之時,又忽的一下子聚合起來,啪啪啪,啪啪啪六下,盡數打在了蜮的身上。


    原來,飯粒兒此舉是為了向賽伯斯證明,兩忘之前打得絕對沒有偏差,所謂的看見與命中並沒有什麽必然聯係。


    好戲還在後頭,飯粒兒一個後空翻,兩隻後腿前踹,呼啦啦一大片石頭被踢出,好似在空中下起了一片石雨。


    可憐的蜮就被這大雨淋頭,而且還例不虛。


    按說飯粒兒若是出手之時,稍微留些力道,做個證明也不必這般的實惠。但這大白狼偏生和成龍大哥一樣敬業,無替身,無保護,而且每一下動作都做得極為到位,必須栩栩如生,要讓賽伯斯身臨其境,心服口服之。


    反正是石頭子打毛球啊,它疼老子不疼啊。


    連續這麽多下,這大白狼力道還極為雄厚,蜮疼得渾身絨毛亂顫。身為毒魔,蜮這麽多年吸食劇毒,不知道體內生沒生成結石,但這一氣下來,就算有這點兒玩意怕是也統統的隨著它的內髒震碎了。


    飯粒兒這純綠色排石法,雖說天然、快捷、無汙染,但幾下子下來,差點兒沒把蜮絨毛與膽汁同色,成了綠色毛球。


    蜮想要躲閃,但飯粒兒在剛才卻向它千叮嚀萬囑咐了,這既是為證明他們小主人的水平,又是為了贖它操飯粒兒大爺之罪,必須咬牙挺住。


    是火坑你也得往下跳,不跳老子就將你蹬下去。


    其實,飯粒兒這輩子第一個遇見的生命就是兩忘,這位少年對他而言,既是主人,又是兄弟,為了幫兩忘它可是無所不用其極,而它本人的父母,不論是狼是狗,是貓是耗子,都與它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而關於它的大爺,那更是屁用沒有了。


    但無用之用,是為大用,其用處就是令它的蜮賢弟一怒失口,憤兒操之,然後再借故對蜮堂堂皇皇的反操之,也就是它的“大義淩然”,更確切的講,飯粒兒的大爺就是這大白狼的下賤導火索,乃是這大白畜生的“薩拉熱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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