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讀:“好了,今天的文章就讀到這裏,下麵讓曲先生來教大家畫畫,好嗎?”


    童子們齊聲說好,曲流觴才站起身來,麵帶微笑說道:“嗬嗬,還是和以前一樣,大家想要畫什麽,就畫什麽,遇到不會的地方,就由我來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說著,就將帶來的紙張分出去。


    童子們接過紙張,就將之鋪在地上,專心畫了起來,簡陋的條件,卻也不影響他們好學之心,曲流觴走走看看,不斷指點,看得出是十分用心。這時,便換做水芙蓉一言不,看他教學。


    而暗中觀察的袁西望卻現這小村裏,有些不一樣的地方:“這個小村過於偏僻了,周圍也沒有田野,村中大人並不是以務農為生,想來都到城鎮中打工去了,這一群孩子,看來是無人照料。曲兄和水姑娘來此教學,實在是一片善心,我卻當人家為了私情,真是不該。”自責片刻,就要離開,去關注斂財之事,卻見那屋子中頓生變故。


    原本一個正在作畫的孩童,突然倒地不起,引得周圍人驚叫起來:


    “曲先生,水姐姐,小四突然昏倒了!快來看看!”


    兩人聞聲,立刻走過去,隻見那名叫小四的孩子,唇齒白,渾身顫抖得倒在地上。曲流觴最先上前,一陣打量,就現那孩子他腳跟處居然盤曲著一條斑紋小蛇,顏色淡綠,與草地形同一體,不細看還真要漏了過去。急忙推開眾人,撿起一塊石頭就往小蛇身上砸,這才把那蛇兒嚇跑。


    此時眾人都已明白,小四是被蛇咬,中了蛇毒,水芙蓉終究是大家閨秀,哪裏見過這種狀況,焦急道:“這可如何是好?此處地方偏僻,去哪裏找大夫啊!”


    卻見曲流觴已經不加思索得彎身下腰,張嘴朝著小四被咬傷的地方吸去,似是要以口吸出毒液。


    水芙蓉雖然不同岐黃,但也知曉這毒素流動,吸入嘴裏,可是會中毒的,立刻驚道:“曲公子,這可萬萬不能啊,你也會中毒的!”


    曲流觴卻依舊固執,吮吸一時,再吐出一口毒血,還笑著說道:“沒關係,救人要緊,我年輕體壯,不會有事的。”便繼續吸毒,不消幾次,小四的臉色就好了許多,漸漸有了神智。


    眾人見狀,高興圍上去問道:“小四,你好了?”


    曲流觴在一旁,卻有些異感了,迷迷糊糊說出話:“這便好了……”可未曾說完,人就像是失去渾身力氣,緩緩朝後倒了下去,嘴唇青,看來是剛才救人時,不慎被餘毒入侵了。


    水芙蓉此時更顯急情,一貫雍容俏麗得臉頰,變得緊繃不已,隻覺就要哭出聲來。


    袁西望目睹事情的生,暗道:“這可是件好事,古來英雄救美,換做美救英雄也是妙極。嗬嗬,我就是改不了這耍小手段的脾性。”想著,便從暗中走出,來到舊屋中,先是一臉尋覓的樣子,看向眾人時,才假裝驚訝,急忙走近問道:“水小姐,曲兄這是怎麽了?”


    水芙蓉見他過來,也不由多問,忙道:“袁公子,你來的正好,快帶曲公子去找大夫吧,他中毒了。”


    袁西望卻一副淡定的樣子,尚且有些奇怪地說道:“哦,怎會這般?在下也粗通岐黃,先讓我看看。”便伸手探脈,他內家真氣遊走了一圈,已經把毒素製住,卻刻意沒有將曲流觴救醒,反而滿臉凝重地說道:“糟了,曲兄中的乃是一種怪蛇‘葉子青’的毒,著實不好醫治啊,就算找到大夫,怕也無能為力。”


    水芙蓉一聽這話,臉色又變,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不知所措地說道:“這,這可如何是好,他怎……”言下似乎要怪罪曲流觴魯莽救人,卻也說不出口,又朝袁西望道:“袁公子,當真就沒辦法嗎?”


    袁西望假作思索,沉吟片刻,像是突然想到辦法一樣,道:“對了,倒是有一法子,哎,可惜,此時怕也難用。”


    水芙蓉像是焦急過了頭,絲毫沒有懷疑,直接問道:“是什麽辦法,袁公子,快快說來聽聽。”


    袁西望還是滿臉無奈,歎了口氣,才說道:“我已說了,這是種怪蛇,被它咬了,十分難救治,因為毒素奇特,藥食根本沒有作用。而且毒法很快,一時半刻就要了人命,不過,有個古方上說,若是有…有處子之女願意以口渡水給他喝下,那毒就能化解,然而,究竟是否真實,我也不知,況且,此時此刻,哪裏找個心甘情願的人來試試。雖然水小姐……卻是不行。哎,苦了曲兄,不想我們相交一場,我卻救你不得……”說著,滿臉悲痛欲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水芙蓉聽袁西望說完,又看見曲流觴的臉色似乎更差,氣息更是微弱,真像是到了彌留之際。微微低頭,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一般,說道:“若然袁公子所言真實,小女子願意一試。”


    袁西望頓時顯露驚訝,還有些不信的樣子,說道:“小姐當真願意救我曲兄?”


    水芙蓉堅定地點點頭,又看了看昏迷的曲流觴,說道:“曲公子也是為了幫我,才來的這裏,我又怎能置他生死於不顧?”她說完,便去往旁邊取水囊過來,輕輕含了一口,就要朝曲流觴喂去。


    隨著兩人雙唇漸漸接近,袁西望不由背過身子,心道:“罪過,罪過,居然騙了這麽心地善良的女子,不過,她對於曲兄早就生有情意,我這也算君子成*人之美吧。”想著,手也動起來,悄然並指一點,送出一股內家氣勁,把剛才曲流觴被封閉的穴道解了開。


    二人此時尚且口嘴相交,就見曲流觴突然睜開眼睛,隻把水芙蓉嚇得如同驚弓之鳥,飛也似得往後退去。


    曲流觴醒來,也是糊裏糊塗,見到袁西望,便忙問道:“袁兄,這是……”


    袁西望則是滿臉認真的解說道:“啊,是這樣的,你為那孩子吸毒,不慎被餘毒入體,剛才水小姐是在為你解毒,你現在感覺如何?”


    曲流觴聽了,稍有些印象,似乎有想起什麽,可又驚急說道:“我,我覺得沒什麽啊,可剛才……”一說起剛才,就想起和水芙蓉唇口相交,他也不知要說什麽,臉上表情隻能說是豐富非常,驚、喜、急、懼可都有了。


    水芙蓉此時更是羞澀,急忙側過身子,背對他說道:“曲公子既然好了,小女子尚且有事,就先告辭了。”說著,就朝外跑去,坐上馬車便離開了,仿佛逃命一般。


    曲流觴見狀,心中頓時感到一股不安,道:“這……”又要起身去追,卻被袁西望攔下來,說道:“曲兄,此時就不宜追了。”


    曲流觴尚且有些迷糊,隻知道侵犯了水芙蓉,自責不已,忙對袁西望問道:“哎呀,袁兄,究竟是怎麽回事?”


    袁西望微微一笑,完全不把自己當作局內人,語氣淡定地說道:“曲兄,聽我慢慢道來……”便招呼周圍孩子先回去,然後扶著曲流觴一邊走,一邊說起剛才的事情。


    就這樣,兩人一路回到丹陽鎮客棧時,曲流觴才明白了事情始末,頓時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說道:“袁兄啊,這,這可怎麽辦才好,我這可是大大得罪了水小姐,將來可怎麽麵對她啊。”


    這本就是袁西望刻意撮合,他哪裏會急,更勸道:“曲兄,寬心即可,這件事情,也是別有因由,怪不得你。”


    尚在說話間,就看見那地痞頭子王天霸,遠遠跑了過來,興衝衝得朝袁西望說道:“大俠,你托我辦得事,已經辦妥了!”


    袁西望聽聞,略有驚喜,便轉身對曲流觴說道:“曲兄,你此時身體尚且抱恙,先去客房休息休息,我與這位兄弟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曲流觴無奈,心中又對剛才事情糾結不已,也沒有管袁西望,隻好待在客棧裏苦思辦法。


    話說袁西望帶著王天霸離開客棧,來到街道旁,才開口說道:“事情都辦妥了?”


    王天霸興衝衝得點了點頭,又從懷裏取出一疊簽字畫押了的單據遞了過去,神情認真,更飽含一絲期待。


    袁西望接過單據,略微看了看,便笑道:“你這效率也真是快,不知這裏麵占了附近村鎮存糧的多少?”


    王天霸此刻倒顯得謙虛,謹慎說道:“這個,我想是沒有十成,也有九成了,大俠你若閑多,我去幫你退掉些,不要錢。”


    袁西望聽到這話,卻更加高興,笑著道:“我倒不是擔心多,越多越好,原本照我推測,能占五成也已不錯了,不想你才去了兩天,居然能將這麽多的糧食都給買了來。”


    王天霸見袁西望滿意,就解釋道:“不瞞您說,玄州這裏,米糧並不好賣,沒多大利潤,大的商會或者會屯一些,可加起來也沒多少,周圍鄉民的糧食也已積攢了大半年了,若是您不來賣,為了明年的生計,隻得賤價賣給米行了。”


    袁西望對於王天霸能這麽快把事情辦好,大有些出乎意料,說道:“這我原就想過,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做成這件事情,你也功不可沒,而且,從中我更能看出,你並非尋常地痞之流,能與周邊村鎮處得關係,單憑這份交際之道,你將來也定會有所建樹。”


    王天霸聽袁西望話中暗含指點,覺得他更是非凡,忙開口道:“大俠,難得你看得起我王天霸,便讓我與你做個跟班,我也心滿意足!”


    袁西望隻是單純稱讚,並沒有接納之意,見他誤會,就問道:“你這心思,倒也不用使在我身上,我看你自從見我施展過武功之後,便神情激昂,可是想學功夫?”


    王天霸被道出心中所想,不由訕訕笑道:“大俠果然別具慧眼,是我太過膚淺了。”


    袁西望不是純粹的江湖人,並沒有門戶之見,技藝自珍的習慣,也沒怪他,就說道:“你也無錯,與人親近本就是天地之理,你也無需叫我大俠,我姓袁名西望,年且十七。”


    王天霸聽他說出年齡,不由一驚,複又歎道:“沒想到大俠…袁公子這般年輕,可是已有如此本事。可歎我王天霸就快二十了,也還一事無成。”


    袁西望說出年齡,不是為了自誇,主要是想說自己也沒有什麽德行,當不得師父,卻不想讓王天霸相形見絀,便說道:“你也不用喪誌,我或許某些地方優越於你,很大原因也是家世造成,若是和你處境調換,或許連你也不如。你雖說自己一事無成,可我所想做的事,還不是海市蜃樓般模樣。但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努力即可。”


    王天霸聽他解釋,心中誌氣似乎又恢複過來,更有些領悟般地說道:“和公子說話這一會兒,我就學了很多東西,想我也是蹉跎了大好時光。”


    袁西望和王天霸幾句說話,隻覺他聰明非常,更善於聽從建議,當真是個人才,就繼續道:“嗬嗬,你也不需感懷,凡事講究際遇,又有運數一說,但也差不得人為,你若竭盡全力,總有達成目標的那天。”


    王天霸本就有所報複,可周圍都是些市井之流,稱兄道弟可以,說起理想就如同對牛彈琴,此刻聽了袁西望一席話,大有知遇之感,又想了想,就突然跪下,說道:“就請公子收我為徒,教我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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