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範德比爾特最近的日子很難過,李牧在科尼利爾斯父子葬禮上的毫不留情,等於是敲響了駿馬集團和範德比爾特家族之間戰爭的警鍾,之前,保羅·範德比爾特從來不認為在今日的美國居然還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範德比爾特家族,應該說,這是保羅·範德比爾特自從成年之後,第一次有人當麵讓保羅·範德比爾特難堪,這種感覺保羅·範德比爾特之前從來沒有體驗過,以至於保羅·範德比爾特不知所措,安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難堪過後,隨之湧起的是滔天怒火,有那麽一瞬間,保羅·範德比爾特很想拔出身邊保鏢腰間的手槍,將李牧立斃當場,但也隻是想想而已,一貫養尊處優的保羅·範德比爾特並沒有這個勇氣。


    葬禮結束後,回到家,當麵對自己的管家時,保羅·範德比爾特終於忍耐不住:“梅布爾,幫我想個辦法,我要幹掉那個華人小子,我要讓他一無所有,我要親眼看著他在痛苦中死去,我要讓他失去他現有的一切——”


    在保羅·範德比爾特小時候,梅布爾是保羅·範德比爾特的保姆,保羅·範德比爾特成年後,梅布爾順理成章的成為保羅·範德比爾特的管家。


    和保羅·範德比爾特不一樣,梅布爾可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身在紐約,梅布爾了解“裏姆”這個名字代表的勢力到底有多龐大,說實話,梅布爾並不認為保羅·範德比爾特是李牧的對手,但處於一直以來的習慣,梅布爾不得不站在保羅·範德比爾特的角度上考慮。


    “幹掉裏姆——這可不容易,除非你雇傭一支軍隊,還要冒著叛國的風險,這樣或許有可能。”梅布爾今年40歲左右,早年的窘迫生活似乎並沒有在梅布爾身上留下太多痕跡,雖然已經年近中年,但梅布爾的身材依舊窈窕,這讓保羅·範德比爾特非常迷戀,所以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讓保羅·範德比爾特毫無保留的信任,那麽這個人一定是梅布爾。


    好吧,富豪家庭,其實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辛,出去光鮮的外表,隨處可見的腐爛總是讓人觸目驚心。


    “哈,隻是個來自遠東的華人小子,對付他怎麽能和叛國聯係在一起?”保羅·範德比爾特不認可梅布爾的說辭,雖然心裏恨極了李牧,但讓保羅·範德比爾特破口大罵,保羅·範德比爾特也實在是做不來,這和保羅·範德比爾特自幼接受的良好教育有關,保羅·範德比爾特根本就不會罵人。


    “別用這種口氣形容一位成功的企業家,這不是你應該說的話——”梅布爾對待保羅·範德比爾特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保羅·範德比爾特已經成年,但隻要保羅·範德比爾特有出格言行,梅布爾依然會糾正:“裏姆的妻子是威爾將軍的女兒,總督島也是威爾將軍的家,所以總督島上肯定有戰爭部派給威爾將軍的衛兵,這種情況下,刺殺裏姆就等於是刺殺一位在職的美利堅陸軍部實權將領,這和叛國又有什麽區別呢?更何況,你應該知道春田安保公司和裏姆的關係,即便我們也要借助春田安保公司的力量,所以這很難做到。”


    不知不覺,李牧已經給自己編織了一個龐大的關係網,因為李牧和威廉·範德比爾特的關係,所以範德比爾特家族的企業也和春田安保公司有著業務往來,幾乎每家範德比爾特家族的企業都有春田安保公司負責安保工作,這種情況下想對付李牧——


    嗬嗬,恐怕殺手還沒有找到,保羅·範德比爾特就已經被範德比爾特家族自己的保鏢幹掉了。


    “如果無法幹掉他,那就從駿馬集團下手,我要摧毀駿馬集團,我要他一無所有——”保羅·範德比爾特退而求其次,既然無法從物理層麵幹掉李牧,那麽從精神層麵折磨李牧也不錯。


    “這更不可能,如果你真的想對付裏姆,那麽我建議你首先好好了解下你的對手。”梅布爾直截了當,和搞垮駿馬集團比起來,梅布爾覺得,還是考慮下能不能直接幹掉李牧比較現實。


    “為什麽不可能?我們是範德比爾特家族,十年前我們就已經是全美第一家族,難道還不能對付一個華人建立的企業?”保羅·範德比爾特自信十足,在商業方麵,保羅·範德比爾特有信心,範德比爾特家族就是今日美國最強大的家族。


    “這個話不應該由你來說,記著,全美第一家族是總統先生的家庭,這種話不應該,也不能由你說出來——”梅布爾麵帶憂慮,這一刻,梅布爾不由自主的埋怨已經故去的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如果當初不是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的堅持,保羅·範德比爾特就不會被排斥在家族管理層之外,那麽現在也不會說出這麽多不著邊際的蠢話。


    “要想戰勝你的對手,首先你要正視你的對手,駿馬集團的實力比你想象中還要大,看看我們用的電話,這是駿馬集團的產品,還有我們的電燈,這也是駿馬集團的產品,同樣也包括出門要用的汽車、吃飯使用的餐具,甚至花匠手中的剪刀和衛士們使用的武器,這都是駿馬集團的產品,在數個行業內,駿馬集團可以說擁有無可爭議的壟斷地位,這一點即使我們範德比爾特家族也做不到,哪怕是在鐵路行業,我們也有很多競爭對手,而駿馬集團從事的行業,因為專利原因幾乎沒有對手,所以你可以想想,駿馬集團在這短短幾年之內積累了多少財富,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數目,但那不亞於我們範德比爾特家族,所以,打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梅布爾不得不下狠藥,否則萬一保羅·範德比爾特鋌而走險,那麽說不定會惹出滔天大禍。


    其實梅布爾說的還不夠全麵,梅布爾所了解到的,隻是駿馬集團在美國國內的產業,對於總部設在古巴的哥倫比亞投資公司和總部設在巴拿馬的巴拿馬公司,梅布爾並不了解,否則梅布爾的語氣會更加嚴厲。


    “照你這麽說,難道我們範德比爾特家族還不如駿馬集團?”保羅·範德比爾特對梅布爾的話感到震驚,雖然保羅·範德比爾特不願意相信,但是保羅·範德比爾特知道,梅布爾絕對不會騙他。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現在事實就是如此,你知道的,連威廉投資的汽車公司也要從駿馬汽車工廠購買發動機和變速箱,而駿馬集團對我們卻毫無所求,所以我認為你現在更應該和裏姆保持良好的關係,就像威廉做的那樣,而不是把裏姆當成自己的敵人,這不是個合適的目標。”梅布爾也參加了今天的葬禮,知道李牧做得有點過分,但那是因為保羅·範德比爾特毀約在先,所以保羅·範德比爾特也有責任。


    “怎麽可能是別無所求?駿馬集團不也需要我們的鐵路轉運物資嗎?如果我們切斷駿馬集團的運輸——”保羅·範德比爾特自認為可以拿住李牧的命門,所以並不把梅布爾的話放在心上。


    “不可能的,如果駿馬集團不使用我們的鐵路,那麽同樣可以使用其他公司的鐵路,這一點並不會對駿馬集團造成影響。”梅布爾現在隱約能理解當初科尼利爾斯為什麽將保羅排除在管理層之外,和早早接觸家族產業的威廉不一樣,保羅就像是溫室中的花朵,根本無法麵對風吹雨打。


    “該死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樣才行?”保羅·範德比爾特終於爆發,手臂一揮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一陣稀裏嘩啦之後,保羅·範德比爾特就像是宿醉的酒鬼,雙目赤紅,頭發散亂,再也不複往日的風度翩翩。


    “冷靜點,冷靜,保羅,你現在需要冷靜——”梅布爾沒有收拾地上的雜物,而是來到保羅·範德比爾特身邊,輕輕地抱住保羅·範德比爾特,就像是保羅·範德比爾特幼年時那樣。


    在梅布爾的懷抱中,保羅·範德比爾特逐漸平靜下來,對於保羅·範德比爾特來說,從很多年前開始,這就是唯一能讓保羅·範德比爾特找到安全感的港灣。


    “先生,阿爾瓦先生想見你,他有重要的事要向你匯報。”保羅·範德比爾特的貼身仆人查爾斯·斯彭德來報。


    阿爾瓦是範德比爾特家族的律師,從自己的父親那一輩開始,阿爾瓦家族就為範德比爾特家族服務,至今已經超過20年,阿爾瓦的兩個兄弟也在範德比爾特家族的法務部門工作。


    “什麽事?如果是壞事那他就不用來了。”保羅·範德比爾特今天已經聽夠了壞消息,在自己的王國內,保羅·範德比爾特有資格任性。


    保羅·範德比爾特可以任性,但梅布爾不能,給查爾斯·斯彭德一個肯定的眼神,梅布爾抬手叫過來兩名侍女,以最快的速度把地上收拾幹淨。


    等阿爾瓦進來的時候,房內已經恢複幹淨整潔,隻是光禿禿的桌麵看上去不大和諧,不過阿爾瓦也沒心思注意這些細節,進來的時候甚至忘記了向梅布爾問好,這在以往可不尋常。


    “紐約地方法院的朋友告訴我,駿馬汽車公司已經向紐約地方法院提起訴訟,控告範德比爾特汽車公司侵犯了駿馬汽車公司的專利權,地方法院已經受理了這一案件,受此影響,我們和恩菲爾德之間的合作有可能將被強行中止。”阿爾瓦帶來了一個保羅·範德比爾特絕對不願意聽到的壞消息。


    作為曾經的美國第一家族,範德比爾特家族在紐約地位超然,雖然比不上駿馬集團的如日中天,但範德比爾特家族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梅爾維爾剛到紐約地方法院,阿爾瓦這邊就收到了消息。


    “駿馬汽車公司的專利?怎麽可能,駿馬汽車公司這是故意挑釁,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控告我們,相反我還想控告駿馬汽車公司呢,他們使用我們的專利從來沒有支付過專利費,這又怎麽說?”在出售範德比爾特汽車公司之前,保羅·範德比爾特已經詳細了解過範德比爾特汽車公司的經營狀況,保羅·範德比爾特說的是事實,駿馬汽車公司確實是使用了範德比爾特汽車公司的幾項專利,但駿馬汽車公司並不是不給錢,平均每個月,駿馬汽車公司就會支付給範德比爾特汽車公司一百美元,以此作為駿馬汽車公司的專利使用費。


    但與此同時,範德比爾特汽車公司每個月支付給駿馬汽車公司的專利使用費卻超過25000美元,這讓保羅·範德比爾特心中徹底失衡,原本看在威廉和李牧關係的份上,保羅·範德比爾特已經不準備計較這件事,但沒想到現在駿馬汽車公司卻“惡人先告狀”,這讓保羅·範德比爾特心中憤怒至極。


    “是,我們也可以就此控告駿馬汽車公司,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和恩菲爾德之間的合作仍然要中止,這才是駿馬汽車公司的目的。”通過紐約地方法院的朋友,阿爾瓦了解到不少情況,甚至阿爾瓦已經看到了駿馬汽車公司的起訴書,所以阿爾瓦清楚駿馬汽車公司的目的,畢竟駿馬汽車公司在起訴書中明確提出:為了更好的偵辦此案,在案件完結之前,範德比爾特汽車公司不允許出現任何股權轉移。


    “先生,您不能進去,您不能進去——”查爾斯焦急而又惶恐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是密集的腳步聲,那種鋼製鞋掌敲打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很有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保羅·範德比爾特先生,晚上好——”出現在門前的是紐約市警察局局長布雷斯塔:“我們現在懷疑你和一宗凶殺案有關,所以請跟我走一趟。”


    警察局長親自來抓人?


    真給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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