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在威爾家的地位是很特殊的。


    其實不管是威爾還是格洛麗亞、桑迪都沒有認為初雪的身份是侍女,李牧更是疼愛有加,從不讓初雪做正常侍女應該做的事。


    當然了,伺候李牧還是可以的。


    初雪本人倒是沒有恃寵生嬌,該做飯的時候做飯,該為李牧準備換洗衣服的時候也從來沒誤過事,李牧吃飯的時候初雪還是習慣性的站在旁邊伺候著,哪怕李牧要求初雪坐下一起吃,初雪也不會同意,除非是在隻有李牧和初雪兩個人的情況下——


    自從家裏有了侍女之後,初雪的工作量還是大大減輕了的,至少洗衣服拖地板這種事不用初雪再親自做,初雪之所以還做飯是因為其他人做的飯實在是讓李牧難以下咽,這也成了初雪僅有的家務活。


    今天還是這樣,李牧他們吃飯的時候,穿著一身女仆裝的初雪照例站在李牧身邊,該倒酒的時候倒酒,該布菜的時候布菜,還是忙得不亦樂乎。


    其他人也都有侍女負責照顧,不過初雪隻負責照顧李牧,其他人從來是不管的,就算是格洛麗亞的杯子空了初雪也不管。


    這是格洛麗亞第一次喝酒,看樣子格洛麗亞對葡萄酒的感覺很不錯,所以格洛麗亞還想再喝點,因此在得不到初雪的回應後,格洛麗亞從初雪手裏槍過來酒瓶子自給自足。


    這可動作——


    很有威爾的風帆哦——


    眼看一位貪杯少女正在養成,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就連初雪也忍不住掩嘴笑。


    這看在其他人眼裏都很正常,但看在艾德裏安這個“表少爺”眼裏,初雪的表現就實在是很有點主弱臣強。


    誰讓初雪穿著女仆裝呢,而格洛麗亞可是威爾家正牌的大小姐,就算是李牧,如果剝脫了李牧身上的特殊光環,李牧也隻是威爾家一個寄宿少年而已。


    想到這裏,艾德裏安一口把麵前杯子裏的葡萄酒喝光,然後看著初雪,將手裏的杯子放在麵前的桌上。


    真遺憾,初雪眼睛裏隻有李牧,根本沒往艾德裏安這邊看。


    感覺到自尊心受損的艾德裏安拿起杯子,再次重重放在麵前的桌子上。


    動靜有點大啊,連威爾都注意到了艾德裏安的不對勁。


    初雪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有個向艾德裏安那邊移動的趨勢。


    “停——”李牧麵帶寒霜聲音冰冷,看向艾德裏安的眼神充滿不善。


    “艾德裏安,如果你還想喝的話,那麽就自己去倒,不要指望著別人來伺候你,我不知道你原來在家裏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但在我這裏,你要表現的更像個男人。”威爾眼中的失望一閃即逝,也並沒有完全放棄,但對艾德裏安的評價肯定調低了點。


    “難道人們不應該各司其職嗎?”艾德裏安好不容易找到了說辭。


    各司其職,這個意思就是說初雪作為侍女就應該伺候人,而艾德裏安這個“表少爺”既然有了威爾這樣的舅舅,那麽就可以理所應當的享受威爾的身份帶來的權利。


    “哦,或許這是我的失誤,我應該向你說清楚的——”艾德裏安到底是威爾的外甥,威爾要給艾德裏安找台階:“——實際上我從來沒有把詹妮弗當做是侍女,詹妮弗願意怎麽穿是她的事,但在我們這個大家庭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實際上我們應該感激詹妮弗,你現在吃到的每一道菜都是詹妮弗親自做出來的,這麽熱得天,待在火爐前接受炙烤可不是好滋味,我們應該學會感恩。”


    對的,初雪的英文名就叫詹妮弗。


    其實如果從字麵上翻譯,初雪應該叫“斯諾”更合適,不過這怎麽聽都像個男人名字,所以李牧給初雪取了“詹妮弗”這個名字,意思是“純潔”,也有“美好”的含義。


    初雪的英語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初雪能聽懂威爾的話,在威爾說話的時候,初雪低著頭雖然不說話,但不自覺攥緊的小拳頭在微微顫抖,這小丫頭現在也不像看上去那麽無所謂。


    嚴格說來,客廳裏隻有朗克爾一個外人,誌在向政壇發展的朗克爾還是很懂得調節氣氛,看餐廳內的氣氛有點僵,朗克爾舉起杯子發出倡議:“我建議,我們要為我們可愛的詹妮弗幹一杯,想想我們在船上吃的都是什麽,天,真是不堪回首,幸虧有了你詹妮弗,你真是我們所有人的天使。”


    好吧,朗克爾不知道李牧和初雪是什麽關係,不過這並不是朗克爾和李牧第一次見麵,李牧剛才阻止初雪為艾德裏安提供服務已經充分表明了李牧的態度,和李牧相比,艾德裏安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家夥,所以朗克爾不需要顧忌艾德裏安的心情。


    “來吧,我們幹一杯!”威爾終究不忍心看到艾德裏安這麽窘迫。


    李牧也笑吟吟的舉起杯,看都不看艾德裏安。


    李牧沒有注意到的是,這一幕落在格洛麗亞眼裏,含義可真豐富。


    格洛麗亞這個年紀的少女可不是桑迪這樣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感覺到李牧對初雪類似禁臠一樣的維護之情,格洛麗亞感覺很不好,嗯嗯,真不好。


    “說說吧李牧,在古巴共和國總統被人謀殺的情況下,你們是怎麽擊退西班牙人的?”威爾及時轉換話題,對李牧這段時間的經曆感興趣。


    “還能怎麽樣,沒了總統就再選一個,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少了誰地球都是一樣轉。”李牧有點心不在焉,盤算著要怎麽樣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開眼的艾德裏安。


    其實有時候李牧是很小心眼的,特別是在女人身上,李牧絕對不允許旁人對自己的女人指手畫腳,雖然初雪還沒成年,但李牧已經把初雪當成自己的女人,這並沒什麽不好意思,隨著老嚴、嚴虎、嚴順對李牧的意義越發重要,李牧必須確保能用感情對他們造成羈絆。


    “別一筆帶過,說的詳細點,我可是聽說了,你現在有擁兵自重的苗頭。”威爾不懷好意,看向李牧的目光很有點好奇。


    好吧,李牧的護窩子名聲也已經是不脛而走,馬漢三番五次想調關塔那摩步兵團上前線,但都被李牧以訓練尚未完成為借口拒絕,這肯定會引起某些人的聯想。


    “擁兵自重?”李牧啞然失笑,這都哪跟哪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那麽能不能麻煩副市長先生解釋下,我擁兵自重想幹嘛?難道是在這個年不拉屎的地方當國王?”


    相對於美國來說,古巴確實就是鳥不拉屎,荒涼的可以,哪怕是聖地亞哥這樣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就李牧看來,也和斯普林菲爾德那種鄉下地方差不多。


    嗯嗯,和紐約相比,斯普林菲爾德確實是鄉下,但如果把目光脫離新英格蘭地區的限製,進而放眼全美,其實斯普林菲爾德還算是不錯,畢竟是全美最大的軍火工業中心,也差不到哪兒去。


    “當國王,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啊——”威爾居然還暢想了下這種可能性,然後才和朗克爾一起爆笑起來。


    就算是李牧擁兵自重,在古巴想當國王也不容易,古巴人大概不會同意一個外來的華人當上他們的國王,不管這個華人是不是美國來的富翁。


    “其實之所以能頂住西班牙人的進攻,主要是靠喬治和阿爾弗雷德他們,我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幫上什麽忙,至於我為什麽‘擁兵自重’,你們大概不知道,就在艾爾克裏斯托戰役開始的前幾天,關塔那摩步兵團為了掩護大部隊撤離,被西班牙人圍在巴亞莫附近的荒山上,他們和西班牙人激戰三天三夜,一千六百人多人戰鬥減員百分之七十五,就在這種情況下,阿爾弗雷德還要把這支殘軍派上戰場,說實話,就算是關塔那摩步兵團不是華人組成的部隊,我也不會同意,我們應該保護這支偉大的部隊,讓他們的精神得以延續,這或許對我們而言更重要——現在結果很明顯,縱然是關塔那摩步兵團沒有上前線,我們也同樣贏得了戰爭,而現在的關塔那摩步兵團已經恢複建製,甚至更勝以往,他們在未來將會發揮更大的作用。”李牧這次詳細解釋了為什麽“擁兵自重”。


    二十一世紀有一個詞被頻繁提及,叫做“政治正確”,其實十九世紀也一樣,在十九世紀的美國,做什麽事也一樣要確保政治正確。


    在政治正確的前提下,縱然是過程和結果有瑕疵,那麽也可以得到理解。


    但如果政治上不正確,那麽很遺憾,就算是功績如塞斯佩德斯之於古巴共和國,也會被人迅速遺忘。


    威爾很明顯是要求證某些事,得到李牧的解釋後,威爾沉思半晌輕笑一聲:“關於這個關塔那摩步兵團,這支部隊是否值得信任?”


    戲肉終於來了,李牧現在非常確定,威爾這次來古巴一定還負有某種特殊任務,或許關塔那摩步兵團這一次真的有希望被收編。


    收編?


    聽上去挺狗腿一個詞,實際上就目前來說,這幾乎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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