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夕陽沉入了地平線下,翼夜再次籠罩了大地;※


    夏侯淵按劍肅立在一處小山包上。翹遙望西方還有一絲露白的天際。就在片刻前,探馬回報:大隊西涼騎兵正在河水渡口渡河而來。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韓遂回救長離的大軍!對此夏侯淵並不感到意外,隻是有些捉摸不定韓遂到底來了多少人。


    路招的身影出現在夏侯淵身後,急聲叫道:“大將軍。”


    夏侯淵身子一側,暗紅的披風迎風招烈,“可曾探清敵情?。


    “韓遂大部隊還在對岸未過,現在抵達西岸的隻有一萬左右的兵馬。主將乃是韓遂的女婿閻行,餘下三將是張橫、梁興、楊秋。”


    “萬餘人。”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韓遂軍今天一天的渡運量?夏侯淵沉吟了片刻,一揮手沉聲道,“繼續嚴密監視敵軍動向,但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末將遵命。”


    路招轟然應諾,轉身領命而去。


    夏侯淵再次沉默了下來,過了十響才望向另一側的朱靈,循聲問道:“文博,你看如何?”


    朱靈毫不遲疑,立刻回道:“大將軍,此乃天賜良機也,可半渡而擊之。”


    “可若是破了彼軍先行,韓遂安能再派兵來夏侯淵有些皺眉的說道,他所圖的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擊敗韓遂主力,而不是斬獲萬餘騎以為大鞏


    “這有何難。”朱靈眼睛一轉。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笑,“隻要不徹底把那先行部隊擊潰既可。打的他們無還手之力卻偏偏能勉力支撐得住。守得住灘頭渡口,如此何愁韓遂不上鉤。


    夏侯淵心中一計較,倒是可行,當下就點頭應允道,“如此待到明日,當可一戰。”


    次日,正午。


    年水西岸,西涼軍大營。


    “報”一快騎飛策馳入轅門。離中軍帳還有老遠時就大聲吼叫了起來。


    正在帳中的閻行掀簾而出,望著在二十步外飛身下馬的探騎,疾聲問道:“何事?可是有了曹軍消息?”


    急促的腳步聲中那探騎叫嚎道:“將軍,曹軍已在二十裏外,再有一個時辰就要殺到渡口了。”


    “這麽快?”閻行雙目中掠過一絲寒芒,他雖不願與曹操為敵,可老父還在人手,就是想放水也要掂量掂量。且當前來言,雙方兵力還是敵強我弱。冷聲和道,“傳我將令,集結所有兵馬,隨本將軍出擊。”


    “遵命。”


    “來人,替本將軍更衣披甲!”


    “咚咚咚


    戰鼓擂響,一隊隊披掛齊全的騎兵從轅門洶湧而出,在大營前的空地上純熟的羅列起陣勢。一萬多騎結好戰陣不久,西邊的平線上便冒出了一片黑壓壓的兵馬來,如一道遠處卷來的波浪,越見的洶湧。曹軍的最前方,一杆黑色大旗迎風招展。


    “轟防隆


    一萬精騎策馬狂奔,數萬隻鐵蹄狂亂的叩擊在碧綠如茵的草地上,卷起漫天碎草亂泥。驚雷般的蹄聲從遠處滾滾湧來,充塞著整個草原。


    “喘律律”


    夏侯淵悠然高舉起右臂,身後洶湧而進的漢軍鐵騎紛紛開始減,輕鬆地分列成兩隊兵馬,向兩翼緩緩展開。“轟轟轟”近三萬精銳步卒和聲踏步,快的從兩翼的騎兵間湧入,一麵麵戰起穩立在陣前,肅殺之氣衝天而出號角聲息,擂鼓聲住。


    方才還是喧囂不已的戰場突然變得一片死寂。雙方將士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戰馬沉悶的響鼻聲交相可聞,還有那旌旗獵獵,伴隨著兵器和鎧甲撞擊出的顫音。


    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氣正在整個戰場漫延、肆虐。


    曹軍陣前。


    “大將軍朱靈目露悚然之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急向夏侯淵進道,“公乃是軍中主將,怎可輕身犯險。”夏侯淵竟然要陣前鬥將,這可驚煞了朱靈、路招等輩。


    “輕身犯險?”夏侯淵聞聲淡然一笑,“某家從軍二十餘載,一身武藝自負比不得當年的呂布外,其餘之輩倒也從不畏懼。便是那馬,也不在話下,況乎是閻行。”


    說罷不理朱靈、路招等將的勸阻。雙腿一夾馬腹,口中大喝一聲“駕””拍馬就到了兩陣空地。


    “西涼兒。還不快來受死!”


    閻行背後站著張橫、楊秋、梁興三將,眾人正在打量曹軍陣勢的破綻。卻見一騎從對方陣中越出,高聲掇戰。


    閻行一雙劍眉頓時糾結在了一起。那縱馬馳騁高呼搞戰的不正是曹軍主將夏侯淵麽?當即就拍馬出陣,徑奔夏侯淵而來。


    夏侯淵正於陣前來回馳騁炫耀武力,忽見對方陣中一將奔出便立刻大喝一聲,


    嘹亮的號角聲,激烈的戰鼓聲霎時衝霄而起。兩軍將士的呐喊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鎖鎖鎖”三聲劇烈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夏侯淵、閻行二人依然錯馬走了一回合。


    “槍法倒也不錯。”夏侯淵口中稱讚道,心裏四平八萬卻已經安定了下來。閻行武藝不凡,卻也僅是徐晃、樂進一流,比起夏侯淵這個等級來說還要差上一籌。


    “駕


    “駕


    夏侯淵、閻行掉轉回馬頭,再次催馬疾進。


    霎時兩馬相交,兩根長槍鋒銳的槍尖在在空中鏘然相撞


    一觸及開,兩根長槍就好似兩條薦靈活現的長蛇,鋒銳的槍尖就是那帶著劇毒的蛇頭,兩兩相望中時不時的虛點晃動幾下,為的便是騙過對方然後狠狠地將自己的毒牙埋進對方的**中。


    沒有再次的打馬錯開,就在兩馬相交的那一瞬間,夏侯淵、閻行不約而同的按住了戰馬。


    戰馬各自靈活的掉轉了方向。卻始終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夏侯淵、閻行二人槍來槍往,頓時交纏在了一起。


    “叮叮當當”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就像是鐵匠鋪傳出的打鐵聲一樣密集,鋒銳的槍刃在陽光的照射下,劃過一道道耀眼的寒芒。


    夏侯淵與閻行激鬥了三五十回合。已經明顯占據了上風,長槍狂卷而出,一槍落空後緊接著就是回拉。閻行剛撥開刺來的長槍,就要橫身再架掃來的槍杆,夏侯淵一招接連一招,他已經有些招架不及了。“閻行,本將看你身手不凡,不忍相害,何不歸順了我軍,也好在承相跟前搏個好出身。”


    雙臂用力支撐著長槍,閻行吸一口氣,“無稽之言!”


    “既如此”夏侯淵眸子裏頓時殺機大盛,他可是少有會這樣招攬人的,“那就死去吧!”不能為承相效力,便是再厲害的人物,死了又有何惜。


    “大言不慚!”閻行眼光一厲,惡聲叫道,“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西涼軍中。


    張橫、梁興、楊秋三將並肩而立。看著堪稱西涼第二猛將的閻行被夏侯淵壓的抬不起頭來,心中無不是駭然。


    “夏侯雙雄果是厲害,這夏侯淵年近半百,一身武藝卻不見得遜色馬兒分毫。”楊秋等八部將,雖然不耐閻行多並,可對他的武藝卻是心知肚明。自己等人不要說是與他單打獨鬥,便是倆三人一起圍攻也不見得能拿得下。


    而閻行與馬相比,也僅是能支撐百十個回合。多年來二人私下的幾次比鬥較量中,閻行大半是在中途不支,轉為全力防守。勉力再拖過數十回合,前後相加就在一百回合左右。


    “閻行現在已經是左支右絀了,咱們還是要拉他一把。”粱興雖然從心底裏不耐煩他,可閻行畢竟是前軍統帥,也是韓遂的女婿,不能也不可不救!


    “那就隻能靠暗箭了。”張橫陰冷的目光掃向纏鬥中的二人,有可能的話他想把這兩個人給一一起解決掉。


    “那就由我來主射,你二人看著點。”楊秋說完這話,就打馬轉到了門旗後麵,從鞍後取出一張強弓。一手抓出三支利箭,一支扣於弦上,另兩支夾在尾指、中指和食指間。


    三連珠,楊秋這架勢明顯就是要三箭連珠,能有此箭術,也不誆楊秋自己八部將的名頭。


    吐氣開聲,在一陣刺耳的嘎吱聲中,挽弓如滿月,鋒銳的箭簇虛指前方,緊緊的瞄準著與閻行顫抖在一起的夏侯淵。


    “喝”夏侯淵口中雷霆一聲炸喝,槍如流星趕月直搗閻行中胸。剛剛那猛的一力,他幾乎是磕開了閻行的槍架,雖未能盡全功。可夏侯淵能肯定,閻行下一式的回槍必然要受不小的影響。是以緊跟著再要一次力,槍尖直刺閻行心胸。


    “悄”


    恰在此時,刺耳地銳嘯劃破長空。冰冷的殺機瞬息襲至。“暗箭傷人”夏侯淵心中暗罵,卻是處亂不驚,手中長槍改刺中宮為右肋,槍杆順勢巧妙地一斜,正好擋住那支冷箭的箭簇。


    “當


    一聲脆響,偷襲的那支冷箭已經被夏侯淵格飛,可隨著這一箭的到來。夏侯淵敏銳的感覺到還有一支利箭緊跟而來,方向依舊是取自己的腰腹。


    槍勢再變,這個關頭夏侯淵已經顧不上是否會讓閻行喘回一口氣,槍尖悠的一挑再次磕飛。然後望著緊跟而來的第三支利箭,夏侯淵無奈的提了一下馬腹,戰馬知機的往右跳了一步,在與閻行分開的同時,也遠離了第三支射來的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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