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少有的好天氣,白雲朵朵,空氣清新,可能是昨天傍晚那場小雨的功勞。


    就像往常那樣,外科三室的小馬邁著輕快的腳步,於早上七點半,準時踏上了急診部大樓的台階。


    包包裏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男朋友打來的。


    唉,男朋友都那麽大人了,仍然像個孩子那樣黏人,特意給她打電話,說他想他了。


    “早上起來時還陪你瘋過一次呢,怎麽又想了?討厭。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刷卡呢。再見。波,親一個。”


    臉兒紅撲撲的小馬,在手機屏幕上親了一個後,剛要把手機放回包裏,就聽背後傳來哢哢的清脆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看到蔣醫生走了過來。


    蔣醫生昨晚值夜班,小馬知道。


    看到她手裏拎著個小保溫桶,包子等早餐,也知道這是她打回來吃的早餐。


    隻是,包子好像有些多哦,足足三十個不止。


    嗯,肯定是給別人捎帶的。


    小馬也沒在意,立即笑著打招呼:“蔣主任,早上好啊。”


    蔣默然在外科三室是副主任,小馬就是跟著她實習呢,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頂頭上司,傻了才會在打招呼時,稱呼她為蔣副主任。


    “小馬,早。”


    蔣默然笑著點頭打招呼:“吃過早餐了沒?”


    “吃過了,自己在家做的小米稀飯,花卷。”


    “很不錯嘛,好吃還實惠。”


    “嗬嗬,等有機會我給您帶來,嚐嚐我的手藝。”


    說著話的工夫,小馬閃到了旁邊,讓蔣默然先走。


    她平時從來不在學生麵前擺架子,但也不會與小馬客氣,那樣反而讓人覺得不自然。


    上班時遇到領導,與她熱情打招呼,請她先走,這是很正常的事,幾乎每天都能遇到。


    可當蔣默然走進大廳裏後,小馬猛地察覺出不正常了。


    蔣醫生,穿上了那雙被她擱置在櫥櫃中的細高跟小皮鞋!


    穿上高跟鞋的蔣醫生,走路時那蠻腰,豐臀左右搖擺出的魅力,絕對是所向披靡,一路走來,不知道扼殺了多少男人眼珠子。


    這,就是法國人發明高跟鞋的主要原因。


    至於女人穿著細高跟走路,舒服不舒服,男人會管嗎?


    女人同樣不會管。


    這可是個為了美,就能往身體裏塞矽膠、在臉上大動刀戈的年代,讓腳丫子受點委屈,又算毛呢?


    穿上細高跟的蔣默然,走路時搖蕩出的風姿,不但吸引了所有男人,就連小馬都癡迷了,喃喃地說:“原來,蔣醫生穿上高跟鞋走路時的樣子,居然這樣好看。”


    她的話音未落,背後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是呀,確實好看。嗯,十分。”


    小馬回頭看去,就看到幾個年輕人站在一輛黑色越野車前。


    說話的,是最中間那個,穿著得體,長相英俊,就是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帶有明顯的輕浮神色,一看就是不知道節欲的主。


    小馬男朋友雖說也很纏人,可她喜歡呀——特討厭這種男人,也沒理他,轉身剛要走,年輕人說話了:“等等。這個蔣醫生全名叫什麽?是哪個科室的?”


    “你誰呀?我認識你嗎?”


    小馬皺眉,冷冷說了句,轉身快步走了。


    她還要忙著刷卡,去辦公室後,與姐妹們八卦下,那個值得讓蔣醫生穿上高跟鞋的男人在哪兒,長什麽樣子呢,哪有空和一個不懂禮貌,自以為是的男人閑聊?


    “草,這丫頭片子敢給林少甩臉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林康白身邊的一個跟班,立即勃然大怒,挽起袖子就要追上去,教訓小馬。


    林康白擺手,攔住了他:“犯不著,與這種長相安全的丫頭片子一般見識。嗬嗬,她以為她不說,本少就查不出蔣醫生是誰了嗎?京華醫院,姓蔣的醫生很多嗎?”


    立即有人附和:“對,林少說得對。咱們今天來,是陪林少複查的,辦完正事後,再徹查蔣醫生也不遲。”


    再怎麽有錢有勢的人,除了在這兒上班的之外,沒誰願意來醫院閑逛的。


    林少必須得來。


    前段時間在青山時,被隋月月一酒瓶子砸在腦袋上後,第二次灰溜溜回京,將養數天後,今天來醫院複查下,看看有沒有留下後遺症之類的。


    也正是因為平時不來醫院這種鬼地方,以色中厲鬼自詡而得意的林少,才不知道就在他地盤上,居然還藏著蔣默然這種極品美女。


    想到剛才那女人煥發著春光的明媚容顏,想到她踩著細高跟走路時,那搖蕩起的絕世風姿,林康白心裏就癢的要命,恨不得立即複查完,把美少婦搶到酒店內,扒光她衣服,動作粗魯的來個三五下再說——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林康白稍稍琢磨了下後,決定兵分兩路,一個人去掃聽蔣醫生的具體資料,其他倆人陪自己去複查。


    蔣默然可不知道,她在京華首次穿上心愛的高跟鞋,外出買了個早餐,就給自己招來了麻煩,猶自心中輕哼著歡快的歌謠,走進了特護病房內。


    說是特護病房,其實裏麵還有個老人家。


    老人家是清晨早起去公園散步時,被寶馬車給刮了下,這老骨頭哢吧斷了好幾根。


    開寶馬的有錢,人也不錯,關鍵是有人脈,立即把她送來了京華醫院,請某副院長給安排個特護病房。


    很不巧,最近京華醫院的生意特別忙,特護病房就隻剩下一間,還被蔣醫生安排她那個被車撞了的男朋友住了。


    副院長無奈之下,就親自給蔣醫生打電話,含蓄的問她,能不能安排那位老人住進去?


    反正特護病房的空間夠大,再安置一張病床,應該是沒問題的。


    蔣醫生生性善良,再加上她男朋友這病——實在不好意思不答應啊。


    就這樣,老人被安排進了這間特護病房內,與李南方當病友了。


    當然了,李南方這個病友,是這呆不了多久的。


    如果不是蔣默然一再堅持,讓他好好休息下,他才不願意搶占病人的床鋪。


    條件再好,也不吉利。


    “阿姨,感覺好多了沒?”


    蔣默然開門走進特護時,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與來看望她的幾個家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尤其老人的小兒子,剛看到蔣默然的第一眼,就怦然心動了。


    看到蔣默然無比體貼的照顧某人時,就不住地的和大姐一家人,看似無意的說他想要把三環內的那套房子賣掉,估計能賣個小千數萬吧。


    因為公司最近急需一筆現金,來擴充營業場地,力爭在五十年內——把他的包子鋪,做成京華十大知名品牌之一。


    至於把三環那套房子賣掉後,會不會影響居住,這不算事,四環那邊還有套麵積一百三的房子不是?


    很可惜呀,美女醫生明明聽到小兒子說的這些話了,卻充耳不聞,依舊溫柔嗬護她男朋友。


    草,那小子除了長得帥氣一點,哪兒能比上我?


    看到蔣默然和老媽打了個招呼,就拎著食品袋走到那邊病床前,款款坐在床沿上,放下東西就牽起男人的手,而男人卻依舊豬般的呼呼大睡,沒有任何反應後,小兒子心裏就更加窩火了。


    “媽,大姐,姐夫,要不幹脆把四環的房子也賣了吧。剛才我盤算了下,兩處房子加起來,就差不多兩千萬了。我還就不信了,這麽大一筆資金砸下去——”


    小兒子眼角餘光瞥著蔣默然,氣鼓鼓的剛說到這兒,肋骨斷了幾根的老太太,竟然猛地從旁邊果盤裏抓起個香蕉,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臉上。


    老太太忘記骨折的疼痛了,氣的罵道:“你不就是與人合夥投資二十萬,開了個小包子鋪,每個月也就賺三五千,就敢要賣房子賣屋的!那可是我和你爸當年拚死累活,才積攢下的一點家底。我還沒死呢,你說了不算!”


    看小兒子被砸的雙手抱住腦袋後,李南方捉住蔣默然偷偷伸進被子裏的右手,露出腦袋小聲說:“看,都是你惹的禍,害人挨打。你說你一個白衣天使,就不能穿的樸素點,別抹口紅,搞成迷死人不償命狐狸精的模樣?”


    “哼,女為悅己者容,幹他什麽事呢?我又沒指示他,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要賣房子賣屋的?”


    女人一旦放開了,就會視世俗為無物,當著老人一家人,蔣默然嘟起紅唇,在李南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伸在被子裏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了。


    “起開,梅開二度都喂不飽你?”


    李南方掃了眼那邊,輕聲說:“趕緊地,去外麵給我買身衣服。話說,大爺我真困了,要好好休息下。”


    看出李南方雙眼裏確實有紅絲,這是睡眠不足以及過度的症狀,蔣默然不好再調戲他,雙手捧住他下巴,又親了個嘴兒後,才戀戀不舍的去了。


    在某品牌時裝店裏,撿著最貴的衣服,從頭到腳,從裏到外買了一身,蔣默然打車回到醫院,剛進門,接到了嚴主任的電話。


    三個月前,在華夏走路時習慣鼻孔朝天,接過卻掉進下水道裏,摔斷幾根骨頭的某國駐華大使,被送來醫院後,就是由外科三室主刀,成功讓他避免成為殘疾的驕人戰績。


    現在病體已經康複的大使先生,決定今天傍晚,在七星會所擺上幾桌,以表示對外科三室全體同仁的感謝。


    這可是迄今為止,外科三室所受到的最大誇獎。


    大使先生還邀請了部裏的一位領導,前去捧場。


    為此,院方相當重視,立即召開緊急會議,最終決定,取消外科三室科員在今晚的值班,一個都不能少,去七星會所參加感謝宴會。


    誰都不能請假,這是政治任務。


    聽到這個消息後,蔣默然立即煩了。


    她現在全是與李南方膩在一起的心思,酒店都定好了,誰有工夫去參加勞什子宴會?(還是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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