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水平超強的蔣醫生,根本不用儀器檢測,僅憑手感,就能確定李南方上半身的骨頭,都是完損無缺的。


    至於五髒六腑有沒有受內傷,那得需要借助儀器來檢查了。


    上半身表麵沒事,那麽就該檢查他的下半身了。


    為避免給他造成二次傷害,同樣得把腰帶解開,褲子剪壞。


    大姐,我真心沒事啊,咱能不能不剪啊,這條褲子我穿著最舒服了。


    李南方心中哀嚎一聲,真心想坐起來——嚇壞了蔣默然怎麽辦?


    區區一條褲子而已,再怎麽值錢,都比不上美人兒被嚇壞的後果更嚴重。


    剪吧,剪吧,反正這都是我咎由自取。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果然有道理。


    李南方頓悟到某些真理時,就覺得小腹一涼,冰涼,鋒利的剪刀,貼著他的四角褲,哢嚓哢嚓的剪了下去。


    就不能給留條四角褲嗎?


    如果周圍這些人,都是蔣默然這種美女醫護人員,李南方不介意讓她們免費參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問題是,除了蔣默然之外,其他幾個人都是爺們啊。


    幾個爺們看到李先生那“氣宇軒昂”的家夥後,會不會自卑?


    為了不讓人自卑,李南方決定“醒來”。


    隻是這個念頭剛升起,又滅了。


    手術用的刀子,剪子之類的東西,無論是哪個牌子的,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無比鋒利。


    切皮膚好像切豆腐那樣,保證不帶半點滯澀的。


    此時,蔣默然正拿著剪刀,給他剪四角褲,如果他忽然坐起來,肯定會嚇壞她——那鋒利的剪刀,真把他小兄弟給哢嚓掉,到時候他哭,都找不到調。


    不作死就不會死的李南方,唯有繼續裝死。


    哢嚓,哢嚓的剪刀聲,在落針可聞的急診室內聽起來,是異常的清脆。


    在醫護人員的眼裏,患者是不分性別的。


    所以聚精會神的蔣默然,在給李南方剪褲子時,沒有絲毫的旁心雜念。


    可李南方卻默默地想,從她嫻熟的手段來判斷,這娘們沒少給別的男人剪褲子。


    其實他想的也對,也不對。


    蔣默然身為京華醫院小有名氣的一把刀,平時確實沒少給車禍之類的患者剪褲子,可從沒給哪個男人,連四角褲也給剪掉。


    她剪掉李南方的四角褲,就是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不放過任何可能存在隱患的地方。


    短短幾十秒,李南方的褲子就被剪開。


    “哇。”


    有一個男護士,情不自禁的輕哇了聲。


    不用來手術台前,僅僅是在澡堂裏,他看過的男人身體,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可從沒見過哪個男人的身體,會呈現出堪稱完美的流水線條。


    就連那些搞健美的,也不如躺著的這貨。


    充其量,健美先生就是有些疙瘩肉而已。


    而躺著的這貨呢?


    他修長的身軀,沒有任何的疙瘩肉,也沒有讓娘們著迷的胸肌,腹肌或者人魚線之類的。


    但說不出怎麽回事,男護士等人就覺得,這身體的每一塊骨骼,肌肉,就像由數名數學家經過最苛刻的計算後,才製造出了當前的最完美身軀。


    讓這具看似平靜的軀體下,隱藏著無法形容的強大爆發力,讓男護士無法壓製驚歎。


    這是我的男人。


    蔣默然抬頭看了眼那個男護士,強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和李南方滾過多次床單了,對他身體的熟悉程度,就像他熟悉她的那樣。


    所以,她早就知道李南方的身軀相當出色,但苦於不能和別人分享——隻能藏在心裏。


    現在,終於有人,還是男人,被李南方堪稱完美的身軀而驚到了,蔣默然能不自豪嗎?


    隻是她的自豪感還沒有消失,尷尬就狂風暴雨般的迎麵襲來。


    為他檢查下半身時的小手,剛剛無意中蹭到那根被很多光棍嘲笑為無用的鐵棒,那玩意就像被安了彈簧那樣,撲楞一聲的豎起來了。


    why?


    這是怎麽個情況?


    不但蔣默然登時懵圈,嚴主任這種經曆過多次風浪的老鳥,也是懵逼到家。


    大家夥做過相同工作不知多少次了,別說患者正處於昏迷狀態,就算他是清醒著的,能看到蔣醫生這樣的美少婦,可這玩意也不會撲棱一聲就豎起來啊。


    這,這特麽的是病人嗎?


    在場諸位都是學醫的,誰不知道男人這玩意看起來雖說很小,可它要想豎旗杆,那得需要全身所有的骨骼,肌肉來配合?


    既然它能豎旗杆,那麽就證明患者全身上下的骨骼,肌肉,包括五髒六腑還有大腦,都沒有毛的毛病。


    你既然沒有毛病,那你怎麽還閉著眼?


    裝死呢吧。


    草。


    這一刻,包括嚴主任在內的所有男士,都驀然騰起抄起手術刀,把這裝逼犯亂刃分屍的強烈衝動。


    “咳,咳。”


    感受到周遭勃然爆發的強烈殺機後,李南方哪敢再裝啊,趕緊幹咳了幾聲,緩緩睜開眼,目光茫然的看著大家,聲音沙啞的問:“我、我這是在哪兒?”


    “你在京華醫院的急診室內。”


    蔣默然的反應速度很快,連忙說:“李南方,你感覺怎麽樣?”


    “李南方?”


    李南方眨巴了下眼,愕然片刻:“誰、誰是李南方?你、你又是誰?”


    這家夥傻了嗎?


    憤恨不已的嚴主任等人,聽他這樣說後,心中的怒氣頓消大半。


    “我是蔣默然啊。”


    蔣默然慌忙摘下臉上的口罩,反手指著自己的臉蛋:“你不認識我了嗎?”


    “蔣默然?”


    李南方呆愣愣的望著她,搖了搖頭:“蔣默然,是誰?”


    他不是傻了,是失憶了。


    失憶了的人,在看到美女時,這家夥能撲楞一聲豎起來嗎?


    看來,有空得好好研究下了。


    嚴主任等人相互對望了眼,都覺得還是趕緊出去吧。


    一旦沒有了怒氣的支撐,大家夥看到這貨的鐵棒豎的那樣驕傲,都自慚形穢到不行。


    更何況,這可是蔣醫生的白馬王子啊。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李、李南方,你真不記得我是誰了?”


    蔣默然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李南方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嚴主任等人出去,索性雙膝跪在手術台前,滿臉都是緊張的恐懼,伸手去撫他的臉時,動作頓住了。


    她從李南方呆滯的眼裏,捕捉到一抹一閃即逝的促狹之色。


    立即明白這廝在搞什麽鬼了,滿臉的擔心悠忽散去,繼而羞惱成怒,伸手就抓住了那根鐵棒,脫口說出了網絡鬥圖的一句話:“你要這鐵棒何用?”


    如果是放在青山那會兒,無論李南方怎麽捉弄蔣默然,她都不敢這樣做。


    隻因那時候她很清楚,她與李南方滾床單,純粹是紅果果的身體需要。


    這一點,從她親眼看到李南方與嶽梓童視頻,就能確定。


    如果他對她有半分感情,也不會做那種荒唐事的。


    同樣,那時候蔣默然也沒覺得他這樣做,就是踐踏她的尊嚴。


    當著丈夫的麵,與別的男人大肆瘋狂的女人,還能有什麽尊嚴?


    他關心她,她關心他,都隻因為迷戀對方的身體而已。


    所以實在沒必要,產生男女情愫,做出戀人間才會做出的打情罵俏動作。


    可現在不一樣了。


    蔣默然來京華數月內,明明從沒見過李南方,一顆芳心卻牢牢係在了他身上。


    愛。


    在不知不覺間,生出了。


    這很正常。


    她在離開李南方後,年輕的嬌軀,與女性的心理,都促使她無比懷念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所做的那些事。


    久而久之,這種思念就會深入骨髓,就會慢慢轉換成單方麵的愛。


    這段時間內每當有男人追求她時,蔣默然都會把他與李南方來作比較。


    比較過後的結論,單調的讓人發瘋——他們全加起來,也比不上李南方一根汗毛。


    李南方不但通過身體,把她徹底的征服,關鍵她現在特別的害怕婚姻。


    呂明亮給她造成的傷害,她死都不會忘記。


    所以,她不會再接納除李南方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為委婉的拒絕嚴主任等人的追求,蔣默然買了一雙特漂亮的高跟鞋,放在了更衣室的櫥櫃裏,故意讓人看到,繼而自動腦補出,現在中心醫院傳播的灰姑娘故事。


    有文化的人,拒絕人時,也能拒絕的如此高雅。


    隻是這份被她用數月時間,才苦苦積攢起來的高雅,隨著這句“要這鐵棒何用”,一下子灰飛煙滅了。


    同時,也極大挫傷了李南方的男人尊嚴。


    什麽?


    你說這鐵棒何用?


    好呀,那就用現實讓你看看,這鐵棒何用吧!


    李南方冷笑一聲,翻身坐了起來。


    蔣默然立即意識到了什麽,立即轉身想逃走。


    她做出這個動作,出於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本能,沒有絲毫義正詞嚴拒絕李南方的意思。


    本能,本能啊。


    李南方才不管她是不是本能反應,這是急診室內,伸手就抓住女人的頭發,用力拽在自己懷中,左手一撩,白大褂就蒙在了女人頭上。


    “不要!”


    蔣默然嬌呼:“這是在急診室呢,嚴主任他們在外麵,門還沒反鎖——”


    門確實沒被反鎖,嚴主任等人也在外麵走廊中,從虛掩著的門縫中,能清晰聽到蔣醫生的嬌聲抗拒。


    隻是這抗拒聲,立馬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


    不大的工夫,奇異而美妙的聲音,自門縫中流淌了出來。


    咱們的院花,在急診室內凋謝了。


    都走吧,還站在這兒幹嘛。


    這麽大人了,還聽牆根呢?


    嚴主任眉頭皺了下,幾個男護士立即明白,轉身快步走了。


    雖說早就接受了蔣醫生有心上人的殘酷現實,嚴主任沒因此暗恨她不識抬舉,依舊把她當摯友對待,衷心希望她的白馬王子能早點出現——


    可當他回到辦公室內,心裏還是有些難受,望著窗外蒙蒙亮的天,喃喃地說:“你,怎麽可以在隨便的地方,隨便的對待蔣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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