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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沃爾特當值巡夜,年輕的護衛隊長剛打發走一群失魂落魄的“客人”,就聽見南鎮口又傳來了急急的馬蹄聲。映入光把光照範圍的是四個騎兵,更準確的說最前麵那個少女戰士後麵還靠著一個少年,似乎正處於昏迷中。揮,手下的幾個護衛隊員就包抄上去,因為就在剛才,沃爾特才聽說昨天上午出發的巴拉穆沙商會馬車隊在南邊邊境附近遭遇了山賊伏擊,隻有商隊領隊包徹爾和少數幾個雇傭兵逃回,這些北逃的人幾乎沒有在鎮上逗留,就迅速繼續朝北跑了。吃驚的沃爾特趕緊半夜召集了大部分護衛隊員以加強了鎮子的保衛工作。“請等一下,你們也是巴拉穆沙商會馬隊的幸存者嗎?”沃爾特一邊注視著馬背上的少女,一邊問到。幾人麵麵相覷,最前麵的一個戰士點了點頭,然後趕緊問到:“包徹爾會長已經路過這裏了嗎?”


    “他們半個小時前剛路過這裏,已經朝瓦倫斯方向去了,你們要趕上他們?”沃爾特也沒看出什麽眼前的戰士有什麽不同,就把他們當成了包徹爾的人。“哦……不,我們有個人受傷很嚴重,急需要治療,不知道你們鎮上的醫生在嗎?”莎麗趕緊打斷部下和沃爾特的對話,焦急地回頭看看昏迷的夏斯林。看樣子似乎受傷不輕,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沃爾特也不細想,趕緊命令部下幫忙照看對方的戰馬,然後帶著對方朝溫克醫生的木屋走去。漆黑的小鎮房屋群中閃出一絲光亮,七八個人都聚集在房內,焦急地看著溫克老人在檢查夏斯林的傷勢。“你們知道這是什麽毒嗎?”溫克從來沒看過擴散如此迅速的箭毒,隻見脫去上衣的少年從肩頭傷口開始,一片黑色已經蔓延到前胸後背接近心髒的位置。“我們要知道還來找你!你救他啊!”少女都急了,唰的一下連匕首都拔出來了。“莎麗小姐請冷靜一下!”幾個戰士慌忙拉住這個情緒激動的少女,沃爾特一握劍柄當在了醫生前,身後的溫克老人臉都嚇白了,趕緊從箱子裏取出維納斯留給他的小半瓶藥水,小心地清洗著傷口,剩了一點又給夏斯林喂了下去,他指望這種神奇的淡藍色清香藥水能夠再次顯奇效。


    大家都憋住了氣觀察著傷口的反應,大約十幾分鍾後,傷口附近擴散的黑氣在漸漸縮小,不過也隻是收縮的一小部分又不動了。莎麗“哇”的一下就哭了,周圍三個戰士都低下了頭,他們都知道事情幾乎無法挽回。溫克老人歎了口氣,對著沃爾特使了眼神,然後兩人走到了一邊。


    “沃爾特,事到如今,可能隻有麻煩維納斯小姐了,不過這天還那麽晚……而且維納斯小姐很少和外地人打交道……”溫克小心地看著沃爾特,想征求他的意見。


    沉思了半晌,沃爾特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人命關天,我想維納斯小姐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去找她,你安排這些客人先休息一下!”


    一絲絲的金色氣流正順著維納斯躺下的身體表麵上下跳動著,這是她這一年多來保持的一種深度冥思狀態,即使在睡眠中,都在不間斷地進行最低強度的神力運行。忽然來自房門的一陣輕微而急促的敲門將維納斯吵醒,按下身上的神力光暈,少女趕緊穿上裙子走到門前。“沃爾特先生?這麽晚了您來找我有什麽事?”維納斯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隱隱覺得有什麽事情發生。一番講解後,維納斯沉默了,這可是一年多來第一次半夜出診,她總有種預感,覺得如此深夜發生這樣的事情會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看到對方一副為難的樣子,維納斯淺笑一下,就轉身從內室拿出了小籃子,然後跟著沃爾特朝溫克醫生的木屋走去。


    其他人就不用進來了,等會我喊你們……”還沒走進木屋,維納斯就習慣性地對著身邊的沃爾特說了一句,再看看對麵,除了溫克半掩的房門透出一點光亮外,房外連一隻火把都沒有,隻見屋外的草坪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人似乎還是個少女戰士,包括溫克醫生都事先退到了屋外。維納斯並沒有特別在意這幾人,微低著頭就走進了屋,沃爾特一把將房門拉上就站到了門前。


    “咦?”


    進入房間的維納斯更是吃驚,隻覺得心跳加速了一下,她覺得剛才進門的時候感應到的精神波動很熟悉,再看看對麵床上躺著的人,當那張年輕的麵孔映入眼簾的時候,少女差點喊起來。都一年多了,夏斯林和莎麗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好象記得他們兩個曾經被倫貝斯派往魯爾西頓調查銀狼的事情,結果還沒個音信就失散了。維納斯略一思索,就趕緊走到床前,發現昏迷的夏斯林肩頭和前胸烏了一大塊,尤其是那個肩頭上的傷口,呈糜爛狀凝結著黑黑的血塊。黑暗腐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維納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將手放在了傷口上……大約半小時後,屋外的人同時聽見了房內傳來夏斯林的一聲清歎,都激動地互相望著,尤其是莎麗,幾乎是興奮地幾步衝到門前,差點撞到負責守護木門的沃爾特身上。“啊!”屋內又傳來一聲夏斯林的驚呼,然後就是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清脆聲。門外的三個銀狼戰士同時拔出了長劍,一臉驚恐地看著沃爾特和莎麗。


    隻見夏斯林支撐著上半身斜靠在床後的木牆上,肩頭的傷口正一絲絲滲出鮮紅的血液,胸前的黑氣已經不見了,露出正常的肉色,白裙的少女正在床前,一瓶清香四溢的淡藍色藥水和一卷紗布滾落在地,而夏斯林則張大了嘴,看著麵前的白裙少女目瞪口呆。


    莎麗一看那鮮紅的血液就激動了,她知道傷口的毒性已經完全消除,而剛才夏斯林那聲慘叫,肯定是麵前這個背對著自己的白裙少女在給夏斯林處理包紮傷口時不小心將夏斯林弄醒了。“謝謝您了,我來幫忙不介意吧!”莎麗趕緊不好意思地將身後的木門關上,幾步走到床前拾起紗布,微笑著側頭看著白裙少女。


    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驚訝的眼神也漸漸變成了欣喜,最後幾乎是失去理智般雙手握住了維納斯的手,顫抖著聲音說道:“蒂娜妹妹!原來是你!”


    “莎麗……我們沒看錯吧……”已經忘記了疼痛了夏斯林也說話了,絲毫沒在意傷口還在出血,臉上的表情和莎麗一模一樣,“蒂娜……蒂娜小姐?”


    “快把傷口包紮好,這是點藥粉,用點藥過幾天就可以康複了……還有,可能兩位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說的什麽蒂娜小姐,我叫維納斯……”


    說完,甜甜一笑就站直了身子,將小籃子提在了手裏,似乎馬上就要出門。


    “蒂娜小姐!別走!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什麽一年多以前我們突然失去了你的消息!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怎麽也到南大陸來了?”


    莎麗一把拉住了維納斯的裙角,露出了焦急的眼神,她認為自己絕對沒有看錯,眼前的白裙少女根本就是蒂娜,一連串的問題就冒出來,夏斯林也掙紮著下了床。


    “這位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麽……請……請讓一下。”維納斯一臉的迷茫樣子。


    門開了,聽見裏麵發生激烈對話的沃爾特和三個銀狼戰士都走了進來,迷糊地看著兩女一男,看樣子好象他們以前認識。


    “別騙我們了!蒂娜妹妹,是不是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是莎麗啊,他是夏斯林!你再想想!?”莎麗都快吐辭不清了。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維納斯苦澀地笑笑,將眼睛望向了沃爾特。“各位,你們的事我們已經做到了,請你們快走吧!還有,維納斯小姐一直住在我們小鎮,不可能認識你們那個什麽蒂娜小姐,你們搞錯了!”


    沃爾特鐵青著臉,將維納斯擋在了身後,他很清楚這些外人的意圖,知道他們肯定對維納斯的外貌和醫術發生了興趣。


    “維納斯小姐,您怎麽了?”“不……沒什麽……我隻是有點擔心……”維納斯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擔心是什麽意思,隻是覺得本來已經變輕鬆平淡的心又有點亂了。


    沃爾特以為對方說的擔心是指這個,趕緊將半夜發生的事情講給了維納斯,少女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了。


    三天後,範斯塔帶領隊伍撤回了海德堡城,一邊將搶奪回的貨物進行出售,一邊派人在海德堡和周遍的城市招募誌願人員,隻是和其他盜賊團不一樣,銀狼的招人條件很苛刻,一般的地痞流氓都無法加入,所以其人手規模遠遠少於那些有名的盜賊團。另一邊,距離卡歐那鎮以北幾百裏的沿海大城瓦倫斯港,一場籌劃準備以久的斯托克王國“瓦倫斯女子裙裝裁剪技藝大賽”終於拉開了帷幕。裙裝,本就是可拉達大陸女子的專用服飾,有名的服裝裁縫也遍布大陸各地,但從大賽籌辦方刻意在前麵加了“女子”二字,讓這本是一個城市的活動變相成為了一場幾乎涉及全大陸國家的另類選美活動。


    雖然北大陸的和平局麵日益嚴峻,雷之帝國和普洛林斯共和國兩個大國因為希洛王國戰事問題嚴重對峙,但擁有近十萬人口的瓦倫斯在過去幾天內還是湧進了超過三萬名的各國各地觀光者和本國旅遊者,幾乎每個旅館都人滿為患,甚至那些無法在城內找到住宿點的客人幹脆就在港口停泊的船上租借了艙室。大量的商人和遊客聚集到了這裏,瓦倫斯城城守高興地都快合不攏嘴了,因旅遊帶來的各項收入報表堆滿了城守辦公室。


    這些各地遊客中,除了真正慕名前來觀看大賽或是被特邀做為評委的少數裁縫界人士外,絕大多數外來者都是來看熱鬧的,其中不乏各國的王公貴族子弟。而那些拿著花花綠綠參賽裙裝的女子,大都是貌美如花的青春少女,隻是天知道這些裙子是否都是這些少女親手製作的。


    在大賽現場搭建起了一個大大的展台,展台上是評委席,本此大賽的名譽主席、斯托克王國王子卡文特斯正得意洋洋地注視著展台一側的參賽人員隔離休息區,由上自下可以看見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少女,一個個鶯歌笑語、腰姿搖曳。“哈哈,凱文果然是我的知己好兄弟,隻是我身為王子,不可能和凱文老弟一同遊曆天下山水,實為遺憾!”說完,又得意地用胳膊靠在凱文的肩膀上,做出一副互為知己的樣子對著其他在座的人大笑。


    此話一出,同在評委席上的一些斯托克王國官員都尷尬地連連附和,隻是心下個個搖頭,感歎這兩個全大陸有名的“敗家子”如今碰到了一塊兒,還不知道以後還會出什麽新鮮花樣折騰他們這些地方官。


    這次大賽,卡文特斯臨時邀請了兩天前因失去整隻商隊而逃回的巴拉穆沙商會的會長包徹爾和在瓦倫斯逗留遊玩的布蘭特商會會長凱文,這兩人控製的商會長期以來和斯托克王國有著很深的交往和聯係,再加上私下關係都不錯,所以特地邀請兩人擔當評委。不過兩天來那個包徹爾一直心情不好,屢次請求卡文特斯派兵剿匪,可卡文特斯一直以大賽舉辦為由推脫。


    音樂奏響了,大賽副主席、瓦倫斯城城守比斯馬克宣布比賽開始,接著一位位經過精心打扮的少女一一走上台,對著評委展示著身上穿著的漂亮裙子,那些平日裏嚴肅慣了的斯托克王國官員個個都看得眼睛發直,倒是部分專業的裁縫大師還挺認真,一個個交頭接耳,點評著每位少女身上的裙裝樣式、顏色搭配等等。倘若是北大陸,這樣露天的展示或許會被學者們鄙視,但在民風相對開放的南大陸來說,人們都更習慣這樣的形式,就連那些平時羞怯的少女,也在這樣的比賽中盡量地展示出自己的魅力和風采。


    凱文根本就沒看這些女子,隻是一個人端著酒瓶和酒杯自斟自飲,每一個少女上台後,凱文都在名單後迅速打了個零分。而坐在卡文特斯另一側的包徹爾,更是一幅懶心無常的樣子,連分都懶得打。


    每走上個少女,廣場上的人們都會發出一片如潮的轟響和掌聲,那些從各地趕來的貴族子弟,更是鼓著血紅的眼睛,在自己心裏另打著一種標準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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