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齊昂覺得自己的神。經再度斷裂。


    “舅舅?”他回頭,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裏吐出這兩個字來, “別告訴我你唯一的優點也沒了,高大檢。察長!”


    壓抑著低吼, 他的表情非常精彩。對比一下,扔下深海魚雷的男人反而顯得雲淡風輕,嘴邊的笑意更加擴大,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


    “你。媽媽,是我姐姐。”高啟悵攬著齊昂的肩膀,一起坐到沙發上,“但是沒有血緣關係, 她是高家的養。女, 她出嫁的時候,我才11歲,直到我去c市,就再沒見過。”


    “等等!”齊昂聽得滿頭霧水, 連忙叫停, “我從沒聽媽媽說她有弟。弟,隻知道她不是c市人,從小到大也沒見有親戚過來。”


    “你記不記得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市立二小,放學時在小學門口,我抱過你。”


    高啟悵像是回憶起往事,原本顯出幾分冷硬的線條忽然柔和下來, 俯身注視著滿臉狐疑的青年。


    “小學一年級?你抱過我?在學校門口?”齊昂又是一愣。


    那時候他才六歲,剛剛上學,家庭條件遠沒有後來好,媽媽每天上班,爸爸總是在外地,所以小小的孩子就學會了自己去食堂打飯,偶爾忘記帶飯票的時候學著大孩子拿過期的舊飯票蒙混過關,守門的大師傅管得也不嚴,總是笑嗬嗬的放小孩子們進去。


    一年級……


    他看著眼前的男人使勁思索。


    塵封已久的記憶終於再度浮現出來,齊昂想起來一年級有一次放學,他照例背著書包自己走回家,出校門時卻發現有個年輕男孩子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小孩子的好奇心實在旺。盛,他竟也停住腳步對看過去,誰知道那人忽然衝過來,一把把他抱住,非常緊,頭伏。在自己胸口,雙膝跪到了地上也沒有察覺。


    齊昂當時不覺得害怕,回家後才感到奇怪,跟媽媽說過,卻隻得到了支吾遮掩的答。案,於是再也沒問過,這件事情隨著時間推移也漸漸淡忘了。


    “你小時候好乖,被我抱在懷裏不哭也不鬧,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文靜得像個小姑娘。”高啟悵伸手揉了揉青年的發頂,非常溫柔。


    “那是被你嚇傻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齊昂撇了撇嘴,“還有,是我抱你好不好,把我衣服都哭濕。了,沒種的家夥。”


    “當時的確很沒種。”檢。察官也並不覺得丟臉,淡淡一笑,“後來你。媽媽找我了,不準再去見你。”


    “有這種事?”齊昂一怔。


    媽媽性格非常要強,說一不二,他以前被管束得很緊,曾經被兩巴掌扇得流鼻血,隻是因為暑假的一天偷懶沒做作業。


    “我父母對她不好,她恨他們,也恨我。”高啟悵抓起茶幾上的煙盒子,躊躇了一下又放回去,開始把。玩手心裏的金屬打火機,“當初收養她,是因為爸媽被診斷出不能生育,結果她十歲的時候,我出生了,對於一個並不富裕的家庭,注定會犧牲一個人。”


    “媽媽不恨死你了才有鬼……”齊昂總算大致理清楚了來龍去脈,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如果要追究原來齊昂稍嫌懦弱的老好人性格是誰造成的,那個強悍得讓街坊鄰居全都不敢招惹的女人鄒雅容絕對是罪魁禍首。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很不容易,更何況當時住的地方不算高檔社區,簡直可以稱作貧民窟,街坊們的素質高不到哪裏去。嫌貧愛富,奸猾勢利,連上小學的孩子都知道巴結家庭條件好的。


    正是因為生活辛苦,所以在齊昂的記憶裏,那段時間過得不算愉快,出一點小錯就會被大聲責罵。爸爸好不容易回一次家,迎接他的也總是無休無止的爭吵,家裏的盤子碗過幾個月就會全部換一次,因為都被盛怒中的媽媽砸了個稀爛。


    即使大人逗他的時候也會乖。巧地說爸爸媽媽都喜歡,但是在內心深處,齊昂絕對是比較喜歡在妻子麵前脾氣顯得溫和的爸爸齊邏。


    “那你為什麽來找我們?”


    “因為我需要錢。”高啟悵語氣平淡,“我爸得了尿毒症,拖了四年,最後還是去世了,那時候家裏連喪葬費都拿不出來。”


    過往的艱辛歲月如船過水無痕早已消逝,當初隻身前往陌生城市尋求幫助的年輕人忐忑不安,明知希望渺茫卻還是逼。迫自己放下尊嚴去祈求已成陌路人的姐姐,希冀著得到哪怕一點憐憫。


    齊昂已經聽得呆住了,他曾經以為高啟悵這樣的男人,應該是生活安逸的。因為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憤世嫉俗的痕跡,這樣的寵辱不驚,平靜淡泊。


    “說不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從z市步行到c市的,整整走了一天一夜。”高啟悵手中的打火機吐出幽藍的火苗,有些閃爍,“晚上走在高速公路上,偶爾有車從耳邊呼嘯而過,風很大,實在累了就躺在路邊看天上的星星。現在想起來,倒是一段不錯的人生經曆。”


    “別說這種話……”齊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打斷男人平靜到詭異的敘述。


    “那就說後來的。”高啟悵轉頭碰了碰青年的額頭,“你。媽媽不肯借錢給我,最後是齊先生幫了我。我要報答他,他帶我去看你,說,那就守著這孩子吧。”


    “他在利。用你,笨。蛋!”齊昂不知道為什麽臉紅了,一把搶過了打火機,扔到沙發的角落裏。


    爸爸可不是善男信女,有為人仗義的一麵,作為成功商人的一麵是絕對追逐利益。


    “你錯了,他在幫我。”檢。察官盯著虛空中飄渺的一點,聲音也變得有些虛浮,“那次我去市立二小,是因為在z市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你能明白嗎?”


    齊昂扭過頭,看著男人的側臉,非常漂亮的線條。


    “我明白。”他說。


    “那時候太年輕,如果不找一個寄托,可能真的會墮。落下去。”


    高啟悵側過身來,雙手穿過青年的腋下,像抱小孩子一樣抱住了齊昂,將頭擱在不再單薄的胸口上,靜靜地聆聽他沉穩規律的心跳。


    跟小時候不一樣,齊昂這次沒有不知所措,雖然有些不習慣,卻還是伸手環住了男人寬厚的脊背,一手撫著他的頭發,安慰似的輕輕。撫。弄。


    “你後來一直都跟著我,有偷。拍嗎?”輕聲開了口,齊昂試圖讓氣氛活躍一點。


    “不需要。”檢。察官的聲音悶悶的,鬆開一手按在了青年的手上,帶著它點了點自己的額,“全都記在這裏。”


    “騙人。”他笑了,反手與男人十指交握。


    “我記得有個倔強的小家夥,初中一年級時發燒也不願意退出越野長跑比賽,結果跑完全程被送到醫院打。針。”


    “肯定是我爸爸告訴你的。”


    “在環海路上,你那時候一回頭,就會看到有個人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麵。”高啟悵將他抱得更緊,“明明跑不動了,還假裝很有風度的讓同學先走。最後拿到名次,獎。品是個塑料相簿,送給同桌的女同學了。天哪,我那時候真嫉妒。”


    懷中的男人低聲笑起來,呼吸間吐出的熱氣穿透了衣服,熏在青年的胸口上,非常溫暖。


    “不準笑!”有些尷尬的輕喝一聲,齊昂無法控。製越來越紅的臉色。


    他還記得讀市立二中時的同桌小女生,紮著兩根麻花辮,眼睛特別大,皮膚白白的,很多男生暗戀她。當時隻是為了滿足小男生的虛榮心,送出去的禮物被接受後在男同學麵前炫耀了很久,卻不知道有個偷偷注視著自己的人因為一個廉價的塑料相簿而鬱卒了一個星期。


    說的不管用,他幹脆付諸於行動,稍稍用。力拉起高啟悵的頭,盯著男人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果斷的吻住他的唇。


    “媽媽跟你姓都不一樣,我可不承認有親戚關係。”狠狠咬了一下之後,齊昂這才鬆開,“而且你偷。窺我這麽久,要怎麽補償?”


    高啟悵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著他。


    這種凝視讓齊昂有些無措,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卻抓不到。


    “一切我所擁有的,全都給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高啟悵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這句話,不容青年躲閃,堅定的望進他的眼中。


    “騙我的話,就殺了你。”


    齊昂像是著了魔,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回答。


    “好。”


    男人點頭,俯身在他額上虔誠一吻。溫潤的觸感令人心折,而那柔柔的呼吸拂在臉上,若有若無。


    不用過多的言語,本來單純的擁。抱變了性質,兩人的氣息都滾。燙起來。


    撕扯著進到臥室,他們在床。上肢。體糾纏,用皮膚和體溫感受對方的存在。


    齊昂從沒有這麽主動過,把男人摁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親。吻他的下巴,還有總是繃得死緊的唇角。


    順著結實有力的肌肉線條一路往下,不放過寬厚的胸口和平坦的腹部,甚至停留在巍然站立起來的硬。物上時毫不猶豫的張口。含。住。


    純男性的氣味不像想象中難以忍受,盡量把它全部吞進去,巨大的硬。物撐得口腔壁發酸,最終舌。尖隻能圍繞著頂端打轉。


    高啟悵從最初的悸。動中清。醒過來,立即把青年的頭拉起來。


    “你不必這麽做。”他說。


    “我喜歡。”齊昂舔。著唇邊鹹澀的液。體,不馴的與他對視。


    雙。唇立即被掠奪了,舌。尖被大力吸.吮到接近麻痹。


    欲.望如潮水般來得猛烈,檢。察官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自持,近乎的粗。暴的急切擴張,然後從後麵深深地進入守護了十二年的人。


    齊昂被男人的體重和瘋狂地撞擊壓在床。上,幾乎無法掙紮,隻能大口呼吸空氣。揪緊了床單,頭腦混亂得將要爆。炸,承載了兩個成年男性體重的雙。腿不能控。製的開始抖動。


    身後的密。處有些撕。裂般的刺痛,心裏卻滿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這種感情讓痛楚轉化成了快.感,越是疼越是想要更多。


    高.潮終於來臨的那一刻,他分明聽見高啟悵輕輕在他耳邊說:


    “我愛你。”


    分。身乏術,蟹肉。棒,公分。身高,分。身乏術,蟹肉。棒,公分。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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