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泰山劍派的掌門人,養與功夫壞走了得,大半日的剛”點就枯坐在大廳之上,飲茶讀書。


    馮子康也有耐心,就一邊靜心修煉,一邊分心二用,緊緊盯著劉元素。


    霍中廣卻有些不耐煩,“師弟,咱們等到什麽時候?”


    “不要著急”馮子康笑了笑。“我覺得泰山劍派的這位掌門人必有古怪”


    他隱隱覺得,在劉元素的身上。有幾分與霍中廣相似的氣息。這位掌門人去過龍牙島魔府的可能性,或者說泰山劍派與這魔府的關聯,就更是呼之欲出。


    他們都不著急,可有人很著急。


    隻聽外麵銅鎖喀啦一聲,是開鎖的聲音,隨即吱呀一聲,大門推開,劉越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可惜臉上傷痕宛然,總是看上去氣勢不足。


    “喂!小子,我們掌門人叫你帶著那隻妖獸去見他!”


    馮子康大半天的功夫都在盯著劉元素。當然知道這位掌門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可能這時候突然來召喚,想來是他們找齊了人馬,準備要來對付自己。


    他自然是不慌不忙,站起身來。對劉越還謙遜地點了點頭,“那就請劉道友引路。”


    劉越哼了一聲,當先帶路,帶著馮子康穿過後庭,繞過一片竹林,又經一處院落,出了後門,到了一片小樹林中。


    馮子康故作遲疑,頓下腳步,“道友,難道貴派掌門在這偏僻所在?”


    劉越支吾兩聲,愈不耐,“你跟我來就走了,莫要多問!”


    他和王裳找來以申、雲兩位師兄為總共十八名泰山劍派的弟子,許下五十塊靈石的報酬,在門派後麵小樹林中,布下泰山十八盤劍陣,務求一擊必殺。


    劉越背後是掌門人,他也是驕橫跋扈慣了,派中師兄弟也不敢惹他,那雲師兄更是時常為虎作張。替他出頭幫忙,申師兄在泰山劍派這一代中的修為數一數二,已經進入引氣後期,在王裳請托利誘之下,也答應出頭。


    如今這一十八人,正隱於小樹林中,虎視眈眈。


    馮子康隻是一掃,便便知端的,心中冷笑。卻不做聲,隨著劉越一起走入小樹林中的一片空地。


    此處正是十八盤劍陣的中心之處,即使是引而不,也能感覺到一股掩藏不住的寒意和殺氣。


    劉越自己都禁不住一個哆嗦,趕緊往後退了好幾步。


    馮子康倒是覺得一陣爽快。那凜冽的劍意讓他又若有所悟,心中一片清明,故意不動,做出疑惑的樣子。


    “劉道友,為何到這裏就不走了?”


    “哼。多”劉越臉上露出殘忍狡黠的笑容,“因為”


    他飛地往後一躍,人已在三數丈開外!


    “因為你就要死了!”


    他話音未落,隻見四麵八方湧起衝天劍光,朝著馮子康席卷而來!


    所謂泰山十八盤劍陣,乃是當年青木道人見泰山山路崎嶇,山壁如削,十八盤山路繞山迤,恰如一條困龍繩索,將泰山緊緊纏住,叢中悟出以繁複變化勝過簡易壯大的道理。創作了一路劍法神通,十八人合使,可以重現十八盤讓路鎖扣泰山的威勢!


    如此劍光如鏈,竟將馮子康牢牢包裹在內。


    別說他隻是區區一名散修弟子。就算是如泰山一般,也隻能在這劍勢之下俯!


    “好!”


    馮子康心中暗讚一個好字,這泰山劍派的弟子人品不怎麽樣,這劍法劍陣倒還是似模似樣,他精修星光大滅絕神通,越是修行,越覺得其中深奧莫測,要從其他人的劍法神通之中觸類旁通,尋求領悟。


    這泰山十八盤劍陣一式鎖式。威力無窮,其中蘊含的劍道之理,更是讓他如飲醒瑚,心中快意舒暢。身子倒是一動不動,隻是鐵劍微微晃了一晃,在身周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圓弧。


    “鏘!”


    隻聽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十八把劍繞在一起,圍成一圈,鎖扣甚緊,馮子康卻不知所蹤。


    劉越正在得意,一見這莫名結果。卻是嚇了一跳,這必殺一擊,怎麽會一點效果都沒有?這,,這人又去哪兒了?


    就在他驚愕之際,卻聽身邊有人輕輕地鼓起掌來。


    “妙哉!這些師兄演練劍陣,一扣之威,可比天地!泰山劍派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那人肩上穩穩地扛著還在打呼嚕的小狐狸,嘴角噙笑,不是馮子康還是何人!


    劉越這一次驚嚇非同小可,魂飛魄散。隻當是今天踢上了鐵板,這馮子康扮豬吃老虎,這麽凶狠劍勢之下,還能逃得性命,那接下來豈不是就要取自己的性命?


    劉越越想越怕,不敢抬頭,行如雨下。


    “咦?劉道友,你怎麽出這麽多汗?”


    馮子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嚇得他一個哆嗦,隻是聽對方的話語之中,卻甚是平和,一點都沒有殺意。


    “你,”你


    剛才十八盤劍陣動,難道他一點都沒感兄玎小意?怎麽會還這麽客氣?


    “他,,他們”


    劉越語無倫次,連話都說不清楚,指著那十八名利劍連環相扣,一時竟無法撤出的師兄們。怔怔說不出話來。


    “劉師兄,莫非你是帶我來看貴門中人演示劍法麽?這劍陣好生厲害,在下佩服之至!”


    “演,,演示?”


    劉越看了看神色自然。微帶笑容的馮子康,又看了看兩三丈開外那些臉憋得通紅的師兄,一時之間竟是呆了。


    按道理來說,這位散修弟子應該是沒本事在劍陣鎖定之中如此輕描淡寫的脫身出來,就算他是築基期”也不可能!


    難,難道,真的是劍陣引導方向有誤,他們出劍的對象,根本就不是馮子康不成?


    這時候那十八名泰山弟子,終於好不容易將劍鞘開,一個個臉色陰沉,不一言,為三人。一是王裳,另外有一人身穿錦袍。年紀最長,還有一個穿著玄色絲衣,在馮子康看來,是這一群人中修為最高的。


    那三人自然是聽到了剛才劉越和馮子康的對話,也俱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所謂劍陣沒有對準這種說法,實在是荒謬之極。


    莫說馮子康是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就算是一隻蒼蠅,被泰山十八盤劍陣氣機鎖定之後,也不可能突然脫出偏離目標。


    可是如果說他們全力偷襲之下,居然還傷不到這個相貌平平的少年一根毫毛,他們自己也不願意相信。


    還是王裳的腦子轉得快,不管如何,剛才全力一擊尚不能幹掉馮子康,再行出手也未必能夠成功,既然如此,第,要緊就是順杆兒把局麵穩住。


    “哎呀!越師弟,你怎麽帶小兄弟來此?我們師兄弟幾個正在演練劍陣,到讓這位兄弟見笑了!”


    “啊啊”。劉越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不管到底是什麽原因,總之還是先糊弄過去再說。


    “是是,我想馮兄弟是散修弟子,可能沒有那麽多的同門,所以自作主張,把他帶來觀看諸位師兄修煉劍陣,以示我們泰山劍派同門的感情,來得唐突了,各位師兄莫怪!”


    這時候一眾泰山弟子,也從傻眼的狀態之中恢複過來,一起生硬的


    “不怪不怪,我們演練劍陣,還正想找小師弟指點一二呢!”


    “這位小兄弟是小師弟的朋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們這十八盤劍陣修煉不精,還要請小兄弟多多提點”


    本來他們尋的借口,乃是馮子康偷看練刻,當場剿滅,問題現在既然是當場剿滅不了,自然也隻好瞎話連篇,胡亂招呼。


    “原來是劉師兄在跟我開玩笑馮子康嘿然一笑,“還說是讓我來見貴掌門,嚇得我心中忐忑,不想竟是見到這麽精彩絕倫的劍陣,真是有幸!”


    眾人一陣哄笑,互相寒暄介紹,原來那錦袍男子,正是所謂雲師兄,玄衣修為最高的弟子,就是申師兄,其餘諸人都是碌碌之輩,馮子康也懶得記那許多名字。


    劉越眼見今日定是行事不成了,看各位師兄弟說話越來越漏洞百出,擔心露出馬腳,趕忙催著馮子康先回去。


    “馮兄弟,這我們泰山劍派的師兄弟你也見過了,不過你私蓄妖獸之事,還是要等我們掌門的處置,這便回去,我再去看看掌門人有沒有時間見你?”


    其實他老用這一個借口。自己也覺得厭煩了,畢竟泰山劍派也不是真的什麽修行界泰山北鬥。人家養妖獸之事,自有師門處理,什麽時候輪得到他們泰派?以前他覺得馮子康是個修為低微沒有見識的散修弟子,胡亂忽悠自然是無所謂,今日這劍陣一行,雖然說還是糊裏糊塗,弄不清馮子康真實的修為實力,但是至少添了好幾分神秘莫測的色彩,此時再這麽借口,就覺得生硬古怪。


    好在馮子康倒沒有跟他計較,點頭答應,隨著他又回暫居之處。


    看他們倆走遠,那十八名泰山弟子才一起轟然出聲,滿麵不可思議。


    “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鎖定了華卜子的?”


    “不可能的,難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狗屁!這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已經築基,就算是築基的高手,入我們這十八盤劍陣之中,又怎麽可能忽然莫名其妙的失了蹤跡?”


    “難道真的是才剛鎖錯了?”


    “放屁,老子練這劍陣幾十年了,從來沒異說能鎖錯人”


    王裳緊鎖眉頭,與申師兄雲師兄二人低聲探討,卻也不得要領,搞不懂剛才那一瞬,到底是生了什麽。


    “王師弟,小師弟到底是惹了什麽人回來,我看這個馮什麽的,不簡單那!”


    馮子康早已走得很遠。但他們議論卻是字字句句落入耳中,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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