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到了半夜,雍正終是受不了的一把將胤i推開。


    要知道,胤i來時已是快用晚膳的時候子。雍正當時一時情迷意動,被胤i得逞了去,如今已是饑腸轆轆了,偏那胤i還來糾纏。


    雍正並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一怒之下,便將又欲行那銷魂之事的胤i給踢下了床,這才慢悠悠的起身,在衣櫥裏找了身衣裳,穿上。


    “二哥,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一路上風塵仆仆的,便不累嗎?況且你還未用晚膳,若是餓壞了怎麽辦。”雍正說完,便有些後悔了。怎麽這字字句句就表明了自己如此的關心他的。


    雖是真心話,卻仍讓雍正臉色暗紅,便又趕忙道:“你便是不餓,我卻也是餓了的。”


    本來因為被雍正踢下了床,而麵露哀怨,意圖討得雍正同情的胤i聞言,不由得眼中一亮。胤i馬上站了起來,撿起床邊的衣裳,卻是怎麽也不願意穿的。


    雍正看著胤i麵露嫌惡的看著他自己的衣裳,又如何不知呢。


    胤i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雖然因為打仗時,很是沒有辦法顧及自身。如今既是回了汴京城,又是在雍正的家中,胤i便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胤i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回汴京城,也沒怎麽歇息,更不用說是勤換衣裳了。所以,到了包府,不止是滿臉的風塵,連著衣裳都有著濃重的汗味,以及泥土汙垢。


    雍正猶豫了一會,又從衣櫥裏拿出了一件內衣裳,一件外衣裳和一條褲子,丟到胤i的身上。“換上吧。”


    胤i眉頭微皺。


    要知道,這衣裳是從雍正的衣櫥裏取出來,那便是雍正的衣裳了。雍正向來不喜歡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用的,胤i能得了衣裳,已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了。


    可是,雍正的身量雖然雖高,但胤i卻比他還要高一個頭,而且身材也比雍正壯些。如果胤i真要穿上雍正的衣服,那必是狼狽至極的模樣。


    但是雍正的好意,胤i若是敢拒絕的話……


    胤i想了想自己可能的下場之後,果斷的把衣服給穿上了!


    胤i穿上之後,方才覺得不對勁。雍正明明比自己的身量小些,怎麽自己穿上的這身衣裳卻如此的合身呢?


    這麽一想,胤i便看向雍正。隻見他坐在桌邊,臉色在蠟燭的映符下雖看不出什麽,但神情卻能看出有些不自然的。


    胤i不由得浮起一抹傻笑。


    但是,他很快察覺了自己臉上那破壞形象的笑容,趕忙收斂住,走到雍正麵前,輕聲道:“很合身。”


    雍正抬起頭,看著自己為自家福氣(獅子狗)準備小衣裳時,突然就心血來潮,想到要為胤i準備一件衣裳,這才讓自己房中管針線的人,縫上一身適合的衣服。


    沒想到,這回竟就真的派上用場了。


    雍正一想到,此情此景,竟像是自己特特兒為二哥準備了衣裳似的,心中很是有些別扭。可是看到胤i眼中幾不可見的幸福時,雍正便釋懷了。


    雍正站起身,幫著胤i把衣領給整理後。


    那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領子,袖子處都用略深一點的藍線繡上了蝙蝠的圖案,衣裳的下擺處則是繡了一朵金蓮花,然後又同衣裳同樣的月白色的絲線,繡上了一首詩,細節之處更顯精致。


    若不是細心的人,哪裏又能看見那幾乎和衣裳的顏色融為一體的詩呢。


    看著那雅治整潔、清俊秀拔的字跡,分明就是雍正所寫所作的詩。雍正寫後,然後讓負責針線的丫環照著字跡繡上去的。


    這完全就是雍正的風格,卻意外的適合胤i。


    “這衣裳很是好看合身,讓你費心了。我好喜歡,也好歡喜。”


    胤i眸色深沉,便欲吻上雍正,卻被雍正趕忙攔住。“快別鬧了。要知道明日可是還要早朝的,若不是因為餓了,我怕是早就要休息了。不然明日早朝時遲到了,或是議論朝事時不小心打起了瞌睡,卻是不莊重了,要惹人閑話的。”


    胤i這才無奈的作罷。


    雍正看胤i已是穿戴整齊,這才去開了門。門口並沒有守著人,所以雍正便喚了幾聲。


    貼身的婢女墨蘭早就守著了,隻是聽著房門內那斷斷續續的□□聲,這才羞的躲了遠了一些。如今見雍正喚自己,墨蘭便趕忙小跑過來。


    “去準備些吃食來,越快越好。”


    墨蘭一聽,忙應下,跑了開去。


    因著是半夜,廚房的人都已歇下。墨蘭無奈,隻能將負責廚房的柳二家的叫了起來,讓她喚人準備些吃食來。


    柳二家的一聽是老爺要吃食,也不敢怠慢,隻喚了一個燒火丫環,和一個掌紅案的起來。柳二家的親自掌勺,做了雍正喜歡的素食,一個油悶春筍、一個四喜丸子,一個幹炸香菇和一個薺菜蛋餅。


    因著都是素食,略微單調了點,柳二家的便又追加了一個板粟燒雞翅。


    因著是做慣的,再加上墨蘭催的緊,不超過一柱香的功夫,柳二家的便把吃食放到了食盒裏,又加了一壺竹葉清酒,讓墨蘭送了過去。


    雍正和胤i早已是餓壞了,揮退了墨蘭之後,兩人便先吃了幾口菜,緩和了胃部的不適之後,胤i便用酒把兩人的酒杯斟滿。


    兩人邊吃邊喝,倒也暢快。


    可惜,老康、上天和作者卻看不得兩人清閑。(咦?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兩人才吃得五分飽時,便聽到一陣喧嘩。


    雍正蹙著眉頭,很是不悅。


    這時,卻有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然後敲門聲也緊跟著響起。


    “老爺,不好了。宮中來人傳話出來,黃河決堤了,河北東路商胡、橫隴一帶決溢,死傷無數,災民也是數以萬計。皇上特特兒宣您和龐將軍去宮中議事呢。”門外的正是包明的聲音。


    雍正和胤i聞言,再不可能坐得住的,忙著就要趕緊進宮去。


    隻是,雍正還好,隻要換上官服,便可即刻進宮。


    反而是胤i,因著包府離將軍府可是離得甚遠,要讓胤i馬上趕回去,然後換了官服再進宮,很是有些耽誤時間的。


    雍正正想著,要不要讓胤i就穿著這一身衣裳進宮去時,包明的一句話卻是解了雍正二人的燃眉之急。


    “老爺,龐將軍的官服已是特特兒的備好了,還請老爺開開門,讓奴才送進去。”


    雍正聞言,也來不及多想,趕忙便上前開了門,讓包明把衣服送進來。


    反倒是胤i,卻是勾起了嘴角,泛出了一抹冷笑。


    皇阿瑪,可真有你的!


    可是你也莫忘了,你兒子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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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雍正和胤i隨著宮中派來的小太監一起進了宮,到了康熙所在的大殿時,一幹大臣都已經到了。


    雍正定睛一瞧,連公孫策竟然也在早朝之列。


    看起來,倒像是早朝提前了幾個明辰舉行了一般。


    而康熙則一身龍袍,坐在大殿之上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樣。


    雍正和胤i見狀,絲毫不敢怠慢。


    兩人給了都給對方使了一個眼神之後,極有默契的齊齊跪倒在地:“臣包拯/龐統叩見皇上。臣等來遲,請皇上恕罪!”


    康熙哪裏舍得怪責雍正呢,所以也順便原諒了胤i,忙對二人道:“兩位愛卿快請起吧。”


    “謝皇上!”二人謝禮之一,分文武,各自站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因著見到雍正,康熙的脾氣便收斂了幾分,便一開口還是難掩話語中的怒意。康熙冷聲道:“登州、鎮陽、雄州地震山摧,貝州諸處又為蝗蟲之災。可這些都是天災,也就罷了。可是黃河呢?那裏的堤壩可是修了又修,結果還是年年鬧水患,而現在更是因著黃河決堤而死傷無數,你們都說說吧,朕該怎麽辦。”


    “皇上!”太尉卞謀延站了出來:“臣知皇上知情心切,但是此事更該做的是救護災民。太原府急報,橫隴、商胡一帶災情嚴重,屍橫遍野,疫症肆虐,已擴散到鄰近的州縣。皇上,民乃國之根本,民不聊生則民心不穩,民心不穩則易生變,變則對我大宋江山不利。還請皇上先行救治災民,再言其他。”


    好個卞謀延,一連串的話下來,倒顯得是康熙隻顧著查辦官員,卻將受災的百姓棄之不顧了。


    康熙眼睛微眯,看向卞謀延。


    卞謀延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強撐著。


    “好,卞愛卿果然愛國。但你要知道,朕可是先你之前便已得知太原急報,朕早在等你們進宮之時,便已下令讓太原府尹開官倉賑災,並由河北西路、永興軍路調動大米六百萬擔,及數十連的藥材,先行解這燃眉之急了。”


    “皇上英明!”眾臣一聽,皆是跪下讚頌起康熙來。


    “好了,都起來吧。”康熙百無聊賴的揮了揮手,“卞太尉,河北東路年年水患,朕早在數年前就曾撥款修堤築壩,為何還會造成如此天災慘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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