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清冷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著,小木的眸子裏含著些許的憐憫,突然覺得,自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就要覓死覓活似乎有些太過矯情了。


    “流年,我不怪你,真的。因為如果你要是不來,說不定此時的我早就已經沒命了。”小木掀開了身上的羽被,將手放在沫流年的頭上,輕聲說道。這是事實,但是很多的人卻是沒有看清,唯一的就是小木看到了這一點,不會將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到沫流年的頭上。


    “謝謝你,小木。”沫流年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睛,“放心吧,隻要埃羅不拋棄你,我就有辦法讓所有的人都不敢欺你辱你。不然,即使永墮地獄,我也會將他們的嘴撕爛。”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小木抿唇一笑,她現在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女人跟自己一樣脆弱,一樣的需要安慰,“可是流年,你知道接下來等著你的是什麽嗎?”


    聽到小木的問題,沫流年沉默了幾秒鍾,她點點頭,“我知道,可是你以為憑借我的聰明才智會讓自己走上一條死路嗎?”


    為了讓小木安心,她又恢複了以前那個開朗自信的沫流年,“安心的睡吧,然後吃些東西,明天,明天你就能見到埃羅了。”


    “你不怕秦偉騙你?”小木奇怪的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放心吧小木。我為你們祝福。”沫流年將自己的手搭在她的雙肩之上,“好好休息,我走了。”


    拿起了放在床上的槍。轉身離開了小木的房間。


    “秦沫小姐。”門外,秦洛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沒走?”沫流年有些驚訝居然能在這裏看到他,短暫的驚訝過後也就變成了平靜,把玩著銀白色的手槍,不去看秦洛一眼。


    “我們可以談談嗎?”秦洛並沒有在意她的態度,對沫流年他已經可以完全做到無視了。


    “當然可以,榮幸之至。”流年收起了槍。抬頭露出了一抹笑容,“我能請求你叫我沫流年嗎?因為我實在是不喜歡秦沫這個稱呼。”


    “不能,因為在這裏,你不是沫流年,而是秦沫。”秦洛笑著說道。搖頭拒絕了她的請求。


    “隨你便,但是因為稱呼我始終都不會喜歡你。”沫流年調笑了一句,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說笑的模樣,“去哪裏?帶路吧。”


    “你知道這裏有一間屋子可以俯瞰整個別墅嗎?”秦洛邊走邊說,“可以看到很多漂亮的風景,我想現在的你需要好好的放鬆一下吧。”


    “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你讓我躺下好好的睡一覺,我說不定會稍微的喜歡你那麽一點。”沫流年跟在他的身後,對這些東西她沒有絲毫的興趣。太過安逸的生活,隻會將自己心中的戒備慢慢的磨去,與其這樣她倒是寧願不要這份安逸。


    “那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因為這是我的任務。”秦洛輕聲說道。摁下了電梯的按鍵,“十三樓。很奇怪吧,這別墅居然會建那麽高。”


    進了電梯,秦洛好笑的問道,看到沫流年麵無表情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褪去,露出了一抹尷尬。這個女人真的是刀槍不入啊。微微皺起了眉頭,一閃即逝,卻是沒有想到沫流年從光滑的電梯壁上將他的表情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流年垂著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模樣,好像自己的腳尖上有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


    寬敞的十三樓,除了桌椅還有一個大大的遊泳池,沫流年震驚的看著這些設施,當然不是佩服這裏的豪華,她看到這幅場景的第一眼就是――那個人有病。


    “那個人有病吧。”她也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看著秦洛的眸子裏充滿了怪異。


    “什麽?”秦洛懷疑自己聽錯了,疑惑的側頭看著沫流年。


    “我說那人有病。你說放在一樓多好,露天的遊泳池,桌椅,好吃的好喝的。非得放在十三樓,嘖嘖,我看提要求或者設計的人不是有病就是神經病。”沫流年的嘴裏一句好話都沒有。


    “那你可知道這種設想是誰提出來的?”秦洛好笑的看著她,眸子裏多出了一份戲謔。


    “我哪兒知道。我可是第一次來,天知道是哪位奇葩的設想。”沫流年扁扁嘴,毫不在意的說道,反正不是她自己,愛是誰就是誰。


    “我聽說,是秦沫小姐提出來的。老板才讓人這樣建造的。”秦洛輕聲說道。


    沫流年嘴角一僵,她說過這樣的話嗎?不知道,早就忘記了,是會記得那麽清楚,轉身看著秦洛,雖然她在笑,可是秦洛看到的隻有徹骨的冷意。


    “你是為了讓我感激秦偉嗎?哇哦哦,秦沫,你看老板對你這麽好,你就乖乖聽話好了,不要不識趣了,怎麽說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沫流年陰陽怪氣的說道,接著語氣一轉,“不好意思,我沫流年天生反骨,不知道什麽叫做報恩,也不知道什麽叫做救命之恩。”


    “我沒有那個意思。”秦洛無奈的一笑,這是第一次他發現自己居然也有束手無策的人,沫流年的思維他根本就跟不上。


    “說出話是讓別人聽的,不是讓你自己聽的,不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反正我是這樣猜的。”流年的神色更冷了幾分,嘴角卻是咧的更開了,雖然她臉上冷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但是她的神經卻始終都緊繃著,連她自己下句話都不知道要說什麽,秦洛要是能猜出來就有鬼了。


    他的話,你都要反著聽,隻有這樣才是對的。流年在心中告誡自己,寧願相信鬼,也不能相信秦洛的話。


    “嗬嗬,沫兒還是沫兒,這麽多年了一點都沒有變。”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板。”秦洛麵露微笑,恭敬的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彎了彎腰。


    “不,你錯了,我變了。”沫流年側身看著秦偉,臉上笑容明媚,“我再也不是那個感激你,會對你撒嬌會對你開玩笑的沫兒了。如今的沫兒,對你除了恨,什麽都沒有。”


    “雖然是把你賣出去,但是也相當於變相的給你找一個好的人家。”秦偉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我有上百種的方法可以讓你屈服,你知道為什麽我沒有用在你身上嗎?”


    “當然知道。”沫流年沒有理會她,邁步走到了遊泳池的旁邊,伸手觸摸著池子裏的誰,冰涼的誰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要說什麽都是為了我好,是因為你對我還有那麽一絲仁慈。因為在你的心中早就沒有了這些東西了。”


    流年伸手在池子裏滑動著,看著那漸漸遠去的波紋,蒼白的唇中吐出冰冷的字眼,“原裝貨才是最值錢的,因為我值得你培養,一旦用了那樣的手段就變味兒了。”


    秦偉微微一愣,他知道沫流年聰明,也知道沫流年是一個天才,卻是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將這件事情想透了。


    “但是,如果我真的那麽不識趣,你也一定會采用一些手段。”流年站起身,甩了甩自己的手,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神色,“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這多年過去了,你都沒有找過我,而我居然還一廂情願的以為隻要自己不曝光你就找不到我。”


    開始的時候或許是真的找不到,可是憑借著秦偉的勢力四年居然才找到一個人,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可能,而且她反過去查他的時候也一點消息都沒有,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中間還有著一個人阻撓。越想越是這麽一回事,流年的眸子裏露出了一抹睿智的光芒。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如果不是你的誘惑力太大,我真的會忍不住將你毀掉。”秦偉感歎的說道,看著流年的眸子裏露出了絲絲的忌憚,他絲毫不懷疑,如果沫流年出生在大家族中,一定是一位英明的掌舵人,是一位比佩裏還要強悍的女強人。


    “所以為了不讓你把我毀掉,我就要讓我的價值超過我在你心中留下的恐懼,隻有這樣我才能繼續活著。”流年輕聲說道,這是她唯一的活路,在夏藝沒有找到她之前,這是她唯一可以活著的機會。


    “和你說話就是輕鬆。”秦偉說道,就是因為這樣,在沫流年逃跑的時候他才沒有下絕殺的命令,倒是沒有想到因為墨宇的關係,她居然真的逃了。


    “可是和你說話我卻感覺很累。”沫流年將目光移到秦洛的臉上,“這就是你找我來的原因嗎?真是一個很好的牽線人呢,可是,我和老板見麵貌似還用不著你牽線吧。”


    “這……”


    “沫兒你誤會了,我隻是恰好在這裏罷了。”秦偉替秦洛解釋道,“洛兒好好的和沫兒聊聊,說起來,她還是你妹妹呢。”


    “是,老板。”秦洛點點頭,而沫流年則是詫異的看著這兩個人,一個荒謬的想法漸漸的在心裏成型――這秦洛,不會是秦偉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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