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安靜的時間中待了太長的時間,所以有一點點的動靜都會被驚醒。


    小木慢慢的睜開了緊閉了雙眸,想要開口卻是聽到低低的啜泣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怔怔的看著靠在chuang邊哭泣的沫流年,心中存在了那一份怨念也在無形之中消失了。


    “流年。”她輕聲喚著她的名字,嗓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小木,你醒了啊。”沫流年慌忙擦去自己的淚水,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是濃重的鼻音還是把她出賣了。


    “你哭了。”小木坐起身,蒼白的臉色沒有絲毫的好轉。


    “哪有,我怎麽會哭。”沫流年站起身,轉身看著她,彎起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我已經跟秦偉說好了,明天他就會放你出去和埃羅團聚了。”


    “你呢?”小木心中一喜,接著就想起了沫流年。


    “我?”沫流年嘴角的笑容一僵,慢慢的坐在了床邊,“你不用擔心我,我對秦偉還有用,他不會對我不利的。我會過的很好,會過的非常好。”


    “你不用騙我了,流年。”小木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擔憂,“我不是傻子,告訴我實話,秦偉會怎麽對你?”


    “你不用知道的,小木。”沫流年搖搖頭,“是我對不起你。”


    她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歉意與愧疚,如果不是她,小木根本就不會牽扯到這場風暴之中,她依然無憂的生活在陽光底下。沒有任何的危險。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遇到埃羅。如果沒有沫流年,埃羅恐怕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叫小木的人。我是怪過你……”小木抿抿唇,“可是流年,僅憑你冒著危險,任由那些人用我做籌碼來威脅你,這就夠了。因為我看到了一個可以為了我深入虎xue的沫流年。”


    兩個人說是朋友,說是姐妹,但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而且親姐妹之間都有相互算計,都有為了自己而將姐妹推入火坑的人。沫流年大可放下她不管。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知道前方是虎口也義無反顧的闖進來。


    “即使見到了埃羅也要好好的活著啊小木。”沫流年雙手交叉在了一起,背對著小木坐在床邊,“我了解埃羅,他是真的愛你,他是不會介意這些的。”


    “介意的是我。”小木苦澀的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走一步算一步吧,說不定到時候我真的喜歡上了生活,再也沒有了輕生的念頭。”


    “埃羅是不會放棄你的。”沫流年輕聲說道。“小木,我有事情要囑托你……”


    她回身看著小木,清澈的眸子裏流轉著幽幽的光芒。小木疑惑的看著她,朝著她挪近了幾分。聽著沫流年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這是真的?”疑惑的看著流年,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原本以為催眠隻是在電視中才能看到的情景,沒有想到現實生活中居然真的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心理暗示是一直都存在的,甚至很多警察審訊犯人的人也會用到這種方法,隻是深層次與淺層次的問題。催眠其實和這個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後者要更為強悍一些也要更為難學一些而已。”沫流年解釋道,“我曾經修過心理學方麵的課程,所以對這方麵有很深的了解。”


    “你真是一個天才。”小木讚歎道,會設計,會唱歌,而且在這兩方麵都是站到了頂峰的程度,如今聽說她又會催眠,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樣全能的人嗎?


    “都是被逼出來的。”沫流年無奈的說道,她何曾想這樣,人們都知道她是一個天才,都知道她會很多的東西,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她的這些本領是在什麽情況下學到的?


    因為小時候會被父親打,所以她跟著學校醫務室的阿姨學了一些外傷的處理方法,因為自己要填飽肚子,所以她的廚藝也不賴,為了防止以後別人對自己進行催眠,所以,她就去修了心理學……


    如果說天生,也隻有她的歌聲是天生的,天才,若是可以,她寧願用這種天才的智商來換自己平安和樂的生活。


    “很多人也會陷入絕境,但是有幾個人會像你一樣將自己武裝起來呢。至少我就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能夠活下來,我要去學什麽?我要去做什麽?我真的沒有想過這方麵的問題。”小木輕聲說道,雙臂摟著膝蓋,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你就不同了,你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


    “不是我知道自己需要的什麽,而是我不得不這樣去做。從逃出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遲早還會有這麽一天,隻是四年過去了,下意識的將這件事情淡忘了而已。”沫流年否定了她的說法,“我害怕有一天他們會讓我去殺我最愛的人,我害怕有一天他們會讓我遺忘對我而言最珍貴的東西。小木,我和你不同。若是我的記憶都被別人篡奪了,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你的記憶?”小木疑惑的看著她,雖然和沫流年認識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於她的過去卻是一點都不清楚。


    “我都記不得我母親的模樣了,記得的隻有我父親。但是記憶中除了自己躲在屋子裏瑟瑟發抖的哭仍然是什麽都不記得。我沒有朋友,隻是在不停的打工,十一可以說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第一個愛的人。你永遠不會想到我是怎麽活過來的,永遠都不會。”沫流年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讓小木看到那裏麵流露出的徹骨的悲痛。


    “我一直都以為你過的很幸福。”小木抿抿唇,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沫流年過的是這樣的生活,因為從她的身上你永遠不知道頹廢墮落憎恨是什麽東西,從她身上小木看到的隻有陽光、強勢、單純、快樂。


    “秦偉救過我。他也教了我很多東西。可是在他善良的笑容背後,你永遠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多麽的惡心。”沫流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諷,清澈的眸子裏流露出了一抹暗淡的光芒,“小木,你知道如何在黑暗中生存嗎?”


    “把燈打開。”小木嘟嘟囔囔的應了一句,因為她不知道沫流年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黑暗中生存,就是不要給你的敵人一絲機會。他們始終都在相互利用著,你利用著對方,對方也在利用著你。當你沒有用了,就會隨時被人拋棄。所以,能用則用。這是我領悟的東西。”沫流年寒聲說道,冰冷的聲音讓小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將目光定格在沫流年的身上,黑色的眸子裏露出了些許的驚異,她從來都不知道沫流年居然是這樣一個人,從來都不知道她也可以有這樣深的心機。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沫流年扭頭看她,看到小木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後,自嘲的勾起了嘴角,“有時候我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怕,所以,很多時候除了惡整別人,我從來都沒有將他們往絕路上逼過,也沒有用過下三濫的手段,可是……”


    流年垂著眸子,散落的發遮住了她的側臉,“這條規則並不是在所有的地方都適用的。隻有幸運的人,才不會被規則左右,這其中包括你,小木。”


    她側頭看著小木,蒼白的唇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但是小木卻覺得此時的沫流年離自己那麽遠,好像她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什麽?”小木呐呐的開口,神色怔愣,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個處處都露出一絲純真與可愛的沫流年嗎?


    “我不會讓你被這種規則左右,即使你嫁給了埃羅,我也不會讓你被這種規則左右。”沫流年輕聲說道,很小的聲音卻是滿含著堅定,“隻要我活著,我沫流年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娘家,任何欺辱你的人我都會雙倍奉還,這是我欠你的。”


    “那兩個人……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聽說過人棍麽?”沫流年抿唇一笑,本就蒼白的臉龐又增添了一抹殘色,“兩個人棍呢,本以為秦偉培養出來的人都能抵得住幾分痛楚,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那麽蠢呢,那麽的沒用。”


    人棍!小木身體一顫,在她的心中,將兩人一槍打死或者一刀捅死就夠了,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居然是這樣淒慘的下場。


    “你害怕了對不對?”沫流年撐著身體,單膝跪在床上,左手輕輕的觸碰她的臉頰,“所以我才沒有讓你看。”


    冰涼的手指沒有任何的溫度,小木瑟縮了一下,本來想躲開的,但是看到對方眼中藏著的淚水,心中突然一痛,她恍然之間明白,這個心存慈善的女人不想這麽做的。


    “流年,你可以不那樣做的。”


    “不那樣做我怎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那樣做我怎能一消心頭之恨?我沫流年無論遭遇什麽都不怕,唯獨怕的就是他們將傷害施加在我身邊的人身上。”沫流年垂下了手,雙手撐著床上,大顆大顆的淚滴從眸子裏滾落,“小晴的仇人我還沒有找出來,你的仇人就在眼前,如果讓他們那麽輕鬆的就死了,我自己都會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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