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種默契,也似乎是兩人的心中都裝著滿滿的心事,從山上回到家裏,魏鴻和沫流年兩個人都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


    “喝點熱水吧,不然明天早起要感冒了。”魏鴻率先開口,“你……還是離開台灣好了,這裏,不太適合你。”


    “離開?”沫流年雙手握著杯子,雖然很燙,但是她仿佛沒有感覺一般,麻木的雙手慢慢的恢複了溫度,“魏鴻,你了解夏藝嗎?”


    “不太了解,但是也差不多。他是一個很有心計,很有能力的人。”魏鴻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還是一個很瘋狂的人。他是龍,不會甘心困在淺灘,他是猛虎,不會甘心被人圈禁。他是天生的王者,不會對任何人屈服。你太小看他了,如果,他真的不想放我離開,不管是洛家還是安姐,都會被他攪得雞犬不寧。”


    流年不認為自己在夏藝的心中還有著這樣的地位,這些話都是夏零告訴她的,所以,她才會乖乖的呆在夏氏,乖乖的過著自己的生活,既然不能逃避,那就接受,既然離不開了,那就自己活得好一點。


    “你這樣會開心嗎?”魏鴻心有不忍,如果流年真的想離開,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助她的。


    “開心?”流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這兩個於我而言就是一種奢侈。開心是能夠自己選擇的。若是你選擇了開心,在困境之中你也會露出笑容,若是你選擇了難過,在任何時候你都不會高興。”


    她頓了頓,抿了抿唇,“魏鴻,咱們不一樣。”


    他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寶寶,而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就不得不輾轉遊離在各種各樣的場所,不得不為了自己的下一頓飯而努力,不得不為了那個破敗的家用自己瘦削的肩膀扛起一切。


    為什麽會和夏藝牽扯到一起?為什麽明明知道救了他會惹上麻煩依然選擇那樣做?僅僅隻是因為一道眼神嗎?


    流年此時也已經不確定了,當時隻是覺得,自己應該救他,不然會每天晚上都做噩夢,一直到死為止。


    “沒什麽不一樣的。”魏鴻搖搖頭,他不喜歡流年用這種方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和夏藝不一樣是不同的。”


    “你是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我與他都是在陰暗的角落苟活。”流年側頭看著他俊朗的容顏,咧唇露出了一抹笑容,“抱歉,我說胡話了。”


    “我希望你不會每次都拉開我們的距離。”魏鴻看著她的眸子嚴肅的說道,“流年,我喜歡你,但是也到不了那種愛到死去活來的地步,我會拿你當我的妹妹,我隻是希望你能快樂。”


    “謝謝你,魏鴻。”流年很感動,因為她知道魏鴻說的是真的。


    “如果你能嫁給我,那就最好了。”魏鴻輕輕的一笑,抬手揉著她的頭發,“當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哈哈。”


    借著笑來掩飾自己的落寞與悲傷,強自打起精神,流年,你與她不像,真的很不像。


    “我再有三個月就會離開了。丫頭,有用的著我的地方趕快說,不然免費工可就沒有了。”


    “這麽快?”流年訝異的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懊惱,“我居然忘記了你是一個大忙人,真是,我這個腦子……”


    “嗬嗬,還有時間。”


    “你等一下,我去拿資料,還真的有事需要你幫忙。”流年站起身,轉身走到了自己的書房。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手中抱著一大疊的資料,一一的攤在了茶幾之上,流年攏了攏散落的發,“魏鴻,需要你的專業技術來為我拍一組照片。”


    “你確定麽?這些都是禮服,這樣的衣服,會大批量的銷售,或者說,會有市場嗎?”


    “誰說是要開拓市場的?”流年一挑眉頭,“隻是為了引起上流社會的人的注意,隻有這樣的訂製才會是最有潛力的訂製。夏氏集團領域覆蓋著電子、金融、娛樂、影視,在服裝這個市場上不占任何的比例,而且,服裝這條路並不好走,也不是短短的一兩年就可以建立起來的。”


    “我們的目的也不是在服裝市場上占據一個位置,所以,平時的那些理念都是用不上也行不通的。”流年解釋道,手指在桌麵上敲著,“沒有時間來奠定自己的基礎,就隻能開外掛,以最快的速度,達到自己的目的。”


    “有沒有一種感覺自己很無恥的感覺?”魏鴻無語的看著她,哪有這樣的比喻。


    “沒有啊,有著超級大外掛不用才是白癡。”流年側頭對著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潔白的牙齒,“好了,你該回去了,早點休息,拜拜。”


    “在哪裏拍攝?地點你都沒有告訴我?難道在攝影棚麽?”


    “這個……我明天找人商量商量好了。”流年撓撓頭,她也有些為難,在心底她是不想將背景定在攝影棚的。


    “那好吧,直接告訴我地方就好了,我先走嘍。”魏鴻起身擺擺手說道。


    “恩,給我鎖上門,拜拜。”


    趴在茶幾上,看著自己一幅幅的作品,流年方才覺得心中有些安慰,不唱歌了,也可以養活自己了,這樣的感覺真好。


    “不然接下來考慮一下設計婚紗好了。”自言自語的說道,明亮的眸子稍稍的暗淡了幾分,“不知什麽時候,我可以穿上那妖嬈聖潔的婚紗。”


    每一女人都會有著這樣一個夢想,曾經這樣的夢想對於流年是奢侈的,曾經她以為近在咫尺,卻是想不到,這夢想變的比天涯還要遙遠。


    夜深的時候,明亮的月光從窗外投進了屋子裏,照在了所在被窩裏的女人的身上。長長的睫毛似乎在輕輕顫動著一般,白皙的臉頰帶著一絲悲傷一絲恐懼。


    “卡擦”輕微的響聲乍然響起,在這寂靜的房間異常的響。


    “誰?”流年猛然坐起身,黑色的眸子異常的明亮,警惕的盯著門口那道黑影,有些熟悉,似乎也有些陌生,皺皺鼻子,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流年。”有些嘶啞的聲音,卻是令的流年的心輕輕的一顫。


    “夏藝?”試探性的喚了一聲,語氣帶著些許的顫抖。


    “嗯,我好累。”夏藝咧唇一笑,踉蹌了幾步,“見到你真好。”


    男人靠在牆上,接著屋子裏的光亮,流年可以依稀看到他平日堅毅的眉眼此時變成了一片柔和,身體慢慢的滑落,“借地方讓我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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