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天罡,由天目域開山鼻祖——天刀客秦明創,在其垂垂暮年之際,於後山,奪天地之力,取日月之靈,曆經七七四十九天的嘔心瀝血之作,而後由一佛學高僧加持,為此注入無上佛學,至以天地之正氣,為此間至陽至純之法,任一邪魔外道觀之即損,可謂所向披靡。


    此法其中有一規則,因天刀客念其威力可怖,且憂心後輩有心懷不軌之人,貪圖十六天罡的威力,濫用此法,故而定下——十六天罡為當代域主貼身護衛,保護域主安危,且唯有當代域主有調令之權,除此之外,十六天罡不可擅自行動,即使天目域被邪魔侵擾,有覆滅之危,也不可擅離職守。


    不曾想,這則看似墨守成規的條例,卻在今時今日,挽救了天目域即將隕落的厄難。


    而想入十六天罡,條件極為苛刻,須生辰八字與天罡相合,且為童子之身,經“九重黑電”淬煉,塑金剛不壞之體,再與其他諸位十六天罡成員磨合一甲子,方得十六天罡。


    十六天罡觀之同體,實則各司其職,本職大相徑庭,雖修煉道家之法,但其陣法法門卻融合佛法十六觀,每一位十六天罡代表十六觀其中一觀。


    其一日想觀,又作日觀、日想。正坐西向,諦觀於日,令心堅住,專想不移。見日欲沒,狀如懸鼓,既見日已,開目閉目皆令明了。


    其二水想觀,又作水觀、水想。初見西方一切皆是大水,再起冰想,見冰映徹,作琉璃想。


    其三地想觀,又作地觀、琉璃地觀、地想。觀想下有金剛七寶金幢擎琉璃地,地上以黃金繩雜廁間錯,諸寶各有五百色光等。


    其四寶樹觀,又作樹觀、樹想。觀極樂國土有七重行樹,七寶花葉無不具足,花葉作異寶色,又名樹上有七重網。


    其五寶池觀,又作八功德水想、池觀。觀想極樂有八功德水,水中有六十億七寶蓮花,摩尼水流注其間演妙法。又有百寶色之鳥,常讚念佛、念法、念僧。


    其六寶樓觀,作此觀想即刻成就以上五種觀法,故又作總觀。亦作總觀想、總想觀。觀想其界上有五百億寶樓,其中無量諸天作伎樂。又有樂器,懸處虛空,不鼓自鳴。


    其七華座觀,又作華座想。觀佛及二菩薩所坐之華座。


    其八像觀,又作像想觀、佛菩薩像觀、像想。觀想一閻浮檀金色佛像坐彼花上,又觀音、勢至二菩薩像侍於其左右,各放金光。


    其九真身觀,又作佛觀、佛身觀、遍觀一切色身想。觀想無量壽佛之真身;作此想即可見一切諸佛。


    其十觀音觀,又作觀世音觀、觀觀世音菩薩真實色身想。觀想彌陀脅士中之觀世音菩薩。


    其十一勢至觀,又作大勢至觀、觀大勢至色身想。觀想另一脅士大勢至菩薩。


    其十二普觀,又作自往生觀、普往生觀、普觀想。觀自生於極樂,於蓮花中結跏趺坐。蓮花開時,有五百色光來照身,乃至佛菩薩滿虛空。


    其十三雜想觀,又作雜觀、雜明佛菩薩觀、雜觀想。觀丈六佛像在池水上,或現大身滿虛空。即雜觀真佛、化佛、大身、小身等。


    其十四上輩觀,又作上品生觀、上輩生想。往生淨土者依其因,而有上、中、下三輩,三輩複分上、中、下三品,總為九品。上輩觀即觀上輩徒眾自三心、修慈心不殺行等、臨終蒙聖眾迎接,及往生後得種種勝益之相。


    其十五中輩觀,又作中品生觀、中輩生想。即觀中輩徒眾受持五戒八戒、修孝養父母之行等,及感得聖眾迎接而往生等相。


    其十六下輩觀,又作下品生觀、下輩生想。即觀下輩徒眾雖造作惡業,然臨終遇善知識,而知稱念彌陀名號,因之得以往生,及蒙種種勝益之相。


    十六觀,觀觀相扣,合天罡之力,如芸芸眾生,為之一天地,為之一世界,陣法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可尋。


    故此,當十六天罡初次麵世,便名聲大噪,眾妖魔聞風喪膽,無可匹敵。


    修真各界,因此得言——“天罡一出,妖魔盡枯。”


    而今,尉遲觴麵對的,就是這樣一支流傳修真各界千百年來的傳奇,怎能不哀聲歎氣?


    可尉遲觴別無選擇,雖然此間麵對十六天罡,他根本沒有勝算可言,但倘若在此地臨陣脫逃,憑借宕赫通天的本事,恐怕自己並不比戰死此地好過多少。


    “該死的,情報上雖然提及十六天罡的信息,但十六天罡不是隻保護斷清秋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尉遲觴的抱怨並非沒有理由,畢竟早在五十年前,天照院一戰後,斷清秋斷臂重傷,十六天罡因保護域主不得力,傳言被重罰,就此銷聲匿跡,猶如人間蒸一般,再未現世,雖鮮有一些十六天罡現世的傳聞,但大多是些坊間的流言蜚語,真假亦不可考。


    但今晚,不知此次是不是尉遲觴祖上積德,竟能夠成為修真界再一次見到十六天罡的寥寥數人,不知他心中是否尚存一絲喜悅。


    經塔第一百零一層的大門,如今近在咫尺,尉遲觴甚至都能看到大門之上鏽跡斑斑的歲月痕跡,但這短短的距離卻好似比登天還難,麵對傳聞中的十六天罡,他甚至連萬分之一的把握都沒有。


    尉遲觴對於十六天罡的認知,一切都停留於傳聞,他們的招式,他們的陣法,甚至他們過往的戰績,尉遲觴都是一無所知。


    “該死的,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試探一下。”尉遲觴內心之中焦急萬分,他極力的想要自己平靜下來,讓自己忘卻十六天罡那些神乎其技的傳聞,但他卻又無法安撫自己,因為麵前的十六天罡猶如雕塑一般,佇立在原地,縱使自己靈感全開,也隻能探測到一絲微弱的氣息,這讓尉遲觴很是恐懼,畢竟金丹期的修士都極難探測到的氣息,答案或許隻有一個——那就是對方的實力明顯在自己之上,而且這個對方的數量還是十六個。


    終於,慌不擇路的尉遲觴終於選擇先動手,他沒有時間去思考,眼下隻能先探個虛實。


    尉遲觴當然不會傻到自己出手,於是,他選擇了靠近自己的一位天道眾門徒。


    “你,走過去!”麵對這位天道眾門徒,尉遲觴再一次恢複了天道眾十三驚惶的風采,不怒自威。


    這位天道眾門徒先是左右看了一眼,以為尉遲觴是在和別人說話,但當自己確認尉遲觴正是看著自己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開始瑟瑟抖了起來。


    可是這位天道眾門徒別無選擇,他必須選擇聽從尉遲觴的命令,相對於麵前這十六個奇怪的石像,這位天道眾門徒更加害怕尉遲觴,畢竟尉遲觴在天道眾之內還是聲名遠播的,不過,能夠促使這位天道眾門徒沒有多少猶豫就去聽從尉遲觴的命令,還是要得益於這位天道眾門徒的孤陋寡聞。


    因為這位倒黴的天道眾門徒根本就不知道,他即將麵對的,乃是修真界最強的陣法——十六天罡。


    接著,這位天道眾門徒開始朝著前方小心翼翼的走去,此刻,經塔之內萬籟俱寂,安靜的恐怖,他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鞋麵觸及到地麵的摩擦聲,他自己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不知為何,麵前的石像總給他一種壓抑的感覺,這種壓抑讓他每走一步,都接近於奔潰的邊緣。


    就在距離十六天罡五步距離的時候,這位天道眾門徒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此時的他早已滿頭大汗,身上也是汗如雨下,他回看了一眼尉遲觴,隻見尉遲觴麵色凝重,眼中竟是焦慮的看著自己,並用氣音催促道:“快點!”


    尉遲觴的話語似乎對於這位天道眾門徒十分的管用,畢竟十三驚惶的實力在天道眾之內還是頗為威名的,大多數天道眾門徒都以十三驚惶馬是瞻,故而尉遲觴的這句話讓得這位天道眾門徒好似有了神力加持一般,原本已經寸步難行的腳步終於有了氣力,旋即他轉過身來,繼續朝著十六天罡的方向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四步。


    五步。


    這位天道眾門徒終於來到了十六天罡的門前,現在的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這些石像,每一尊石像上布滿了塵埃,好像被遺棄了很久,塵埃之下,可以依稀看清這些石像的身上似是雕刻著繁重的鎧甲,石像的麵容被雕刻的極為細致,就連臉上的胡渣都能夠依稀瞧見,當真鬼斧神工。


    站在第五步的地方,依舊沒有任何異樣的生,這位天道眾門徒原本緊張的心情漸漸被釋放,似乎麵前的石像,真的僅僅是石像而已。


    放下心防,懷揣著一絲輕鬆,這位天道眾門徒邁開了第六步。


    當他的第六步邁出,與身旁的石像擦肩而過之時,這位天道眾門徒忽然意識到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因為他驟然現,這些石像忽然張開了雙眼,旋即他幡然醒悟,這些石像根本就不是石頭,而是活生生的人!


    可一切為時已晚。


    隻見一道流光閃過,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順著這位天道眾門徒的方向快朝著尉遲觴的方向滾動,最後停在了尉遲觴的腳下。


    那是剛剛那位天道眾門徒的頭顱!而他的身體卻如同石像一般,佇立在十步之外。


    這一切,尉遲觴看在眼裏,但他卻無暇關心一個手下的死活,眼下,他最為擔心的事情是——他根本就看不見十六天罡究竟是如何出招!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的就是。


    十六天罡的一些看似其實難副的傳聞,恐怕都是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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