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涉及具體證明過程而不是簡單做計算的提問, 即便是數學本專業的學生也不可能每個人都保證自己能答得上來, 更何況是張翔宇這麽個連大學還沒上的高中生?


    所以,知夏就是故意在找茬。


    聽到知夏的問話,張翔宇愣住了。


    他能知道“1+1=2”的證明過程其實隻是當時一時興起才去網上搜了下,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又和考試、競賽都無關,現在能記住這麽多就很不錯了, 再進一步問具體的細節和深入的理論當然不可能清楚。


    但剛剛才猛耍了一把威風,狠狠“打臉”了試圖找場子的知夏, 還惹得班上同學都一臉“大佬啊,厲害厲害”的表情看著自己, 張翔宇的虛榮心別提多膨脹了,結果沒到半分鍾就讓他承認自己其實也是不懂裝懂, 豈不是比方才直接回座位了的那幾個同學更丟人?


    偏偏1班的同學都是會鑽研到底的性子,不然也不會齊聚到這所學校了。因此,雖然奇怪以知夏那初中生或許都不如的水平怎麽會提出這麽專業性的問題,但他們還是仔細看了看黑板上的那些圖和公式, 然後就發現張翔宇確實是在這方麵有點一帶而過的潦草。


    注意到同學們投過來等待解惑的視線,張翔宇咬咬牙, 硬著頭皮給自己找台階下:“現在是上課時間, 不能耽誤老師上課。再說了,我又不是寫論文,通俗道理講得差不多就行了。”


    正等著他豐富邏輯的同學們:……


    不是,既然隻是稍微講個通俗道理, 那你剛才叭叭叭說了那麽多,還寫了一黑板的過程是為了什麽?裝逼嗎?


    陳正文本來打算繼續看愛徒展示自己在數學方麵的研究,也是想讓知夏對自己能來1班讀書到底是多麽不合理的一件事有點基本的自知之明,沒成想她竟然會一針見血地問到關鍵點,還提到了“命題”這種術語。


    看出愛徒看似冷靜下的些許不知所措,猜到了他應該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問題,陳正文把書放到講台桌旁邊,故意大聲咳了兩下,示意大家都安靜,給他遞了一個台階下去;“好了,該上課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們還沒到要學習皮亞諾公理的程度,以後也不一定會讀數學專業,會考和高考對你們而言更重要。”


    “噢。”


    知夏乖巧地點點頭,見好就收,隻是麵上還有一些可惜:“其實我之前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證明1+1=2的過程講解,雖然仗著記性好背下來了,但怎麽都理解不了,本來以為今天終於可以了解到一些關於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和哥德爾完全性定理的科普來著……抱歉啊,不小心耽誤大家上課了。”


    說著,知夏朝坐在講台下的同學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滿麵歉意。


    女孩沒有化妝,肌膚白淨,或許是教室燈開得比較亮的緣故,笑起來時眼中仿佛有光,盈盈明眸,清澈動人。她穿得很簡單,棉麻質地的白色荷葉邊襯衣,下搭一條淺藍色修身牛仔褲,雙腿筆直修長的弧度一覽無餘。長發用一根薄荷綠的發繩鬆鬆束在腦後,發絲微散在臉側或別至耳後,更是多了幾分清新感。


    先前他們沒看到本人還好,覺得知夏就是一個藝人,和書上的符號差別不大,即便是已經洗白了的現在黑粉也還有不少,無所謂他們在這裏多說一句或者少說一句。而現在,看到了知夏本人,感覺就是一個可愛的鄰家女孩,還很溫順乖巧,他們就覺得那些難聽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了,仿佛說重了話就是落井下石,挺沒品的。


    即便再看不上她是靠“走後門”進來的,有了這個第一印象,又想起網上議論紛紛的她家和原經紀公司的那些糟心事,班上的絕大部分男生還是心軟了,紛紛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反正這節課本來就是複習基礎,他們早會了,聽不聽都行。


    見狀,班上的女生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繼續埋頭寫數學或者其他科目的筆記。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她們更喜歡用實力說話。


    不過,這個知夏看起來記性不錯啊,隨便在雜誌上看到的一個完全不懂的證明過程都能記這麽久,看起來也不是太沒有救?


    想到她當年才十五歲就因為吸血鬼家人吃了那麽多苦,女孩子們的心有點軟了,再加上聽到班主任說“成績和祁思明一起掛在20班,隻是來我們班借讀”,知道自己班的平均分不會因為她被拖後腿,而且又有了成績差得出了名的祁思明作襯托,就對知夏的印象更好了點,覺得閑下來的時候可以適量幫幫她,爭取讓她考上本科。


    聽到知夏說原本還想要自己幫忙解釋一下什麽“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正低頭假裝找東西的張翔宇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慶幸。


    這什麽“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和“哥德爾完全性定理”,“它們”認識他,他不認識“它們”,就是隻知道單個字怎麽寫,合起來就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的那種。還好班主任也順著他的話說了,不然他就真的丟臉丟大發了。


    想到自己要是沒能下來台,


    1班的人數正好是奇數,空位隻剩一個,但轉來“借讀”的卻是兩個人。看著那個空位,陳正文糾結不已,想著搬來的新桌子好像放哪裏都不太合適,尤其桌子要坐的人還是祁思明……


    突然,他瞥到講台,登時眼前一亮,讓知夏去坐第一排靠左的那個班上僅剩的空位,又讓班上的一個男生去搬單人桌回來。


    知夏的同桌是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生,皮膚白,丹鳳眼,性子似乎有點高冷,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不喜歡知夏,反正知夏和她打招呼時對方眼皮都沒抬一下。


    倒是左手邊隔了條走道的那個女生開心地朝知夏揮了揮手,用那種熟悉的上課偷偷講話的音量低聲打招呼:“你好,我叫董昕蓉,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很多哎。”


    董昕蓉長了一張圓圓的蘋果臉,無框眼鏡很厚,顯然近視度數挺身形略微有點胖,但並不是過度的那種,反而給人感覺很親和可愛,笑起來時酒窩淺淺,眼睛彎成兩條可愛的弧線,是知夏天然就會有好感的女孩子類型。


    “謝謝,你也很可愛。”彎了彎眉眼,知夏從包裏拿出一塊紫色包裝的德芙榛仁巧克力遞過去,就見對方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這個高中生小姑娘也太可愛了吧,想揉她的蘋果臉。


    知夏的心默默姨母化。


    但她不知道的是,董昕蓉的內心動態其實和她差不多。


    看著手裏的德芙榛仁巧克力,董昕蓉的心裏正在瘋狂炸煙花,“biu——啪,biu——啪”的,興奮得簡直是普天同慶。


    果然在娛樂圈還能當花瓶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啊啊,小姐姐的顏值她真是太愛了!這眼睛,這皮膚,這笑容,這氣質和身材……太可了!!!嗚嗚嗚,以後她就每天上課都有漂亮小姐姐養眼了,終於不用每天被迫對著一群自戀的鋼鐵直臭屁男,生活的幸福指數都直線上升了很多!


    關鍵是小姐姐看上去很好相處!平易近人的漂亮小姐姐是寶藏!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得寸進尺地要求加個好友,如果不是擔心被嫌棄有點冒犯的話,她甚至想主動提議幫知夏補習,想大學也和知夏同一個城市!


    唉,其實,要不是知夏底子太差,而她高考發揮再差也985跑不掉,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專業什麽的她也是很願意的。


    …………


    是的,誰都不知道,董昕蓉其實是資深顏控,一個除了做人基本的底線和三觀,麵對所有問題都堅持“顏值即正義”的人。其實以前刷微博的時候她就很嗑知夏的顏,但覺得氣質好像差了點,感覺有點畏畏縮縮的而且黑料實在太,就忍痛沒粉,隻是存了幾張圖偶爾舔舔。


    結果《甜甜的初戀時光》這部網劇魔改出來的網絡電影一播出,她就是在微博上隨便看了個cut,就悲痛至極地發現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個寶藏的成長!


    可能是因為終於把壓榨自己的那些壞東西解決了,也想開了要過屬於自己的人生,小姐姐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眼睛也變得有神,整個人的氣場是外放的那種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覺得知夏像風中搖曳的小百合,單純、脆弱,反正她覺得知夏像刺葉玉蘭,看起來很清新可人,實際上一碰就紮手。


    這邊,知夏已經翻開書和講義,開始上自己回到高中後的第一節 數學課了。那邊,祁思明卻是頂著外套,在突如其來的雨中往學校狂奔。


    糟糕糟糕糟糕!午覺不小心睡過頭了!啊啊啊!他本來還想著以“前輩”的身份迎接一下知夏,給她帶帶路什麽的,讓她感受一下不再惡鵝壓迫下時充滿男性魅力的一個優秀的他之類。


    但事實證明,人的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說好的“前輩”領路人,成了遲到“即將通報批評”。說好的天氣晴,沒想到騎車騎到半路就開始小雨淅淅瀝瀝。


    雖然學生要不就是富二代要不就是尖子生,生源極其優秀,但京都外國語高中應有的規定還是有的,比如到點就關門,遲到就要登記和通報批評,甚至因為這些富二代和尖子生好麵子而一學期都聽不到一次批評。


    當然,20班除外,而20班的祁思明更是尤其除外。


    雖然11-20班都是富二代班,教學目的也都是為了出國留學,但11-19班裏麵是真正的富二代,從小規規矩矩,長大後也會順利繼承家裏的財產或者成為兄弟姐妹的助手,再不濟也會在聯姻方麵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唯獨20班是個“廢物集中地”。


    他們有的人是私生子,有的人是再婚後權勢和家庭地位都較低的一方帶來的“拖油瓶”,也有的人是拿了一手好牌卻故意和家裏反著做的叛逆崽,祁思明就是最後一種。祁父每學期都會給學校大筆的“讚助”,要求隻有一個,就是讓祁思明最起碼可以達到普通人的優秀程度,放在國內來距離要求,差不多就是一所好的二本大學的水平。


    這件事本身並不難,畢竟學校的師資力量雄厚,教學設備先進,學習氛圍濃厚,生源也足夠優秀,但最後卻成了全校老師都覺得棘手的事,就是因為祁思明本人拒絕學習。他不是傻兮兮地學人家當殺馬特混社會的那種拒絕學習,而是表麵上看著老師說什麽都很聽話地“嗯嗯嗯”了,轉過身其實一件事都不會去做的那種,和普通學校的後排“釘子戶”一樣,就非常難辦。


    祁思明到學校的時候,校門意料之中地已經關了,他隻能去門衛室登記,順便迎接班主任兩年如一日的夾雜著口水攻擊的批評。


    以“你這孩子,天天遲到,就不能有一個星期可以一天都不遲到嗎?”這句為開始,以“老規矩,回頭寫一份500字以上的檢討給我!”為結束,充滿了深深的教育無情。


    就算這座城市被大雨顛倒,學校一樣算他遲到,老師一樣罰他寫檢討。


    拿起筆,在保衛室那邊的單子上登記了自己的名字,祁思明在心裏邊歎氣邊想道。


    他,一個被生活迫害的男人,太難了。


    登記完畢,做好了大課間休息要因為遲到被通報批評的準備,祁思明便乖乖跟著班主任走了。徒留保安大叔坐在保衛室裏,兩年如一日地看著他寫下的登記表。


    表格裏,祁思明按規定用黑色碳素筆依次寫下自己的姓名、學號、班級和班主任,字跡看似張揚,實則鐵畫銀鉤,遒勁有力,筆勢雄奇而姿態橫生,要不是紙張用得不對,完全可以拿去參加書法評比了,不比隔壁老趙他那個據說是書法協會會員的兒子差。


    “小夥子長得那麽俊,寫的字也好看,怎麽就這麽不上進呢?”保安大叔不知多少次感歎道。


    去教學樓的路上,周天縱,也就是20班的班主任和祁思明說了轉去1班班的事情,也提到了知夏同樣去1班借讀的事。


    說起知夏,想到當時會議室裏大家踢皮球一樣的態度,雖然可以理解同事們對教學成績和評職稱方麵材料的擔心,但作為一個老師,他覺得應該有教無類,而不是因為學生基礎太差或者一些莫須有的流言蜚語就丟失了基本的教師育人責任。


    說實話,他有些失望。所以即使不是祁思明,他也會主動提出這個請求,甚至實在不行也可以他多費一點功夫,幹脆就在20班給知夏一個人開小灶。


    不過,也幸好1班的陳老師同意了讓知夏也去讀書,倒是讓周天縱鬆了口氣。


    他對職稱、教學成績這類東西倒沒有同事們那麽看重,家裏也算小康,做老師單純就是喜歡為人師表的那種感覺,就完全可以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盡到覺得應該盡的責任。


    聽周天縱說了當時會議室裏的情形,祁思明方才還笑嘻嘻的麵容登時沉了下來。


    他的臂彎裏掛了件灰色外套,應該是方才被用來擋雨了,圓點狀的濕痕使顏色深淺不一。頭發微塌,長翹的睫毛上綴了晶瑩,配上此時風中裹挾著的絲絲涼意,讓他看上去有些霧氣氤氳的朦朧冷意。神情淡,嘴唇抿成冷淡的一條線,臉頰可愛的小梨渦也消失了,抬眸,眼中滿是涼意。


    祁思明嗤笑一聲,顧忌著周天縱也是老師,擔心他不好做,到底沒說什麽,隻是伸出一隻手,大拇指和食指一搭便是比了個心:“謝謝老師,改天請您吃火鍋!”這顆心被周天縱一臉嫌棄地拍掉。


    “火鍋吃不吃無所謂。”怕這臭小子故意裝忘記,周天縱趕緊再三強調,“幫你把知夏弄進老陳手下的1班讀書,我可是說到做到了啊。所以,按照我們說好的,你必須通過會考,高考也必須成績夠上本科,然後也不能再和上次月考一樣故意每門都隻考十幾分甚至是幾分,搞得不僅你爸打電話來問,你爸的那個秘書也是三天兩頭意有所指地提醒我不要讓別的老師對你帶有色眼鏡然後故意不好好教你讀書什麽的,起碼也給我考一個及格分假裝有進步吧……”


    上次月考成績出來後的幾天,周天縱幾乎處於看到電話就害怕的狀態,想想就覺得要瘋。


    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師,隻不過是碰巧帶了去年的高一20班,又碰巧是有祁思明在的那一屆,於是手機通訊錄裏就被迫多了祁氏集團總裁和總裁秘書的電話,還是他們經常主動打電話聯係的那種。


    家長嘛,為了兒子,那些威逼利誘他都是能理解的,總之盡量做好一個老師應該做的事就行……


    他原本確實是這樣想的,但偏偏這祁家果然不愧是豪門,祁思明也不愧是豪門大少爺,事情還真就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別的老師都認為祁思明就是單純的不思進取,隻有他知道,這混小子是個屁的不思進取,根本就是個天才!


    那天,小叔要出差,把女兒丟給他帶,可他要上班,又不放心才上幼兒園的妹妹自己在家待著,隻能帶著一起去了學校,還順便叫了數學再次隻考了13分的祁思明來辦公室談話。


    就在這時,年級主任突然打電話要他去樓上開一個緊急短會。開會不能帶妹妹一起去,他隻得讓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乖乖等著,不要亂跑,免得跑丟了或者不小心碰傷。當然了,妹妹並沒有聽他的話,踩著辦公椅爬到桌子上拿他女朋友送的玩具熊,卻在想爬下去的時候一個踩滑摔倒了,還把膝蓋蹭破流了血。


    等他回到辦公室,就見祁思明搬了個椅子坐在他辦公桌旁,手中拿了一張試卷,正給一臉認真聽課的妹妹講題目。


    當時他隻顧著懊悔沒照顧好妹妹,順便感謝了下祁思明幫妹妹上藥還成功哄好了她,等到下午收拾桌子時翻出那張試卷,想到當時妹妹聽得認真的表情,隱約意識到了什麽,趕忙從紙簍裏翻出祁思明用的那張草稿紙,上麵的解題過程條理清晰,而且和他百度出來的結果一模一樣!


    直到這時,周天縱才終於反應過來——他被耍了!


    祁思明這臭小子月考數學才得13分,還不是一次,而是次次滿分150的試卷都考不到20分。但!是!他早上順手從2班數學老師那邊借來看看的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試卷,竟然那小子在哄小孩的過程中隨隨便便就把壓軸題寫出來了?!!


    周天縱氣得要命,當場就把正在上課祁思明從教室拎了出來,兩人在辦公室促膝長談。他確實是一個盡責任的好老師,勸說時的那些話也都是誠懇地在為祁思明的未來著想,而不是擔心“祁總”,這才終於說動祁思明同意退讓一步,表示高考會考出一個保證能上本科的成績,會考也會通過。


    至於其他的,祁思明就不肯再鬆口了。


    他和他父親的矛盾好像很大,聽說父子倆在家說不了幾句話就會吵起來,經常還要靠他這個班主任做傳傳話筒。豪門隱私,周天縱也不好細問。


    “好了好了,放心,我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眼見周天縱有長篇大論的趨勢,祁思明頭皮發麻地趕緊打斷了他這股上頭的囉嗦勁,“會考不是馬上就要來了嗎?我肯定說到做到,期末考試也肯定有進步。”


    “有進步?”周天縱一聽就知道祁思明要耍滑頭了,“說好了及格分呢?你這臭小子……”


    祁思明是20班的老大,得知他竟然要去1班,20班的同學都舍不得得紛紛“哭天喊地”想挽留。


    “老大,你走了還有誰帶著我們一起逃課打籃球啊!沒了背鍋的人啊!”


    “不行啊老大,你走了誰來給我當成績墊底啊!這樣,我以後回家說分數都沒底氣了,肯定要被男女混合雙打了啊啊啊!”


    “嗚嗚嗚,老大走了,老班訓話就沒有人擋在最前頭了。”


    …………


    祁思明深深“感動”於大家對他的重視,然後熱淚盈眶地給他們每個人腦袋瓜子都來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知夏:唉,我隻是一朵柔弱可憐又無辜的白蓮花罷了。


    祁思明:唉,我隻是一個啥都不懂的學渣罷了,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眾人:he——tui!


    ps涉及專業知識的東西寫出來是劇情需要,看不懂這部分的小天使可以一眼略過,看懂劇情就行,這些都是為了劇情去服務的。當然,感興趣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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