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之中, 身著白衣衫的楚川坐在床邊, 眉頭深蹙著, 瞧著手指上一排深深的牙印。


    身後的宋雲板著嬌臉, 靠坐著床框, 裏衣都被楚川那雙賊手攪得淩亂。


    “你還真咬我。”楚川側過首來,將手指伸給她看,又道:“若別的女人, 孤割了她的舌頭。”


    宋雲轉眸來與他對視,幾分生怯, 低著首委屈道:“您要是想割我的舌頭…便割吧…反正你們這些貴人,我一介民女也鬥不過你們,到時能放過我和阿瀟一命, 就算我上輩子積德了。”


    聽這話,楚川隻想把方才那話給吞回來,便探身過去點點宋雲的鼻尖,將她從床裏攬進懷中,道:“你倒是越發不乖巧了, 孤舍不得割你舌頭,疼你都來不快, 當年懷上孩子偷偷逃了, 這筆賬孤還得跟你好好算,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孤該怎麽辦。”


    宋雲的細腰被他製得緊,她撇著臉, “與太子殿下床笫之歡的女子多了去,您何須非抓著我不放,您放心,阿瀟的身世,我嘴巴嚴,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您就當我和阿瀟不存在,不行嗎。”


    楚川聽言,蹙緊了眉頭,“與孤床笫之歡的就你一人,孤便是喜歡你,叫孤如何當你不存在,怎麽?把孤吃幹抹淨後就想走?”


    宋雲微愣著瞧他,明明就是她被吃幹抹淨的那個!


    等等,他說喜歡誰……


    楚川冷道:“若是當年你懷了孩子,乖乖待在孤身邊,即便是權臣反對,孤也要娶你為妻,說好等孤回來,卻一跑兩年多了無音訊。”


    楚川想著有些氣,便在宋雲的盈臀上輕柔地拍一巴掌。“給你的懲罰。”


    雖然打得一點都不疼,宋雲還是縮了下身子,眨巴了雙眼,小臉些許的紅,這麽大的人了還被打屁股,便抓住他的手。“你!”


    楚川卻一笑,認真道:“此次回去後,孤便娶你,孤知你這兩年委屈,所以今後乖乖的。”


    宋雲看著楚川,有些不太相信,她這輩子都過得苦,也沒人疼她,好不容易遇見楚川,卻又是虛情假意,隻好匆匆離去,說到底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罷了。


    “不是遲早都會膩味嗎,為什麽還要娶我。”


    楚川反身將宋雲壓在床上,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眉目,帶著些許薄繭,挑起她的下巴,便低首嚐舐著那抹朱唇,笑道:“怎麽都不會膩呢。”


    宋雲雙眼濕潤起來,“可我的琴鋪……你是不是讓王大娘收回店麵了!”


    楚川俯身靠在她耳邊輕吻,大手便在她腰間輕柔撫摸,“回臨城,你要琴坊孤都給你開。”


    宋雲抬手輕輕摟住他的肩膀,些許哭腔,“這是你說的,欠我的琴坊。”


    楚川無奈輕笑,感情他說的這麽多,最後用琴坊收賣她的……?


    -


    由於大滄寧陽公主要趕來北漠,為兩國之和睦設慶功宴,本該先行率軍回大遼複命的太子楚川不得不留下來。


    楚修好在沒傷到腿,是能走能動的,不過上半身都難以動彈,夜裏翻身都不行,雖然有婢女守著,但仍舊不痛快。


    孟婉見他可憐,便給楚修找來個鵝毛軟枕,也算是好過一些吧。


    過來沒兩日,寧陽公主便親臨北漠了,此人孟婉曾在京中見過一麵,是大滄皇帝義女,隻覺得應是她個高傲的女子,少有接觸。


    寧陽公主常住京中,孟婉自然見得少,也不曾熟悉,倒是景遠騏聽到她要來,眸色深了些許,低笑了一聲。


    當天到達將軍府時,這位寧陽公主的排場著實大,高乘華麗祥紋輦車,兩排的宮女手裏端著花籃。


    隻見她身穿紅白相間的襦裙緩緩走下輦來,身旁還有宮女攙著她的手,容色美豔,發上的步搖金飾襯得她剛剛好。


    此時宮女們就開始撒粉色花瓣,看得孟婉是一愣一愣的,圍著看熱鬧的百姓,是越發漸多。


    寧陽公主神色傲然,蓮步輕盈走到景遠騏跟前道:“寧陽見過舅舅。”


    景遠騏看她這副模樣,心中幾分無奈。


    寧陽便將目光轉向楚川,微微一笑,道:“這便是大遼太子吧,果然是器宇不凡,此次擊退胡人,父皇特派我以表感謝。”


    都是些客套話,楚川謙遜有禮,將她的話應付過去。


    眾人便攜著她入了將軍府,寧陽是左顧右盼,最終還是道:“為何不見遼軍將領紀世子?聽聞此人英明神武,文韜武略,令我十分敬佩。”


    聽了這話,孟婉低眸,哼,把楚修誇得一點都不像樣。


    “紀世子傷勢過重,便在扶桑驛養傷。”景遠騏回道。


    寧陽頜了首,神色自若。


    在京中時,聽了此人的名號,剿滅胡軍十萬,何等氣魄,寧陽公主圖的就是見此人一麵。


    所以才弄了這麽大的排場,可不能丟麵子,結果那人來都沒來……


    迎接過寧陽公主,孟婉與她不相熟,坐過沒多久,便跑到了扶桑驛。


    廂房裏的楚修還正在午睡,孟婉見了誹腹一句,別人都在外麵念叨他呢,他倒好,睡得挺香的。


    孟婉便蹲倚在床邊,指尖戳楚修的臉。


    楚修將她那使壞的手抓住,從方才她進來的開門聲,他便醒了,結果婉婉二話沒說就戳他臉。


    楚修緩緩睜眼,說道:“不是去見那寧陽公主了嗎,怎麽還往我這跑。”


    “見過了,正在將軍府呢。”孟婉收回手,見楚修要從床上起來,她伸手去扶他。


    楚修從床塌上站起身來,揚唇輕笑,“順便幫我把外衫披上。”


    孟婉抿著唇與他對視,想想便從架子上拿來衣衫掂腳披搭在楚修肩上。


    二人剛坐下,就來了個婢女,低首道:“世子,寧陽公主來了。”


    聽言,楚修微頜首,讓婢女退下。


    不過一會,那寧陽便神采飛揚地入門來,隻見楚修正在掀弄著杯中茶葉。


    見著她,孟婉起身行禮,


    寧陽朝她輕頜首後,便與楚修交談起來,眉眼帶笑,方才在將軍府端的公主架子,這回全放下來。


    楚修單手扶額,眼底漸沉,這位公主話有點多,什麽都要談一談。


    孟婉坐在一旁,看著這兩人還說起了設宴之事,她是一句話也沒插上,心裏便有些置氣,自顧自的削起蘋果,然後又自顧自的吃起來。


    待寧陽公主走後,孟婉也把蘋果吃完了,把果核放在桌麵上,撂下一句:“自己好好養傷。”


    然後拂拂衣裙就走了,楚修看著婉婉留下的果核,吃得還挺幹淨。


    ……


    兩日之後,寧陽公主在將軍府設宴,將三軍將領皆請來,軍中都是粗莽壯碩漢子,烈酒滿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熱鬧。


    為表敬意,寧陽向眾人一杯酒,說道:“若非有眾將士痛擊胡人三十萬騎兵,北境疆土遼闊,怕是失於胡人,在寧陽眼中兩國將士皆為英雄。”


    說罷,一碗烈酒豪爽飲下,神色不佳,眾將士勸慰道不必如此。


    看得一旁酒桌上的孟婉都對她幾分敬意起來,不愧是一國公主,盡顯氣度。


    寧陽將目光轉宴席上座的楚修,身形高大,雖負著傷卻不失瀟灑,她又端了碗烈酒,步伐不穩地走到他身旁來。


    “我敬世子一杯酒,願世子早日恢複,前程似錦。”


    寧陽便一飲而下,身子些晃,便輕輕搭在楚修的身旁,咧開笑容後,又拉開了距離。


    楚修瞥眼她,回敬了一杯,這寧陽公主說是為表慶功而來,卻總盯著他不放。


    隨後,寧陽便坐在楚修身旁,與他把酒言歡。


    孟婉眉頭蹙得緊,看向桌上烈酒,咬了咬牙,不就是會喝酒嗎,她也可以的。


    想著,就端起酒一飲而盡,坐孟婉身旁的宋雲都沒來得及攔她。


    這可是烈酒不比桃花釀,孟婉喝下後,辣得她喉嚨生疼,眼淚都辣出來了,趴宋雲肩頭猛咳得不停。


    宋雲連忙盛著湯給她喝下,孟婉立馬就暈乎乎起來,臉蛋一片緋紅,她眨巴著雙眼,有點迷糊……


    宴上,楚修眸光時不時瞟向孟婉,很快便見到孟婉臉頰紅撲撲的,啪一下倒在宋雲懷裏,他下意識深蹙眉頭,眸色微凝。


    寧陽見楚修神色不對,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惹他不喜,便緩了緩話語。


    不遠處的宋雲隻好將醉倒孟婉抱回閨房中去休息。


    酒宴之後,三軍將士散去,下人們正忙著收拾剩下一片狼藉,夜些許深了。


    楚修本想去見孟婉一麵,再回扶桑驛,可畢竟婉婉如今是北漠將軍府的人,他也不好隨意妄為。


    在將軍府前,景遠騏輕睨了眼楚修的神色,道:“紀世子傷勢恢複得如何?”


    楚修神色淡漠,頜首:“尚佳。”


    景遠騏頓了下,沉聲道:“世子還是早些回大遼吧,寧陽脾性可不一般,久了隻怕她不容你走了。”


    聽言,楚修微蹙眉,“景將軍這話的意思是?”


    景遠騏低聲一笑,神色有些無可奈何:“寧陽是圖你來的,她在京中時曾放言誰若擊退胡人,便招那人為駙馬,這丫頭一向戲言甚多,京中之人未放心上,如今看這模樣怕是有幾分較真。”


    景遠騏頓了頓,側身來與楚修對視,清咳了下嗓子,“若婉婉願意隨你…咳…還是盡早回大遼吧。”


    楚修低聲一笑,拱手行禮,“在下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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