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母女倆抱夠了, 孟婉才意識到隨娘親一起來的還有個體形高大的男人, 輪廓分明, 看上去有點凶蠻。


    那男人還上前與她介紹, 是北漠城的統領, 大滄皇朝的鎮北將軍,原來是個大將軍,難怪眉目間都帶著絲凶悍, 聽說,這沙場見多了, 人總會帶上些厲氣。


    幾人坐下來後,宋芷兒與楚修問起了自家女兒的情況,孟婉眉頭一蹙, 心道:幹嘛問他,你女兒就在你麵前都不問我。


    孟婉手托著臉頰,瞥了眼娘親身旁的那個景將軍,他是不是偷瞟娘親,跟做賊似的。


    喜歡一個人是從偷看開始的, 這家夥是不是喜歡她娘親啊。


    想著,孟婉便打了個哈欠, 今天對她而言, 太累了,走了怎麽久的路,腿還酸呢,又累又疲乏。


    不過見到娘親安然無恙便很高興, 她沒想到楚修竟真的把娘親帶來了,之前她隻想自己離去。


    若她真跑出去了,是不是就見不到娘親了,想到此,孟婉下意識瞧了一眼楚修,好吧今天是她胡鬧了,就算如此,也不能親她啊,活該被咬。


    孟婉開始拉聳著眼皮,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總算放鬆下來。


    楚修睨了眼身旁倦意來襲的孟婉,輕柔一笑,是讓家丁帶著宋芷兒與景將軍前去休息。


    宋芷兒撫過婉婉的發頂,旅途奔波確實有些乏累了,便道過幾句話,退下了。


    孟婉起身來,看著娘親遠去的背影,身姿玲瓏有致,美韻十足,身後跟了個高大個,像隻大狗,時不時想和娘親說上幾句話。


    孟婉垂首瞧了眼自己的身材,便下意識摸了摸,有些平……


    好吧,她還小,前世她這身子還是很不錯的


    孟婉抿著唇,回首便瞧見楚修正在看她,頓時臉皮有些臊,故作若無其事地晃晃手,從他身旁走過。


    楚修輕揚唇角,將她手拉住,“吃點東西,再回去歇息。”


    孟婉輕輕蹙眉,看著被他抓得牢的手,甩了兩下也沒甩掉。


    一路越過轉角便回到臥房裏,上了膳食後,在楚修的目光下,孟婉不自在地快速吃完晚飯,將他推出了房門。


    漸漸夜色襲來,窗外已有蟲鳴聲。


    早已乏累的孟婉輕靠在浴木桶裏昏昏欲睡,疲憊又酸痛的身子浸泡在熱水裏越發舒緩。


    孟婉不喜歡有人伺候著沐浴,也沒讓阿楠進房,她半闔著眼,細想娘親終身大事,她瞧那景將軍還不錯,記憶裏還是聽聞過此人名號的。


    大滄鎮北將軍,不是後來遼滄兩國抵禦蠻人,與紀王爺在北狄擊退胡人的那個滄國將軍,是個很厲害的人呐。


    要是娘親隨了他也好,餘生便有人護著,不用像前世一樣,她重生歸來,最為不放心的便是她娘了,娘親好她便好。


    愛一個人太累了,那便誰都不愛,所以她要盡早離開這裏,找到個不會虧待她的人湊合過一生吧。


    便是平平淡淡的就好,沒那麽多恨,也沒那麽多愛。


    孟婉想著想著,打了個哈欠,便輕靠著睡過去,一縷柔順的長發落在浴水裏,霧氣繚繞著她的臉龐,小臉不免泛起紅暈。


    過了許久後,熱水漸漸轉涼,仍舊孟婉睡得昏沉,白皙柔滑的肩頭露在水麵上。


    忽然房門被緩緩打開,涼風溜進來,涼得孟婉縮了下肩,睡顏眉頭微蹙。


    早換去一身衣衫的楚修輕緩著走來,撩開珠簾,那嬌小的身子臥在浴水裏,孟婉沉沉睡著,長發微濕,貼在她的肩處,浴水下藏著一片春色。


    見她睡著,楚修輕蹙眉,隻怕她著涼,俯下身看著她的睡顏,又輕柔一笑。


    心中泛起暖意,楚修眼眸柔情,便用指尖輕輕刮了下孟婉的微紅鼻尖。


    這個小丫頭,如此久了也沒動靜,害得他擔心她是睡著了,還真是睡著了。


    探身過來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便是如此看著她,就已覺得心滿意足。


    楚修伸手探了下水溫,水已涼,便下意識地欲要將浴水裏的嬌軀抱起來,剛觸碰到她肌膚,動作忽停頓下來。


    思索片刻後,楚修站立身形,凝望著孟婉的睡顏,轉身退下。


    出了房門,他瞧了眼門口候著的婢女,“孟小姐睡了,扶她去休息。”


    婢女福身頜首,楚修便離開了。


    -


    別院客房中,夜色漸黑。


    宋芷兒眉目自若地正在收拾著床鋪,房門忽吱地一聲,她側首瞧去,那高大的身形走進來。


    宋芷兒微蹙眉,有些無奈,這個叫景遠騏的男人,似乎賴上她了,她回臨城找女兒,便非要跟著來。


    “原來你沒有丈夫,我差些以為你是紀王府的人。”景遠騏開口說道。


    “不過是與紀王妃走得些近,便有幾分交情而已。”宋芷兒轉過身來坐在床榻上。


    “你不知女子的房間,不可隨意亂進嗎。”


    景遠騏低眸輕聲道:“我知曉初見時,你頗為怨我,再次給你賠禮了。”


    說著便朝著宋芷兒深深行了一躬,還有幾分模樣,“你可莫在責怪於我。”


    見此,宋芷兒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如似嬌嗔。


    也沒見過這般柔的女子,自然是聽得景遠騏心頭輕顫,他揚唇一笑,“我入房來,是想問問你,那事你考慮得怎樣了。”


    宋芷兒微惑,“何事?”


    見她忘了,景遠騏有些著急,忙道:“就那日問你可願嫁我為妻一事啊,你若同意了,咱們就回北漠城去辦婚事,你大可放心,我景遠騏若要娶妻,便是風風光光的。”


    宋芷兒打量他一番,這個男人說話總是直來直去的,一點都不帶拐彎抹角的,初時以為是個凶悍的惡人,結果是個愣頭青。


    不想那孟連生總是用甜言花語來欺哄她,承諾說了一堆卻句句是假的。


    想到此,宋芷兒心裏便有些難受,瞧著景遠騏,她輕嚅紅唇,“那我若不同意呢。”


    聽言,景遠騏一怔,低垂了眸,沒有細想便道:“那我等著吧,你便再考慮考慮吧,別這麽快拒絕。”


    見他那呆樣,宋芷兒竟有些想笑,撇過臉,“我有我女兒就夠了,我這剛和離的女人有什麽好的,這麽多未出閣的姑娘你不考慮?”


    景遠騏忙上前了兩步,道:“我輕薄了你,我自應要對你負責,況且我頭一回抱過這麽柔軟的身子,便記著了,也不想其他姑娘,就想你了。”


    “你!”宋芷兒聽了這話,臉微紅,瞪了景遠騏一眼,轉了轉眸,道:“那你豈不是每抱一位女子都要娶回家。”


    景遠騏蹙了眉:“胡說,我抱你一人就好。”


    宋芷兒道:“你倒是想得挺美,我可沒心思嫁人,景將軍還是另擇他人吧。”


    這下景遠騏有些發愁,轉身坐下來,道:“你若嫁於我,我便隻寵你一人,你們母女倆無依無靠的,日後便靠著我,令千金便是我將軍府的千金,不會虧待於她,若受人欺辱,我鎮北將軍的名號,還不能給你母女撐腰嗎。”


    這段話下來,宋芷兒凝了眸,婉婉跟著她便隻能是個尋常百姓的女兒,算不上什麽小姐千金,


    雖然她有心讓婉婉同了紀世子,但婉婉卻偏偏不依世子,要回那蘇州。


    若以後婉婉嫁作別家,受夫家人欺負,她宋芷兒無權無勢的,不過一個弱女子,也護不了婉婉……


    思來想去,宋芷兒心中有了些鬆動,秋眸瞧了眼景遠騏,這男人看上去也挺實誠的。


    “我便再想想……”


    見宋芷兒神色有些動容,景遠騏略有喜色,本想再說幾句。


    “我這要歇息了,景將軍先回去吧。”


    聽宋芷兒這般道,景遠騏隻好頜首,頓默片刻後,離開了房間。


    宋芷兒瞧了眼他方才坐過的位置,心頭思量著,也不知婉婉會如何想。


    -


    隔日清晨,孟婉醒來時,早已記不清是如何穿上衣裳回到床榻上的。


    阿楠正給她梳著長發,說是婢女們將她扶上床的,還提醒下次可不能再在浴水裏睡著了,若是著了涼,病下了,又得喝藥了,而且世子也會責罰她們的。


    孟婉聽了輕輕頜首,梳妝完阿楠幫她在額角的傷口上抹上藥,出了臥房去與宋芷兒一同用早飯。


    宋芷兒端著筷子對孟婉總是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麽事要同她說,可半天又不開口。


    直到碗筷收下去,宋芷兒才道了一句:“婉婉,你覺得這個景將軍如何。”


    孟婉輕輕一笑,看來娘親是對這人有些意了,想來好不容易脫了孟侯府,接著又給娘親送來一個鎮北將軍,前世若沒有生父孟侯,娘親或許會過得很好。


    娘親姿色出眾,多的是人喜歡。


    孟婉轉了轉眸,微笑道:“好挺好的,不知以後如何。”


    宋芷兒聽言,若有所思地頜首。


    聽家丁說,今一早楚修便離開了別院,回了紀王府。


    孟婉便在別院轉了幾圈,找到了那位景將軍。


    正在庭院裏喝茶,周身也沒有什麽人,隻見他將手中白色信鴿放飛,負手坐下時,便看見了走來的孟婉。


    “景將軍您這是……”


    景遠騏探手讓她坐下來,輕聲道:“不過是些公務罷了,出來許久,北漠城瑣事繁多,便有人傳來飛書。”


    孟婉頜了首,“景將軍作為北漠將領自然是繁忙許多。”


    景遠騏一笑,他在北漠被皇上罷了官,那飛鴿是他阿姐傳來催婚的。


    孟婉眉眼彎彎,直言道:“這兩日來,我見景將軍這模樣,可是有肖想我娘?”


    話落,景遠騏麵容微沉,低了眉頭。


    接著孟婉說道:“您幫我個忙,我幫你撮合你和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有加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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